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婢女:冰山侯爺冷情妃 第110章 瞬間

    「雪凝姑娘回來了!」忽然間從谷中湧出十幾個打扮各異的江湖人士,俱是一身狼狽,見到陸雪凝,無不目露狂喜之色。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看來自己出門採辦,不在的這些日子裏,師父和師伯的脾氣又長了不少。陸雪凝略一頷首,「各位請隨我來。」一行人遂歡天喜地跟在後面往陸雪凝的居處走去。

    縱然自己不在,師父和師伯也不想與人交道,也有師弟楚河守在谷中,至少可保這些人傷勢不惡化。

    如今眾人既不敢留在竹屋,直避到谷口,必是師伯布了毒。

    陸雪凝凝目望去,果然見竹屋前均勻飄浮着一層淡粉的半透明霧氣。竹林後是懸崖,自是有山風的,那霧氣卻十分古怪,明明極為稀薄,浮在半空卻不被吹散。正是毒手閻羅所布的「幻夢」。

    「小凝兒,你怎麼才回來!」人影一閃,一玄衣男子立在竹屋前,只隨便揚了揚手,那粉色的霧氣便像從未存在過似的消失無蹤。

    陸雪凝也不多言,飛身上了鐵鏈渡過水潭。身後眾人也都跟着過來,只下地後一個個低頭望地,生怕不小心朝『毒手閻羅』看上一眼又招來無妄之災。

    「怎麼,還不死心?」斜一眼陸雪凝身後的眾人,『毒手閻羅』九天冷笑道。

    「師伯,這是你要的藥材。還有,師兄傳來飛鴿,說他現在走不開身,無法回谷來為您祝壽。」陸雪凝無聲地嘆口氣,決定先告知九天一些『消息』,讓他有些許的事做,免得又斷掉送上門來的這一大筆財路,轉頭向眾人道,「眾位這邊請。」當先朝右邊專門接診的竹屋走去。

    九天的眉高高的挑了起來。「這個臭小子……莫不是被那叫什麼安的女子勾去了魂!」

    陸雪凝聞之身形一頓,倒也沒停下步子。

    ……

    「真是――」陸雪凝一進屋子便看到自己的師弟楚河沉沉趴在桌子邊睡着,手中還握着一把草藥,葉子都已萎靡,也不知睡了幾日了。

    自然是九天下的「一夢忘憂」。取出一顆解藥溶在水裏灑到楚河臉上,「你又着師伯的道了。」

    這「一夢忘憂」九天在楚河身上使了無數回,偏偏手法巧妙,防不勝防。楚河跟了藥王也已三年有餘,人又聰明刻苦,竟是沒一次能倖免的。

    「一夢忘憂」並不是什麼厲害的毒藥,不過是能讓人昏睡不醒而已。

    楚河痴理,滿心只敬師父如天人,對其他人事一概冷淡。是以谷中的人和他相處倒也算不錯。

    然九天這人脾氣乖僻,看不順眼的下毒,看得順眼的也下毒,心情不好下毒,心情好時還下毒。是故江湖上對他頭疼不已,除了那些初入江湖還不知天高地厚之輩,其他人無不遠遠地聞風而避。

    到底是九天的徒弟,裴元從這一點上傳承的倒是十足十的像。

    「師姐。」到底只是十幾歲的少年,楚河醒來咬了唇,有些委屈地喚了一聲,「師伯這次居然用強的!我不過是按師父的吩咐告訴師伯他出門尋食罷了。」昏睡了幾天,頸後仍隱隱作痛,九天當初一記手刀可不輕。

    「尋食?」陸雪凝這才想起,自她出門採辦,到如今已是大半個月的時光了。緣不得師父耐不住腹中的災荒要出門『尋食』,說不準便是去了誰家的皇宮膳房去了。只嘆一聲。「來搭把手。」

