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一切都要熬到頭了。
天機子說如果不出意外還有十來天她就能生了。
她可是早就想卸貨了,只可惜還沒到時候。
「王妃,這都是剛出來的棗子,你試試,可甜了。」
這個季節的棗子個桃子慢慢的開始熟了,早一點的就能吃了。市面上有的賣,價錢比起平時貴了一倍。自然,對於韓雨竹來說價錢不是問題,主要是她能吃的下就行。而且夜沐宸也是變着法子給她弄吃的,哪怕是從別國運輸過來的,凡事能弄到手的,他一點也不心疼這銀子。
反正他有的是錢,而且這錢本來就是給韓雨竹和孩子花的,在這一點上,他大方的令人唏噓。
棗子比較小粒,青色的。可是光是看着,韓雨竹就已經流口水了,當即捻起一粒放進嘴裏咀嚼了起來,並且連連點頭稱好吃。
雅鵲和喜鵲相視一笑,孕前六個月,就是將這世界上所有的山珍海味擺在她面前她都覺得素然無味,而現在,就是隨便一碗稀飯給她,她都吃的歡,而且絕對還會要第二碗。這樣的變化可真的令人有些驚恐,有時候背地裏都會討論,她肚子裏是個女孩還是男孩,應該要像誰,然後就是會不會和普通的孩子不同。
可是,一切都是未知數,他們也只能是數着日子等待。
這孩子的衣物都做了兩大柜子了,男女都有。反正又不止生這一次,多做點是好的。
見她這般喜歡,喜鵲拿着一個盤子洗了滿滿的一盤子放在韓雨竹的跟前,讓她吃個飽。
眼看着辰時一過,兩人也得去忙活了,一時間,正廳就只剩下吃着新鮮棗子的韓雨竹。肚子大,但是她卻翹着二郎腿,吃的津津有味。
「小七,等會兒陽啟明那小子過來了就說沒看到過我。」
不到一會兒,一個盤子就快見底了,一隻白皙的手卻比她快一步將盤子裏剩下的三顆棗子給拿走,韓雨竹抬眸,歐陽娜娜將棗子全部放進嘴巴里,對着她眨着眼睛,含糊不清的說着。話落,人一個旋轉,已經不見了蹤影。
韓雨竹有些無奈的扶額,這都第幾次了,歐陽娜娜快要把陽啟明給逼瘋了,偏偏陽啟明還不能拿她怎麼樣,不知道這次又闖下了什麼禍,這幾個月陽啟明可沒少給她擦屁股。
而且每一次她就躲到自己這裏,然後陽啟明追了過來,他也是極有耐心,不管多久他都磨得起,哪怕是半夜也在這裏站着,每次都是歐陽娜娜忍受不住了,捂着餓的發慌的肚子出來認錯,然後被陽啟明給拎走。
其實她還挺希望兩人在一起的,可是問及,歐陽娜娜卻總是含糊其辭,而且也看不出兩人哪裏會曖昧。倒像是仇家,見面就吵,吵完還要打一架,而且兩人的武功還不相上下,陽啟明對她也不會手下留情,每次都打的她掛彩才罷休。
韓雨竹想勸也勸不了。用着歐陽娜娜的話就是他們兩一定是前世的冤家,這輩子註定要這樣糾葛。不弄個你死我活絕不罷休。她就想不通,明明兩個毫無交集的人,沒有任何家國恩仇,能夠走到現在就說明有緣分,可是連夜沐宸都搖頭,偏偏自己肚子大,除了在這商陽一條街走動就不能去其他的地方,夜沐宸自然也不會派人去跟着兩人,八卦完後再來給自己講故事,有着這時間,他絕對會多陪着自己。
不一會兒,陽啟明果真來了,但是他並未急着找歐陽娜娜,或許是太了解她那個人了,卻是驚訝的看着韓雨竹如球的肚子,良久,才不可置信道:
「這是快要生了麼?」
如果沒有記錯,他也有半個月沒有來了,沒想到這肚子就大了那麼多,看着她現在圓滾滾的,他居然有股說不上來的味道。女人懷孕都是這樣嗎?他爹的小老婆貌似就保養的很好,生完就像是沒有生一樣,而且為了身材,連奶水都是奶娘餵的,不過孩子現在八歲了,似乎不親她。
他好像聽說過,小孩子喝誰的奶水就親水,想了想,又有些懊惱,難道自己也不是喝的親娘的奶水?
韓雨竹笑了笑,滿心歡喜的摸着自己的肚子,輕笑道:
「老頭說還有十來天。」
老頭是她對天機子的稱呼,大家也已經習慣了,反倒覺得這名字還挺適合他的。陽啟明也是砸了砸嘴巴,笑着說了聲恭喜。見他這般沉着,韓雨竹卻是起了逗他的心思,偏頭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趣笑道:
「你是特意來看我的嗎?」
陽啟明被問的有些尷尬,韓雨竹的意思很明顯,她如今是個大吃貨,偏偏又不能自己親自出門去採購這些吃的,而且朋友也沒幾個,那個時候就對着他和歐陽娜娜說了,要是來找她,就多帶點新鮮的零嘴給她。
畢竟,去年來這裏的這個時候,她還是身無分文的窮光蛋呢,壓根就不知道春天的洛陽城是個什麼樣子,結果這都第二年了,還是不知道,想想還是覺得有些鬱悶的。
「出來的有些急,下次一定補上。」
他明知道韓雨竹的意思,可卻偏裝傻,更是摸着後腦有模有樣的說着。韓雨竹頓時覺得無趣,便是湊近的問道:
「你是不是喜歡上娜娜那丫頭了。」
畢竟,一個男人再怎麼樣,也不會每次小氣到娜娜惹了禍非得追上門來拎回去教訓。況且,兩人都不是小孩子了,她就不信問不出一點消息出來。
桌上放着茶壺和茶杯,沒有下人伺候,陽啟明也是不計較,自己給自己倒茶,而且追了這一路,他也是有些渴了。當即往嘴裏灌了一口茶,卻在韓雨竹出聲之後全數給噴了出來。
「喂,我就問這一句話,你也沒必要這樣公報私仇吧。」
遭殃了韓雨竹,就坐在邊上,結果被噴了滿身。她差點跳了起來,奈何肚子太大,跳不起來,卻是幽怨的看着她,無比可憐的說道。同時,這肚子突然疼了一下,她只是皺了皺眉,低頭看着這身髒了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