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閥盛寵:少帥,嬌妻不可欺 第四百零四章 彼此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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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有一瞬間的空白,心中忽然產生了異樣而又複雜的情緒,一重一重地堵在胸口,久久難以散去。燃武閣 www.ranwuge.cc我想了想,然後推開傅紹清,輕生道,「你不如還是當我死了吧。」

    微微泛着的晨光如朦朧霧氣,透過落地大窗,白色的紗縵被幾縷冰涼的風吹散開來,縈繞在他身上,就像撥開雲日,翩翩而立的俊美少年。

    傅紹清看着我,「念念,你在和我開玩笑?」

    「我是認真的。你不如就當我死了,不存在了,因為我不記得你了。這樣不是很好嗎?過去的事情反正都忘了,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我也不怪你,你也別來糾纏我。」

    我嘆了一口氣,很認真地喊了他的名字,「傅紹清。」

    「其實我們兩個再繼續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估計以前我過得很傷情。什麼從頭來過,還不如彼此放過。」

    「這照片上的也是我嗎?信估計也是我寫的,現在我都拿走,反正也是我的東西,你留着也沒有用。從此以後,我們便再無瓜葛。」

    我把該說的話都說了個清楚,別的話也不想多說。可心中不是不難過,所以傅紹清現在又找到了我?是因為太悔過而來補償,還是真的對我有執念。可這又是憑什麼?難道因為我什麼都不記得就妄想一筆勾銷?

    別做夢了。

    我是鄭清念,不是旁人。

    傅紹清用力地拉住了我,「你覺得我可能放手嗎?念念,我不愛你的話不會這樣做。」

    「我知道。可是我又不喜歡你,傅少,強扭的瓜不甜。」

    我這句話顯然激怒了傅紹清,他用力地將我拉入他的懷中,幾乎快要把我的骨頭捏碎,「是嗎?以前怎麼喜歡上我的,那麼我便用同樣的方式再讓你愛上我一次。」

    「誰知道呢。興許是自己瞎了眼,傅少不如把我眼睛戳瞎?」

    好可笑。

    他嘆了口氣,「我越來越拿你沒有辦法。」

    「所以,」我掙脫開來,「還是算了吧。」

    真的,算了吧。何必要把糾纏變得越來越藕斷絲連,不如一道斷了,落得乾淨。

    我想我應該走了,我本來就沒什麼有理由留下。

    「你覺得可能嗎?你忘得了過去,可我呢?我忘不了,我一直都不敢忘。」傅紹清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那麼,你又憑什麼要讓我白白痛苦了整整四年,找了你整整四年,等了你整整四年。從那以後,只要身上有任何一點和你相似的人,不管男女,不管犯了多大的錯,我都會無條件地心軟。」

    「那都是你一廂情願的,沒有人逼你。我有讓你找我四年嗎?我有讓你等我四年嗎?傅紹清,別把自己形容得有多深情了,你要是真的喜歡我,這幾年身邊就不會頻繁地換女人了。我在這裏過得好好的,你又有什麼資格替我做了決定,也是你想當然地認為只要對我好,就可以追到我。大概是你的人生太過一帆風順,所以才可以這樣自私吧?你可有想過,我根本就不願和你在一起。」

    我終於厭煩。

    「你就這麼討厭我?」傅紹清的目光沉沉,惆悵又帶着失落。

    「那可不是嗎。」我不屑地輕笑一聲,「傅少那麼聰明,怎麼會猜不知道?」

    他的眉目緊鎖,緊緊地盯着我,幾乎就快要把我吞噬。

    帶着壓迫感的氣息忽然向我壓了過來,我想躲開,卻還來不及轉身,就被傅紹清扣住了脖子,他不由分說地吻了上來,炙熱又帶着懲罰的氣息纏繞在鼻尖,仿佛抽離了所有的空氣一般,我憤然掙扎,指甲划過他的臉頰,在那細膩潔白的皮膚上劃出了幾道刺眼的血印子。

    傅紹清卻依然沒有放開我的身體,力道反而加重了幾分,他輕輕鬆鬆地就控制住我那亂動的手,我帶着他往後退了好幾步,兩個人糾纏在一起,一個極為抗拒,一個卻帶着強勢的攻擊,仿佛在俘虜一個獵物一般,迫不及待地要在唇齒之間碾碎。

