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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遇森被警|察敲門的時候,正在收拾着東西,打算去瑞典先安頓起來。
在被扎耶夫「拋棄」的這幾天時間裏,羅遇森也不是沒想過要和對方鬧一個魚死網破。但是扎耶夫有句話說的沒錯,一旦事情曝光,他扎耶夫頂多是教唆下藥、陷害陸子文,而他羅遇森,卻是真正地有了殺人的嫌疑!
沒有了扎耶夫給他做後盾,羅遇森甚至可以預見到,以自己平凡普通的家境,恐怕完全不能讓自己全身而退。
當然,這並不代表他就真的放棄了,去瑞典只是一時的計策,羅遇森對於「回到樂團」這件事,從來都沒有放棄。維愛的副首席必須得是他的,這可是扎耶夫答應過他的!
不過當羅遇森被警|察拷着雙手送進警車後,一直等到他進了警|察局,他都沒有意識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與羅遇森有相同際遇的,自然就是扎耶夫了。
在那份錄音里,扎耶夫雖然表示自己並沒有指使羅遇森謀害陸子文,但是在他主使的事件中出現了被害人死亡的結果,這讓警|察們也必須將他拷進局子裏,好好審問。
……你問警|察們現在怎麼這麼有動力了?
那必須是多倫薩先生和埃弗拉先生在背後推動着啊!
「請你們一定要查明事情的真相,將壞人繩之以法!」多倫薩先生如此說道。
「直接給他們叛上該有的刑法吧,這應該算是殺人罪了?我們希望能得到最快的結果。」埃弗拉先生明顯更直接一點。
扎耶夫在歐洲樂壇闖蕩了幾十年,確實積累下了一些人脈關係,很多人也會賣他一個面子。但是這樣的關係在被封為子爵的多倫薩先生的眼中,卻根本不值一提!
於是當戚暮得到消息,原來昨天晚上羅遇森和扎耶夫已經被警|察帶走的時候,他並沒有一點吃驚,反而覺得埃弗拉先生這次做的有些慢了。
按照戚暮對埃弗拉先生的了解,這位脾氣火爆的指揮家應該早在聽到錄音的那一晚,立即就聯繫警|察將其抓住。不過這樣的速度也不算慢了,至少戚暮覺得,他是有機會能夠在留在維也納的時候,就得到案子審問的最終結果。
戚暮這邊是淡定冷靜、不當一回事了,但是整個維也納樂壇卻是一下子炸開了鍋!
這一次,有了徹徹底底的證據後,埃弗拉先生再也沒有利用手段壓住媒體的輿論。就在扎耶夫和羅遇森被抓進警|察局後的一個小時內,每天傍晚發售的《維也納音樂晚報》就最先做出了反應——
《維愛首席涉嫌謀殺?!維交前任副首席死亡成謎!》
在第二天清晨的時候,各大報刊雜誌都對這件事進行了報道,甚至有不少報道在文章里直接誒這樣說道:「據悉,一年前的「維交副首席慘死金色|大廳首席準備室事件」竟然不是意外,而是由維愛首席里昂·扎耶夫指使專人,蓄意謀害!昨晚記者來到維也納警|察局總部,對該事件進行了相關採訪……」
《古典音樂界的毒瘤,里昂·扎耶夫隱藏在背後的黑暗秘密!》
《里昂·扎耶夫:恥辱!古典音樂界的利益謀殺案!》
《維交雙副首席之間的仇怨,羅遇森恐成殺人犯!》
……
十篇報道中,大概有6篇直接在標題就用上了「里昂·扎耶夫」這個名字,還有那麼一兩篇可能會用上「羅遇森」的名字。畢竟前者的名氣要比後者大上太多,就是為了引起噱頭,羅遇森也只能靠邊站。
戚暮早起晨練的時候,只是隨便地翻了翻報刊上的一些報紙,並沒有再深入地看下去,但是當他走過大街小巷的時候,甚至都能聽到有人驚駭地爭論辯駁,表達自己的震驚——
「上帝啊!竟然是里昂·扎耶夫先生?!他竟然是個謀殺犯?!」
「這怎麼可能,艾麗安你是不是看錯了啊,我們幾個月前才聽過維愛的演出的啊!」
「真的是維愛的首席小提琴家裏昂·扎耶夫啊,這份報紙里說,他涉嫌指使維交的第二副首席對人下藥,然後甚至造成了一場謀殺案!」
「怎麼會這樣……」
……
各種各樣的驚呼聲在維也納的街頭響起,甚至當戚暮拎着琴盒進了帕雷森劇院的時候,許多樂團成員們紛紛聚集成一團,沒有一個人想起來是否該練習了,而是一起討論着今天這起驚爆事件。
「這真算得上是2016年的年末大戲了吧?我真是不敢相信,扎耶夫先生……不,是扎耶夫竟然會做出下藥這種事!」
「你哪兒知道啊,我剛才看《音樂之聲》的報道,據說是因為那個陸子文讓多倫薩大師非常欣賞,甚至有可能提拔成維愛的副首席,扎耶夫才會動手的。」
「不會吧?一個新人對扎耶夫有什麼威脅嗎?」
