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盛春天懷熱心 為烈屬建新房
古人云:
交友帶三分俠氣,做人要存有一點素心。
我云:
俠氣就是真誠,素心就是熱心和善心。
再說烈屬趙奶奶的建房現場,盛春天和施工的人等幹得熱火朝天,他們有說有笑。
村民甲道:「現在的民政局幹部快把老應局長的精神忘記的差不多了。」
村民丙:「盛科長不是正在深入群眾嗎?」
大家又是一陣歡笑。
村民甲:「我可以肯定地說,凡是有烈屬、榮殘軍人的村子,全縣沒有一個盛科長沒有去過,這樣的幹部為什麼黨不去推廣他呢,學習他呢?」
盛春天解釋道:「鄉親們,民政局分工不同,敲鑼賣糖各管各行,有救濟科,也有殘聯科,我是優撫科,做的就是這份工作,開汽車的離不了方向盤,做優撫科長脫離開了烈屬、軍屬、傷殘軍人,那就失了職啦,來大家幹活,中午還有一車。」
村民丁:「盛科長這個活我們一定要乾的,我們被你所感動,你有愛民之心,民有愛官之意,你也是到了快要做爺爺的年齡,頭髮白了多半,為着烈屬拉着磚瓦走在老百姓的面前,說明一個什麼?你代表着黨沒有把人們忘掉。」
一個青年搶過盛春天手中人力車,人們又投入運磚的熱潮。
一首激昂的歌:
好人好官好品行,黨的好官萬民頌。
感恩戴德能歌月,舟水相喻官民情,
不圖百姓半根草,不拿人民分文銅,
一身正氣民敬仰,兩袖清風自身窮,
一個貪官民嫌多,千年萬代贊包公。
在村頭盛春天和幾個青年在裝車,在村中盛春天和兩個青年拉着磚車在奔跑。
在趙奶奶家門口盛春天和村民們在卸車……
趙奶奶提來開水,高聲招呼着:「盛科長喝口水吧。」
盛春天接下趙奶奶手中的茶碗向村民大聲道:「都歇歇,喝口水,吸支煙。」
村民說說笑笑,一個青年向盛春天手中的煙看去,驚訝地:「盛科長您吸的是什麼煙,一包多少錢?這股怪味熏得我直咳嗽。」
盛春天笑了笑:「香梅,一包一元。」
青年:「盛科長,您吸它?」盛春天道:「孬煙好煙都是熏熏嘴,人常說吸孬煙喝好酒。」
青年又問:「您的是什麼好酒?」
村民甲:「精裝洋河,精品蘭陵?」
趙奶奶道:「你們都說錯了。」
村民甲:「這些酒都是名牌哇。」
趙奶奶神兮兮地說:「春天喝的是塑料大曲。」
青年:「什麼塑料大曲?」
趙奶奶道:「用塑料桶裝的十二元五公斤散裝蘭陵老白乾。」
村民乙:「盛科長一月一千多元的工資。」
趙奶奶:「有一大半都花在救濟別人的身上了。」
眾村民更以敬佩的目光看着盛春天。
趙奶奶:「人民富了,黨的好幹部盛春天還是這樣的窮。」趙奶奶又緊擦着她臉上的淚。
詩曰:
片言說破一個人,一無真金二無銀。
惟有熱情熾如火,為民操碎一片心。
世人莫要褻瀆君,一生品性淨無塵。
皓月當空明似鏡,獨善濟公費辛勤。
應民心又閱讀起另一封信:
盛春天百無聊賴地坐在桌前,漫不經心地翻閱着報紙,他嘴上叨着半截子香煙,面前的煙灰盒裏滿滿的一盒子煙茬子,整個廳內煙霧燎繞,地上還扔着幾本書,看來一片狼藉,程瑛滿臉怒色地走進室來她滿腹都是氣,劈頭責問道:「盛春天,盛春天你有能奈,敢向中央寫信。」
盛春天道:「我寫信,實事求是地向上級反映問題。」
程瑛吼道:「現在好了,丟官罷職下崗了,多光彩,依我說你是光着屁股去捅螞蜂窩能惹不能逞,這是報應。」
盛春天道:「這不叫報應,是報復。」
程瑛嚷道:「報應,報復都是一回事,你得滾蛋,那麼多的烈屬、軍屬、傷殘軍人怎沒有一個人來為你喊冤,這是自作自受,應得的下場,民政局沒有你一樣存在,讓我說這叫做開動機器輕裝前進,你是包袱,你敢吊蛋就要你滾蛋,滾蛋。」
