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來得突然,讓盛夏瞠大了眼眸。重要的是這是一樓的衛生間,保姆就站在門口!
盛夏醒過神來後,下意識地伸手去推他卻沒有推開,反而被他捧着臉吻的力度又猛又狠,囁的她唇瓣都疼了,可是她怎麼都躲不開。
唇齒一直糾纏、再糾纏,她也終於漸漸安靜下來,感受到他傳遞給自己所有不滿的情緒。她原本便知道他在生氣,也原本便知道他在氣什麼,便不再反抗,反而主動回應着他。
顏玦這個原本是懲罰、發泄的吻,也在她的回應中讓本意漸漸變了質,最後只剩下唇齒糾纏。仿佛吻了很久很久,久到彼此不能呼吸。
她被他放開的時候,就只剩在懷裏喘息的份,空間裏仿佛也唯有他們彼此。
那保姆原本是擔心兩人吵起來,才不放心地跟到衛生間門口,看到兩人相吻的一幕後,唇角勾起欣然的笑,早已悄然離開。
盛夏的腿有些軟,幾乎將身子的力量全部壓在他身上,顏玦手環着她的腰,低首看着她臉頰酡紅,細細喘息的模樣,心頭那積蓄了一晚上的不痛快仿佛也早已悄然消散。
或許男人內心還是喜歡女人這樣乖順地依附自己的,她柔的像水一樣,讓他願為她擋去所有風雨。盛夏只覺得身子一輕,已經被他抱上起來,出了衛生間,便直接往樓上走。
男人托着她的手臂勁瘦有力,盛夏卻莫名還是覺得有些羞,不由喊:「顏玦……」
其實這個名字從嘴裏吐出來,也並沒有什麼意義,只是單純的想要喊他,帶着一種撒嬌的意味。她真的很少這樣,除了有求於自己的時候。
那一聲傳入耳孫,顏玦都覺得心頭一震,顯然是十分受傷。接着盛夏的身子便被重新放下來,背抵在樓梯的扶手上,他雙手撐在她的身側,唇再次吻住她。
由樓梯到臥室,盛夏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來的,直到後背觸到床單的冰涼,方有一絲絲回神,然後就再次被他帶入旖旎的世界……
盛夏在這方面一向還算放得開,顏玦喜歡掌握主動權,兩人這一折騰就折騰了大半夜,感到滿足的同時,身子已經疲的一根手指都不想動了。
「小賴貓。」顏玦一邊說着一邊還親她,最後將她抱起來扔到浴缸里去。
「我自己來,痒痒——」盛夏就算不想動,這會兒還是受不住。
「你如果還不累就接着撲騰!」顏玦咬牙切齒的聲音由浴室里傳出來,裏面才算安靜……
一個小時左右,她才滿身通紅,連臉都是通紅地被抱回床上,兩人蓋着被子倚在床頭。不,確切地說是顏玦倚在床頭,她臉側貼在他胸上。聽到他用力心跳的同時,長發撥到另一邊任它自然晾乾。
這樣的氣氛下,縱然只是這樣不說話,空間裏流動的空氣都仿佛帶着甜絲絲的纏綿氣息。
他也不時會抬起她的下頜、或伸手撫着她的臉、指腹她的唇上摩擦,眼神交匯,眼裏便漸漸有了火,忍不住再次攫住她。
其實都已經沒了什麼力氣,所以便也只是單純的親吻。這世上情人間也再沒有比唇齒相纏更親密的、更能表達愛的方式,所以烘的整個室內都春意暖暖。
直到手機的來電鈴聲響起,顏玦看了眼劃向接通鍵,盛夏識趣地躺回床上。
顏玦打電話從來都不避及自己,她只是打累了,打了個呵欠便閉上了眼睛。半夢半醒之間聽着通話內容,大概是朱助理打來的電話,正在報告今天洽淡的進度。似乎本來是十分順利的,結果韓茜回到包廂後就起了一些變化。
朱助理是個聰明人,便知道今晚有盛夏在場,依自己老闆的性格必然沒有給韓茜面子,讓她大小姐不爽了。
顏玦聞言雖然意外,倒也沒有着急。項目原本是顏氏的沒錯,但這可不單純只是商人純賺利潤的項目,韓家還指着他給他們的政績上添上一筆呢。他意外只是意外——韓茜居然會這麼蠢。
「不用着急,等着他們韓家來質問再說不遲,哪個部門哪個環節卡的,據實以告。」不過是耽誤幾天,損失些錢而已。
韓茜要任性,那就要為她的任性買單。
「是。」朱助理應了,然後便準備掛電話,卻聽顏玦又說:「讓人整理下沈氏日化的資料,我明天就要。」
「沈氏日化?」吃飯的時候朱助理沒在場,所以並不知道那姓沈的不開眼,已經犯顏玦頭上。
「讓常熟去辦,現在就打電話。」顏玦也不多說,便已經掛了電話。
顏氏這麼大的公司,部門分化都是很細的。一個公司的壯大自然也少不了吞併其它的公司,商場殺戮一向也是弱肉強食,顏氏成為佼佼者自然是個中能手。
公司里養着這樣的專業團隊,這位常熟便是這個小組的領導人,平時也頗受顏玦倚重。話說到這個份上,朱助理不用多問也便已經明白。
助理嘛,老闆怎麼吩咐怎麼做就是了。是的,主要是只要領會他要怎麼做,而不必是糾結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朱助理跟隨他多年,自然知道分寸。
顏玦隨手將手機放到床頭柜上,掀開被子上床。盛夏轉身,臉重新埋進他的懷裏,問:你真的要收購沈氏日化?」
剛剛她本來迷迷糊糊都要睡着了,耳邊突然掠過沈氏日化這四個字,腦子一下子就清醒過來。因為她記得顏玦今天教訓那個姓沈的,好像說過三天為限。
這是真的要行動了?
