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費了半天勁,二條就是耍死狗,審訊只得停止。一筆閣 www.yibige.com
回到副局長辦公室,羅、雷二人又分析起了二條的其人其事。
其實二條之所以不交待,無非就是三個原因:一是心存僥倖,覺得有些事警方未必掌握,不能自我揭底;二是有所忌憚,忌憚也許來自心理,也許來自於團伙或他人;三是在權衡,權衡如何應對當下處境,權衡何時交待,權衡可能面臨的諸多後果。
分析成因相對容易,如何對症下藥較難,關鍵是要找准癥結所在才行。
就在羅、雷二人正分析之時,曹隊長來了電話:「雷局,紙質資料全都泡了水,還專門拿鐵棍子攪過,全都成了紙糊糊,根本什麼也辨識不出來呀。」
「找,繼續找,我就不信能一張紙片都不剩,標籤、票據什麼的也得有吧。」雷捷回道。
「抽屜里、床子角、床底下都找了,還有在」話到半截,曹隊長又應允下來,「好吧,我們再找找。」
雷捷放下手機,長噓了口氣:「沒有紙質證據也是個麻煩呀。」
羅程忽道:「要不問問阿峰,沒準能有所收穫呢。」
「問他?」雷捷反問之後,點了點頭,「好吧,不過那傢伙更擅長耍死狗。莫非你已有了計較?」
羅程微微一笑:「試試。」
「那就合計合計。」
晚飯之後,阿峰正準備「消食」,有警員來提審他。
這可消停好長時間了,今天又是唱的哪一出?阿峰帶着好奇與譏誚的心理,來在了審訊室。
在特製椅子上坐定,阿峰眯着眼睛,在強烈的明、暗光亮反差下,瞅着柵欄對面。
吆喝,都熟人啊。那個好像是副局長,那個好像是什麼隊長,旁邊黑影好像也有人。
「阿峰,踅摸什麼呢?」曹隊長開了口。
老子才不上當呢。聽到對面說話,阿峰不但沒有回答,而且還閉上了眼睛。
「又耍死狗?」曹隊長反問之後,又道,「你知道嗎?就在你尋死並裝昏迷的時候,有一個號碼給你發短訊了,短訊內容就四個字『峰哥,風緊』,看來那個傢伙還不知道你被抓呀。」
提了不下十遍,嚼舊飯有意思嗎?阿峰心中不屑,鼻子還輕輕地「哼」了一聲。
「之後這個號碼便消失了,既沒回復我們的回應,也好長時間沒使用過,可就在昨天晚上卻有了信號。」曹隊長故意停了一下,然後緩緩地說,「信號位置是金峻岭區與艾河區交界處金艾峰,具體位置是艾河區一側的一個山洞裏。」
我靠,你詐老子呀。儘管阿峰心中一動,但還是告誡自己務必冷靜,務必不要接話,也不能跟着對方思維走。
曹隊長又給出補充:「使用這個號碼的人是『胖頭』。」
胖頭?胖頭?阿峰腦中轉起了念頭。
「胖頭說,滿以為上次短訊還是你接的,並沒想到會被警方掌握,於是在蟄伏一段之後,就準備用此號碼聯繫其他人,不曾想卻被我們鎖定了。胖頭還說,一般都是他負責與你聯繫,有時上面也直接給你下指令。」曹隊長說到這裏,停了下來。
胖頭說?
莫非
不能吧?
儘管阿峰沒睜眼也沒開口,但曹隊長注意到了其神色變化,轉頭與雷捷交換了一下眼神。
雷捷適時說了話:「有這麼一個愚蠢的傢伙,本來挺好的立功機會,可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浪費了。先是以尋死對抗審訊,後又妄圖用昏迷濛混,再後來則是裝傻充楞。可笑呀可笑,別人把他賣了,他還給人數錢呢。二條都交待了,這個傢伙還要裝傻嗎?」
二條?不可能的,二條怎麼會被抓,一定是胖頭吐露的。阿峰有些慌亂,但卻仍舊強自鎮靜地繼續閉着眼。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給他看看。」
在雷捷吩咐下,牆上懸掛的電視有了影像。
怎麼這麼靜?看什麼?阿峰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什麼也沒聽到,不由得雙眼微啟了一條細縫。
怎麼可能?瞄到屏幕上的畫面,阿峰慌得睜大了眼睛。
沒錯,正是二條,就是在這個屋子,那幾個大字的位置都一模一樣。
二條怎麼能被抓呢?那可是比狐狸還精的人呀。
「再看看,看見沒?」
隨着雷捷話音,屏幕上畫面變換着,胖頭、矮子、小辮子,一個個人影連續閃過。再之後,畫面換成了山洞,山洞裏的諸多場景也一一呈現。
「我們已經把那連窩端了,人證、物證俱在,你的同夥和上線也都摞了。」雷捷說着,按下遙控器,屏幕定格在一眾人等抱頭下蹲的畫面,尤其二條更是被捆成了粽子。
怎麼辦?說?還是不說?二條交待了什麼?胖頭等人又說了什麼?能有我的什麼直接證據?阿峰盯着那個固定畫面,看似呆呆楞楞的,其實心中卻是波濤翻滾、惡浪滔天。