    傷者雖眾,但是解了一兩味厲害的毒,陸雪凝便將剩下的交給了楚河。

    「也不知着歡王妃是得罪了誰,江湖上三番五次下了殺令。」

    「可不是嘛,聽說好幾個暗盟都接了這生意。」

    「這等隱秘的消息,你們如何聽說?」

    「咳,無風不起浪,哪裏還有能瞞天過海的?前幾日傳聞歡王妃有了身孕,莫不是宮中人所為?」

    「咱們江湖中人,何須打探知曉那麼多。趕緊醫好了病回去休養,說不定還能趕得及比武大會。」

    「說的是,說的是。」

    陸雪凝手中的藥草全部折斷,一股腦的扔進了藥爐中。猛地推開了竹屋的門。冷睨道。「你們剛剛說的,是誰?!」

    ……

    夜半無聲。

    沐安難耐的翻了下身,在黑暗中嘆一口氣,索性睜開了眼睛,坐起身來。

    皇帝為何會無故送她這隻鐲子呢?沐安將那隻脫胎玉鐲用指尖捏住,舉起來湊到面前仔細的看着。

    細灑的月光從未遮蔽的窗戶縫隙中透進來,玉鐲吸收了月華,折射出異常溫柔軟茸的光暈。

    手指輕柔的撫摸着玉鐲,突然指腹下忽觸到一絲異樣,突覺凹凸不平,仔細看去,果然靠手腕的內側雕着一朵盛放的蓮花,勾畫細膩,栩栩如生,只是不若一般蓮花的清雅柔嫩姿態,倒顯出十分的張揚凜冽來。

    「咦?這是――」

    未等她自言自語的將話說完,忽然間,房間裏傳出一陣悉悉索索的游移聲。

    「嘶――嘶――」

    沐安凝眸,將玉鐲迅速套在手腕上,當即止住了身子,一動不動。

    那聲音時遠時近,時強時弱。似乎就在沐安的周圍。

    下意識的用手撐住床,想要翻身下床去燃起燭燈查看,手下卻意外的觸及到一個冰涼的物體。

    「啊!――」

    驚恐的尖叫聲本能的從喉嚨深處壓迫而出。而後又被沐安硬生生的將後半截壓了回去,卻也已經迅速的從床上跳起,赤着腳,站在冰冷的地上。

    這聲驚叫已經驚動了隔壁間裏一向淺眠的裴元。他猛地睜開眼睛,奪門而出。

    沐安這時再借着月光看清時,才赫然發現,那是一條不過九寸長的蛇,正吐着猩紅的信子,雙眼閃着寒光般的緊緊地盯着她。

    冷汗慢慢的從沐安的後背溢出,即使再三的告誡自己要冷靜,也依舊忍不住的顫慄着。

    「安,怎麼了?!」

    房門被裴元大力的推開,踱步到沐安身邊,伸手將她半攬在懷中,護在身後。

    「小心!床上有蛇!」沐安的雙手緊緊地抓住裴元的衣衫,不讓他湊近那條高昂着頭顱的小蛇。

    沐安清楚的知道,經過剛剛自己的『莽撞』,已經完全激怒驚動了那條蛇。她居住的這處雖然宇文歡命人種了許多的花樹和翠竹,卻是並不陰潮,莫說是蛇,平日裏就算是連蟲鼠也不曾有過。

    所以……如今在她的臥榻上會出現這條蛇,那便只有一個可能――

    有人,要取她性命!

    「不要過去,有毒。」沐安的聲音輕輕的傳入裴元的耳際。

    突的心中一暖,裴元豁然一笑。她,在關心他。卻是朗然言道。「有什麼毒物還能毒的過我?放心。我不過去。」這樣說完,裴元提起真氣,猛地向一旁的那扇窗襲去一掌。掌風在瞬間便推開了木窗。

    接着,緊隨一聲清脆的口哨聲,一聲尖銳而高亢嘹亮的雕鳴聲,響徹雲霄。驚飛了樓前花樹上入眠沉夢的飛鳥。

    『墨羽』撲扇着巨大的翅膀,從窗口中滑翔着飛入。那雙凌厲地金珀色眼睛早在飛入窗口時,便已經盯上了床榻上的小蛇。連停頓也未曾停頓,至朝着那蛇飛去。

    快如閃電般,還不等蛇倉皇而逃,利爪就已然抓住了它是七寸之處。

    「墨羽乖,可不能弄死它的。」裴元在『墨羽』堅硬的喙要啄在蛇身上時,猛然出聲制止。『墨羽』似是不甘一般,長鳴一聲,卻是用爪子牢牢的按住蛇身,沒有再動。

    裴元輕笑一聲,回頭看看沐安。低頭時發現她正赤腳站在自己的身後,臉色也由平日裏的紅潤姿色變得青白無比。沒有猶豫的,伸手過去,將沐安打橫抱起。考慮到不知榻上是否還有其他東西,裴元將沐安放在添了棉墊的木椅上,隨手拿了件披風蓋在她的身上。