「不用擔心,不過要吃下一個沈氏日化,你還擔心我沒有這個能力?」顏玦吻了下她的額頭安撫,神情間卻全是自信。
盛夏抬頭看着他,他眼眸、唇角都含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仿佛今晚那句話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早有預謀般,可是她知道不是。
「我不擔心你可以在三天內吃下沈氏日化,只是……你有必要為了一時意氣之爭而耗時耗力嗎?」盛夏總覺得自己讓他做了一些無用功,所以不安。
更何況生意上的事,也不能兒戲。
下巴卻被他抬起,盛夏望進他淬笑的眼眸里,顏玦問:「你看我像是那麼沒有頭腦的人?」
盛夏很誠實地搖頭,他喜歡耍帥她是知道的,可是他坐陣顏氏那麼多年,不用多,一年有兩三次這樣的衝動意氣,顏氏也只怕大亂。
「那就對了。」顏玦讚賞地在她額上印了個吻,然後才說:「顏氏分部這邊業務過於單一,我有意與飛凰集團合作,正愁找不到人下手呢。」有了駱家這個後盾,幾個沈氏在m市都是不好混的。
盛夏看着他,駱家嗎?駱家雖與韓家交好,卻並不是一路,他是不是在打什麼主意呢?
顏玦見她遲遲不說話,卻誤會了她那表情的意思,便又安先道:「不用擔心,你這部戲的投資缺口,顏氏會來補上。」
今晚發生這樣的事後,他也早已產生這樣的念頭,以後她拍的每部戲都由顏氏來做投資,看誰還敢欺負她。
「我不是擔心這個,你是不是……」話說到一半,卻突然沒了後音。
她想他這個決定雖然做的草率,他卻絕不會做賠本買賣,便想算了,他願意為自己出頭,她就安心承他這份情好了。
想到這裏心裏便釋然,重新臥回他的懷裏。
顏玦抱着她,手把玩着她的頭髮,問:「盛夏,你有沒有想過退出現在的環境?」
這句話他其實憋了很久了,在機場的休息室里,他第一次在電視上看到她的時候,他就有種恨不能將她從裏面拽出來的衝動。
母親介意是一回事,他想的更多的是她是自己的老婆,他真的不願意她生活在熒屏中,生活在那多麼民眾的視線里,哪怕僅是追捧。珍寶原該被珍藏才對,當然,珍藏的那個人必定要是他。
或許他說的太過突然,盛夏的神情有些怔楞,抬頭看着他,顏玦是認真的。
兩人互望了一會兒,顏玦轉身從床頭櫃下面的抽屜里拿出一個文件袋。那文件袋盛夏上次幫他們整理行李的時候見過,只不過沒有在意,更沒有打開罷了,所以顯然並不是臨時準備的。
盛夏遲疑了一下,然後才在他的眼神鼓勵下打開,並從裏面抽出厚厚的一沓文件。內容是她熟悉的,結婚時顏家給自己的那家酒店股分,以及她名下的財產。
這些她記得離開e市時,都已經寄回了顏家老宅,此時看來還真有些尷尬。可是她的目光最後落在文件某處卻頓住,甚至是震驚的。
自己的名字?
「顏玦?」她問。
怎麼回事?
這些東西還在自己的名下,且列了這些年來投資的收益?