    我咬破了他的唇,鮮血的腥味在齒間散開,血染紅了唇,妖嬈冷曳地綻放在清晨的光幕之中。

    「你夠了!」如撕扯下一層皮似的疼痛,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朝他的胸口猛然一擊,傅紹清面色緋紅地咳嗽了好幾聲,他倚在牆上,喘着粗氣,抹去嘴角的血跡,一雙眸子如鷹似的鋒利,他看着我,冷冷地宣告,「不夠,永遠都不夠。祁念,我們之間不可能清楚的。」

    「我說了,我從頭到尾只輸給過你。念念,你不知道,其實你比我心狠得多。我補償你,那麼誰來賠償我這四年的夜不能寐,誰來補償那些悔恨帶給我的折磨?有一段時間,我每天都會能見你,我夢見你對我笑着,然後又徹底消失掉,我摸不到,抱不到,我都快瘋了。我以為你死了,所以才會不斷得找替代品來麻痹自己,其實你一直在我身邊。你也不知道,當張荃鈞告訴我在香港有你的消息的時候,是我二十幾年來最開心的時候。失而復得的東西,兜兜轉轉,最終又回到了自己的手裏。念念,我想要的只有你,你卻瀟灑,徹底失憶,打算一走了之,將所有的痛苦都留給我一個人,比我自私得多了。」

    「你就是個瘋子,弗洛伊德所說的那種病人,傅紹清,我建議你去看一看心理醫生。」

    我也像瘋了似的,將書都重重地砸在他的身上,「你以為六百萬就能買下我?還是你對自己太過自信,篤定這幾天我會對你產生感情?我告訴你,傅紹清,你在我心裏,壓根什麼都不是,你若做的一切,在我的眼裏,依然沒有意義。」

    「不如想一想,要是你以前真的對不起我,用六百萬能買得回來嗎?」

    烏黑的頭髮低垂在傅紹清的額間,他緩緩地靠着牆滑了下去,就像一個力氣散盡的傀儡,「是啊買不回來的。」他喃喃,帶着無窮無盡的悵惘和失落。

    「神經病。」

    我說完這句話,便頭也不回地摔門而出,外頭的天都已經亮了。

    身後的別墅空蕩蕩,偌大的地方卻只有傅紹清一個人,這個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他那般孤獨。

    我整理了一下儀容,這裏離市中心還有一段距離,遠遠望去,都是青山綠水。

    傅紹清不知道什麼時候跟着出來,我以為他還想和我再糾纏下去,可他卻只是淡淡地告訴我,「我送你回去。」

    我坐在副駕駛上,信手抹了抹嘴上的淡淡血漬,沉默不言。

    傅紹清專心致志地開着車,眉目遲遲沒有舒展開來,只是抿了抿自己的嘴,我看不出來他現在的心情如何,又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承認,剛才的話是我太過衝動,說得實在過分了些。

    可說都說了,又能怎麼樣。

    良久,傅紹清開了口,終於打破了這詭異的沉默。

    兩個人大概都平復了一下心情,至少我再沒有興致和力氣同他吵架。

    「餓不餓?」他忽然問我。

    「你在前面的粥鋪停下來。」

    我隨意指了指某個方向,還欠傅紹清最後一頓飯。

    他點了點頭,「好。」

    不過是街邊簡陋的一家粥店,迎着清晨的光亮,剛剛打開了門鋪,熱騰騰的大鍋里滾着濃稠的雞粥,浮上透明的一層白膜,香氣四溢。

    我的心情本來煩躁,卻被這一陣又一陣的香味一掃而空。


    我摸了摸肚子,餓了好久。

    老闆笑呵呵地搬來一張乾淨的桌椅,又笑呵呵地招呼我們坐下來。

    傅紹清拿起紙,又仔細地替我擦了擦,然後才道了句,「坐吧。」

    很快,兩碗熱氣騰騰的粥就被端了上來。

    我經常喝雞粥,在hk,人人在早晨都會滾燙的一碗下肚。

    傅紹清卻顯然不怎麼習慣這個口味,他端着碗沿,小心翼翼地吹了又吹,然後才輕輕地抿了一口,吃相比起我來,可謂是秀氣得多。氤氳的熱氣模糊了傅紹清的臉龐,我只看到了他有些凌亂的頭髮,和有些凌亂的衣衫,潔白的線條都顯得分外柔和,絨絨地仿佛浮上了一層羽毛,清秀的眉宇悄悄蹙成了一個淺淡的「川」字形。