    回身去看那條被『墨羽』按的死死的,不得動彈的小蛇了。

    待看清那蛇的蛇頭和身上的花色時,裴元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寒着聲音道。「錦背絲蝰?!」

    裴元伸手捏住蛇頭,將它從『墨羽』的利爪下拿出。一面燃了火燭一面仔細的查看。

    那蛇身呈金黃色,蛇體周身還有一道一道淡褐色的花紋,像極了宮中(極)品的綢緞,但凡是最上乘的繡工也勾勒不出的精緻的絕美圖案。卻――

    「只要一滴毒液,足以讓你死上十次有餘。」裴元的目光認真的落在沐安的身上。

    「錦背……絲蝰?」沐安緊緊地盯着在裴元手中長大嘴巴的金色小蛇,覺得自己的汗毛陣陣顫慄着豎起。

    裴元捏住蛇頭,看着它張大的嘴巴上尖銳的利齒中滲出的毒液,裴元的眼神一黯,從身邊佩戴的小瓶里拿出一顆藥丸,扔進了絲蝰的嘴裏。

    「那是什麼?」燭火搖曳,微弱的燭光下,沐安的唇微微顫抖着。

    「讓它乖乖聽話而已。」裴元騰不出手,只能以眼神安慰她,示意她放鬆。「我要把它帶走。現在首要的,是要弄清楚,府中為什麼會有這種毒物。」頓了頓,裴元寒了聲音才又接着道。「這條錦背絲蝰是被人用特殊的手法養大的。

    所以毒素要比普通的錦背絲蝰要強的多。」然後裴元從鼻腔里發出一聲微弱的輕哼,十分不屑的瞥了瞥手上那條已然變得乖順的小蛇。

    沐安聞言慢慢的垂下眉眼,沒有再說話。

    裴元只當她還未從驚嚇中緩過神來。「無事,這等毒物我裴元還不放在眼中。時候不早了,好好歇着,一切待到明日再細究。」


    輕輕點了點頭,沐安慢慢的舒展了身體,「謝謝。」

    裴元只做沒聽到。「今日就叫『墨羽』留下陪你,它很乖。」這樣說罷,只喊了聲,「墨羽。」而後那大鳥似乎聽懂了他的話一般,鳴叫一聲,張開巨大的翅膀,飛向沐安。鋒利的爪子牢牢的抓住了紫檀木椅的邊沿,穩穩的停在沐安的身邊。

    「早些歇着。我明日一早再來。」

    房門緊緊地關閉着。

    裴元已經離開許久,那截本就剩餘不多的火燭燃到了盡頭,掙扎了兩下,最終熄滅在燈托的蠟油之中。

    屋子倒也沒有立刻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窗戶依舊保持着『墨羽』衝進來時,大敞着的樣子。沐安蜷着雙腿一動不動的坐在木椅上,沒有動彈。身子已經有些冰涼而麻木了。

    沐安平靜的呼吸着,剛剛開始,那瞬間巨大的恐懼已經在她的神經中慢慢的抽離剝去。只留下了沉沉的思緒在飛快的不停的轉動着。她想,也許她知道是何人所為。

    一抹晨曦的光線透過層層的雲朵照射出來。

    她就保持着這樣的姿勢,思考着。或者說,是等待着。

    「墨羽,你說,我是不是不能夠再心軟了。」一直以來,這是沐安端坐了這後半夜開口自言自語說的第一句話。

    墨羽非常配合的扇了扇翅膀。沐安的唇角卻綻開了一抹笑意。

    意味深長的笑意。分不清是喜悅還是苦澀。

    「果然……」沐安這樣嘆了一聲。還未將全部的話說出口,窗外突然傳來紛紛攘攘的腳步聲,似嘈雜而又慌亂地混雜在一起。

    「王妃,王妃,不好了!」房門外,淺音輕輕叩響了門板。

    沐安的柳眉隨之微挑。淺聲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如此慌張。」

    「蝶園……蝶園的紫環丫頭被毒蛇咬死了!」

    真的來了啊……沐安的身體微微動了動。

    「果然……還是非除掉不可。」沐安輕輕的出聲,卻是只有自己才能聽的到的音量溫柔的訴說。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淺音睜圓了眼睛,看到眼前披散着長發,只穿了單薄裏衣,赤腳站在門內的沐安,當即愣在那裏。