「盛夏,回來經營你的酒店吧,做明星不適合你。」顏玦擁住她,這話說的甚至頗有幾分感慨。
大概是想起初認識她的時候,她還僅是熹微山莊餐飲部的一個經理。時過經年,大概當初的他們都沒有想過有一天他們真的會結婚、相戀,甚至分離……直至今天。
盛夏低頭看着自己手裏這份文件也沉默,只是除了感觸,還有別的。
她明白顏玦給自己這份文件的目的,可是同時也清晰地再次劃出了兩人之間身份、背景的距離……從前她有管玉嬈的支持並不覺得什麼,可是此時……韓茜的背景她在m市生活了那麼久自然是知道的。
管玉嬈那天說的意思她也明白,顏、韓兩家聯姻帶來的利益,是她怎麼也沒有創造的。盛夏承認,經歷了那麼多,她已不如當年脫灑、自信,甚至有時候會後悔當年的任性。
「盛夏?」顏玦看着她的臉色不對。
「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談好不好?」盛夏將文件放回袋子裏,看着他說。
儘管那樣想,她與他在一起的決心也不曾動搖。只是目前管玉嬈還在反對,她也知道顏玦其實介意自己現在的職業,否則今晚上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只是目前,她真的沒辦法讓自己理直氣壯地接受這些,她怕她以後在顏家更挺不起腰做人
顏玦看着她,顯然並不滿意這樣的答案。
盛夏想了一下,試着跟他說:「顏玦,我現在有合約在身,我不能只為自己考慮,還要為王珏。」
王珏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將她捧紅,他可能無法理解,可是卻是這份職業養活了她與自己的母親,以及林果實和林果然。
「需要多少錢?」顏玦問。
他沒問她與王珏走到現在付出了多少努力和辛酸,只問多少錢?
到底多少錢呢?
解約贖身,拿到合同都會有個準確的數字,可是她與王珏這幾年的辛苦卻沒有。任何東西與金錢劃上等號,仿佛都變得冰冷。可她不怪顏玦,顏玦沒有經歷過她這些年的艱辛,他又出身豪門,如同天之驕子一般,所以根本無法理解。
她伸手環抱住他的腰,說:「顏玦,再給我一些時間。」
她不期望他可以理解,畢竟他與她的身份、經歷都是不同的,既然想要在一起必然是互相融合。只期望自己可以找到一個契機,可以讓顏家接受自己,也可以對得起王珏。
顏玦現在終於意識,只要她服軟,自己便無可奈何。因為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總不希望吵架。因為他們都怕,怕兩人的性格只要有一方妥協,就會陷入僵局。
「睡吧。」最後他嘆了口氣說,樣子頗為無奈。
盛夏是真的累了,收了話題之後,沒多久便閉上眼睛睡着了。顏玦撫着她的眉眼,心想自己這輩子算是完了,完全栽在了她的身上。
正準備睡,床頭櫃的手機便又響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常熟。怕手機鈴聲吵到盛夏,便一邊接起電話聽着那頭傳來的聲音,一邊出了臥室。
顏玦本來以為很快就會結束,結果這位常總仿佛並不滿自己深更半夜丟給他的工作,所以一直拖着他。等到顏玦再次回到臥室的時候,天色都已經快亮了。
翌日,盛夏原訂是是與導演、製片人一起離開m市,飛往新劇的拍攝地點。她也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接了電話才知道是王珏。
匆匆起床,收拾好要走時才看向顏玦,他仿佛依舊睡的香甜。她跪在床邊看着她,樣子看起來很累,便只是輕輕吻了吻他的唇。
顏玦大概是真的太累,所以他只是眉頭皺了皺,並沒有醒來。
盛夏輕聲關上門,下樓時外面的天色都還沒有亮,保姆都沒有驚動,便上了停在門口接自己的保姆車。
王珏陪着自己,到機場的時候導演、製片人以及幾個演員也都陸續到了。盛夏不知道顏玦讓人與他們怎麼溝通的,反正導演和製片人對她的態度簡直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只差將她當娘娘供着了。
昨晚在場的那些演員,包括葛麗在內見狀,也都對她客客氣氣。當然只是表面,更多的是疏離。
王珏的嗅覺一向靈敏,對於昨晚的事也有所耳聞,只道:「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盛夏有顏玦撐腰固然好,卻總也沒有自己爭來的人緣讓人覺得踏實。
