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周紅給她回復,說是同意到小賣部打工去了。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可能她跟劉媒婆商量了,在家裏待着也是待着,不如到外面走一走,見見世面也是好的。
張曉英就跟薛藴說了一下,讓周紅和燕子一起當售貨員,兩個人可以倒下班,有時候還都能休息一下。
薛藴對此倒也沒什麼異議,反正小賣部的管理都是張曉英在做,他只管進出貨就行了。
小賣部多了一個人,燕子卻並不怎麼高興了。
周紅和她歲數差不多,她總覺得這丫頭是來和她搶薛藴的,連着幾天都給周紅臉色看,對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好在周紅脾氣好,也不跟她計較,倒是沒鬧出什麼矛盾來。
張曉英狠狠說了燕子一回,差點把燕子給說哭了。含淚表示再也不跟周紅鬧氣了。
張曉英低聲道:「我這也不是針對你,只是你們以後兩人一起共事,要是不和諧了,這還怎麼工作啊?」
燕子低着頭不說話,約莫怪她偏心,只說她,不說周紅。
可是周紅根本就沒跟她一般見識過,人家都不搭理燕子,好不央的,她說得着人家嗎?
回頭私底下她也是很真誠的勸了周紅一回,讓她別跟燕子計較,她從小被父母寵壞了,有點任性。
周紅笑道:「這哪兒能啊,她一個小姑娘,我跟她計較什麼?」
張曉英道:「這就好了,就知道你是個最大方的姑娘。」
周紅抿嘴笑了,「你比我還小呢,倒勸起我來了。」
張曉英挺喜歡周紅的性子的,不過她之所以,對周紅這麼好,也是有別的原因的。
因為未來周紅嫁的老公,是個很了不得的人物。
周紅嫁人嫁的比較晚,她25歲才嫁了人了,可她找的男人非常有錢,聽說是在北京做生意的,開着一家挺大的公司。
她和男人的相遇也很神奇,據說是兩人在路上走着就撞到了一起,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就聯繫上了,然後交往了一年就結了婚。
這對於村里人來說是非常神奇的,誰都說不清楚當時兩人發生了什麼,但周紅絕對是個麻雀變鳳凰的典型。
燕子也是一心要嫁有錢人的,可是她最後卻落得一個傷心的下場,說到底也是命不如周紅好了。
幾個月之後,靈芝漸漸長成了。
到了收穫的時候,他們更不敢懈怠了。
這東西比較貴,怕有人偷了去,晚上都必須有人在地里看着。
張曉英是個女孩子,不可能睡到地里去,就讓兩個雇着的村民輪流在地里搭窩棚睡。
薛藴還讓他爹薛海天時不時要地里去轉轉,靠着他爹的威嚴鎮住那些人,讓人不敢隨意打靈芝的主意。
到了這會兒張曉英真是慶幸自己找了薛藴合作,這背靠大樹好乘涼。有薛海天這塊金字招牌在,多少還能起到震懾功用的。一連十幾天,都沒出了事。
可有時候人就是這樣,你一懈怠下來,就很容易出事。
在安靜了一段時間後,突然一天晚上,靠近西邊的那塊靈芝地里丟了很多靈芝。幾乎幾塊椴木上都被人采空了,這麼整齊的採摘方式,一看就知道不是野獸乾的。
你見過哪個野獸逮着一塊椴木采啊?
一早看守靈芝地的村民張旺過來報告,薛藴聽着臉沉了沉,當時就把張曉英叫了過來,商量怎麼辦。
張曉英也沒遇上過這種事,她也沒個主意。
薛海天也在屋裏呢,一聽這個,臉也耷拉下來了,掐着腰大罵道:「哪個王八羔子幹的好事?敢偷老子的東西,這是活膩歪了嗎?」
薛藴問道:「知道是誰偷的嗎?」
張旺苦笑道:「我昨晚眼巴巴瞅着來着,都不敢睡覺,就怕出了事,可真不知道那小賊是什麼時候去,居然一點動靜都沒發出來。」
薛藴哼一聲,「你胡說什麼?你沒看住就說你沒看住,這會兒還推說沒聲音,沒聲音那是鬼嗎?」
張旺指着天道:「我發誓,我昨天晚上真沒睡覺。要是我有一句謊言,讓我爛腸子。」
張曉英也知道張旺是個老實人,要是另外一個叫林德的,還真說不準,但張旺絕對是說一不二的。他說一整晚沒睡,那真可能是一整晚沒睡。
她道:「行了,現在也不是追求責任的時候,咱們先去地里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吧。」
今天是周末,她和薛藴都不用上學,正好抓賊去吧。
張旺帶着他們到地里,還把昨晚他坐着抽煙的地方指給他們看。
昨晚他抽了好幾袋子旱煙,那煙灰都撒在一塊,有不小的一撮。
就這一撮煙灰,沒有幾個小時是絕對吸不出來的。由此可見,張旺是真沒說謊。
張旺道:「我昨晚上就在這兒坐着呢,我也沒別的事干,就一邊抽着旱煙袋,一邊瞎尋思,想我這麼大歲數了,老婆老婆沒有,孩子也沒有,也不知道過得是什麼日子。後來越寫越傷心,就吧嗒吧嗒掉眼淚。」
他說着又道:「對了,昨晚還有一個老哥也在這兒,他陪我做了一會兒,聽我訴了半天苦,後來就走了。」
張旺今年也是三十多歲了,他原來是有老婆的,一個挺漂亮的女人,不過在幾年前她老婆受不了窮,就跟人跑了,連孩子也給帶了走了。
他追過去搶孩子,結果那女人居然告訴他,那孩子不是跟他生的。
張旺差點崩潰了。
他養了這麼多年的老婆沒了,孩子也不是自己的,一時想不開差點喝敵敵畏自殺了。
這麼多年他都是一個人,種着兩畝地,閒着的時候幫人幫幫工,賺點小錢。
這人一到晚上,尤其是一個人的時候,最容易想不開了。
他一個人坐在地頭上哭,也情有可原,只是那個陪他說話的老哥是誰?
張曉英想問話,薛藴已經開口問了,「那人是誰?」
張旺搖頭道:「不知道啊,他也沒說他是誰,就坐了一會兒就走了。這附近村子裏的人,我都見過,不過還真沒見過他。」
薛海天罵道:「媽了巴子的,肯定是這小子偷的東西,讓老子抓住了,回頭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