    「好喝嗎?」我忍不住問他。

    「好喝。」他點了點頭,模樣竟然很像乖巧的小孩子。

    「傅紹清,我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我很平靜,反而能沉下氣來好好說話,

    「很笨,但是很單純。」

    我又想起了那一張照片,既熟悉又陌生,那樣奇怪的感覺又涌了上來。我失去了十七年的記憶,卻見到了在那段歲月里的自己。

    她在笑着,好像發生了什麼開心的事情,正偷偷地竊喜,彎彎的眉眼,是那樣的青春洋溢。

    「以前的你很可愛,令人萌發一種想將你好好保護起來的欲望。」

    我微微挑起了眉毛,又問道,「那麼,現在的我呢?」

    「肆意張揚,又帶着叛逆不羈的不安分。」傅紹清忽然無奈地笑了笑。

    「你喜歡哪個我?」

    他愣了愣。

    「只要是你,不管變成了什麼樣,我都喜歡。」

    「好深情,只可惜。」我將勺子輕輕地放在桌子上,「我不像你,對於一碗不對胃口的雞粥也會勉強自己喝下去,而你對我而言就是一碗雞粥,還是我不喜歡喝的那種。」

    「所以」我起身,「三頓飯,傅少,六百萬我算是已經還清。其實說起來,這都是你自己願意的,所以我應該無需有什麼罪惡感。我不知道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實上,我也並不想知道。但我想,能讓我的所有記憶都盡數失去,那大概也帶來了不少的打擊。所以傅少,六百萬興許還少了一點,對吧?我已經夠善良,沒有獅子大開口,坐地起價。」

    「我吃完了。」我最後對着他露出一個笑容,有些僵硬,「傅少慢慢享用,後會無期。」

    我轉身,心裏忽然變得分外沉重。

    身後久久沒有動靜,卻傳來了一句冷冰冰的話,帶着我已經觸及到他最後底線的威脅。

    我想,他到底是個冷漠殘忍的軍閥。

    「我不介意使用什麼非常手段,念念,既然如此,還不如讓你恨我恨得更加徹底一點。」

    這是那天傅紹清留給我的最後一句話。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敢。」

    然後便乾脆利落地轉身離去。

    我從未這樣討厭一個人,不由分說地就介入了我的生活,霸道而又帶着高高在上的猖狂。

    他以為他是誰?

    可我依然好奇,四年以前,我和傅紹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忽然想起了鄭清執的書房,雖然沒有鑰匙,但我還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到家門口,然後撿起最大的一塊石頭,從琉璃窗口重重地砸了過去。

    「嘩啦」幾聲,玻璃散落。

    我艱難地踩着一地玻璃渣子翻過,腳踝上被生生劃破了好幾道細碎的口子。

    鄭清執的書房沒有上鎖,我翻箱倒櫃,弄亂了整個屋子,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我坐在地上,氣喘吁吁地撩了撩自己的頭髮,一切無果,不過白費功夫。

    「你在做什麼?」

    門口卻忽然傳來了鄭清執的聲音,她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回來的,聽到書房有了動靜,便鬆開歲歲的手,趕緊跑了上來。

    一片狼藉,還有一個眼神稍顯得呆滯的我。

    鄭清執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你在做什麼?」

    「你不是去九龍了?那麼早就回來了。」我冷笑着問道。

    「我九龍沒有什麼好玩的,所以就回來了」

    「你根本就沒有去吧?」

    連藉口都解釋得凌亂,一眼就讓人看穿,「是被傅紹清收買的?」

    「你你都知道了?」

    鄭清執的眼神有些慌亂,「京軍的人在你被傅紹清帶走之後,就過來傳話了你別怪我」

    「你是不是一早就明白我和傅紹清以前到底是什麼關係?所以那日見到他才和瘋了似的。」

    「你你現在都想起來了?!」她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

    我告訴她,面無表情,語氣冷冷,「是他自己親口承認的。」

    鄭清執震驚地往後退了一步,她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

    「不如你現在告訴我,我到底是因為什麼才失憶的,當真是從樓梯上摔下來的。」

    「你到底有沒有記起來?」

    「沒有。一開始我只是覺得奇怪,為什麼傅紹清對我情有獨鍾,死死糾纏着我不放,直到今天,我發現了一些東西,他才告訴我,在過去,他確實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所以才着想來挽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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