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雅好笑,道:「就算是捉弄人,也不是平白無故的捉弄,師父總有師父的道理。大筆趣 m.dabiqu.com」
「如果是真捉弄人我也無所謂啦,反正又不是沒被捉弄過。」單璣撇嘴,道,「可就因為師父捉弄人總要講道理,搞得人家會錯覺的以為捉弄有理。然後我剛想這麼以為的時候,師父就來個不講理的純捉弄,讓人挺無語的。」
輕雅微笑,道:「若跟旁人一樣,那就不是師父了。」
「這個我也知道啦。」單璣好笑道,「就是被捉弄還是感覺不太爽就是了。」
輕雅微笑,寵愛地摸了摸單璣的頭。
單璣笑眯眯的,稚嫩可愛。
忽然,輕雅一驚,似乎感覺到一絲異樣的波動。猝然轉頭四望,周圍只有自然之聲,並未有半分人跡。
單璣被輕雅嚇了一跳,道:「怎麼了」
「我好像感覺到師父在偷窺我們。」輕雅應了,再次看看四周,微笑道,「大概是我錯覺了,根本沒有人。」
單璣笑眯眯道:「肯定沒人啦,師父那麼貪玩,怎麼會有空盯着我們練習。」
輕雅微笑,道:「嗯,那我們繼續。彩色的問題解決了,下個問題是什麼」
單璣想了想,道:「我想知道其他的樂器是什麼聲。」
輕雅一愣,道:「其他的樂器會用到嗎」
單璣點頭,道:「我想到了一首歌,需要樂器來伴奏,所以我要聽下其他樂器是什麼音。」
輕雅好笑,道:「我們就兩個人,用不了太多樂器的。」
單璣可愛一笑,道:「我們不需要使用太多樂器,只要用琴來模仿其他樂器的聲音就好了。」
輕雅想了想,道:「這個我到見過,師父用半大瓢演奏過琴曲,音色特別像。」
單璣呆了一下,道:「不,我是說,我要用琴,來模仿好多種樂器的合奏。」
「哈」輕雅驚了一下,道,「這個可能嗎」
單璣稚氣道:「怎麼不可能聲音是震動被感知,所以只要做出相應的震動就好啦。」
輕雅蒙然,總覺得不太可能。
單璣可愛地偏頭,笑眯眯道,「其實,我開始也想着只模仿一種樂器,但是,做了剛才的全息光影,我忽然有一種想法。如果,我們這個光影做的不是人,而是樂器,是不是同樣可以模仿樂器的聲音」
輕雅頓時開竅,道:「只要模仿了氣,就可以做出相似原物的效果。」
「對,就是這個」單璣笑眯眯道,「我想試試樂器,可是我沒見過其他樂器,所以想見識一下,順便試試音。」
輕雅想了想,道:「你以前沒見過嗎」
單璣一嘟嘴,道:「見是見過啦,可是那時候沒注意什麼氣,光看熱鬧了。可咱們要想弄出光影來,不按照氣來模仿是不行的。」
這個倒是,輕雅又想了想,忽然靈光一閃,道:「你不會是想去瀑布裏面看樂器吧」
單璣立刻點點頭,笑眯眯道:「那裏有那麼多樂器,肯定什麼都有。」
輕雅為難道:「可,咱們要跟師父說嗎」
「當然不要」單璣吐舌頭,道,「你沒聽師父的話嗎他根本就不希望我們進去,要是說了,肯定會被禁止的。」
輕雅一呆,道:「咱們要私自去嗎」
「對呀。」單璣俏然道,「你不樂意」
「我倒無所謂,可是,那裏真的很危險哎。」輕雅擔心道,「誰知道那裏有沒有野獸毒蟲,萬一傷了你就不好了。」
「我才不要自己去,你得陪我。」單璣笑眯眯道,「有你保護我,就不會有萬一」
輕雅點頭,道:「好,我陪你去。你得跟緊我,絕對不能獨自行動。」
單璣笑眯眯地點頭,道:「你放心,我很乖。」
輕雅點頭,道:「那咱們走吧。」
「現在不行。」單璣拽住輕雅,道,「若是撞見師父,那多尷尬,還是等晚上再去罷。」
輕雅想了想,皺眉道:「山洞裏面本來就黑,勉強能看到東西還是因為有光透進去。咱們若是晚上去,肯定什麼都看不見,去了幹嘛」
單璣笑眯眯道:「這簡單,拿燈籠嘛。」
「你瘋啦。」輕雅連忙道,「樂器大部分都是木頭做的,會被你燒掉的。」
單璣笑眯眯道:「你先別急,聽我說嘛。」眼珠一轉,單璣道,「你記不記得師父說過,畢方鳥羽燃燒成訛火,這種火是燒不壞木頭的。咱們只要弄到點畢方鳥羽做燈籠,就好了呀。」
