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明殤 第二十二章 聖駕西去

    方婷一把扯住蕭驀然，明媚的秀目落到他的夜行衣上。

    蕭慕然摸出崔成秀送的雷火銃遞給方婷，道：「這玩意兒留給你，萬一敵人攻上來，你可以防身。」

    方婷拿着雷火銃點點頭，道：「大哥你放心，若不幸落入敵手，我一定用這雷火銃保存清白。」

    見她會錯了意思，蕭慕然搖頭道：「說什麼呢，我是讓你用這槍突圍，記住！」

    方婷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終於落淚。

    看着她那至真至純的清麗容顏，蕭驀然微笑道：「我現在便去制敵死命，方妹不給我一點香艷的鼓勵嗎？」

    方婷收斂淚珠，俏目射出傾心的神色，溫柔的仰起俏臉，嘟了嘟小嘴，靜待深吻和幸福的降臨，沒有半點畏怯，但玲瓏有致的酥胸卻急劇起伏着。

    這種特種任務，蕭驀然從事過上千次，卻從來沒有這次這般的不舍，他生出誓死保護方婷的心，痛吻在她香唇上，同時兩手探出，把她摟得緊貼懷內。

    營邊處忽地喊殺震天。

    敵人開始攻上斜坡。

    蕭驀然和方婷卻是充耳不聞，完全迷失在臨別前甜香軟玉之中。

    喊殺和箭矢破空聲，潮水漲退般起落着。

    蕭驀然放開了方婷，微微一笑道：「得此一吻！我蕭驀然有信心破了什麼松浦牟一的鐵桶陣。」

    方婷心神皆醉時，蕭驀然早沒入營後的黑暗裏。

    夜風呼呼中。

    蕭驀然施展渾身解數，純靠特種兵的單兵作戰，混雜在敵我之間，借着屍體的掩護，換上海盜的衣服，不斷騰挪，終於混入退下的敵軍之中，神不知鬼不覺的往賊營潛去。

    他曾受過最嚴格的軍事訓練，如此黑夜偷營，實乃小兒科之極的事。

    不用負着近百斤重的裝備，他便像鳥兒長出了翅膀，迅若狸貓，到了敵陣的大後方。

    海盜篤定了把他們包圍的水泄不通，再加上又控制了海道，放糧食的營地位於海岸邊，接着是兩個大圍欄。

    那邊的情勢越趨緊張激烈，這邊卻更安詳寧靜，燈火黯淡。

    留心觀察下，附近營地保安鬆弛，甚至有海盜坐下來打瞌睡，更有值夜的竟圍在一起賭錢，興高采烈，像完全不知道危險將近。

    蕭驀然心中暗笑，我可保證你們今晚將好夢難圓，有的只是一個殘忍現實的噩夢。

    只要解決了這些，他便可以放火燒糧燒營了。

    問題是怎樣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掉這些有豐富作戰經驗的海盜，而又不讓有一人逃掉呢？

