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放出來了,大家去看看,寫個成親也能被封。】
一旁的李東陽一聲輕嘆,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凝重之色道:「安化王朱寘鐇反了!」
李桓聞言先是一愣,緊接着神色之間露出幾分古怪的神色來。
說實話,李桓對於正德年間的大事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說來也是奇怪,大明自文宗、仁宗、宣宗年間有宗室作亂之外,其餘幾代帝王時期還真的沒有什麼宗室造反的事情發生。
但是在武宗朱厚照年間,先是安化王朱寘鐇造反,又有寧王造反,可以說單單是正德年間,就有兩位宗室謀逆造反,這也是相當的罕見了。
朱寘鐇受封安化王,相比一字王爵的寧王來,自然是要差了不少。
以大明如今的情況,想要造反可謂是千難萬難,別說是身處邊地的安化王朱寘鐇了,就算是身處江南之地的寧王這個時候跳出來造反,也翻不起太大的風浪來。
唯一讓李桓感到驚訝和不解的是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安化王造反應該是在正德五年才對,如今才不過是正德四年,怎麼安化王就提前造反了呢。
就在李桓面露疑惑之色的時候,一旁的李東陽看他的眼神卻是帶着幾分古怪以及異樣,似乎安化王造反同他有着幾分關係似得。
當李桓回神過來的時候,自然是第一時間便注意到了李東陽看他的那種怪異的目光。
不單單是李東陽,就連英國公張侖的神色也有些古怪,李桓要是還反應不過來的話,那麼反應也太遲鈍了一些。
輕咳一聲,李桓向着張侖還有李東陽道:「兩位,安化王怎麼會突然造反?」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腳步聲傳來,而李東陽、張侖則是停下來看向大殿入口處。
就見劉宇、王陽明、楊廷和還有成國公朱輔幾人聯袂而來。
幾人神色匆匆走進大殿之中。
楊廷和下意識的看向李東陽道:「首輔,陛下急召,可是有什麼急事嗎?」
李東陽看了幾人一眼,緩緩道:「方才八百里急報,安化王朱寘鐇造反了。」
眾人聞言皆是一愣,臉上露出愕然之色。
別人造反了倒也罷了,可是安化王身為大明宗室,怎麼會突然造反了呢,再說了,安化王不過是地方上的一個普通宗室王爺罷了,沒有太多的權利,怎麼就有能力造反呢。
這要是秦王、晉王、寧王這些大明一字王造反的話還有些說頭,關鍵一個被封在邊地的安化王也跳出來造反,這也太讓人意外了吧。
不過眾人確定是安化王造反之後,原本懸着的一顆心也都放了下來。
倒不是說眾人對於宗室造反不重視,實在是在場的一眾人都是大明的中樞重臣,對大明有着詳細的了解。
他們很清楚,不管安化王是如何造反,又有什麼依憑,絕對不可能掀起什麼風浪,只要大明朝廷應對得當,區區安化王造反而已,旦夕可定。
「陛下駕到」
隨着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朱厚照一臉凝重之色的走了進來。
看了一眾人一眼,不等眾人見禮,朱厚照便是擺了擺手,坐了下來看着眾人道:「這會兒將諸位卿家召來,卻是有十萬火急的事情。」
說着朱厚照看了李東陽、張侖二人一眼,然後又道:「想來這會兒大家已經知曉了吧,寧夏邊軍受安化王朱寘鐇蠱惑,起兵造反了。」