    「給我梳妝。然後,去蝶園。」

    又是一層春雨,昨日還堆雪般怒放的幾株梨花大半謝了,輕而薄的花瓣濕漉漉地粘在樹下的草地上,已經一指高的草坪翠色逼人,更襯得那梨花楚楚可憐。

    沐安立着看了一番,搖頭自語,「淺音,你說,是不是更像白梅一些?」

    突然脫口而出這麼一句話,讓跟在她身旁的淺音感到措不及防的茫然。還未等淺音回答,腳步並未停的朝着蝶園的暖閣走去。

    侍女忙忙碌碌的進出着暖閣。沐安略微凝眉。搶步上前。

    「奴才、奴婢參見王妃。」

    不理會一路行禮的丫鬟侍衛們,沐安踏步邁進門檻。還未進門,鼻尖便聞到了一抹空氣中泛濫的血腥之氣。而後宇文歡的聲音破空而來。

    「沐兒,你來了。」

    他也在。沐安微微正色,躬身道,「王爺。臣妾剛剛聽淺音說蝶園的紫環丫頭遭了不測,特地來看看。」

    「時辰還早,這些個多嘴的奴才,饒了你歇息了?」宇文歡這樣說着,一步步走近她。很自然的環住了她的肩。感觸到她肩頭的微涼,暗自凝眉。卻,也只是凝眉而已。「不知紫環丫頭,蝶衣也……」

    沐安眉稍一跳,「蝶衣姐姐怎麼了?」

    「過度驚嚇,不小心碰上了桌角,孩子沒了。」

    「什麼?」沐安蹙眉沉了聲音,一雙清眸直盯住宇文歡。仿若在問着『此事是否是你安排的』?

    卻見宇文歡眸中一片平靜。還有一抹陰沉的神色暈在其中。「出血太多,太醫已經開了方子,也想辦法止了血。現在就看她的造化了。」

    難怪了。剛剛進了這屋子,便嗅到空氣中的血腥氣。

    「奴婢參見王爺,王妃。」蝶衣的貼身女婢茜雪從內室里匆忙走出。「王爺,夫人剛剛醒了,可是一直哭鬧,不肯吃藥。太醫說是受了刺激,奴婢實在是沒有法子……」

    宇文歡的面上沒有太過明顯的表情,只是眼神一直停留在沐安的身上,未曾離開。

    沐安明顯感覺到了他的視線,略一頷首。「我去看看。」

    「孩子……我的孩子……」還未走近,蝶衣痛徹心肺的哭喊聲便已透出,令聽聞者心酸心傷。「還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沐安慢慢的走近,一旁侍候的女婢恭敬的躬身後退。坐在了床沿,沐安伸出手,拉了拉蝶衣蒙在頭頂的薄被,只有哭泣聲透過被子傳出。

    「蝶衣姐姐,我來瞧你了。」沐安輕輕的出聲,試着想拉下那條錦被。

    誰知,錦被中突然傳出撕心裂肺的低吼。「你走!誰准你進來的!你走!!我不需要你同情,用不着你可憐!!就是你,就是你!你的孩子生生剋死了我的孩兒!你還嫌不夠嗎?!現在要來殺我了嗎?!」薄被猛地掀開,蝶衣披頭散髮,臉上尤是淚痕,雙眼猩紅的恨意盎然地緊緊盯着沐安,似乎想要殺之而後快。「你還我孩兒!還我孩兒!!!」

    不像在做戲。難道說,不是她?

    沐安的心思飛快的轉着。在蝶衣伸出手,要扼住她脖頸的時候,已經飛快的從榻邊起身站起。而蝶衣也被茜雪等人合力制住。

    「王妃,請不要怪罪夫人,夫人只是太過激動了!」

    「沐安!你這個劊子手!你還我孩兒――」

    「夠了!」宇文歡適時的出了聲。蝶衣尖厲的叫聲戛然而止。「嗚嗚――王爺,王爺……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沒有了……嗚……沒有了啊――」

    聲聲力竭,字字泣血。

    沐安完好的隱下了眸中深藏在其中的懷疑神色。

    看她埋頭痛哭的神情,真的不像是在做戲。更何況,空氣中依舊瀰漫着這怎麼也揮散不去的血腥,還有那盆中的血色手巾,要怎麼解釋?

