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線怎麼行動,這四五天足夠他規劃、考慮好了。
具體的行動流程則要當天安排,否則容易被人出賣。
在此之前,非墨要辛苦一點,要讓那些鳥盯着他們放車子的地方、盯着韋恩、盯着會跟他們交易的政要、盯着會跟他們交易的酒店負責人、盯着幾個組織成員……
跟非墨確認完行動後,池非遲又看了一下其他人發來的消息。
毛利蘭說,她們又去旅遊、帶柯南去禍害別處了。
灰原哀說,她讓ok牧場把三日月送到了頭神森林,和阿笠博士一起帶孩子們去露營。
步美給他發了不少和三日月的合影,光彥發了一堆風景照,元太那邊是美食照,還很矯情地說了一句,想他了,博士做菜沒有他做的好吃。
果然還是想吃他做的菜吧……
磯貝渚前天說自己到了東京,他回復自己在美國,當時磯貝渚沒有回覆,不過今天回了一個沮喪表情的顏文字。
另外,還有組織信息平台上的私聊消息。
發得最多的是貝爾摩德這個閒得慌的划水精。
回消息最快的反倒是常年手機不離身的琴酒。
這邊,池非遲在跟人閒聊。
旁邊,非赤也趴在床上電腦前,用尾巴尖戳戳戳鍵盤,跟非墨、東京烏鴉、波士頓烏鴉聊得飛起。
娛樂時間一個小時,池非遲見已經晚上12點多了,關了電腦,「非赤,早點休息。」
「我再玩一個小時,」非赤依舊興沖沖聊天,「主人,你先睡吧!」
池非遲沒催促下去,爬被窩,睡覺。
自從來之前那晚,非赤連夜打包行李、第二天在飛機上睡覺、到了這裏該睡覺時又玩了一晚上電腦之後,非赤的作息完亂了。
白天懶洋洋補覺,夜裏精神奕奕……這蛇遲早要完。
……
籠罩波士頓的夜幕漸漸消退,晨光從天際一點點往外擴散。
一處出租屋二樓,身材高大壯碩的金髮男人在屋裏俯臥撐,一直到大汗淋漓、力氣用盡才停下來,長長呼了口氣,去洗了澡,到客廳拉開窗簾。
窗外的陽光頓時灑進房間,明亮,卻不炙熱。
男人站在窗前走神。
拉克,這個代號終於又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上一次行動,他沒有參與,只是聽說拉克的目標是各國臥底名單、聽說這個消息是同樣臥底組織的那個後輩女孩提供的、聽說i6總部加強了戒備……
然後,事情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拉克並沒有對各國臥底名單下手,反而沒多久,他聽到了一個消息,他那個後輩被發現是臥底、已經被拉克處決掉了。
而時間,從他打聽到的隻言片語來看,就是在那女孩將消息傳回總部之後沒多久。
這一切究竟是用來試探成員有沒有問題的迷魂湯?還是為了遮掩拉克真正目的的煙霧彈?拉克最終的目的是什麼?有沒有達成?
隨着他那個後輩死亡,一切都成了謎團。
「太沉不住氣了……」
司陶特長長嘆了口氣。
作為一個還稚嫩的特工,那女孩不適合臥底,特別是組織這種規矩複雜、行動嚴密又危險的犯罪團體中。
要是當初沒有因為那個女孩正好接觸到了組織邊緣、就答應她臥底進來,或許那女孩也不會出事……
「嗡!」
手機振動讓司陶特收回思緒,拿出手機看剛收到的新郵件。
帶上狙擊槍前往區域,自己找位置隱蔽、尋找目標人物,目標會在下午4點抵達區域休閒公園,看到目標後聯絡。——raki
郵件還附帶着一個男人的照片。
司陶特看了內容,沒有過多猶豫地回復。
ok!——sou
……
酒店房間,池非遲看到回復,又給兩個外圍成員發了郵件,將手機放到一旁,轉頭對鷹取嚴男道,「鷹取……」
鷹取嚴男正坐在沙發上看地圖,聽見池非遲叫他,疑惑抬頭,就發現自家老闆很認真地在思索着什麼,更疑惑了。
池非遲想了想,才問道,「我是不是該給弘樹準備份見面禮?」
鷹取嚴男沒想到池非遲居然在想這個,噎了一下,認真點頭,「按理來說,是該準備一份見面禮。」
「那你覺得準備什麼好?」池非遲直接問道。
「10歲的男孩啊……」鷹取嚴男摸着下巴,「是不太容易打發的年紀,遙控賽車、超人卡片……不行,10歲的孩子大概會覺得幼稚,10歲……我以前認識的人里,也沒有誰家裏有10歲孩子,我不太懂該送什麼……要不要從喜好入手?」
「計算機……」
「呃,真特別,那……別的呢?」
「不知道……」
「這就難辦了,那……要不要買點計算機方面的書籍做禮物?」
「鷹取,他是麻省理工大學研究院的學生,他可以自己出本書。」
「這樣嗎,那書包之類的東西也不能送了,我再想想……」
房間裏,窩在枕頭上的非赤動彈了一下,側頭聽了聽外面的聲音,慢吞吞地爬到床頭柜上,用尾巴尖戳了一下電腦開關。
見面禮啊,它也要送!