捋着鬍鬚,楊廷和向着朱厚照躬身一禮道:「陛下,可知安化王為何造反,寧夏鎮的邊軍將士又為何會受其蠱惑。」
這點才是關鍵之處,畢竟天下人都知道造反那是要抄家滅族的勾當,尤其參與其中的還是大明寧夏一鎮的邊軍將士。
這些邊軍將士肯定清楚造反的後果是什麼,偏偏這些人參與其中,那麼這其中要說沒有緣由的話,說出去都沒有人會相信。
都說官逼民反,但凡是民間有造反的,十之八九都是官府逼迫太甚的緣故,那麼此番身為宗室王爺的安化王朱寘鐇造反,而且主力還是邊軍將士,不同於民間造反,這其中要是沒有緣由才怪。
朱厚照面無表情的將一份密奏遞給首輔李東陽道:「這是三邊總督楊一清八百里加急密奏。諸位卿家且看一看吧。」
只看朱厚照的神情,眾人心中一沉,莫非這密奏當中有什麼隱情不成。
李東陽當先接過那密奏,打開一目十行掃過,眼眸之中閃過一絲驚愕。
很快那一封密奏在眾人手中流轉而過,大殿之中靜悄悄的,所有人的臉上都帶着幾分愕然。
李桓則是暗暗苦笑,歷史上安化王朱寘鐇造反就是打着清君側,剷除劉瑾的旗號,而安王華朱寘鐇之所以能夠得到寧夏鎮將士的支持舉旗造反,說來也是拜劉瑾所行新政所賜。
沒想到劉瑾經歷了先前那一遭,人在鬼門關之前走了一遭,行事卻是越發的激進起來。
劉瑾所行新政如果說真的能夠推行下去,並且不被下面的官員扭曲歪解的話,那麼自然是利國利民的政策。
只可惜劉瑾所推行的新政是好的,關鍵執行的官員卻並非是按照劉瑾的要求去推行啊。
在寧夏一地,劉瑾派遣官員清查衛所田畝,徵收田稅,結果派遣到地方上的官員卻是趁機大肆斂財,非但是對地方衛所官員嚴查,就連那些名下田地早已經被衛所官員侵吞一空的士卒也被官員橫徵暴斂,身上莫名其妙的就背了所謂的糧稅。
拜這些官員所賜,寧夏鎮幾乎八九成的將士直接就被這些官員給激怒了。
平日裏本就是勉強餬口度日,現在可倒好,劉瑾推行新政,他們這些人非但是沒有得到什麼好處,反而是被處處針對,完全就是將他們這些人逼上絕路。
再加上本來便頗有野望的安化王朱寘鐇一直做着靖難的美夢,若是沒有機會的話,朱寘鐇的美夢也就是想一想。
偏偏劉瑾推行新政,直接動搖了寧夏鎮數萬衛所、邊軍士卒的心。
尤其是這個時候,安化王身邊的幾名文官諫言朱寘鐇當效仿文宗皇帝起兵靖難,在這幾名文官的牽線搭橋之下,朱寘鐇很快就同那些被劉瑾逼上了絕路的軍中將領勾搭到了一起。
正德四年正月初九日,也就是李桓大婚的那一日,朱寘鐇於王府之中設宴,宴請城中大小官員,趁機發難。
宴席之間,朱寘鐇連殺寧夏總兵官姜漢、太監李增、少監鄧廣等人,自姜漢手中奪取符印,號令寧夏一地兵馬,正式舉旗造反。
大殿之中,一眾人看過楊一清所奏報的朱寘鐇造反的始末神色那麼古怪,正式因為眾人沒有想到,朱寘鐇造反竟然會同劉瑾扯上關係。
尤其是楊一清的密奏當中提及,朱寘鐇在寧夏一地造反所打出的旗號就是清君側,殺劉瑾。
朱厚照坐在那裏,看着一眾人的神色反應。
就在這個時候,從朱厚照走出來便跟在朱厚照身後的劉瑾面帶惶恐之色的拜倒於地向着朱厚照道:「陛下,老奴實在不知啊。」
什麼叫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劉瑾怎麼都沒有想到,就因為自己推行新政,結果竟然使得安化王朱寘鐇造反,他可是冤枉死了。
他的政策完全是利國利民啊,為什麼到了地方上就變成了生生的逼反了邊鎮將士的暴政了呢。
