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夜離去,一早,天后也以此為藉口說是要回神蘭島小住,命侍女告知於玘。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玘應允,出於禮,送至天門。事畢,天色大亮,記掛着菁嫵閣中的人,便攜帶着早膳到了菁嫵閣。
寬闊的庭院,其中亦有山水,仙霧繚繞其間。經昨晚知應這麼一倒騰,這會兒的院子裏到處瀰漫着藥草的清香。
「帝君,」
見着玘,彩菱施了一禮,邊接走這帝君手中的食盒,邊說道:「帝君來早了,娘娘還未起呢!」
玘往裏看了一眼:「娘娘她昨夜睡得可安穩?」
「知應尊神的香很管用,睡得可安穩了。」彩菱淺笑着答道。
玘點了點頭,示意彩菱退了出去,輕着手腳便朝內里走了進去,於床畔坐等着人睡醒。
看着床上尚在熟睡的人,這帝君的腦瓜中不禁浮想連篇,滿滿的日後隱居後一家三口的情景。
他想他的,偏這床上睡醒了的人硬是沒給他一絲獻殷勤的機會,醒了之後仍是假裝着熟睡,死活就是不起床。
等啊等,眼看着時將近午,帝君也是實在無奈,怕餓着她,臨了也只得嘆着氣起身離去。
此後,瑤便天天如此,只要玘去,她總有法子避着不見。有次,被玘堵着實在避不了,雙眼已稍能見着的她,順手便拔了玘束髮的玉簪在其觸碰過的肩頭狠狠地扎了個窟窿。
介此,怕觸怒她,玘再也不敢造次求成,只得在她熟睡後偷偷地溜進房,瞧上幾眼,或靠在床邊打個盹,次日早早離去。
堂堂帝君跟做賊似的。
不過,事出後,瑤也沒撈上便宜,玘怕她復明生事,便讓彩菱給她下了「暮黑」。
天玄在天庭住了幾日後,受託,夫妻倆帶着念兒回了嵐岕。當日發現姻緣石上的異象,便差人將此告訴了玘。
玘匆匆趕去,料定是曜夜所為的他目睹了姻緣石上的名字,氣鬱攻心,當場就吐了一口鮮血。
「怎辦?」天玄看着臉色青白的玘,輕聲問道。
玘沒有言語,輕冷一笑,轉眼手心聚起白光便掃向了姻緣石。一觸碰,白光如電炸裂,整個神石洞裏電閃雷鳴,洞外亦是風雲變色,天湖的水沸騰如煮
可惜的是,這曜夜拼盡了全部修為刻上的名字任憑怎樣也抹不盡。見此,玘更是拼上了全身的力氣,術法變換,內力真氣不斷的疊加注入只是眼看着名字消失,卻轉眼便又如初完好。
就這樣反覆着不下百次,天玄再也看下去了:「帝君,收手吧!再無法也不能拿自己出氣啊…」說着使盡全力將近似瘋狂的玘阻攔了下來。
過份透支消耗,本來就帶着內外傷的人當即又吐了幾口殷紅鮮血。
血到之處,花紅一片。姻緣石上呈赤金色的倆名字越發的耀眼生輝。
「他這是要幹什麼?」看着姻緣石上那如挑釁般的名字,玘不免怨恨,「本君哪裏對不住他曜夜的,他竟要如此逼迫?!」
次次相逼,次次容忍。答應了又反悔,這次曜夜是過份了,是個人都忍不了。
「帝君,有件事天玄不知道該不該說?」
天玄心裏藏着個秘密,他覺着這事很有可能與曜夜為什麼反悔非要促成瑤與琰的婚事有關,心想着也該將這事說出來。
這是一件很遙遠的事,那時的天玄沒有成精,是一條沒有法術,甚至連腦思維都很薄弱的小白蛇。
當時的他為了能夠擁有修仙法術,曾慕名追尋過歸墟中有助修煉的靈蛇。而他追尋的這條靈蛇恰好便是玉瑤遇難昏厥時拽在手裏的那條熾陽蛇。
在陰陽山山頂,天玄全程目睹了玉瑤被拐的過程。那魅妖先是誘靈蛇吃了她的仙丹,之後便向玉瑤索賠,玉瑤無法還其,最後便答應了魅妖提議的與其下山出歸墟,幫她做事以抵靈蛇吃掉的仙丹。
那時的天玄雖是看見了,只是當年的他思維混沌無法理清消化這些事。經天帝夢境得知前事,借着回憶的他才將這久遠且零碎的記憶拼湊成形。
而在三日宴的前幾日,天玄曾授意冰離去過一趟白芙山。途經棲霞嶺,冰離無意間見到了曜夜與魅妖碰面,據描述,那魅妖正是當年拐走玉瑤之人。
因此,天玄得出了一結論:曜夜反悔,極可能與此有關。而玉瑤被魅妖拐走,帶至其在外頭的住地,她可能是知道了他們什麼秘密,在追殺中逃脫,最後難敵身上傷勢昏死在了璟琛初見她之地。
魅妖族沒落,事情不清不楚牽扯又廣,若不是曜夜這般步步緊逼,他估計會將事情永遠爛在肚子裏。
「說。」
「前世之事,帝君是否全部記起?」
聽聞,玘微微點了點頭,並未言語。
天玄又問:「那帝君是否可以與我說說第一次見到玉瑤神尊的情景。」
