半個時辰之後,王小石被推進了手術室,儀器小車上,一溜兒麻醉針和各種各樣的手術器械。
進行手術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白人醫生,戴着口罩,蔚藍色的眼眸之中,冷冰冰的,藤野作為助手,在一旁協助。
除了藤野之外,還有四個助手,全都穿着白大褂,每一個人的眼神,都冷漠無比,似乎已經見慣不怪。
除了醫生和醫務人員之外,病房之中還有四個彪形大漢,每一個人都呼吸沉穩,氣血強大,耳朵上戴着耳麥,懷中藏着手槍。
「給病人深度麻醉!」
白人醫生用英文說,同時戴上手套,擺弄着儀器小車上,各種各樣的儀器,光鋒利的手術刀,便有十多把,其餘勾勾叉叉的小件,琳琅滿目,舉不勝舉。
王小石的膽子再大,樣的情景,也不由得噁心不已,想到無數人在這一伙人面畜生的手中,失去了內臟和四肢,心中殺氣四溢。
藤野取了一個大號的針筒,吸取了麻醉藥劑,便向手術床上的王小石走來,人躺在床上,依然一動不動,臉上滿是麻木呆滯的神色,不由得鄙夷地笑了笑,尖尖的針頭,便向王小石的靜脈刺去。
「慢着.........」
就在此時,一臉呆滯的王小石,突然張開了眼睛,茫然的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意:「老子全身上下好得不能再好,你為什麼給我打針?」
躺在這手術台上的人,要麼就被嚇得半死,要麼就被打得暈過去,從來沒有人突然睜開眼睛,這麼質問藤野的。
他嚇得一個哆嗦,險些將手中的針管都丟在地下,後退兩步,尖聲道:「你怎麼起來了,快躺下。」
王小石聳了聳肩膀,坐了起來,懶洋洋地說:「老子這一輩子,只跟人打針,而且只跟美女打針,從來沒有誰敢跟老子打針的,你好大的膽子!」
眼睛一眨,老母雞變鴨,大家驚住了,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剛才還一臉麻木呆滯的傢伙,居然從床上爬起來,振振有詞,鮮龍活跳。
「快按住他。」
藤野急急後退,一邊大聲向四個黑衣保鏢命令,主刀的白人醫生,皺了皺眉,似乎對藤野的應急反應,很不滿意。
「按你妹啊!」
王小石猛撲上前,劈手搶過藤野手中的針筒,好像抓小雞似的,抓住他的頭髮,針筒倒轉,將針筒裏面的麻醉藥劑,全都注射進了藤野的大動脈之中。
與此同時,四個黑衣人已經沖了上來,王小石飛起一腳,踢在儀器小車上,小車好像被火車頭猛烈衝撞,無數昂貴的醫療儀器都拋灑得到處亂飛,小車呼嘯着,打橫撞在最先兩人的腦袋上。
兩個大漢悶哼一聲,身子踉蹌後退,小車碎裂,塑料碎塊到處亂飛,王小石順手一抓,手中多了幾個麻醉針筒,他的臉上,露出獰惡的笑意:「老子也幫你們打打針。」
「快叫人.........」
藤野好像喝醉了酒,明明眼睛不想閉的,無奈眼皮有千鈞之重,嘴中嘟噥了一句,然後手舞足蹈地倒了下去,王小石哈哈大笑,迎面兩個黑衣人又沖了上來,手中多了勃朗寧手槍。
咻咻!
空中有着奇異的尖嘯聲,刺耳之極,只聽篤篤數聲,塑料針筒長長的針尖,刺透了四個黑衣人的喉嚨,針筒上附帶着的威猛的力量,使整個針筒都射入了四個黑衣人的咽喉要害之處。
四個黑衣人的身子,踉蹌後退,大量的血液,隨着針筒的空口,嘩嘩流了出來,每一個人都委頓在地上,喉嚨之中格格作響,開始倒氣,身子抽搐。
這四個黑衣人都是好手,可他們碰上了王小石,一招未過,便全都斃命。
此時此刻,病房之中,已經大亂,四個醫務人員和白人醫生,全都驚慌失措,向已經封閉的玻璃門衝去,王小石殺心大起,從地下撿起一柄薄而鋒利的手術刀,狠狠地說:「你們整天給人做手術,辛苦了,如今我也幫你們做做手術。」
他說着,欺身向前,一個醫護人員正死命地開門,刀光一閃,他的手爪齊腕而斷,和身體分了家,頓時慘嚎起來,所有的醫務人員,全都驚恐萬狀,回頭小石,猶如待宰割的羔羊。
王小石嘴角懶洋洋的笑容,變成了讓人心悸的獰笑:「在你們的眼中,這些華夏人不過是牲口而已,而在我的眼中,你們跟禽獸,也沒有任何區別。」
他手中刀光再閃,四個眼球,隨着一串鏈狀的鮮血,飛濺在空中,二個醫務人員猛地掩住了臉,殺豬一般慘叫,鮮血從他們的指縫之中,迸流出來。
白人醫生驕矜,傲慢的神情不見了,雙手高高舉起,跪在地下,渾身顫抖:「我投降,你別殺我。」
刷!
