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天黑了,又是外環,所以這段路車並不多。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
辛陽市外環某個路段,一輛出租車停在路邊,司機歪斜的坐在駕駛位上,胸口插着一把雪亮的匕首,鮮血正緩緩的流淌着。
得到方懷山的命令後,三名黑衣人互相看了看,似乎都想從對方的眼神里,得到些什麼不同的見解。
白槿兮被他們用繩子捆綁在出租車的後排座位上,嘴上還貼了膠帶,可即便這樣,都掩飾不住她那絕世的容顏。
「三爺說讓放了。」
「那就放了。」
「可惜了點。」
「要不然做點什麼?」
「做點什麼再放了,也是放了。」
「對,我覺得是。」
三個人很愉快的達成了一致。
然後又開始猜拳。
最終,一名小鬍子男人,率先鑽進車裏。
這時,白槿兮再傻也明白他想幹什麼了,眼神中充滿了絕望,使勁搖着腦袋。
可她越是這樣,小鬍子男人就愈發興奮,他笑的臉都畸形了。
一隻在白槿兮看來,無比恐怖的大手,慢慢伸向她飽滿的胸脯。
「別怕,哥哥一會兒會讓你舒服到尖叫的。」小鬍子男人邪笑道。
或許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上這麼一個絕世美人,心裏得意的不行不行的。
感覺此刻自己支配了整個世界一樣。
然後,就真的傳出了尖叫,而且還是兩聲。
「啊!」
「啊!」
只不過,這尖叫是從身後傳來的。
小鬍子一怔,不由皺起眉頭,怒叱道:「你們倆放好哨,我完了就輪到你們了,鬼叫什麼。」
「真是的。」氣惱的罵了一句,然後又開始解自己的褲腰帶。
可忽然,感覺胸口冰冰涼涼的。
慢慢低頭。
咦,胸口什麼時候長出了一個角?
哦,這不是角,原來是把刀。
看,刀尖上還有血。
血?
他猛然回頭,然後眼睛瞬間瞪圓了。
身後出現一個人,一個在京城讓許多人都聞風喪膽的男人。
鐵面!
鐵面把刀從他的背後抽出來,小鬍子就無力的向下倒去。
眼看就壓在白槿兮身上時,卻被鐵面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於是懸在半空。
只是輕輕揮了揮手,小鬍子的屍體就像一個繡花枕頭一樣輕的被他拋了出去。
幫白槿兮解開繩索,鐵面說:「讓小姐受驚了。」
白槿兮的確是受驚了,不止剛才,現在也是。
因為眼前這個人,沒臉。
他臉上帶的是一張面具,除了眼睛部位有兩個窟窿外,其餘地方都是白的。
這個造型晚上出現,簡直比匪徒都嚇人。
「你是誰?你想幹什麼?」白槿兮驚懼的縮到後座另一端。
鐵面似乎早就料到她會有這樣的舉動,所以並沒有過激的舉動,而是平靜的說道:「是二公子吩咐的。」
「二公子?」白槿兮詫異道。
「程家二公子。」鐵面說。
聞言,白槿兮一驚:「程然的弟弟?」
「是的。」鐵面回道。
這,有些離譜,白槿兮腦袋裏亂糟糟的。
「二公子說,您如果想去京城,就讓我帶您去,他也想見見他的嫂子。」鐵面說,隨後又問道:「您是想去京城吧?」
白槿兮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弱弱的點了點頭。
……
……
而此刻,程然也去往了自己的新住所。
江北市看守所。
他將在這裏等待最終的審判。
送他來的人里,有唐雄也有佟月,而佟月更是直接跟他坐在一輛車裏。
快到看守所時,佟月忽然開口:「我看了你的資料。」
「然後呢?」這時的程然,像是沒事人一樣,悠閒的看着窗外的風景,聽到佟月的話,不由微微一笑,問道。
「很難想像,像你這種人,怎麼會犯這種低能的錯誤?」佟月很不理解的問:「明明前程似錦,卻偏偏……」
程然指着窗外的漫天星斗,對她笑了笑說道:「你看天上的星星多亮啊。」
佟月順着他的手指看去,確實有那麼幾顆亮的。
程然說道:「亮晶晶的掛在天上多好?可是,不還是會變成流星落下來嗎?這就是它們的命。」
「人吶,跟它們一樣,不是你想怎樣就能怎樣的,有些路明知是絕路,可從心出發,你卻又不能不去走,這是我們的命。」
佟月似乎不太同意程然的說法,她問:「如果你不走,難道還會有人逼你?會有人逼你去殺人?」
程然點了點頭:「有啊。」
「誰?」
「這裏。」指了指自己的心臟,程然說道:「這裏最是過不去。」
「那你現在殺了人,報了仇,心裏就過去了?」
程然微笑:「確實舒服了很多。」
「可是你要死了。」佟月無法理解:「殺人是要償命的。」
她確實無法理解,一個人,大好前程,卻為了自己心裏舒服,去殺人,去親手毀掉自己的未來。
這。
太愚蠢了。
智商恐怕達不到成年人的水準。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人,短短一年裏,怎麼就有那麼激動人心的經歷呢?
「隨緣。」程然舒了口氣,沒心沒肺的說。
佟月認真看了他許久。
車停在看守所門外的時候,佟月告訴程然:「天上特別亮的那幾顆星星你好好看看,信我的,那幾顆不會變成流星。」
「這話有深意?」程然琢磨了一下,無解。
佟月卻搖了搖頭:「沒有,這只是知識點。」
「……」
「咔嘰!」封鎖很嚴的車門,被人從外邊打開。
而這時,佟月的小臉忽然一肅,一腳踹在程然的屁股上:「下車!」
……
一番手續,一番折騰,程然被剃成了小平頭,穿上了囚服,然後被推進了一個監房。
「咣!」的一聲,鐵門關死的那一刻,程然卻忽然感覺到,自己面前有許多貪婪的目光。
兩排跟自己撞衫,撞髮型的男人,正虎視眈眈的盯着他看。
粗略的數了一下,一個房間裏大概二十來個人,而且這監房裏有兩排大通鋪。
看還有兩個位置沒人,於是程然就走到其中一個靠牆的位置,坐了下來。
「喂,叫什麼名字?」
這時,一個看上去有四十歲的男人,一張冷漠臉問程然。
程然對其笑了笑:「殺人。」
聞言,男人微微一怔,隨後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呵呵,殺人,那你殺了誰?」
「好些個呢,大部分都不知道名字。」程然說。
「啊哈哈……」男人一陣大笑。
然後整個監房的人也跟着笑,程然見狀也就笑了。
可是他還沒笑完,那個男人就忽然不笑了,而且臉色一肅,橫眉立目的怒喝一聲:「滾過來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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