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竟夕無法用言語描述自己內心的波瀾壯闊,談榕和西漠的關係如此之大,結合他之前說的話,不由得面色一白,「莫不是你是西漠國師的」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談榕失笑着打斷,「這個你放心,我是王妃十月懷胎生下來的,純正的睿親王府的兒子。茶壺小說網 m.chahu123.com」
聽到他如此說,樂竟夕才輕出了一口氣,只是轉瞬又蹙緊了眉頭,「可是你不是說,只有國師的子嗣才能」
「確實如此,只是到了這位國師時,出了些意外。」談榕抿着唇點了點頭,拉着樂竟夕的手,讓她安心聽下去。
原來國師愛上了一位在沙漠迷路誤入西漠的女人,生下一子,只是西漠國君無法容忍流着西漠外血液的人留在西漠,便將那名女子來帶着這嬰孩趕出了西漠。
後來國師沒有辦法,娶了一個西漠女子生下了楚棲遲,那女子難產而死,國師此後便不願再娶。
至於那流落在外的嬰孩,國師偷偷派人尋找過,但是卻了無音信,他也知道,一個女子帶着未足月的孩子想要走出荒漠有多難,時間一長,便也放棄了繼續尋找。
「你還記得傳聞西漠逆天改命的方法麼?」談榕說到這,深吸一口氣,有些痛苦的看向樂竟夕。
樂竟夕聞言身子一顫,吶吶的說道,「我一直想知道,這重生的秘密,可是卻怕真相過於慘痛而不敢問你。」
談榕聞言愴然一笑,「逆天改命,不過是一命換一命,為了你,我甘願放棄這條命,只是卻被國師用他的命換回了我的這條。」
「什麼?!」樂竟夕聞言騰的站起來,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說不出心中的震撼與痛苦,「你」
心中的酸澀幾乎要將她淹沒,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樂竟夕無法想像前世的談榕受了多少苦,才換來了自己的這一世。
「大概是國師覺得我對你的感情感動了他,彌補了他當年不曾堅定的感情,也或許是因為我同樣穿過沙漠,成了他的有緣人,又或許是我的出現讓他想到了未曾謀面的孩子。」
談榕將樂竟夕拉到自己的懷裏,輕輕撫摸着她的背,讓她平靜下來。
「國師用自己的命換了我的,只交待楚棲遲以後國師之位由我繼承,重生後,楚棲遲便派人來尋過我,我這才每年都要去西漠一個月。」
「談榕,謝謝你。」樂竟夕哽咽的說道,她拼命忍着淚水,不想讓自己悲傷的情緒增加談榕的負擔,此時她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這份感情。
談榕,為自己付出了太多,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哪怕前世自己對他沒有多少印象,他卻甘願為自己付出生命。
逆天改命,這要多大的遺憾悲痛才會決然的邁入沙漠,想要試試這荒誕卻又神秘的術法。
他的愛沉重而又無畏。
「好啦,沒事的,都過來了,而且我覺得我的選擇是對的,若是我不拼這一把,如今我大概也是會和國師一樣抱憾終生,哪裏能享受得到如今美人在懷?」
談榕語氣輕快笑着說道,溫柔地擦了擦她眼角的淚水。
樂竟夕就這樣淚眼朦朧地看着他,此時她眼中的談榕再不是那輕佻紈絝的公子哥而是清雋高貴為她撐起一片天的謫仙人。
「不是想聽故事麼?你這樣我可沒有心思講故事。」談榕說着把唇瓣靠近樂竟夕的耳邊,輕聲說道,「你這樣我只想讓你哭的更狠一些可怎麼辦?」
樂竟夕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等着對上談榕瞟向床的視線後,臉上騰的一紅,嗔怒的打了他一下,「你還沒說,這和司然有什麼關係呢。」
說着便站起身,坐在談榕的對面,低着頭害羞的絞着手裏呃絹帕。
談榕失笑着搖了搖頭,嘖,有些遺憾,穩了心神後才重新說道,「司然就是那個國師流落在外的孩子。」
這下,樂竟夕猛然抬起頭,長大了嘴巴,一瞬不瞬的盯着談榕看,眼淚都忘記流了,「怎,怎麼可能?」今天的事情是越來越讓她震驚。
「平疆侯,平疆侯怎麼」樂竟夕心中滿是震驚,幾乎說不出話來,整個上京城誰不知道平疆侯老來得子,最是護着司然,怎麼可能
「平疆侯自然知道這一切,所以才加倍護着司然,生怕他在平疆侯府受了委屈。」談榕不緊不慢的解釋道。
「其實司然應該算是平疆侯的外甥,當年司然的母親是平疆侯的表妹,受到迫害不得不離開,結果沒想到後來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