「你一定沒聽過那個陸子文的小提琴吧?雖然在去年那場演出的時候發生了意外,但是我很榮幸,在演出前一天的預演時得到了票,進場聽了他演奏的那一首《藍色多瑙河》。他真的是一個很有靈氣的小提琴手啊!」
「哦……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啊!」
「哈哈,其實你們都不知道了吧?扎耶夫哪兒只是因為擔心那個陸子文威脅到他的地位啊,畢竟扎耶夫都當了十幾年的維愛首席了,只要不出什麼大問題,根本不會換首席的啊。」一個小號組的成員偷偷摸摸地看了看四周,然後小聲說道:「我以前的一個同學,家裏很有錢的。不過他的小提琴水平只能算得上是還不錯,勉強能當上我們樂團副首席的程度吧,他從去年開始就和我們其他同學炫耀。」
一個小提琴組的成員好奇地問道:「炫耀?炫耀什麼啊?」
「他說他能成為世界頂尖樂團的副首席啊!」
聞言,眾人哈哈大笑。帕雷森劇院樂團的副首席更是自嘲道:「得了吧,我的水平頂多成為世界頂尖樂團的成員,副首席?饒了我吧。我想小七還是可以的,對吧,小七?」
戚暮此時正拎着琴盒走過來,他看了眼四周圍聚着的成員們,無奈地笑笑:「我可沒這麼說。」
眾人又調侃了他幾句後,又趕緊問那個小號手:「嘿,尼亞,你剛才還沒說完啊,繼續啊!」
尼亞偷笑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們之前也不相信啊,你說就他那水平,他哪兒能成為世界頂尖樂團的副首席啊?然後結果人家去年就辭職了啊!聽說最近一年,他一直在家裏有專門的導師指導,水平倒是上去了一些,但是前幾天聚會的時候他那琴聲,嘖嘖,我還是覺得不怎麼樣。」
「你別賣關子了,繼續啊!」
「好吧好吧,我們後來有一個同學透露了,原來一年半前他家裏人靠關係買通了一個頂尖樂團的重要人物,對方同意只要我那同學的水平勉強過關,就可以讓他到頂尖樂團擔任副首席。聽說……我那同學出了這個數字的錢呢!」
說着,尼亞伸出了一個手掌。
聽到這,戚暮隱隱地有些眉目了,他挑起一眉:「五十萬?」
卻見尼亞重重搖首:「不!是五百萬歐元啊!!!」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而戚暮也是微微一怔。他倒是沒想到,有人竟然會為了維愛的副首席位子,花上500萬歐元的代價。當然了,他更想不到的是——
扎耶夫竟然還在暗地裏做這種事!
「我們以前都不大清楚那個頂尖樂團到底是哪個,只聽說應該是奧地利或者是德國的樂團。你們說,世界上頂尖樂團也沒幾個嘛,硬要說最頂尖的那幾個,柏愛、德累斯頓還有維愛,我們估計是這三個了,最多再加上一個維交。不過現在,我大概猜到,到底應該是哪個樂團了。」
尼亞說到這,就沒有再說下去,而其他成員們也心領神會地沒有人說出那個樂團的名字。
大家都是維也納的樂團,也都是維也納的音樂家,多倫薩先生的名聲他們還是知道的。想必當那位大師得知自己的樂團里竟然有人干出這種齷齪骯髒的金錢交易,恐怕會氣到恨不得將扎耶夫碎屍萬段吧?
大概是連指揮華爾斯先生都知道了這兩天整個維也納發生的大事,在今天一整天的練習中,帕雷森樂團的所有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等到離下班還有一個小時的時候,指揮華爾斯先生乾脆直接放假了。
「你們這群小傢伙,估計接下來也定不下心。好吧,其實我馬上也要去維愛那兒看看多倫薩了。我可憐的老朋友啊,恐怕他到現在心裏也不好受呢。」
回應華爾斯先生的是一眾「您也帶去我們的祝福吧,華爾斯先生」、「一定要好好安慰尊敬的多倫薩大師啊」、「多倫薩先生真是太可憐了」,在華爾斯先生怒斥了一句「你們這群小兔崽子」後,大家笑着躲開了。
一整天的排練也就結束了。
拎着自己的琴盒、和樂團的成員們道別過後,戚暮便邁着步子獨自一人往最近的地鐵站口走去。他一邊走一邊想,大概什麼時候讓查爾先生再去跟進一下審案的進度比較好。
深秋的維也納,即使夕陽的餘溫還在努力地照耀着這片大地,但是空氣里已經帶着刺骨的寒意。大概是因為天氣太冷了,街上的行人並不多,各個都行色匆匆。
戚暮低首看着青灰色的地面,正在認真地思考着。他走過一個街口,才走了沒幾步,忽然便聽到一道低沉磁性的男聲在自己的身後響起——
「這位先生,你好像掉了一樣東西。」
那聲音真是呼吸到了骨子裏,每一個發音都仿佛是在午夜裏徘徊在戚暮的耳邊,讓他怔然地一下子頓住腳步,轉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