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惠?」
徐嬌嗤笑一聲,接着搖頭大笑。
「你這臭婊子,敢對我們張老如此無禮,我看你真是不知好歹。」曹一鳴大喝起來,若非有這名老者再次,那他恐怕就直接出手了。
而這老者,其實就是顧旋麟的管家張海,也是一名道者高級境界的強者。雖未在太乙門中擔任任何職位,可太乙門的高層,還是認識他的。
「笑話!」
徐嬌又忍痛發出不屑的聲音,「就你們這幫小人,還想我禮貌待之?真是可笑至極。」
「徐幫主!」
張海也開口了,「既然你不領情,那老夫就只得送你上路了。」
「來吧,老娘要是皺一下眉頭,那就不叫徐嬌。」
徐嬌大義凜然的高聲回應,還又說道:「但你們也別得意太久了,葉辛會將你們千刀萬剮……」
呼!
不待徐嬌把話說完,張海就陡然出手了,手中青色軟劍也刺向徐嬌的左胸膛,且直接洞穿她的心臟,劍也飛了出去。
不僅如此,他那強橫的真氣,也在這一瞬間,從徐嬌身體之上透體而過。就算徐嬌沒有任何傷勢,那也足夠死上幾回了。
轟!
這一刻,北海的夜空也響起了一聲驚雷,接着也如燕京一般下起了傾盆大雨。
噗!
徐嬌則狂吐一口鮮血,卻連慘叫聲都無法傳出,就緩緩向前倒下。
哎!
這時,張海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可惜了,可惜了!」
「張老,這有什麼可惜的,這個徐嬌是門主要除掉的人。現在死了,也正合門主的心意,不是嗎?」吳遠小心翼翼的回了一句。
「哼!」
張海怒哼一聲,並瞪了吳遠一眼,才又冷冷說道:「一群廢物,門主還指望你們除掉火舞幫後,再順手滅了鐵掌門,真是沒用。」
他說着便邁步離開,也沒再去看倒下的徐嬌一眼。而他此行的任務之一,也正是要斬殺徐嬌。
同時,也要對鐵掌門大下殺手。從而讓她們太乙門在除掉火舞幫這個威脅後,又能藉此打入北海的地下勢力,並成為主宰。
嘩啦啦……
大雨如注,雷電交加,北海的戰鬥也還在持續着。而燕京方面火舞幫成員,也同在大雨中倉皇逃命。
兩日後的清晨,在玲瓏山上,正被大霧瀰漫着。
山巔之上的能見度也不是太好,可也標誌着今日是一個好天氣。而這山上的一個美人兒,心情也極為舒暢。
「師傅,你今天到底要教我什麼啊,還神神秘秘的。」她一蹦一跳跟在一名老者旁邊,看上去十分輕盈活潑。
而這個美人兒,正是與葉辛分離許久的柳欣月。而跟她一起的人,自然就強行收她做徒弟的盜聖歐陽無為。
哈哈哈!
歐陽無為大笑起來,卻沒有回應,而腳步也朝着山巔的一頭走去。
片刻之後,兩人來到了柳欣月平日練功的地方,也正是這山巔最東邊的懸崖邊上。
「師傅,那現在可以說了吧?」柳欣月又嘻嘻問着。
「呵呵!」歐陽無為微微搖頭,「你呀……老是毛毛躁躁的。」
「哎呀,師傅,你就告訴我吧。」柳欣月還俏皮的搖了搖歐陽無為的手臂。
「那你猜猜!」
「我猜啊……」
柳欣月眯起了雙眼,「這關於偷術的武技師傅也教我了,各種偷術,奇門遁甲之術也都教我了。雖然我還沒有完全領會,但我想師傅你今天應該不會是教我這些吧?所以,你肯定是要教我什麼厲害的戰鬥法決了。」
哈哈!
歐陽無為又大笑起來,「你這丫頭,整天就想着學厲害的戰鬥法決,就這麼喜歡打架嗎?不過,你還真說對了。」
「啊,我說對了?」柳欣月反而有些吃驚。
「哎!」
歐陽無為卻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只可惜,為師時日不多,不能對你過多教導。所以,你這修為有點不中看了。這麼久了,也才讓你達到天者巔峰境界。」
「師傅,我這進步還算慢啊?」
柳欣月嘟了嘟嘴,這些日子歐陽無為日夜教導,使得她突飛猛進。能有如今的成就,其實心中也有些沾沾自喜的。
況且,她這些日子以來,最大的收入,還不是修為的提升,而是一生偷術,這是她最得意的地方。
「月兒!」
歐陽無為又開口了,「看你這樣子,還挺得意的吧?為師告訴你,你現在也就是勉強進入了天者巔峰境而已,說起來,也是為師拔苗助長了。」
「因此,你還需要很長的時間來彌補根基。這也是一位真正強者必須要的,可為師沒那麼多時間,也只能通過一些特殊手法,讓你儘快達到天者巔峰境了。」
這?
