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箐知道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否則到時不用等買到勾欄院折磨致死,現在就餓都餓死了。【全文字閱讀】她看着自己身上沒有一寸完好皮膚,所有物件都被收走,包括衣裳鞋襪,頭髮散亂披撒着。
幸好她先前回到房間的時候將衣裳全部換掉,要不然等他們從衣襟里搜出銀票,那自己就真的是百死無生。
柴房外,有一個粗使婆子端了凳子坐在門口守着。想了想,只能從屋頂爬出去了。
普通的竹泥巴牆,頂棚是用稻草紮成的墊子。趁着守門婆子晚上打盹,梓箐溜到廚房,偷了點東西墊肚子……
如此幾天後,王府傳來噩耗,王爺逝世。
因為王爺到現在還沒有自己的子女,所以只能從族兄的兒子中過繼一個到王夫人名下。可是王夫人娘家來人,也想將自己人塞到王爺府來,其中又是牽扯各方面的利益,彼此爭執不休,至於梓箐就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於是給梓箐按了一個不祥之人的帽子,隨便發賣給了西京中一家勾欄院。
這一點和梓箐先前從畫面中看到的竟不謀而合,唯一不同的是她並沒有懷孕,也沒有墮胎,所以相對來說身子骨並沒有垮掉。
嗯,還有,她覺得自己對針灸有種觸類旁通的天賦,這成了她目前為止最大的依仗。
飄香樓老闆受了指示,只能讓她當最最低賤的妓女。所以老鴇看到梓箐一幅絕色姿容後,大呼可惜了。
想要將姑娘們調教服帖,有很多種方法,不過既然已經定位是低級妓女,所以也就不需要讓她從心裏認可什麼的。直接灌了催qing藥,丟到鋪炕上,只需要讓人守在門口收銀子就行了。起價十文錢。
梓箐知道如果自己不喝下藥,他們肯定就會用更野蠻的方法對付自己,索性喝了。
沒想到被帶進房間後,神情猥瑣的龜公卻朝她撲了過來。說「我第一眼看你就是個雛,與其便宜了別人,還不如讓我疼惜疼惜你吧。」
梓箐只是稍微錯愕一下便恢復先前的漠然,見對方撲來。猛地蹲下去,對方撲個空,一下子撲在鋪炕上。本來以為會恐懼而畏縮躲閃到一旁的女子,竟然在他反過身來時,已然湊到他面前。
之間眼前一花。脖子上傳來一陣輕微刺痛,便覺得嗓子再也發不出聲音來。他下意思捂住自己脖子,驚恐地指着梓箐,卻見梓箐已經隨手c起旁邊的一張圓凳,矮下身,掄起圓凳便朝其腿杆砸去。
梓箐沒想到事情會進行的如此順利,她麻利地換上龜公的衣裳,看起來有些寬大,總比自己那身連身體都沒遮住的好。
還有幾顆碎銀子,這應該都是那些客人賞的。
一律笑納。
看着還在地上哼哼的龜公。梓箐走上前,雙手如鉗子扣住對方的腦袋,一腳跪在其頸椎下方,使勁一擰,咔嚓一聲輕響,所有一切都平靜下來了。
而後梓箐很淡定地將其拖到角落,用蓆子微微遮掩,將凳子桌子全部擺放整齊。
一切收拾停當後便施施然離開,剛走到拐角處,就聽到老鴇笑嘻嘻地帶着三四個猥瑣的男人朝這邊走來。
「……包你們滿意。絕對的國色天香,看那樣子還是沒開過苞的雛,若不是看着幾位官人是我們的常客,我也不會將這等好事讓給你們啊……」
「你個老biao子就在這裏夸吧。不過無所謂,先說好的,有勁就給銀子……」
梓箐臉上波瀾不驚,輕輕讓到一邊,待眾人走過,便繼續往前走去。下意識加快了速度。
不過仍舊慢了些,還沒走出弄堂,便聽到身後傳來殺豬般的嚎叫,死人了——
那幾個男人見此,驚惶而逃。便跑便喊「死人了,死人了……」
於是整個院子都亂了起來,那些吃飽喝足的爺們兒趁勢起鬨,不顧後面龜公姑娘們叫喚,也不給銀子買單,跟着往外面鑽。還有些從溫柔鄉中出來,也不給銀子,提了褲頭就跑……姑娘纏上去要銀子,另一方卻只等着吃白食,一時間內院外院響起吆喝聲斥罵聲哭喊聲,練成一片,亂的不能再亂了。
梓箐心生一計,麻溜的,跟着眾人開始往外涌去。
眼看着就要到了院子大門了,沒想到肩膀上傳來一股重力,猝不及防,讓她身體趔趄一下。
「你是誰?」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側後方傳來。
腦海中電光火石間做出判斷,梓箐沒有絲毫停留,更沒有回頭去看,而是肩膀順勢往下一沉,身體朝旁邊側去,便將肩膀上的力量成功卸掉。
出了大門,眾人四散而逃。梓箐隱約聽到後面傳來老鴇說要「報官——」
梓箐穿過幾條街道,看到旁邊的煎餅鋪,直接坐下要了一碗豆漿,兩個煎餅吃喝起來。
肚子裏有墊底的,身體力量慢慢恢復。休息一會,見並沒有人追來。官府的人已經趕到飄香院……看來自己的立即喬裝改扮一番才行,畢竟那個老鴇也看到自己樣子的。
一邊思量着接下來的打算,一邊讓老闆再包了五六個燒餅,還剩下四五兩碎銀子,索性找家普通客棧住下來,再慢慢籌謀。
坐在客房的木板床上,梓箐心中有種說不出的茫然。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低頭看了看自己雙手,短短几天時間,竟然已經有兩條人命了。
不過她心中一點也不後悔,一點也沒有殺了人的恐懼和惶恐。
在客棧中一住就是十天。經過充分的休息,梓箐感覺自己不管是體力還是精神力,都比以前更充足更強大了。看東西想事情都多了幾分透徹和明悟在裏面。
梓箐仔細打聽了一下外面的動靜,一切都風平浪靜,逍遙王爺暴斃,妓院龜公被殺,已經變成茶肆酒樓說書先生的一個題材,官府將所有跟龜公有瓜葛的人抓起來審訊一番,無果,最後成為懸案。
兜里只剩下幾個銅板,在手裏掂了掂,心道,必須找個營生才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