盛春天道:「我吊蛋,我滾蛋,我就是滾蛋,也對得起我的良心。」
程瑛斥道:「良心,只有那十足的笨蛋才在講良心。」
這時盛凡從內室走出屋來,她看看坐在桌前神態惆悵的爸爸,再回頭看看還在生着氣的媽媽,便道:「媽,你這是落井投石。」
程瑛更是氣沖斗牛一聲罵道:「死丫頭,我怎是落井投石?」
盛凡義正詞嚴地說:「不是落井投石至少也算是幸災樂禍,爸的所作所為是正確的,你應當去理解他,原諒他,更得安慰他,不該……」
程瑛火氣更大了,幾乎跳了起來,高聲道:「我不該怎麼?」
盛凡說:「你熱諷冷嘲,這般慘酷無情,會給我爸造成傷痛的。
程瑛道:「瞧你還說起我的錯了,他幹了二十多年的民政,給俺娘仨人造了多少福,他是在為我們造罪,俺家貼了多少錢?多少酒飯,他又付出了多少辛苦。」
盛凡感慨地說:「他卻贏來優撫對象的一片讚揚,無人不說爸是好人、好官,這個名譽是萬黃黃金也買不來的,我愛我的爸爸,爸爸是我做人的形象,他是了不起的好人、好官。記得我十二歲讀小學六年級的時候。」
盛凡回憶這段往事,胸潮澎湃,異常激動,難忘……
那一年春遊來到了古城鎮:
煙花三月,山河如畫,春光明媚,一群少先隊隊旗開路,在一片歌聲中,一隊少年學生背着簡裝在三名女老師的帶領下行進在綠色的田野里,麥苗青青,菜花黃黃,遠有桃花幾處,近有野花點綴路旁溝邊,湛蘭的天空,乳白色的雲彩,整個天地人間欲是一副美麗的圖案,真是花的海洋,花的世界和這隊少先隊員的好看衣裙相比美。學生們唱着少先隊的隊歌在春風中是那麼清脆悅耳婉轉動聽,溫暖的東風吹動着鮮紅的隊旗撲撲作響,這支希望的隊伍向前走去,走去,歌聲也被這柔軟的風送到很遠很遠的地方。長長的河岸宛如一條逶迤的巨龍從遠處大山之中延伸而來,岸上排排綠樹,枝條青翠,萌發出綠綠的新嫩的葉子,孩子們在岸上蹦啊,跳啊,唱着歌向前走去,半河漕的碧水在陽光照耀下飄金泛銀閃耀着五彩的光輝。古老的青石橋,橫架大河的南北,橋下游水潺潺,成群的魚兒在綠水中游上游下,孩子們上了青石橋。
「注意安全,注意安全……」女老師一再地高聲提醒着學生們,可是這些天真爛漫的孩子們紛紛擁在橋欄邊向水中觀望,表現出城裏的孩子是那麼好奇,對農村的天地是那麼注目愛眷,有些男學生從挎包中取出麵包和餅乾之類,柔碎灑向河裏,引來更多的游魚在覓食在爭奪。
學生們拍手叫喊:「多好看的魚兒,多好看的魚兒……」
盛凡擠過人群也和同學們呼喊叫好。
「上來一隻王八」一個男學生驚叫起來。
「看王八……」
「又上來一隻王八」一片叫嚷聲。
兩隻王八浮在水面上划動它那四足,在緩緩地飄遊着,橋上的學生們爭先恐後齊往橋欄擠來。一聲驚叫,盛凡被推下橋欄,栽落在橋下的河水中。
「有人落水啦……」
「盛凡落水啦……」學生們齊聲驚叫。
盛凡在河水哭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橋上的師生一片恐慌、渾亂,大喊大叫起來:「救命啊……」
正在這時,橋那邊的路上,搖來一輛殘車,榮虎聽到橋上齊聲哭喊救命,(那時榮虎還沒有遷居縣城,這裏就是他的老家)他拼命地雙手搖着殘車沖向河邊。
榮虎急聲詢問:「有人落水啦?」
學生們哭道:「叔叔快救人哪……」
榮虎下了殘車,從車上取下雙拐跳動着他那一條腿撲向河水邊,他已看到了河水中的盛凡,漸無掙扎之力,欲要沉下河去,榮虎扔下雙拐,投身河水中他向橋下奮力游去,最終他一頭紮下水去將盛凡頂在頭上,探出了水面,他艱難地向河邊游來。