柳欣月也是冰雪聰明,自然從這話語中聽出了不對,也急忙開口,「師傅,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啊,難道是你老人家想趕我下山了嗎?」
「不是趕你下山,而是你已經可以出師了。」
「啊!」
柳欣月急了,「師傅,你都說我根基不穩了。而且,我還想跟着師傅學習更高深的偷術,你怎麼就要趕我下山呢。」
「為師已經說了,不是趕你下山,而是讓你出師。」
歐陽無為語重心長的說着,「另外,為師也沒什麼可教導你的了。剩下的,也只能全靠你的五行了。」
「還有,為師早就跟你說過,我們一元門歷代掌門,之所以都被世人稱為盜聖。」
「並非是我們一元門的功法真有多麼神奇,也並非我們偷術舉世無雙。」
「而是我們一元門的人,並非是雞鳴狗盜之人。因為我們只偷該偷之人,也只殺該殺之人。」
「總之,你只要不被世間榮華蒙蔽雙眼,那你的成就終究會超過為師的。」
「可你若是想以我們一元門的無上偷術,去貪婪世間財富,那終究只會走上一條不歸路,且不可能成為世人敬仰的盜聖。」
聽着這番話,柳欣月的心情更加沉重了,也咬牙回道:「師傅,這些東西你每天都在說,徒兒早已銘記在心了。你也放心吧,我柳欣月絕對不會辜負您老人家的厚望的。」
「只是,你別趕我走啊,我還想跟着師傅你……」
「月兒!」
歐陽無為再次開口,「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再說,這深山老林的,也不適合你常駐。不然,為師可就是在浪費你的青春了。」
「師傅……」
「聽為師說!」歐陽無為阻止了柳欣月開口,也慢條斯理的說道:「為師尋徒半輩子,在生命的盡頭能找到你這位乖徒兒,為師已經很滿足了。所以,今日一別後,就只能等待來生了。」
「師傅,你胡說什麼呢?什麼來生啊,你身體這麼好,修為也那麼高……」
柳欣月有些慌張了,可歐陽無為卻又一次開口,「生命自有定數,而為師的命格已滿,也自該駕鶴西去才對。」
「不!」
柳欣月急得快掉淚了,對她而言,歐陽無為不僅是自己的師傅,更是自己的親人。
她長這麼大,除了其母親在過世之前,對她關懷備加。而之後至今,也再未有過如此親情關懷。
哪怕和許言宏的心結解開,可相處日子不長。而歐陽無為不一樣,這些日子以來,雖對自己十分嚴厲。
可這個怪老頭,卻又對她異常的關切,就像是爺爺對孫女一般。
因此,她聽到歐陽無為的話語,自然難以接受,也不敢相信歐陽無為的話語。
「行了,月兒。」
歐陽無為又忽然岔開了話題,「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現在,為師就傳授你最厲害的功法吧。準確的說,是將為師的一身修為傳授於你。」
「什麼?」
柳欣月瞪大雙眼,感覺聽錯一般。
她可早聽葉辛說過,這修為是不可能傳授的,只有自己修煉。可自己的師傅卻說將修為傳授於自己,就讓她傻眼了。
「別這麼吃驚!」
歐陽無為笑了笑,「要知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雖說傳授修為這事,這世間也沒有多少會,可也是的的確確存在的。」
「只不過,這其中也有危險存在。所以,為師還是得徵求一下你的意見。因為傳授失敗,那你和為師都將喪命。」
「當然,為師本就命數已盡,沒什麼大不了的。可你卻風華正茂,為師也不能擅自替你做主。」
「我……」
柳欣月咬着嘴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而歐陽無為一口一個命數已盡,雖不明白是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可也隱隱感覺這師傅並非是在捉弄自己。
「這樣吧,我先跟你講一講這傳授修為之事。等你明了之後,再做決斷不遲。」
歐陽無為盤膝坐在了一塊大石之上,也慢悠悠的講述着,「其實,這傳授修為於人,是需要學會一套極其特殊的功法才可以的。」
「但這卻屬於逆天改命,因而,施展功法傳授修為於人,就有着極大的風險。而施法者,也必將喪命。」
「按常理來說,施展此功法的成功率,頂多不過有五成而已。因此,為師也沒有絕對的把握成功。所以,還得你自己來決斷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