    就算是她蝶衣搞的鬼,難道她就這麼狠心,拿她自己腹中的孩子作為籌碼?

    不,事情遠遠沒有這麼簡單。那麼除了她……還有誰呢,究竟是誰呢?要這樣處心積慮的置她於死地?!

    「蝶衣姐姐。」沐安凝眸,平靜的開口,對蝶衣的恨意嘶吼和恨不得將她撕裂的眼神充耳不聞,視而不見。「這與我的孩兒無關。因為……」

    沐安的視線轉到了宇文歡的身上,清澈的眸底掠過一絲精光。「昨晚在我的春雨樓里,也見到了一條毒蛇。」

    果不其然,宇文歡冷峻的臉上突然閃過一抹動容。接着又轉而出現了一抹疑惑。還未等他將疑問問出口,沐安就早已開了口。「可惜不巧的是,裴大哥正巧養了一隻素愛捕蛇的雕兒。」

    「呵。」蝶衣蒼白着臉色,靠在床帷處,臉上的汗水和淚水沾粘在一起。「少在這兒惺惺作態!你口說無憑,你說你也被毒蛇襲擊了,可你如今卻安好無損!可憐我的孩兒,還未出世……就遭此橫禍!沐安,就是你!你妒忌我比你先懷了王爺的孩子,所以你就設計好了要將我們除掉!誰知現在紫環做了替死鬼,孩子也米有了……你滿意了嗎?!這個王府又是你的天下了!你這個――」

    「啪」地一記沉重響亮的耳光,重重地打在了蝶衣的面頰。

    宇文歡一向穩重的手竟微不可尋的在顫抖着。「給本王閉嘴!蝶衣,念在你如今神志不清的份上,本王不責罰你,休得再胡言!」

    「王爺,為什麼啊?!為什麼啊!明明就是她……王爺不是說過嗎,我們的孩子才是王爺的骨血,對王爺您有太大的意義啊……她不過只因為是丞相的女兒而已!王爺您從來都沒有愛過她不是嗎!王爺,啊!」

    利劍出鞘,鋒利的劍刃離着蝶衣的喉嚨只有半寸的距離,寒光閃閃。

    「王爺。」剎那間,沐安已經開了口,攔下了暴怒中的宇文歡。「蝶衣姐姐只是受了刺激,並非有意,王爺就饒了她吧。」

    蝶衣所在牆角瑟瑟發抖,雙眼失神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那把利劍。

    而沐安卻不理會一干人詫異無比的眼神,心中暗自想着。大意了。果真大意了。

    她所擔憂的一切,果真被蝶衣一語言中。那麼,就算這件事真的不是蝶衣親身設計的,也恐怕同她脫不了干係。不然,她就不會說出那句『是你設計好了,要將我們除掉』。

    現在,沐安已經幾乎確定,是有人將毒蛇分別放在了她們兩處地方。而恰恰那設局者是個太過高明的對手,不僅算到了對蝶衣會成功,而且還算準了她身邊有個裴元,所以這錦背絲蝰對她來講,定不會成功。

    然後……也許就等着沐安自己將這件事講出來了吧。

    那時,口說無憑,百口莫辯。那條錦背絲蝰完好無損的在裴元的手中,而她自己也毫髮無損。出事的只有蝶衣一個。到了那時――

    沐安貝齒一咬,唇邊冷哼一聲。好一招高明的『嫁禍於人』!

    「這件事,我會徹查清楚。」沐安還未等宇文歡開口,話就已經脫口而出。「王爺可相信我?」

    宇文歡冷哼一聲,收了手中的劍。「本王何時說過不信你?」

    「好。」等的便是你這句話。沐安的唇角微微勾起,視線最終落到了憤恨地瞪着她,敢怒不敢言的蝶衣身上。「你不必這樣看着我。雖說古有言『母以子貴』,但卻也不得不說地,還有子以母貴。如今我是王妃,你是夫人,我又何苦去害你的孩子?」()重生婢女:冰山侯爺冷情妃更新速度最快。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重生婢女:冰山侯爺冷情妃》,微信關注「熱度網文 或者 rdww444」 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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