「好叔叔,謝謝您,好叔叔。」學生們又驚又喜齊聲呼喊。
榮虎已將盛凡救到淺水中,三名女教師已在淺水中接應,她們接下了盛凡,又將疲憊的喬志扶上河邊,所有的人都喘出了一口虛氣。
榮虎這才認識盛凡,大聲喊道:「是盛凡,你是盛凡。」
盛凡已經陷進半昏迷的狀態。三名女教師臉上是汗也是淚,感謝不已地:「謝謝同志,謝謝大哥……」
一名女教師問:「大哥您怎麼認得盛凡?」
榮虎:「我是一名傷殘軍人,她爸爸是民政局優撫科長,全縣聞名的好人盛春天。還有他也是我們古城鎮的人,他是茅草山的人,我是高集村的人,兩個村地相連,都認識啊。今天沒有事來找老石叔閒遛的卻趕巧了。」
另一位教師:「好人有好報,以恩報恩,以德報德,天理循環。」
學生們齊聲高呼:「向叔叔學習,向叔叔學習……」
岸上岸下一片歡呼。師生們將榮虎扶上殘車。
榮虎道:「快送盛凡去村里衛生室搶救。」
這時路上又來一個老漢騎着一輛三輪車。
榮虎高喊:「老石叔,老石叔,這孩子是好人,盛春天科長的女兒,叫盛凡,落了水快送她去衛生室搶救。」
王老石大驚道:「是好人盛科長的女兒,我的好孩子。」
老人大驚跳下三輪車,萬分痛心抱起盛凡,老漢流出淚來道:「你爸是好人、好官,厄運不該撲到你的頭上。」
王老石將盛凡放上三輪車調轉頭向村中疾去。
女教師關切:「大爺你白髮蒼蒼,諾大的年紀小心啊。」
王老石:「你這姑娘,好人盛春天也救過我這條老命啊,這叫做恩恩相報。」
三名教師推着三輪車的兩側向村中跑去,榮虎已成落湯雞周身水漉漉的,搖車隨後。一眾人等急急來到村中。王老石和三名女教師還有榮虎把盛凡送進衛生室,兩名醫生前來急救。
一名女教師撥通了盛春天的電話:「是盛科長嗎,你的女兒不慎摔落橋下,幸遇傷殘軍人的打撈,現已脫險,又被一個老八路大爺救來河邊一個鄉村衛生室搶救,盛凡已經甦醒……請你來該村的衛生室。」
正在對話女教師的手機被一個老人接過:「盛科長,我是王老石,凡兒已被救下了,盛凡是盛春天年的孩子,也是我們古城鎮一百多名老兵,二十多名傷殘軍人,十二戶烈屬的孩子,不用謝了……一家人別說兩家話,放心,放心吧。」
這時盛凡已經醒來伸過小手道:「爺爺,手機給我。」
盛凡接下手機和爸爸通起電話:「爸,我是盛凡,有榮叔叔,王爺爺,還有認識你的許多叔叔們、伯伯們,爺爺、奶奶們,他們都喊你是好人,我長大也要做好人,放心吧爸爸。」
正是:
但患我不肯濟人,休患我不能濟人;
你濟人人便濟你,你不濟人誰又濟你。
盛凡又一次在媽媽的面前陳敘這段回憶。
程瑛說:「我沒有埋怨你爸幹這個官,這是他的本職工作,可是國家富了,幹部貪婪的欲望也澎漲起來,你不貪別人貪,你能管得了嗎,老盛我並不會說你憨你傻,不乾淨的錢我也不稀罕它,就是你太死心眼,吃虧上當都是老實人,老盛,戚滿堂你鬥不過他,胳膊擰不過大腿。」
盛凡:「不擇手段的人遲早會跨台的,他了不起罷了爸的官,戚滿堂一旦倒了台進了班房,少不了落個身敗名裂的下場。」
程瑛:「他能倒台嗎,貪了錢買了權,官只有越做越大,寶座也越坐越牢穩。還有一件事真讓我想不通,你們都是茅草山的人,為什麼總是不合心,鬥來鬥去的多乏味。」
盛春天道:「這就是志不同道不合。"
