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無語,老哥這是防火防盜防嘉禾的節奏啊。
低頭,嘆氣,果然她目前不能讓老哥知道自己似乎對嘉禾很有幾分好感的事情,不然,老哥那脆弱的小心臟恐怕會不堪重負。
「哥,你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裏了?」被洗腦了半天后,見老哥終於放緩了語氣,春心忙轉移話題,「找我有事?」
春尋點頭,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有些無奈的說道:「我要出去一段時間,新年怕是不能在家了,你要乖乖的聽娘的話,照顧好娘和你嫂子,知不知道?少和江湖上的人來往,若是找上門來的話,能幫就幫,不能幫寧可小心避開,千萬別再將自己置於險地……」
後邊的話,春心基本上就沒再聽進去了。還有一個多月就過年,到底有什麼要緊的事情會讓老哥這個時候離開,過年都不在家?要不是對老哥的人品有信心,她簡直要懷疑他是不是其實在外面還養了一個,所以才隔三差五就跑出去。
「總之,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至於那些不長眼的敢來欺負你的,你也不要怕,保護好自己,其他的等哥哥來教訓他們。」春尋輕撫着妹妹的頭頂,而後就皺了皺眉,怎麼搞的,心心的頭髮竟然亂成了這樣。
察覺到頭頂有點不對勁,春心愣了愣:「哥,你幹嘛?」
「女孩子家頭髮亂成這樣怎麼行,給你梳起來。」春尋邊說邊打散了妹妹的髮髻。
春心頓時瞪大了眼睛,她可沒忘了當初老哥給她梳頭結果梳成了雞窩的慘烈事跡,連忙說道:「不用不用,我自己來!」
「別亂動,這就好。」
這就好?這就好慘吧?春心的嘴角抽了抽,算了,就由着老哥折騰吧,過會兒就去找王姨給她解開。
沒過多久,春尋鬆開了手,左右端詳了一下,笑道:「好了。」
「哦……」春心點點頭,伸手了頭上,但願沒打結,要是打結的話,解開還不……誒?!
話說她頭上這兩個包包頭好像是一把小辮子纏起來的啊,而且還無比整齊,一絲亂發都沒有?騙鬼啊!春心忙跑到水盆前,低頭一看,清透的水裏映着一個雪白粉e的蘿莉,頭髮梳成了小辮一左一右盤了起來,又俏皮又可愛,想像當中的雞窩根本沒有出現。
「還以為會像那年那樣呢?」春尋知道妹妹在詫異什麼,不禁笑了,「哥哥可是練習了很久呢。好了,我走了,你一定要乖乖聽話,你嫂子和你小侄子也要託付給你了。」
春心看着老哥的身影慢慢走遠,眉頭也慢慢皺了起來。
她不知道那個鏡門究竟有多少事情要老哥去做,可一個門派事務而已,至於讓人連新年都要離開麼?忽然,她的腦海里浮現出了一個偶然的念頭——昇國那邊剛鬧出事,老哥就走了,這兩者之間有沒有聯繫?
這念頭不過是碰巧從腦海里冒出來而已,春心怎麼也不能相信一個江湖門派會和兩國開戰扯上什麼關係。真是越來越愛胡思亂想了,春心不由得搖頭笑了笑,要這麼說的話,步飛他們尊殺樓才真是會……
她忽然就笑不出來了,算算時間,似乎每次老哥不在家的時候,都正好能和尊殺樓的行動對上時間啊。先前老哥去京城辦事,怎麼就順道把受了傷的步飛給接回來了呢,這次步飛帶了使團去昇國,傳出昇國要開戰的消息後,老哥就急急離開,連新年都不在家過了?先前那次去京城,結果她跟尊殺樓的人接連相遇,而老哥一天到晚似乎也沒有閒着,只是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難不成鏡門跟尊殺樓除了這麼點姻親關係以外,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聯繫麼?