外面客廳里,池非遲跟鷹取嚴男討論了十多分鐘,也沒討論出個結果來。
「茶葉……呃,他還是孩子……」鷹取嚴男把能做禮物的東西都快排除了一遍,絞盡腦汁、苦思冥想、想得頭禿……
「在托馬斯那裏,他應該不缺什麼……」
「缺什麼?」池非遲抓住了重點。
澤田弘樹缺的東西……
「滴。」
鷹取嚴男聽到自己手機發出一聲輕響提示音,拿出手機看了看,「老闆,他們到了。」
之前他在樓梯口裝針孔攝像頭、裝竊聽器,果然還是有用的。
他們離開之後,可以看到有沒有人進他們房間。
他們在的時候,也可以看看外面有沒有人過來、來的是什麼人。
下次應該在酒店門口裝一個!
「叮咚~!」
門鈴被按響。
「去開門。」池非遲道。
鷹取嚴男戴上墨鏡起身,去開門,側身讓到一旁,「托馬斯先生。」
托馬斯-辛多拉對鷹取嚴男點了點頭,讓兩個保鏢守在門口,帶着澤田弘樹進門。
「托馬斯先生。」池非遲站起身,一秒收斂了眼裏的銳利,順便打量了一下澤田弘樹。
一個乾淨秀氣的小男孩。
澤田弘樹也抬眼看了看池非遲,目光在池非遲紫色的眼睛上多停留了一會兒,又低下頭。
他的教父看起來不太慈祥和氣……
「這就是弘樹,」托馬斯-辛多拉笑着介紹,「弘樹,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
「咔——」
原本半掩的房間門突然被從裏面打開。
「嘎!」
非墨大叫一聲,跟非赤一起滾了出來,「非赤,別推我……我……你繞住我了,鬆開,先鬆開!」
跟一隻烏鴉和一條蛇一起滾出來的,還有兩個玩偶掛件,一個是烏鴉,一個是蛇形。
池非遲「……」
這是鬧哪樣……
「啊,我不是故意的……」非赤說了一句,仰頭看那邊的池非遲,「主人,給他的見面禮,一個是我送的,一個是非墨送的……」
「非赤,我快被你勒死了,你尾巴繞進鑰匙環里了……」非墨無力地撲騰翅膀。
澤田弘樹看着烏鴉、蛇、玩偶掛件纏成一團,愣了一下,啞然失笑。
看着烏鴉嘎嘎嘎叫、蛇黑豆一樣的眼睛仰頭看他們,他居然不覺得蛇可怕了。
感覺挺可愛的……
池非遲上前蹲下看了看,非赤的身子繞了非墨、打結,尾巴又穿過鑰匙圈,繞了蛇玩偶,打結……
沒辦法,動手幫忙解。
「呼……」非墨飛了起來,落到沙發上整理自己有點變亂的毛。
唉,它的形象毀了……
池非遲將非赤放到沙發上,拿起地上的兩個玩偶掛件,起身遞給澤田弘樹,「它們送你的。」
澤田弘樹一愣,接住掛件,走到沙發旁,彎腰看非赤和非墨,輕聲笑道,「謝謝你們。」
小暖男一枚,鑑定完畢。
池非遲看了看澤田弘樹,又對托馬斯-辛多拉道,「不好意思,托馬斯先生,這是我養的寵物,讓您見笑了。」
托馬斯-辛多拉好像當成了池非遲的安排,笑了笑,「不,這是很有意思的禮物。」
澤田弘樹也當成了這是池非遲的見面禮,轉身看池非遲,他的教父好像很有趣,「謝謝……教父。」
「那確實是它們送給你的禮物,跟我沒關係,」池非遲回到沙發前,「我原本打算帶你去六旗遊樂園玩。」
「六旗遊樂園?」澤田弘樹眼睛一亮,隨即遲疑了一下,看向托馬斯-辛多拉。
「既然你教父說想帶你去,那就去吧,不過在去之前,我們需要先去吃午餐,等會兒記得要帶上保鏢,ok?」托馬斯-辛多拉一臉和氣地叮囑,見澤田弘樹點頭,又對池非遲解釋道,「這個孩子的情況你也知道,有很多人因為他的天賦而盯上他,他出門必須有保鏢跟着,以保證他的安。」
池非遲點頭,表示理解,「我明白。」
澤田弘樹心裏一沉,他很清楚,那些穿着板挺西服的大漢又要跟着他了,如影隨形,時時刻刻盯着他,壓得他心口喘不過氣來。
「那就多帶兩個,今天有遊園活動,我們待到晚上9點再回來,」池非遲又一臉平靜地對托馬斯-辛多拉道,「托馬斯先生,麻煩你幫忙再安排……二十個保鏢,嗯……應該夠了。」
澤田弘樹「……」
反正要被盯着,多幾個人也無所謂。
相比起來,能去看看遊園活動是個驚喜。
不過……二十保鏢,他這個教父是認真的嗎?
托馬斯-辛多拉眼皮跳了跳,懷疑池非遲是在說反諷話嘲諷他,不過看着池非遲認真考慮的神色,又不太像,「咳,用不了那麼多。」
池非遲皺了皺眉,「我覺得安很重要,弘樹第一次跟我出去玩,我不能讓他出什麼事。」
「真的不用那麼多,非遲,你太緊張了……」
「人多了沒關係,可以讓他們幫忙排隊買票。」
鷹取嚴男「……」
他懷疑老闆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