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藏 130、拆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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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就是，外殼有松花蟒帶的出翠的可能性大，但是這十幾塊的毛料僅僅是有一塊有癬，不然的話就像是大石頭一塊，儼然看不出是毛料原石。

    王天找的這塊外皮灰黑色的也不過是撞撞運氣，入手這外殼堅硬如鐵，慢慢地隨着靈氣補充到手上，王天也感受了石頭的內部，但剌手的，粗糙的質地王天不用多感覺就曉得這塊毛料是塊磚頭料，十足的一點綠絲都沒有的那種料子。

    第一塊的失利，王天沒有停下來，繼續看上另一塊稍稍發黃的皮殼料，這毛料原石有臉盆大，湊近去看之後，皮殼上還有一些薄薄的霧氣，按理說的話，這很有可能是裏邊有翠的徵兆，可王天再入手這麼一感受，這毛料原石之內特別大的火氣，八成是裏邊長癬，癬已經把翠吃乾淨了，又是沒有發現。

    一連又摸了幾塊，王天毫無建樹之後，那兩個僧人放鬆了許多，原本他們看王天一板一眼的架勢，以為這小子真會賭石呢。但看他半天摸了七八塊毛料卻是一句話都沒說，估摸着也是做做樣子，到最後蹦出一句這些料子都是磚頭料。

    而僧人自然想好了應對的辦法，那就是如果王天都說這些是磚頭料，自己就叫戚總把這些料子統統切開，還不信了，這十幾塊毛料原石就沒有一個有綠的，總之今天這兩個毛頭小子找自己麻煩，就得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方成功在一邊也替王天緊張了。可是方成功卻是幫不上任何忙的，他對於賭石一竅不通，只能在精神上給予王天支持。

    有了！

    當王天摸到第十二塊毛料的時候，手中卻是有了感覺，這感覺有些複雜，質地比較粗糙，純度也不高。就和自己在玉石市場摸到的糯種翡翠的表現差不多，只是糯種有冰糯種，豆糯種之說，這一塊更加接近於豆糯種。

    不過，王天這下卻不那麼緊張了，他也將額頭上的汗猛擦了兩下。對方說只要是賭到糯種就可以，又沒說什麼糯種。王天看看僅剩下的三塊毛料，已經輕鬆了許多，用手摸到下一塊表皮微微發紅的皮殼料時，一種瑩細縝密的感覺直接沖了上來，說實話，王天之前從沒有感受到這樣的感覺。就算是玻璃種的那種細密感也並非如此，而如果說之前沒嘗試芙蓉種、金絲種這些高檔翡翠品種，王天會以為這料質、種水會是那兩種，但玉石市場上見過的芙蓉種，金絲種也不是這樣。

    王天不曉得這入手的翡翠品種是什麼了，但是純度這麼高的翡翠，結晶感不多，王天可以肯定這也是一種不錯的翡翠。

    耳邊已經聽到了那兩個僧人的對話。他們再說自己半天了怎麼還沒賭好，要是賭不了就別逞強之類的話，王天也不糾結這塊料子是什麼翡翠了，忙的去摸下邊的兩塊，下邊兩塊毛料沒有什麼生氣，至此王天也才站起身來，恭敬地走到了戚明望身邊。

    兩個僧人這會笑了。「喲，終於看好了，怎麼，是不是你要告訴我們說這些料子都是磚頭料？」

    「哈哈。我猜是！」

    王天白了一眼兩僧人，「你們真是給出家人丟臉，但很不幸的告訴你們，這些毛料中有出翡翠的。」

    「哦？有啊，那你可要告訴我們是哪一塊了？」

    王天不再看那僧人，轉而笑眯眯看向戚明望，作揖道，「戚總，首先恭喜你，雖然不知道你花了多少錢買下的這些料子，但是能賭中就不錯了不是嗎。」

    「我這些毛料是在緬甸公盤上暗標賭下的，每一塊都是三四萬歐元，也就是三四十萬人民幣中標的。快給我說說哪一塊中了？」

    聽着戚明望說每一塊都是三四十萬中標的，王天就有一點後悔自己的恭喜了，娘的那十二三塊合着就賠了三四百萬了。

    王天態度嚴肅了許多，走到那塊有糯種的翡翠前，煞有其事地看向兩個僧人，「喏，我記得剛才咱們說只要是有糯種的翡翠你們就認錯，以後不在騙人，對不對？」

    王天很囂張，兩個僧人也不信他能切解出來翡翠，昂頭道，「是啊，我們是那麼說的。」

    「如果耍賴不承認錯誤，繼續騙人那就全家死光光？」

    「你快點解石吧，答應你了的我們決不食言就是。」

    「好。」王天點了頭，「戚總，你叫人過來解石吧？」

    「嗯。」戚總招呼了一聲，然後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師傅全副武裝地就到了，借一步，幾個人說話間已經到了外邊。