想不通。
春心一直以為自己穿過來就是普通種田加微江湖的輕鬆設定,每天賣賣藥看看病掐掐架,順便圍觀一下熱鬧調戲一下帥哥,就這般輕鬆度日,偶爾遇上幾個奇葩極品就當是調劑生活提神醒腦了。
對這種生活,她表示很滿意,不用去混皇宮踩着人頭往上爬,不用去混大宅院天天勾心鬥角搶家產,多安逸啊。
可現在怎麼有種在往詭異路線上轉彎的感覺呢?家國情仇神馬的……亞歷山大啊。雖說她是沒摻和進去,可要是老哥他們卷了進去,她不想費心也不行啊,總不能放着老哥不管。還有嘉禾他們,上次暗算昇國那個越王子,這次昇國又開戰,話說你們一個殺手組織,老老實實的收錢殺人就行了,攪和這些事兒幹嘛,就算是武功蓋世,幾十萬大軍一衝,你能撐多久啊你。
「小春?」何諧喚了春心幾聲才把春心給叫回h,不禁有些不安起來,小心的問,「你怎麼了?」
「沒事,就是覺得老哥不能在家過年有點不痛快而已。」春心擺擺手,那些都是她自己一人的胡亂猜測而已,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不能對人講。
何諧隨口應了一聲,猶豫了下,還是沒把話說出口。嘉禾和春大哥今天都走了,小春怕是有些捨不得,她的事情還是過兩天再說吧。
不過,何諧不開口,春心倒是先開了口:「小諧啊,你家在北邊吧?」
「是啊,怎麼了?」
「好像比京城還靠北一點,恩……就算是現在上路,到家也的十來號的了,再加上路不好走,說不準會下雪,你怕是要走上半個月呢。」春心算了算時間,沖何諧呲牙一笑,「你都這會兒了還不回家,是打算在我家過年?」
沒想到春心先提起了這事兒,何諧有點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不急,我過兩天再走,總能趕到家的。」
「早走晚走都是走,還拖這兩天幹嘛?趕早不趕晚,再不回家連壓歲錢都領不上。」春心白了何諧一眼,喵的,這姑娘不會以為她現在是脆弱無助正渴盼有人陪伴吧,那種詭異的情緒不適合她啊不適合。
「這個……」何諧乾笑了兩聲,她本是想和小春提自己要走的事情,只是見嘉禾和春大哥一前一後的都走了,怕小春不開心,所以才打算再拖上兩天的。
「當初我這裏一個人沒有,我不也什麼事兒都沒有麼?」春心撇撇嘴,繞到櫃枱後開始打包東西,「回去給伯父伯母,還有大師兄他們帶個好兒,順便帶點東西給他們……」
何諧瞪大了眼睛,帶點東西就算了,可她帶那些東西做什麼?小春這是給人送藥送習慣了麼?
「吶,這些藥可全都是我親手配置的,安神養氣補陽壯腎,絕對安全無毒無傷害。」將藥包往何諧手裏一塞,春心挑眉道,「怎麼,這麼多還嫌不夠?」
何諧回過神來,連忙將那藥包放到了櫃枱上,苦笑着說:「小春啊,我可沒得罪你吧?」怎麼拿這些藥來惡整她了呢。
「你們啊,就是對這些藥有偏見,身子有欠缺就是要補,你管是補哪裏呢?諱疾忌醫什麼的,最後吃虧的不還是自己?」春心當然知道何諧腦子裏在想什麼,沒好氣的抱怨起來,「不就是補補陽氣麼,有什麼好不好意思的,要是大家都敞快點,不遮遮掩掩的,我店裏生意還能再好點,真是的。」
這事兒還真沒辦法大大方方的拿出來說,哪個男人樂意告訴別人自己如今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呢。面對春心的熱情,何諧也只能勉強收下了那包藥,並答應一定要幫春心打響名號,讓春字號的名聲更高更遠。
短短一天內,春字號里似乎顯得空曠了不少。
抬頭看看櫃枱,那個總是笑眯眯的妖孽男人已經不在那裏了。
再轉過頭看看旁邊的柜子,那個最喜歡做藥材分類工作的漂亮少年也不在了。
算啦,各人都有各人的事兒,忙吶。
春心伸了個懶腰,拍拍自己臉蛋提提神,然後問周平道:「周哥你就是咱本地的,不用提前請假趕路的吧?」
正在清點藥櫃的周平聞言忙轉過頭笑道:「掌柜的放心,小的是哪兒也不去,就賴在店裏了。」說完,他又繼續開始清點,數了一陣子後有些遲疑的說,「掌柜的,別的藥還好說,春風逍遙散不怎麼多了,您看是不是要補一點?」
是不怎麼多了,天氣冷了,大家都不愛出門吹冷風,可這個時代在家憋着一沒有鋪天蓋地的小說二沒有眼花繚亂的電視劇,不少人只好用最原始的娛樂項目來打發時間。
運動過度後,難免會需要某些藥物中和一下運動所產生的勞累。
「你數數還剩多少,我回家再配一點。」這可都是錢吶,絕不是小事兒。
數來數去,春風逍遙散還剩三瓶,是必須要配新的了。
配藥的方子,春心已經是爛熟於心了,她自問沒有爺爺那麼大公無i,不可能將方子透l給外人,每次配藥都是親自動手,從來不曾讓周平插手過。而周平也識趣的很,知道這是春字號的招牌,從來不主動要幫忙。
等春心將所用的藥材都包好放在櫃枱上等着帶回家去後,周平才開始繼續清點,然後就搖頭了:「不光春風逍遙散,連妙手回春丸也只有兩瓶了。」
剛把手擦乾淨坐回去的春心頓時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那你不一起告訴我,我還得再折騰一趟。」
周平不好意思的乾笑:「剛剛只查了中間那層,上邊的忘了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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