輕雅呆了呆,道:「你想去哪裏啊,你要去湖裏撈畢方鳥羽嗎」
單璣笑眯眯地點頭,道:「它們戲水的地方,肯定有掉落的鳥羽。」
輕雅真是服了,道:「這麼說,你已經想到燈籠要怎麼做了」
「當然了。」單璣笑眯眯道,「而且,我們喝的就是中河裏的水,畢方鳥羽就算有毒也會被水化解。所以,我們只要做一個水燈籠,就可以了。」
輕雅盯着單璣。
單璣就讓他盯着。
忽而,輕雅一笑,道:「是不是上次進到瀑布裏面,你就想看那些樂器來着」
單璣一愣,笑眯眯道:「難道你不好奇嗎那麼多的樂器哎,肯定特別好玩。」
說實話,一點都不好奇。
輕雅眼中只有輕音,對其他樂器都不感興趣。
看着單璣興奮的目光,輕雅笑了笑,道:「好吧,既然你喜歡,我就陪你去看看。但是,絕對不許獨自行動,無論做什麼都得在我身邊。」
「嗯」單璣笑眯眯地點頭,道,「咱們把琴放回去,就去撈鳥羽。」
輕雅笑了笑,點頭應允。
倆孩子回到樹屋放了樂器,匆匆忙忙往湖邊走。
宦牧剛拿了糕點出來,就發現倆孩子已經跑遠了,笑笑道:「這倆孩子,研究起來還真是積極。」
「拿過來,他們不吃我吃。」荊燚坐在桌旁招手,道,「怎麼樣,你估摸着,要多久能修好這個陣」
宦牧將糕點拿給荊燚,又沏了茶,邊忙邊應道:「這個不好說,畢方谷的陣設計精巧,破損嚴重,若是我來重建,或許也要花上個大半年,才能重建好礎框架。」
荊燚吃着喝着,道:「大半年這麼快,你不會給我偷工減料罷。」
「豈敢。」宦牧敬然應道,「前輩應知,此機關陣,是由琴神樂雅御氣控制。氣行之路從石台樞紐開始,沿山體的走勢蔓延開來,直達畢方環山。當年之火併不能損壞氣路,是以所有耗損之物不過是最外層的霸道機關。如此,只要按照原有氣路骨架來重建,比憑空重建要方便得多。」
荊燚笑了笑,道:「行了,我逗你的。不過寧可慢工出細活,也不可搶工。」茶杯淺啜,輕嘆一聲,道,「當年這陣從設計到成型,前後花費了數十年,算是在天塹之上再添機巧之妙。所以,呵呵,等做的時候你就知道有多費勁了。」
「是。」宦牧行禮,道,「晚輩定當竭盡全力,重建機關。」
「嗯,乖。」荊燚慵懶地伸了個懶腰,道,「去忙吧,我歇會兒。」
「是。」宦牧告退。
吃喝玩樂,悠然自得。
日暮黃昏之後,眾人各自安歇。
新月朦朧,繁星錯雜。
忽然之間,軒驪喧鬧嘶鳴,掙扎地踹翻了一段柵欄。
宦牧驚醒,趕忙出來安撫軒驪,目光一掃,便看到了導致軒驪驚嚇的緣由。在河畔之上,有一個黃幽幽的火光飄然沉浮,看着的確怪滲人的。
「呦嗬。」
荊燚也趕了過來,有趣地看着火光,道:「這倆娃子幹嘛呢,天都黑了還往外跑。」
宦牧應聲,道:「我去叫他們回來。」
「不用了,你把軒驪看好,我去瞅瞅。」
說着,荊燚悄然同化了氣息,從暗處摸了過去,尾隨着孩子們沿河而去。
宦牧笑了一下,安撫了軒驪,修好柵欄,想了想,安心回屋休息。既然荊燚要跟過去,那就肯定沒有危險了,最多,是那倆孩子又被捉弄一下,無傷大雅。如此,宦牧想着機關重建的事,靜然入眠。
河畔,倆孩子一路沿河向西,往瀑布而去。
單璣拿辮子系住輕雅的胳膊,看看周圍陰森森的模樣,想了想,乾脆挽着輕雅的胳膊走。
輕雅放出假氣,與周圍自然之氣交融,用以關注周邊動態。此時正是夜深人靜,鳥獸安寢,並無異樣。但輕雅仍不敢掉以輕心,生怕有個萬一傷了單璣。
單璣拽了拽輕雅的胳膊,笑眯眯道:「你看,我就說這個水燈籠好用吧」
「嗯。」輕雅點頭,道,「的確好用,還很方便。」
單璣可愛地笑了一下,有趣地看着周圍安靜的森林。
輕雅看了單璣一眼,目光落在手中的水燈籠上。
這水燈籠是單璣設計的,外面是一個鳥籠狀的水罩,中間是盛放鳥羽的柱狀容器。鳥羽柱是通過旋轉卡槽固定在水罩里的,固定之後,整個水燈籠除了鳥羽柱最下面有一個氣孔外,全部密封。開這個氣孔,主要是為了讓外氣進入水燈籠之後,幫助鳥羽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