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廄少算一點,當和車庫同等價值好了。
好的馬還得有馴馬師、育馬師、按摩師、獸醫……
按摩師——是幹嘛的?
騎手要獲得星級,得帶着自己的馬匹去參加比賽。很多好馬都是同時參加盛裝舞步、場地障礙賽和越野賽的比賽(馬術三項賽、三日賽)。一開始跳舞還好,沒有很費勁。場地障礙賽馬匹跑下來,通常都累得不輕。
所以,騎手睡覺、馬匹也睡覺的時候,得有個專門的按摩師負責徹夜給馬按摩。
好馬還得吃好料。如果在炎熱的地方比賽,還得給馬準備降溫室。光這些還不行,最好家裏還得有練習馬場。
所以說,和名馬比起來,豪車真的不算是什麼奢侈的好了。
馬還會受傷,會生病。甚至連病都沒有,馬是有點累了,都通不過比賽前的驗馬環節,不可以參加比賽。
所以喜歡豪車,可以只買一輛,要練馬術,不能只有一匹馬,不然是不可能出成績的。
小耐到伊頓公學念書之後,對盛裝舞步這樣「慢悠悠」的運動失去了興趣,轉而上了馬球。
先前受傷,小耐光在醫院躺了兩個多月,身上的鋼釘鋼板什麼的一大堆。好在後來恢復得挺好,沒留下什麼嚴重的後遺症。
事實上,小耐個子長太快,早已經不是塊搞馬術的好材料了,高個子騎馬,受傷的幾率會比重心低的人要高一些。
伊頓公學,是英國最著名的貴族中學,不知道的人會以為貴族中學都和電視劇裏面演的一樣,各種高級宿舍,各種高大上的享受。
以為伊頓的學生是穿着燕尾服,到哪兒都是做做樣子,除了享受生活,什麼都不用做。
其實,事實和大多人以為的完全相反。
小耐去伊頓,完全是去受苦的。
左再初中念的聖保羅女中,是個走讀中學,每天都可以回家,到了威斯敏斯特公學的時候,也可以選擇住校或不住校。
可小耐念的伊頓公學,是一所4/7的寄宿學校,除了放長假的時候,連周末都不是學校的休息時間。
小耐的宿舍雖是單間,卻很簡陋,除了一張單人床,一張小書桌,一個小床頭櫃放不下什麼東西了。
伊頓的宿舍,因為建築太古老,線電線什麼的,走的都還是明線。
說這樣的宿舍簡陋,一點都不過分。
住的一般還是其次,伊頓公學和普通學校比起來,不僅課程的種類要多很多,作業也更多。每門課都分十幾個級別,學得好可以升級,但一不小心會降級,每天都在競爭,學習壓力非一般學校可比。
伊頓的學生很少談戀,不是因為學校沒有女生,而是因為真的沒有時間和精力談。
小耐除了要參加gcse和a-level統考(可以理解為英國的中考和高考,雖然並不完全相同),還得參加伊頓自己的考試。
伊頓的考試要比統考難得多。通過統考卻通不過伊頓考試的還會被要求轉學。
伊頓公學的學生,經常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除非原本的性格比較剛毅。
所以,小耐去伊頓,絕對是去磨礪而不是去享受的。
是有點磨礪過頭了,都摔成那樣了,還心心念念地想要繼續打馬球。
…………………………
「mini-ai,你不覺得,來參加我的畢業典禮,是一種榮譽而不是一種義務嗎?」小耐對左再的回答不太滿意。
「好,我感到非常榮幸,無與倫比地榮幸。」左再和小耐說話,都得故意多用一點四個字的,小耐講起中文來總是文縐縐的,多半是拜左再所賜。
「這才是我的mini-ai嘛。那這麼一言為定。」小耐對左再改口之後的答案表示滿意。
「誰是你的,還是不要胡說八道了,省的回頭你要和女朋友分手,又拿我做擋箭牌。」左再可不想成為「金字招牌」擋箭牌。
「我在伊頓,哪裏有機會交女朋友啊,算有機會也沒有時間啊。女朋友都沒有,我要怎麼分手啊?我應該去西敏公學的(威斯敏斯特公學是直譯,海外華人還有港澳台地區,通常都是音和義結合,翻譯成西敏公學),這樣說不定還能遇見miss-aiii(再小姐二號)。」小耐這是在找機會訴苦。
伊頓的磨礪,小耐樂在其中,但沒有女生這一點,讓小耐覺得很是鬱悶。
「你到了大學會覺得女朋友太多也是件麻煩事了,反正不管怎麼樣,你都不能拿我當擋箭牌。」左再再度聲明。
左再幫程冽做了快十年的擋箭牌,她可不想還沒做完「著名的小女孩」,又要做「著名的小再再」。
「誰拿你當擋箭牌啊?這麼義憤填膺?」小耐問。
「你家二叔啊,還能有誰!」左再回答。「我竟然做了他這麼多年的擋箭牌還不自知,嗯,你剛才義憤填膺用的不錯。」左再提出表揚。
「二叔?他什麼事情拿你做擋箭牌?」小耐收下左再表揚的同時,又提出疑問。
左再喊程冽二哥算了,小耐一個叔叔,也非要喊人家二叔,大概,在小耐心裏,二叔真的很二。
「二哥他老人家和大學的女朋友分手的時候,居然說是因為我。如果是臨時拉去充當一下,我也無所謂,關鍵他所有的同學居然都這麼認為。」左再又接着控訴。
「不是只有我爺爺才是老人家嗎?怎麼二叔也變成老人家了?」小耐困惑。
「你怎麼不抓住重點呢?」左再不想理會小耐的困惑。
「哪裏有重點?」小耐更加疑惑了。
「我都說得這麼簡明扼要了,程冽他拿我當擋箭牌,他同學都以為他和前女友分手是因為我,事情都已經過去九年了,他那些同學居然還那麼認為!」左再覺得小耐的中文水平又倒退回去一大截。
「這麼認為有什麼問題嗎?」小耐仍是不解。
「難道這樣還沒有問題?!」左再發現小耐不是中文水平退步了,是智商下調了。
「二叔說的是事實,同學知道的也是事實,事實勝於雄辯,有什麼問題?」小耐實在看不出來問題是在哪。
「辯什麼辯,我都要無語了,怎麼連你也這樣。程冽和女朋友分手和我有什麼關係?我那時候多大,十五有沒有?」左再本來是找小耐訴苦的,結果變成了給自己添堵。
「二叔是因為上你,才和前女友分手的啊。」小耐說這話的語氣特別自然。
「neman,這樣的玩笑不能亂開。」左再一激動,會喊小耐的英文名。
「誰跟你開玩笑了,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小耐都不知道左再為什麼會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