程瑛:"殺人一萬自損三千,或者是兩敗俱傷,玉石俱焚有意思嗎?我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盛春天道:「我盛春天自從當這個官,就感覺到優撫工作既艱巨而又光榮,我們縣是個人口眾多的大縣,又是當年紅色的根據地,參軍參戰的人員也眾多,在不同的戰爭年代和國防建設中,犧牲負傷退役復轉的人員很多,干好這份工作難度很大,他們過去付出了,今天就應當得到回報。」
程瑛:「盛春天,盛春天,你怎能還是一個死心眼,真是死心踏地不成,你不順領導的心意他就會要你完蛋、滾蛋,官大一品壓死人,你認輸了吧,落得這個下場你不痛心嗎?」
盛春天的心裏也有幾分的悵惆表現在他那這張已經消瘦冰冷的臉上,喃喃而自語道:「想忘,忘不了,我怎能忘記還急需要國家和民政解決困難的那些烈屬、軍屬、榮殘軍人,當天和尚撞天鍾,不當和尚再掃袁門,我這個和尚還剛過五十歲,就不撞鐘了,他們對我太不公道了。」
程瑛說:「優撫科長不當了,這份心也就中斷吧,別操心了好嗎,老盛你回答我。」
盛春天想了想又吸了幾口悶煙,驀地站了起來大聲道:「我不能現在就掃袁門,烈屬趙奶奶的房子還正在籌建之中,我盛春天不能不問。」
程瑛氣憤地說:「都說你是個糊塗蛋,沒有想你糊塗竟能到這個地步,你手中寸權皆無想問能問得了嗎,民政局已將你掃地趕出來了,你也是個老百姓。」
盛春天堅定地:「我就是一個平民百姓也有擁軍擁屬的權利。」
盛春天毅然下了樓。程瑛望着盛春天的背影,忿然怒道:「呸,真是個神經病。」
盛春天下了樓從樓道上推出自行車,翻身上了車向城外而去。
趙奶奶的危房已經拆除,遍地的磚瓦木料及其一些建房的物品堆放在那兒,村幹部,若干村民及施工人員都在場地上,趙奶奶焦急地走坐不安,不時地向街道上張望。
村長:「趙奶奶,盛科長怎麼還沒有來呢?」
趙奶奶:「盛科長十有**出了什麼事,他這個人一言九鼎說話是算數的,丁是丁,卯是卯,從來不說空話。」
村長:「全縣這麼多的軍烈榮殘,也許還有更急的事,怕是來不成了。」
趙奶奶擔心地說:「我的房子蓋與不蓋事則小,最讓我擔心的是他盛春天,二十多年來為着優扶事業心力絞瘁,身子骨頭也不行了,風裏來雨里去,也五十歲的人了,胃病、關節炎,五年前冬天看望一位軍屬還摔斷了腿,至今他的傷腿上還有一塊不鏽鋼板沒有取。」
村民:「傷好半年後就可以取了,他為舍五年了不去手術?」
趙奶奶:「他是個大忙人,他的心裏只有我們優撫戶,抽不出時間去做這個手術。」
村民:「官不差病人,再忙也得手術哇。」
趙奶奶感嘆地說:「我可以說,我們縣這樣的好人,這樣的好官太少了,數一無二的好人、好官,他為我們優撫戶所做的好事,千車萬船也拉不完,什麼是個真正的共產黨員,共產黨的好幹部,盛春天就是一把尺子,一塊樣板田。」
趙奶奶說到這裏有些激動,噙出眼花又道:「他為我們操碎了一片,他太辛苦了,沒白沒夜地工作,奔波、勞累,累在他一個人的身上,卻疼在千家萬戶軍烈榮殘人的心裏,我去趟縣城看看他去,春年他別……再出事了?」
一個村民:「趙奶奶,盛科長來了。」
盛春天騎着自行車,滿頭大汗從村頭急馳而來。
「春天。」
「盛科長……」
一眾人等親熱迎了上來,盛春天下了自行車內疚地:「趙奶奶我來晚了,還有張村長。」
趙奶奶走近盛春天的身旁,仔細地端詳着。
盛春天:「趙奶奶,您老這麼看着我,三天不見我還變了樣?我是盛春天,哈……」
趙奶奶:「我是擔心你,春天同志,年齡不饒人,你也五十歲了,頭髮白了一大半,為着我們軍烈、榮殘你太累了。」
盛春天哈哈笑道:「趙奶奶,我在您老的面前永遠是個孩子。」