    蕭驀然大感頭痛。

    此時其中一個人朝他走來。

    蕭驀然先是嚇了一跳，幸好看到那人邊行邊解着褲子，才知道對方要幹什麼勾當，忙閃往一棵樹後。

    那人剛步入林內，刃光一閃，咽喉微涼，頓時完蛋。

    蕭驀然收起匕首，脫掉那人的外衣，穿在身上，大模大樣走了過去，直來到其中兩人身後，探手抓起匕首迅疾無倫的劈在敵人的頸側處。

    鮮血濺出，又多了兩具屍體。

    這兩下手法一氣呵成，乾脆利落，當二人倒下時，其他海盜才醒覺發生了什麼事。

    刃光閃處，蕭驀然手執蟠龍，躍在臨時當作賭桌的石頭上，砸開了三個敵人的頭顱。

    「砰！砰砰！」

    剩下的六個海盜魂飛魄散，分往兩旁滾開去。

    蕭驀然心中暗笑，匕首脫手而出，貫背殺了其中一人。

    那五人撿了地上的火銃弓箭，又翻身殺回。

    蕭驀然手腕一振，蟠龍鐧電掣而出，正中其一的眉心，當屍體倒地之時，他已經逐一拿下了另外四個海盜的性命。

    蕭驀然撿回匕首，沒入黑暗裏。

    遠處的喊殺聲更是激烈。

    火銃隆隆作響，可見敵人已攻近斜坡，戰況更加激烈。

    這時蕭驀然已成功把海岸邊的幾艘海盜船點燃，只等火起。

    他又持着火銃瞄準糧草附近的風燈，「砰砰砰」清脆的槍響，燈芯掉落，燈油灑在糧食上，火苗迅速蔓延，蕭驀然也再不怕被人發現。

    這時海船冒起濃煙，火焰竄閃，已有部份驚覺突變的海盜大喊救火，往那方趕過去。

    更使賊人心亂的是滿地的糧食燒的噼里啪啦作響，一時鬧得整個營地都騷動起來。

    蕭驀然搶了一匹馬，一邊策騎緩行，一邊卻不住用火銃射擊那些趕來救火的海盜，他的槍法雖然精準，但是糟糕的是不一會兒火銃便用完了。

    這裏的火銃與蕭驀然所在世界略有不同，但是都還沒有到發明子彈的時候，都需要從前面裝填火藥和彈珠，頗費時間，所以都必須提早準備。

    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海邊熾烈的火勢，他又穿着海盜的服飾公然穿過營地。

    火銃用罄，索性拋掉，拔出蟠龍鐧，見風燈便挑破，火油落到地上，立即燃燒起來，比火銃更管用。

    身後破空聲響。蕭驀然忙伏在馬背上，三枝勁箭擦背而過。

    他哈哈一笑，一夾馬腹，早已馳遠。

    原來起火後，攻營的海盜正倉皇撤退回來，蕭驀然藝高人膽大，蟠龍鐧暗藏身後。

    黑夜裏只能藉助遠處的火光，看不真切，汪趾等還以為來的是自己人，隔遠喝道：「什麼事？」

    蕭驀然大叫應道：「有人放火！」

    眾賊頭齊吃一驚，加速馳來。

    松浦牟一不知道身在何處，倒是白銑和尤秋燕落在較後方，只有汪趾一馬當先。

    蕭驀然暗叫可惜，手腕一揚，蟠龍鐧穿透力驚人，破胸甲而入，策馬奔在最前的汪趾立時中招，慘叫一身，萎靡墜馬。

    白銑和尤秋燕同時驚覺不妥，大喝聲中取出長劍，策馬由兩側繞來。

    蕭驀然一手策馬，另一手高舉蟠龍鐧，往左側來的白銑迎去。

    白銑一聲暴喝，借着健馬衝刺之勢，一劍照臉劈來。

    蕭驀然一聲長嘯，舉鐧擋格，同時側傾往外，借勢飛起一腳，撐在白銑腰際處。

    這一腳乃由特種部隊改良出來的側踢，勁道十足，白銑一聲慘嘶，跌下馬背。

    戰馬失去了主人，受驚下跳蹄狂嘶，其中一鐵蹄下踏時，正好踹在倒地的白銑的胸膛處，骨折肉裂的聲音立時爆起，把這傢伙當場踩死。

    尤秋燕見勢不妙，馬上掉轉馬頭，望另一方逃去，正好一個碩大的聲音策馬趕來，怒喝道：「你跑什麼？」

    聽他口音生澀，蕭驀然斷定這人便是松浦牟一，扯掉外甲，減輕重量，狂追過去，轉眼便追到來人跟前。

    四周無人，變成一對一的局面。

    「砰砰！」攻出去的蟠龍鐧竟然被來人擋住。

    來人持武士刀反殺過來，大喝道：「巴格！來者何人？」

    蕭驀然大笑道：「蕭驀然。」

    鏗鏘聲中，兩人擦馬而過，交換了三招，誰也沒有佔到便宜。

    蕭驀然想不到他臂力既強，刀法又精，可惜自己的馬術不精，他只能掉轉馬頭再戰。

    那人亦乘機取出弩弓，以迅快的手法裝上弩箭，「颼」的一聲向他勁射一箭，武士刀則咬在嘴上。

    蕭驀然一直以來的訓練都是閃避槍彈，哪會懼怕他的弩箭，往側一閃，避過來箭，一夾馬腹，加速前沖。

    那人想不到他能避過這必殺的一擊，驚嚇之下將空弩往他擲來，伸手取過武士刀。

    蕭驀然怒喝一聲，手中蟠龍鐧一閃，橫掃來人胸膛。