盛夏聳肩,這些年的世態炎涼看多了,只要不出大亂子,其它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今天一群人雖然搭載的是最早的航班,但也不知是誰放的風聲,或者說是一種宣傳手段吧。媒體、粉絲也都陸續到場,一行人在安保清出的夾道中,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才上了飛機。
經過四個小時左右的飛行,機身終於降落。他們從機場出來後,還要換乘保姆車到影視城附近的酒店安頓下來。
幾個人擠一輛車,也就沒那麼講究。
車子上路後,幾乎所有人的動作都是一樣的——開機,然後車廂里便響起此起彼落的短訊提示音,以及電話傳來,就連王珏都不例外。
盛夏將自己的手機開機後也有幾個,不過她只關注了顏玦發來的微信提示:
「為什麼不叫醒我?」顏玦問。
想起早上自己走時他睡着的模樣,雖然還是那樣俊美,可是可以看出疲累,她又怎麼忍心?唇角勾起抹笑,沒有解釋,只打了幾個字叮囑:「照顧好小果實和林果然。」
他果然也沒有糾結,不過開始討價還價:「給個吻。」還附贈了個拽拽的表情。
盛夏唇角不自覺地掛着笑搖頭,卻還是乖乖發了個紅唇給他。
五秒鐘後,微信的提示音響起,她點開,看到她送了一枝玫瑰給自己。
王珏就坐在她身邊,不知什麼時候掛的電話,將她聊天的反應都看在眼裏,也不由湊過去瞧了一眼,然後調侃道:「戀愛的人就是不一樣哈。」
盛夏轉頭看向她,坐在前面的製片人聞言也來了興致,回過頭問:「是顏少嗎?」
盛夏只是禮貌地笑着沒回答,心裏卻在感嘆,也不知道顏玦給了他多少錢,才讓他態度轉換成這樣。
「盛夏,你什麼時候跟顏少複合?到時候可別忘了請我們啊。」製片人又說。
他們這個車裏只有她和王珏,還有製片人、導演,現在除了媒體,她和顏玦的關係通過昨天也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盛夏這事業才剛剛起步,結婚我可不放人,您太心急了吧。」王珏替盛夏答言。
其實盛夏與顏玦的感情還在處於回升期,顏家那邊也沒有鬆口,這個問題她本人倒是還真不太好回答。說是暫時不會結果,人家肯定以為顏玦只是跟她玩玩,難免會被看輕。
如果說有打算,可具體什麼時候?
那製片人聽了王珏半真半假的笑,調侃了一句:「你呀,可別為了賺錢拆人家的姻緣。」
王珏是交際高手,跟他貧了幾句,便將話題扯開了。
幾個小時的長途跋涉,車子終於停在影視城附近的某家酒店,等到安頓下來時已經到了晚上。盛夏簡單吃了點東西便回了房,打開電腦與兩個寶貝視頻。最後一晚沒有陪她們,心裏其實蠻愧疚的。
林果然和林果實卻仿佛已經習慣了與她三五不時的離開,所以看上去非常的適應,弄她心裏還挺失落的。關了視頻後又與顏玦通話抱怨,他接了兩個寶貝回高潔這裏,其實還沒有離開。
顏玦只得像哄孩子似地安慰她,盛夏心裏一邊甜蜜蜜的一邊鬱悶,搞的可複雜了……
——分隔線——
盛夏離開m市後,兩人都是各自忙碌。
林果實和林果然雖然還是跟高潔住,卻因為依賴顏玦,他便由時常三五不時地上門,變成了每天下班後順便接兩個寶貝回家,最後乾脆有時還會住下來,就住在盛夏的房間。
高潔一個老人帶兩個孩子,盛夏又不在家,雖然有保姆在,終歸也是有些吃力的。有顏玦在不得不說方便多了,她便也漸漸接受家裏有他的身影,儼然就是一家人生活的模式。
盛夏那邊,王珏幫她安頓好,在劇組待了幾天覺得沒什麼問題,這才飛往別的城市。她手下畢竟不止盛夏一個藝人,總是要忙來忙去。
這樣一晃一個星期就過去了,相比起來盛夏這邊忙起來簡直顛倒黑白,沒有固定的時間不說,就連跟兩個寶貝視頻的時間都快擠沒了,就更別提顏玦……他真的深刻體會到她現在比他這個商人還要忙,有時給她一個微信三更半夜才會回。等他看到的時候是已經是第二天早上,而通常這時她不是在補眠,就是已經去開工。
一個女人,何必要這樣辛苦?
顏玦有時都想找導演談談,她上部戲好像沒有這麼趕啊?不過他最終忍住,因為知道盛夏一定不會喜歡。
盛夏這天的戲又拍到凌晨2點,回到酒店安頓已經是3點鐘了,跌在床上便睡。現在對她來說,此時躺在軟乎乎的床是最幸福的事。
偏偏她感覺剛剛睡下而已,房間的門鈴就響起來,她將被子蒙過頭並不打算理。可門外的人卻顯得相當有耐性,她本來就因為睡眠不足而頭疼,那鈴聲一聲響過一聲,吵的她腦子都快炸開了。
盛夏有些煩燥地從床上起來,拉開房門正想發火,卻在看到門外站的男人身影時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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