手術刀閃過雪亮的寒光,白人醫生的咽喉上,閃現出一抹淡淡的血痕,有殷紅的獻血慢慢滲透出來,突然噗地一聲,大量鮮血箭一般射了出來。
白人醫生死死扼住咽喉,緩緩倒在地上,眼睛直瞪瞪地面,身子開始抽搐。
王小石冷笑:「投降是人的專利,而你,不過是畜生而已。」
「嗨!」
最後兩個醫務人員,眼可走,居然向王小石發起了反衝鋒,一人高高舉着凳子,一人舉着針水架,向王小石沖了過來。
王小石轉身,連環兩腿,兩個醫務人員,好像斷線的風箏一般,炮彈一般,向牆壁砸去。
砰!
一個醫務人員砸在牆壁上,腦漿迸流,另一個醫務人員又砸在他的身上,只聽轟隆一聲,牆壁竟然穿了一個大洞,原來這個手術台和隔壁的房間,只隔了一堵隔牆而已。
王小石的目光,穿過大洞,只見對面病房之中,也設置了一個手術台,手術台上,一個乾癟枯瘦的老者,穿着病號服,躺在上面,房間之中,空無一人。
奇怪的是,房間之中,明明沒有其他人,王小石卻敏銳地察覺到,一股極為濃重的殺機,一觸即發,心頭的警兆,無比強烈,這是突破真武境界之後,冥冥之中,出於本能的直覺。
寂靜之中,王小石突然反手丟出一個凳子,從大洞之中穿了過去,只聽砰地一聲響,凳子落地,對面房間,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王小石心中更是戒懼深深,對面房間的敵人,拼殺的經驗,無比豐富,而潛行收斂氣息的本事,更是厲害。
以王小石如今的耳力,只能若有若無地感覺到對面房間中,有着隱約的氣息,就好像龍龜蟄伏於海底,沒有任何的氣機。
像這樣的高手,如果一心刺殺目標的話,將會變得無比可怕,王小石寧可面對崔兇手中的刀,也不願意面對這樣的刺殺高手。
他又是一個高腳凳子扔了過去,這一次,他還沒有等高腳凳子落地,身子早已經變成一溜兒虛影,穿過牆洞,迅疾無倫地撲了過去。
刷!
王小石只覺得身後仿佛一道颶風颳過,無形無影的刀氣,向着他的脊背斬了下來,刀鋒所到之處,脊背上的汗毛,一根根豎起。
刀鋒落點,正是王小石脊柱第四截骨頭,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一截骨頭將會被對方刀鋒挑了出來,短期內破壞神經系統,全身癱瘓。
王小石這一生,經歷過無數次兇險,然而這一次的兇險,足足可以排名前五。
不動安忍如山,動則攻若雷霆發震怒!
王小石大叫一聲,身子捨命向前撲去,左腿一個烏龍絞柱,在毫釐之間,踢中了對方的刀柄,只覺得後背一涼,劇痛感傳來,原來還是被刺殺者,傷了王小石的背部。
自從突破真武境界以來,這還是王小石第一次遇到,值得一戰的對手。
王小石踢中對方的刀柄,對方刀勢不但沒有挫折,反而順理成章地一滾而進,那詭異的刀勢,又無聲無息地劈向王小石的雙腿中間,速度快若閃電。
王小石褲襠之間涼颼颼的,一個筋斗,從那人頭上倒翻回去,順手抓住牆上的帘子,好像蝙蝠似的,掛在上面,那人的長刀,化作一抹卷席整個房間的寒光,向王小石斬了過來。
三次追殺,快若閃電,而王小石已經由不利,轉為有利,室全都是電芒,王小石嘻嘻一笑,雙腿倒打金鐘,連環踢出,那人只接了兩腳,便踉蹌後退,嗆地一聲,長刀駐地,彎腰大口喘息。
王小石定睛一由得大為驚奇,只見那個殺手,白髮蒼蒼,臉上的皺紋,又多又密,穿着寬大的道袍,竟然是個**十歲的老頭,就連他手中的那一柄菊紋長刀,也都缺口斑斑,很有一些年頭了。
人是老人,刀是老刀,卻讓王小石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甚至還傷了王小石,雖然敵暗我明,老者佔了地利,但還是讓王小石驚訝不已。
這老炮,真特麼夠勁兒啊
老者氣喘不已,臉上全都是不正常的潮紅,他拄着鋼刀,慢慢起身,臉上恢復了死寂枯冷的神色:「沒有想到,我這一輩子,還能碰上超神高手,與之一戰,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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