    「叮噹」的一聲激響。

    那人雖險險擋着此招，但因是倉促招架，而對方是蓄勢而發，又借了馬兒前沖的力量，整個人被劈得翻仰馬背上。

    蕭驀然一聲暴喝，反手一鐧，《雁行鐧法》已經使到了極致。

    「叮噹」一聲，雖砍中那人，卻仍舊被他強力反彈了開去。

    蕭驀然知道形勢危急，若這樣任由兩馬往相反方向錯開，將再沒有可能格殺這凶人。

    兵行險招，離馬後翻，凌空打了個筋斗，蟠龍鐧脫手飛出。

    「撲！」

    這時那人剛坐直身體，兩腳夾着馬腹，給蕭驀然那沉重無比的蟠龍鐧貫背而入，當場吐血橫死。

    馬兒狂奔而去，十多丈外，屍身才翻跌馬下。

    蕭驀然安然落地，趕了上去，取回蟠龍鐧，同時驗過容貌，果然是松浦家的當主-海盜頭子-松浦牟一。

    蕭慕然將他渾身的裝備扒下，一對短火銃通體鎏金，一看就知道是類似雷火銃的寶物，他自然不能放過。

    還有一本烏皮銀線的書放在他的腰囊里，蕭慕然來不及細看，只能從封面判斷，是一本二星的秘籍。

    己方營地處殺聲震天，顯是大營已經被海盜攻破。

    蕭驀然心系方婷等人的安危，收起兩樣寶物，割下松浦牟一的首級，不理流着的鮮血，提起首級，飛身上馬，迎着潮水般的海盜趕去，大叫道：「主上死了！主上死了！你們快逃！快逃！」

    那些持着火把海盜見來人手提松浦牟一的首級，後面又是火光一片，還以為來了強大的敵人，那敢逞強，一聲發喊，往四外逃去。

    兵敗如山倒，後邊的海盜那知發生了什麼事，連鎖反應下，也亡命奔逃。

    一萬多人，不戰而潰。

    蕭驀然轉瞬登上小山，只見滿目狼藉，駐軍死傷殆盡，幸虧大營被張巡和關守的親兵緊緊守住，崔成秀、楊漣和方婷等安然無恙。

    以一千的兵力，破敵人過萬大軍，傷亡雖然慘重，倖存者不足百人，也實屬難以想像的奇蹟，真正確立了蕭驀然在戰場上的地位。

    不過亦勝得很險，敵營起火時，汪趾的人已清除了斜坡上所有障礙，填平了陷坑，正要發動最後的衝鋒時，才因後方着火告急，撤退下去。

    汪趾和松浦牟一的首級被抹上石灰，由輕騎抄捷徑送回兵部報喜。

    不過好事壞事總是接踵而至，就在他們的喜報到達京城的時候，另一場風暴正席捲而來。

    年紀輕輕的皇帝突然駕崩了！！！

    這可是天大的事情，這麼大的事情，就算作為東廠提督太監的九千歲-魏忠賢也沒有預料到。

    因為他搞定了所有人，包括皇帝在內。而且除了皇帝，他可以幹掉任何人，包括皇子和妃子們。

    卻沒有想到皇帝先掛了，這麼難得的廢柴竟然先走了？

    天啟七年的八月…真是流年不利，年僅二十三的皇帝就這樣撒手人寰了。

    魏忠賢很傷心，真的很傷心，他明白，如果皇帝大人就此掛掉，以後就難辦了。

    拜他所賜，皇帝的幾個兒子都被幹掉了，而皇位繼承者，將是天啟皇帝的弟弟-信王朱由檢。

    對於朱由檢，魏忠賢並不了解，但他明白，十七歲的人，如果不是天啟皇帝這樣的極品廢材，要想控制，難度是很大的。

    在當時的朝廷里，朱由檢就如同一個影子，自打出生以來，一直悄無聲息，他一直很低調，從不發表意見。

    就在那一天，得知噩耗的魏忠賢沒有發喪，他立即封鎖了消息，並加派人手加強了京城了治安。

    在這種情況下，蕭驀然的人馬才到京郊，就被錦衣衛攔下，敕令在附近紮營等候旨意。

    倒是崔成秀接到了魏忠賢的密令，要求連夜進宮，他交待京城來的幾百錦衣衛留下來宿衛大營，名義上是保證安全，實際上是乘機把楊漣父子看管起來。

    雖然不知道京城裏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這等戒備森嚴，蕭驀然多少也嗅到了緊張的氣氛，他暗地裏派出雅子和幾個手下四處打聽消息，同時也去聯絡汪文言早就安排下的幫手。

    這個時候，他時不時的感覺到眼皮在跳，或許魏忠賢或者崔成秀說不定就馬上動手了。

    他雖然基本掌控了張巡和關守的那一百殘兵，可附近是東廠和錦衣衛的大本營，他的這一百人就如同是一根鴨毛掉進了大海里，怎麼打也是沒有勝算的。

    忐忑中等了一夜，雅子很快回來了，沒有想到，得到的消息是皇帝死了。

    這着實令人吃驚。

    楊漣很快從蕭驀然那裏知道了天子的死訊，他灰心喪氣且黯然神傷。

    蕭驀然卻覺得讓楊漣活命有戲了。

    機會，往往只在不經意間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