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走後,大堂里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氣氛。筆下樂 m.bixiale.com
忽然,屏風後有人繞出來,寬大的斗篷覆蓋了其全身,聲音竟是一個女的:「尊貴的陛下,你看我說什麼來着,完顏大帝找上了大夏天子。」
完顏洪烈蹙眉:「那又如何?以朕的了解,秦雲不是那樣的人,剛才無名不是說了嗎,陷陣谷已經拒絕了和談。」
他已稱帝,自稱為朕,也沒什麼不可,只是一切都是他單方面的稱帝,沒有通知秦雲。
那女人又道:「可誰又說的准呢?」
「陛下,您已經走到這一步,你應該明白和大夏天子之間更多的是利益,您真的覺得他會把私情放在首位?」
「或者說誰能保證,大夏天子不會在您和完顏大帝之中權衡,博取更高的利益?」
說到這裏,光復軍的高級將來們齊齊變色,本就和大夏不對眼,此刻他們惡虎出山,有了新天地,自然心態變了。
伍增這個智囊也跳了出來,鷹鈎鼻頗有城府:「陛下,卑職明白您的想法,您是放不下私情吧?」
「但眼下這個局勢,您得先保住自己和光復軍的利益啊,大夏天子要見您,這一趟回得去,可就未必出的來了啊!」他眼神凝重,聲音極具煽動性。
一干人等,齊齊慌神。
完顏洪烈貴氣的臉頰浮現一絲難看:「你們想的有些太多了!光復軍才剛剛開始而已,一切都是靠大夏資助,朕不可忘恩負義!」
說着,他的臉上浮現了一絲不確定的強硬,他不相信秦雲是那種人,但同時他在其位,謀其職,也必須照顧下面人的想法。
「那帝後呢?」女子走上來,突然開口:「陛下,別忘了,梵音帝後可還等着你!」
完顏洪烈擺手:「這不衝突!」
「金城朕會親自攻破,血海深仇朕會親手報,音兒朕也會去救!」
女子不甘心道:「但陛下你日後真的可以把握女真大局嗎?等完顏大帝一倒,您確定您不會是大夏天子的傀儡?」
「他所圖謀的,難道僅僅是金銀?帝後可也是為了您好!」
完顏洪烈蹙眉:「朕心裏有數!」
女子見狀,不敢再說,只是彎腰一拜道:「帝後,不希望您再回去。」
「以您,以帝後,足以奪回女真!」
聞言,完顏洪烈緩緩走到門前,深吸了一口氣,而後久久沒有說話,身後的那些將領手下們,也紛紛不敢再插嘴。
倒是伍增幾人,憂慮重重,其實說簡單一點,他們不想被大夏左右,可這是秦雲資助光復軍,為光復軍費大力氣掃清敵人的條件,跟完顏洪烈提前就談好的。
但光復軍大多數人現在得到了想要的,卻不想付出該付出的,已經反悔,可他們又遲遲無法說動完顏洪烈這個頭目,故而惱火。
伍增和梵音的手下對視一眼,交流了意見,仿佛在說,欲速則不達,再等等吧。
……
夜裏,陷陣谷,象的低鳴不斷,內部火把無數,軍隊將這裏保衛得如同銅牆鐵壁!
秦雲坐在木樁上,手中烤着一頭野兔,油水四濺,嗤嗤的發出聲響,飄香老遠。
「陛下,事情就是這樣,話卑職也帶到了。」無名在一旁畢恭畢敬的站着。
秦雲撕開一條金黃色的兔子腿,遞給無名:「辛苦了,坐下吃吧。」
無名受寵若驚,單膝一跪,雙手接住:「多謝陛下隆恩!」
說完,他也不矯揉造作,坐下便狼吞虎咽了起來,反觀火堆另一邊的獨孤瑾則很安靜,接過肉,只是象徵性輕輕咬了一口,那丹唇,有些性感。
她也是剛剛抵達陷陣谷,被召見的。
突然,秦雲拉開話匣子,看向獨孤瑾:「女真你是了解的,你覺得有多少人會主動投靠完顏洪烈?」
獨孤瑾抿了抿紅唇,沉吟道:「他雖佔據了幾座城池,但對於女真來說,其實還算不得多麼大的威脅。」
「完顏大帝真正懼怕的,其實是您。」
「在局面沒有失控之前,恐怕很少有人會去投靠完顏洪烈,他雖然有那重身份,但還沒有達到那個潛力,如果是我,我也不敢拿着身家性命去賭。」
秦雲自顧自的拋着火堆,火星子閃耀:「那你怎麼看完顏洪烈發展的如此迅速?前線運輸輜重的寧王,告訴朕,白猿城的軍隊遠遠高出了光復軍應該有的規模。」
「而且他的進攻太順利了,不費吹灰之力就連收好幾個小城。」
獨孤瑾低頭,絕美的臉龐在火光照耀下,異常可親:「可能……他拉攏了某方勢力。」
說着,她抬頭看了一眼秦雲的表情,畢竟如果是這樣,那完顏洪烈所作所為就有些犯忌諱。
他稱帝已經是計劃之外的事,還背着秦雲拉攏其他勢力,並沒有提前溝通,換做是誰,誰都會不滿,畢竟光復軍和完顏洪烈的一切都是秦雲給的。
就好比明明兩個人做買賣,其中一個忽然又拉一個人入伙。
原地陷入沉默,秦雲很久都沒有說話。
風吹來,夜深了。
他吐出一口濁氣:「罷了,完顏洪烈有他自己的路,朕也不想干涉太多,只要他不要違背跟朕的約定就成。」
「他拉攏什麼勢力,也是為了儘快奪回女真。」
「你進來,朕有事跟你說!」他起身,大步流星走進了中軍大帳,沒有再繼續聊完顏洪烈的意思。
獨孤瑾俏臉一愣,迅速緊張了起來,但還是跟了進去。
無名擦了擦嘴,豐老走了,他就充當起了豐老的職位,看着中軍大帳,擺擺手,聲音沉穩:「全軍後退五十米,由錦衣衛駐防。」
「是!」
「……」
中軍大帳,雖然是帳篷,但寬大程度不可想像,畢竟是秦雲住的地方,簡直就是一個小型的宮殿。
砰!
秦雲直接躺在了榻上,但這榻太硬了,沒皇宮的舒服,他換了幾個姿勢才舒服一點。
看向手足無措的獨孤瑾:「你那麼害怕幹什麼?」
「沒,沒啊。」獨孤瑾美眸閃爍,縴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甚至秦雲不是沒對她做出過出格的動作。
「讓你準備的事,你準備的怎麼樣了?朕可又給你充裕的時間!」秦雲挑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