三分鐘,
五分鐘,
十分鐘過去了,阿峰依舊遲楞着,但心中的浪濤已稍稍平靜了一些,他想再抗一抗,想着萬一能夠僥倖。
與曹隊長眼神交流了一番,雷捷看向暗影處。
「阿峰,看看這字體熟悉嗎?」
聽到這個聲音,阿峰轉頭看去,發現暗影處走出一個人來。
怎麼又是這傢伙?他什麼意思?」
「看看這是什麼。」羅程在衣兜里掏了一下,上前幾步到了柵欄處,然後雙手展開手中紙張。
啊?瞅着那張票據,阿峰立時瞪大了眼。雖然離着一段距離,但票據格式太熟悉了,上面的「阿峰」二字更是顯眼。
給出對方一點兒消化時間,羅程又拿出一張票據來:「看看這個簽名,也是你吧,石洞裏這東西太多了。」
賴不掉了,賴不掉了。無論「阿峰」也好「潘於峰」也罷,只要驗筆跡絕對跑不了。
阿峰心亂了,亂的像一鍋漿糊,亂的似一團絲麻,理不清也攏不明。
奶奶的,怎麼又是他?他到底是幹什麼的?真他娘的是個災星。阿峰惡毒的望向羅程,心裏問候着對方的列祖列宗。
此時,雷、曹二人也正看着羅程,當然沒有任何歹意,而是充滿了深深的疑惑。
衝着雷、曹二人笑笑,羅程與柵欄對面的目光對視起來。
儘管對方沒有怒目圓睜,而且還稍顯溫和,但阿峰卻感受到了無窮的壓力,壓的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來根煙吧。」阿峰收回目光,終於說了話。
雷捷衝着曹隊長點首示意,很快便有人遞上了點燃的香煙。
阿峰猛猛地吸了一口,又「呼」的吐出了大大的煙圈。
「吧嗒吧嗒」,阿峰接下來不再緩氣,而是狠狠地啄完了這根,然後再次討要。
「最後一顆。」
在曹隊長吩咐下,警員再次「侍候」了阿峰一支香煙。
這次阿峰沒有猛啄狠吸,而是抽的極慢極慢,既像是細細品位,更像是故意磨蹭時間。而且在吸煙過程中,他要麼凝眉沉思,要麼眼望煙圈發呆,要麼低頭不語。
一支煙吸了差不多十分鐘,阿峰「噗」的吐出煙蒂,隨即又燥動起來。一會兒連晃腦袋,一會兒呼呼喘息,一會兒又連連。
莫非這傢伙神經出問題了?
就在對面幾人心生疑惑之時,阿峰終於說了話:「我可以交待。」
哈哈,終於呀。羅、雷、曹三人對望一眼,都面現喜色。
「但必須保證我女友安全。」阿峰又補充道。
雷捷稍一遲楞,馬上給出回覆:「我們可以保證在你講出實情後,盡全力保護並營救她。」
「好吧。」阿峰艱難地點點頭,說道,「董五女是我殺的,是我把他推下的山崖,可我也是不得以,都是他們逼的呀。如果我不那麼做,不但我會被牽扯出來,我女朋友也會被他們糟蹋了呀。同樣的,假如我成了叛徒,我的女朋友下場會更慘,慘得我不寒而慄。為了徹底控制我們這些中下層,我們的親人至愛全是他們的要挾目標,好多人只是被暗中盯着,而我的女朋友已經被他們擄走了。」
注意到對方情緒激動起來,雷捷提示道:「慢點說,事已至此,想來也不差着一時半會兒,而且也不宜倉促營救。還是全都交待了,然後咱們一項一項地來。」
「唉」阿峰長嘆一聲,稍緩了緩,繼續講說起來,「我是通過二條入的伙,剛開始以為是正經營生,等到發現是非法勾當時已經晚了,女朋友小敏也已失蹤了。二條自是不承認擄走了小敏,但卻說只要我忠心於他,三年後小敏就會毫髮無損地出現在我面前。明知是他們擄了人,我也只得一條道走到黑了。」
「這個團伙乾的勾當很多,製造黑爆藥只是其中之一,但我也僅清楚黑爆藥的事。這些生產出來的黑爆藥,一部分用作炮竹生產,一部分就被直接販賣了出去。上次炮竹炸了完全是意外,肯定是因為那輛廂貨電路起火,而非炮竹自燃。為什麼我敢這麼肯定呢,因為在廂貨裝貨時,二條讓人偷偷做了手腳,目的是讓司機送貨返程時自燃,達到徹底毀滅證據的目的。可能是電路改裝沒弄利索,也可能是定時器出了故障,所以就提前爆了。」
「事發之後,擔心董五女泄露非法窩點,胖頭又向我傳話,讓我弄死董五女,還說二條提到了我女朋友。我別無選擇,這才一步步把董五女引到那個山頂,然後製造了不慎墜崖的現場。其實自那以後,我天天做噩夢,心裏沒有一天踏實過,但想到可以保女朋友沒事,所以一直就昧良心硬撐着。更關鍵的是,自從把董五女推下山崖,這又成了把柄,二條又讓胖頭變相警告過,我真的不敢講呀。」
「對於你女朋友的處境,你僅是通過他們的言語猜測,還是有其他根據呢?能提供尋找她的一些線索嗎?」雷捷追問道。
「我曾偷聽到他們說起過一個地方,不知我的女朋友在不在,那就不是人待的地兒。」阿峰說到這裏,臉上現出驚懼神色,但還是繼續講了下去。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