「聽這做什麼?」或許是心煩,玘有些不想說。
「問這事,天玄是想知道自己的記憶是否是真實的。若是記得沒錯,玉瑤神尊應是後腦受了重擊失血過度,她身上的熾陽蛇用自己的血給她續的命。」
聞此,玘看着天玄愣了愣。這事,無論是璟琛還是現在的他,他從未與人說過,不乏訝異。
天玄緊接着就把當年的事說了出來,外帶着冰離見着曜夜和魅妖之事。
「你確定他就是當年之人?」聽罷的玘皺緊了眉頭。
「絕對錯不了。」天玄非常肯定,說着手裏亦多出了一副畫像,「神君走後,冰離好奇就跟了一段路,看清了那人。這是他畫的。」
畫像正是那魅妖,抬頭望着懸空的玄月,湖水藍的及地連帽披風裹着一具虛幻的身子,亮光折射中隱約可見那人的相貌輪廓。
時光如梭,轉眼月余。好事多磨,戰事亦非如人所願。
琰在白芙山的戰役,因月狐族支脈與窅燚勾結在了一起並未如想像中的那般順利。加之琴音暗中助力,一場小戰役竟拖了一月有餘。
琰在戰中亦遭人暗算,不知怎的就受了傷,還傷的不輕。
相比之下,進駐幻影湖的蔚時一眾與姬影一戰還算順遂。因此,戰訊傳回後,玘便命蔚時前往了白芙山。
一到軍營,蔚時便在幾個部將口中聽到了關於瑤的傳言。因此事,私底下,歧靈一眾對玘亦有不少怨言,只是礙於事情真偽有待確證,壓抑着未發。
怕事情積壓成禍,蔚時當時便差人將消息送回了九重天。
瑤進菁嫵閣後,玘就阻斷了她與外界的聯繫。因此,兩眼一抹黑的她是一概不知。
在伊炤的支使下,彩菱便「好心」的有意無意地將事情透露給了她。消息所致,瑤因此對玘的態度也越來越不好,心裏對琰的愧疚是越發之重。
凌雲殿,偏殿。
「怎辦?」對這些流言蜚語,蔚時還真沒了法子。
信差說帝君聽罷沒有下文,急得他披星戴月的連夜趕了來,言語時那兩眼也是急巴巴地看着玘。
聽罷的玘坐着一言未發,神色自若,執筆雙目緊盯着案上宗卷。
蔚時心裏堵得慌,想着,心一橫便試探道:「要不…帝君就讓公主去趟白芙山,露個臉就回。這聖尊受傷,怎說,尊妃也該去的。帝君覺着呢?」
皇帝不急,急死個太監。實在無法,穩穩人心倒也是一不錯的法子。
玘抬眸看了他一眼: 「不用回來,就讓她住那兒吧。你帶上她,明日一早走。」言語清冷,這上座之人仿佛在說別人的事。
聽得見此,蔚時是傻愣了,心想這也太反常了。
「披星戴月的回來,辛苦了,去歇着吧。」奮筆疾書,玘頭也未抬,貌似關心地說了一句。
這下,蔚時徹底傻眼了,口中「噢噢噢」地應了幾聲,往外走,不時又回頭看了看玘,磨蹭着出了門。
人一走,玘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擱筆亦出門而去。
白芙山。
營帳中,琰光着膀子,肩臂外側一條長達數寸的刀傷深可見骨,正血流不止。
仙醫匆匆進了營帳,嫻熟地給上了藥,包紮後又匆匆而去。
前後腳,一黑影飛速地掠進帳房,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衣,拱手道:「聖尊恕罪,雲岐出手重了。」
「無妨,」琰邊穿着衣服邊說道:「對手生性多疑,這樣也好。雲岐那邊怎樣了?」
來人是雲逐,岐靈密探。琰受傷只是策略,久戰不下,他便想了這麼一個苦肉計,讓雲逐胞弟雲歧臥底去了對方身邊。
不過,借着傷勢,琰也是有其他的心思。軍中傳言,他一早就知道,加之受傷,他也是要逼着玘就範,將瑤送到自己身邊。
「一切順利,計劃照舊。」
琰抿嘴一笑:「去吧,小心行事。」
「是,屬下告辭。」雲逐垂首應道。
人去後,琰亦打算外出,只是沒出帳子,菱鑰便領着一醫女走了進來。
「聖尊萬安。」醫女畢恭畢敬地給琰施了個禮。
菱鑰欠了欠身子,笑道:「尊主,要外出?」
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不早了,怎還未歇着?」
在月狐族族人面前,琰給足了菱鑰面子,言語輕柔,亦不乏體貼。
「尊主傷勢反覆,菱鑰心亦難安,怎歇得。」看着眼前人,菱鑰滿心的歡喜,又是擔憂。
這刀傷,琰是為了「救她」而受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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