    一台解石機正擺放在正中的空地上，戚明望也叫着人把那十二塊毛料統統搬了出來，一個人弄不動的，倉庫的人還動用了小型起重機，總之，那十二塊毛料現在已經到了倉庫外邊。

    「戚總，解哪一塊？」

    戚明望看了看王天，王天手就點在了糯種石料上。「就這塊。」

    解石師傅很專業，叫人把毛料原石放在切解台上之後，嫻熟地就開始解石，當砂輪一次次衝擊着石殼，大家的視線也都轉移到了毛料上。

    吱吱吱的聲音充滿着大廳，那些工作的員工都禁不住往解石這邊看，要不是老闆在這監督，他們指定跑過來湊熱鬧了。

    「出綠了。」

    老師傅的手突然一停，快速地將解石機的電源開關按掉，然後一條水注直接沖刷了下來，將蓋在翡翠上的石屑沖洗掉之後，老師傅摘掉了自己的眼鏡。

    「是糯種。」

    糯種？

    咋就這麼巧。

    那兩位僧人有點傻了，說了是糯種自己就認錯，還就趕上了一個糯種，這不是在開玩笑嘛。

    「老師傅你看清楚了，到底是不是糯種，會不會是豆種？」

    「我解石這麼多年，難道連糯種跟豆種都分不清嗎，糯種的結晶顆粒感要小很多，底子還算細膩，豆種顆粒比較大，質地也很粗糙，這翡翠一看就是糯種，就現在看來，是這樣。」

    僧人臉辣紅辣紅的，不過戚明望就不高興僧人的話了，也似乎看出了這兩個僧人就是招搖撞騙，無所本領的騙子。

    自己賭到了糯種，這兩傢伙卻想着叫自己的料子是豆種，這司馬昭之心已經路人皆知了。

    不過戚明望還是更關心自己的翡翠，差着老師傅繼續解石。

    機器再次打開了，原本冒出來的綠意再進去之後，慢慢的綠色變淡，變少，經過一道白棉的霧化之後，那綠已經接近豆種了，但好在就要變成豆種的時候，那綠戛然而止。老師傅將玉肉掏出來，蓋棺定論道，「綜合來說的話，這翡翠是豆糯種。」

    「豆糯種？」僧人樂了，好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那就是在豆種之上，糯種之下了，那這麼看來我們贏了。」

    僧人的話叫老師傅，王天橙子和戚明望紛紛一愣，「咋就你們贏了？」

    那僧人臉皮還挺厚，狡辯道，「當然是我們贏了，我們說的是要是糯種就認錯，可是這翡翠老師傅說了是豆糯種，不是糯種啊。」

    「靠，難道你們不知道糯種分為冰糯種和豆糯種嗎，豆糯種也是糯種的一種？」

    「我們不管，反正這不是糯種，只是豆糯。我們沒輸。戚總，今天的法事我們做了，只是被這小子攪了局，我們也沒辦法，現在我們沒什麼事情了，我們要走了。」

    「等等！」

    王天一伸胳膊就攔住了兩人的去路，他們還想着繼續出去騙人坑爹，王天自然是不能同意的。

    「你要幹嘛，你沒有贏，我沒有輸，頂多打了個平手，你別以為我們僧人就不動手打人了，快給我讓開。」

    「喲喲，我可沒說要跟你們打架，只是這一塊就算不是糯種，可不還有那麼多塊嗎，我再找一塊可以出糯種以上翡翠的不就是了，我今天就是要拆穿你們，看看你們兩個今後還怎麼在瑞.麗芒市一帶混。」

    王天惡狠狠的，那僧人這個時候真就有點怕王天了，上塊毛料，兩人就以為王天不會判斷出來，可這小子鬼使神差地就蒙對了糯種。戰戰兢兢地心情，要是再被這小子說對了，那飯碗真就不保了，以後還不喝西北風。

    東邊日出西邊雨，這兩個僧人難過，但戚明望高興了，他忙的躬身來到王天面前，眼睛渴望地看着後者。

    「王天，你說還有一塊毛料在糯種翡翠以上，哪一塊呢？」

    「這個嗎我也不敢百分之百確定，但是為了拆穿這兩個騙子，我必須要賭一賭了，賭石不就是一個賭字嗎，沒有這點魄力就不出來混了。」

    王天說着點到那第十三塊毛料上，「老師傅，就這一塊，外殼有點紅的這個，您幫我解了吧。」

    這一塊毛料的大小比起上一個臉盆要是他的一倍，王天手上感覺的是翡翠的部分應當是在中間的那一塊，現在，王天還不能明確的感受到究竟翡翠有多大，不過大概王天還是可以肯定，這一塊翡翠的個頭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