「這也太玄幻了。」樂竟夕吶吶的說不出話來,此時她的心中就是一團剪不斷理還亂的亂麻。
談榕輕笑一聲,「你想想,當年司然為何會無緣無故的出事?還不是西漠國君察探到了司然活着,想要斬草除根。」
「原來是這樣。」樂竟夕倒是沒有和當年的事情聯繫起來,如今聽談榕一說,一切倒是都說的通了。
深吸了一口氣,樂竟夕壓下心中的震驚,「所以你是希望司然回去接替你的位置?」
「那本就是他的位置也是他的責任,不論如何,都不能否認他是西漠國師唯一的男丁這一事實。」談榕毫不猶豫的說道。
「這些年我已經替他做了很多,也幫着他成長,也算是報答了國師的捨命相救之恩。」談榕大言不慚。
只是樂竟夕卻不這麼想,微眯着眼審視着談榕,「若是你想要司然回去,為何偏選如今這個節點?談榕,你是不是為了報復司然沒有告訴你湛珩的事情。」
談榕聞言下意識的吞咽着口水,揚起脖子,聳了聳肩,「也有那麼一點點。」
「談榕!你可真是黑心!」樂竟夕見他承認便瞪着眼睛,死命的看着他,「他為了你幫我做事,你竟然還在他背後插上一刀!」
樂竟夕賭氣的扭過身子,不看談榕,談榕只好繞到樂竟夕的面前,放軟了聲音,「我在那終究名不正言不順,而且以後我們大婚,難道你希望我們的孩子做那個勞什子國師?」
他的話無異於一盆涼水,讓樂竟夕為司然打抱不平的熱情瞬間澆熄,不禁有些猶豫的說道,「可是,你不是說西漠國君容不下司然的存在麼?若是他回去豈不是很危險?」
「呵呵,西漠國君大限將至,哪裏有閒心再插手,而且,你以為我這些年在西漠是白呆的麼?早就為司然名正言順的回去做好了準備。」
談榕得意的看着樂竟夕,語氣中滿是霸氣和自信。
樂竟夕聞言抿了抿唇,低下頭將臉瞞在談榕的懷裏,雖然她還是覺得這樣做很對不起司然,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認談榕的話也有道理。
這國師的位置若是世襲,那還真的必須要司然回去才行,「可是,司然自己的想法呢?他願意回去麼?」樂竟夕想到這,又抬起頭,擔心的問道。
「你太關心他了!」談榕見她一直問着司然的種種,臉色不由得冷了下來,陰沉着說道。
「雖然我氣他一直瞞着我真相,可是好說歹說他也呆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不是親人勝似親人了。」樂竟夕撲哧笑出聲來,無奈的解釋道。
談榕像個小孩子一般,聽到她的話後,臉色好上一些,不過卻還不依不饒的說道,「我不管,你是我的女人,一直想着關心其他男人算怎麼回事?」
「好吧好吧,但是你要記得一定不能強迫他做決定。」樂竟夕沒辦法,只能順着談榕的心意,不過卻還是叮囑了一句。
「嗯。」談榕面色不虞的應了一聲,將她的頭重新按回自己的懷裏。
至於司然自己的意願?他是必須要回去西漠的,雖然司然很少表現出來,但是談榕卻能看出他對樂竟夕的心思並不單純。
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關心和見到自己和樂竟夕在一起時偶爾眼中的痛苦都是騙不了人的,他絕對不會允許覬覦樂竟夕的人留在她的身邊。
難得這次談榕白日裏進了宮,便順路跟着樂竟夕一起同皇上用了晚膳,皇上聽到下人回稟之後,見着談榕時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
「這些日子你都在忙些什麼?怎麼都不進宮?」皇上陰沉着臉,冷睨着談榕,不快的說道。
「我這不是為了讓您和夕兒多謝時間相處麼?畢竟以後夕兒嫁與我出了宮,您想見她就難了。」談榕嬉皮笑臉的看着皇上,一邊說一邊仔細地幫着樂竟夕去掉鱸魚的魚刺。
樂竟夕聽了他沒羞沒臊的話輕咳一聲,桌子下面踹了他一下。
談榕似無所覺一般,自顧自的將魚肉放到樂竟夕的碟子裏。
皇上見狀冷笑一聲,「榕兒,你是不是想多了些?誰說朕要將夕兒嫁與你?想的倒是挺美。」
「皇叔,夕兒嫁給誰是她自己的決定,況且,皇叔不是早就默認了我們的關係,不然為何要同我們一起用膳?」談榕挑了挑眉,好像剛剛皇上說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
「你!」皇上聞言話哽在嗓子裏,他是默認了不錯,可是這談榕也太明目張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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