趙奶奶道:「你能永遠是個孩子,我們優撫戶就有福嘍。但願好人一生皆平安,長命百歲,我哪一個春節不為您燒香祈告,保佑我們優撫科長平平安安。」
盛春天笑道:「趙奶奶,我的好心大娘,我真把您老看作我的親娘。」
盛春天將建房物品認真地看了看問:「材料備齊了,水泥、黃沙、白灰、腳手架子等等……」
村長:「盛科長,趙奶奶的房子我們算了又算,工錢就不算了,村民出義務工了,就是還有些緊張,趙奶奶省吃儉用積攢下來的五千元錢也拿了出來,鄉鎮也集了五千元,最少還差二千元,民政局是否還能再多拿一些,蓋房子是百年大計怎能去偷工減料。」
盛春天思索了良久道:「這兩千元我再去籌辦。」
趙奶奶道:「盛科長,那就蓋兩間吧。」
盛春天笑道:「放心吧,我的好大娘,這二千元就包在我的身上了。」
趙奶奶感激地:「有這樣的優撫科長無微不至的關懷與照顧,死在九泉下的老頭子也就瞑目了。」
盛春天急如風火騎車來到樓下,他下了自行車,這時一個鄰居老漢迎面走來道:「老盛,無官自是一身輕,釣魚去吧?」
盛春天道:「釣魚,不會。」
那老漢道:「我教你。」
盛春天道:「不學。」
盛春天紮上自行車便上樓而去,那老漢望着盛春天的背影道:「罷了官還在忙什麼,神經兮兮的。」
盛春天開了自己的房門,推門而進,他便翻箱倒櫃地尋找着什麼,找了許久,他暗然嘆氣道:「程瑛,程瑛,我在自己的家裏就是個賊嗎?你長期對我實行堅壁清野,找不到那2000元現金,趙奶奶的新房如何去蓋,我愧對九泉之下的烈士哇。」
盛春天取出煙來點燃着悶悶地吸着,他突然眼睛一亮,伸手拿過程瑛的枕頭取出了現金計是2500元。「程瑛,程瑛,你工作了快進三十年沒有買過一件向樣的衣服,更沒有什麼金項鍊,銀手鐲,省吃儉用,都是因為我幹這個優撫科長,窮得穿着補丁的褲子,我欠你的太多,太多,這一次又讓你流淚了。」
盛春天取出2000元再取出一張紙拿出筆與道:「愛妻,程瑛,這2000元現金我借用了,我每個月還你500元,四個月一定還清,屢犯類似錯誤的盛春天,即日。
盛春天將字據和剩餘的現金放回枕頭中,便匆匆離開住室。
一處嶄新的瓦房平地而起,新房落成了,趙奶奶喜不勝喜,一眾村民興高采烈,歡聲笑語,趙奶奶的兩個孫兒放起了鞭炮,串串的鞭炮聲更喧起沸騰的村莊,增加了生氣和活力,放完鞭炮。
村長高聲道:「趙奶奶的新房竣工了,今天晚上大家都來喝竣工酒。」「喝酒嘍,喝酒嘍……」
一片歡悅。
村長四處張望,高聲問:「趙奶奶,盛科長呢?」
趙奶奶幡然氣忿道:「別找了,他就是這個德性。」
村長:「他,他走了,這個盛科長從開工到竣工,他就是一個泥水匠,整整忙了十天,今天喝竣工酒他卻不辭而別。」
趙奶奶含着淚道:「捧着一顆熱心而來,不拈半根柴草而去。」
眾村民無不讚揚:「名副其實的好人,好官。」
「這才是共產黨的好幹部……」
趙奶奶道:「自古清官少,至今好人稀,沒有高山,哪兒顯得出平原,盛春天才是人民的好兒子,好幹部。」
趙奶奶嗚嗚地哭了起來。
村長感慨不已地:「一個人做點好事並不難,難得是一輩做好事,為人民服務,有的人說在口裏,在行動上根本不沾邊,他盛春天口上不說,卻落實在行動上,我們的幹部有幾個向他這樣長期地兢兢業業地為人民做好事善事,忘我的工作,老百姓就是一桿秤,一面鏡子。」
正是:
君子存心,但憑忠信,而婦孺皆敬之如神,所以君子樂得為君子。
要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