朱厚照只是淡淡的看了劉瑾一眼,沒有理會劉瑾,而是向着一眾人道:「諸位卿家且說說看吧,安化王朱寘鐇謀逆,朝廷要如何應對?」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快就見李東陽上前一步道:「回陛下,按照三邊總督楊一清所奏報,安化王造反,所攜裹的將士數量其實並不多,寧夏一鎮之地,數萬大軍坐鎮,真正隨安化王造反者不過萬餘罷了。」
說着李東陽眼中閃過一道厲色道:「可以令三邊總督楊一清親自調派三邊人馬平定朱寘鐇謀逆。」
劉宇、楊廷和等人聞言紛紛點頭。
安化王朱寘鐇得到一部分邊鎮將士支持謀逆,看似兇險,其實想一想也沒那麼的可怕。
如果說是官逼民反的話,那麼便意味着叛軍極有可能會在短時間內席捲一地,拉起數萬乃至十幾萬的兵馬來。
然而朱寘鐇並沒有得到百姓的支持,只是蠱惑拉攏了一部分受到新政迫害,利益受損的軍中將士,看似威脅不小,其實還真的不被在場眾人看做什麼心腹大患。
朱厚照微微頷首,只看朱厚照的神色反應也能夠看出,朱厚照其實也是心中底氣十足,並沒有怎麼慌亂。
目光一掃,朱厚照看向李桓。
就連李桓神色之間頗為凝重,朱厚照見狀不禁好奇的向着李桓道「李桓卿家,你莫非有什麼不同的見解嗎?」
正在沉吟的李桓忽然之間被天子點名,回神過來,與此同時楊廷和、李東陽等人也都紛紛的看向李桓。
在眾人的注視下,李桓神色之間帶着幾分鄭重之色道:「回陛下,臣只是在想,首輔大人的提議並沒有什麼問題,以三邊總督楊一清的能力,只要及時調動兵馬,想要平定朱寘鐇叛亂並不是什麼難事。」
朱厚照微微點頭道:「那李卿你為何神色這般凝重,莫不是還有什麼擔憂?」
李東陽捋着鬍鬚看着李桓道:「李都督,事關重大,你若是真的有什麼擔憂的話,儘管直言便是。」
雖然大傢伙心中並不將朱寘鐇謀逆視作心腹大患,可是再怎麼說也是宗室謀逆,自然也要慎之又慎。
現在看李桓的反應,原本篤定可以輕易平定朱寘鐇叛亂的李東陽心中莫名的有些沒底起來。
如果說真的不能夠在短時間內平定朱寘鐇叛亂的話,不說一旦叛亂持久會給大明帶來什麼危害,就是他這位內閣首輔,恐怕也要在史書上留下不光彩的一筆吧。
畢竟到時候史書上不單單是要記載天子朱厚照當政期間,宗室叛亂,就是他這位首輔也一樣會留下一個惡名。
李桓深吸了一口氣,神色鄭重的道:「諸位,我只是在想,朱寘鐇謀逆的背後,有沒有其他的助力?」
眾人聞言一愣,劉宇下意識的道:「李太傅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在背後支持朱寘鐇造反?」
在場眾人皆是面色微微一變。
就是坐在那裏的朱厚照也是面色變得難看起來。
這要是真的有官員牽扯到其中的話,那意義可就大大不同了。
畢竟先前只是宗室勾結地方受到迫害的邊軍謀逆而已,性質還算不得太過嚴重,可是如果真的如李桓所言的那般,朱寘鐇謀逆的背後是有人或者說有一股力量支持的話,那性質可就惡劣的多了。
尤其是身為天子的朱厚照,似乎是想到了去年自己差點喪命的事,眼眸之中不禁閃過一道厲色。
「李卿,你說,究竟是什麼人在背後支持朱寘鐇謀逆?」
只看朱厚照身子緊繃,微微前傾,一股肅殺之氣瀰漫就知道這會兒朱厚照的心情。
李桓見狀輕咳一聲,微微搖了搖頭道:「陛下卻是有些誤會臣的意思了,臣所擔心的是安化王有沒有勾結韃靼人。」
李桓此話一出,李東陽、楊廷和、王陽明、張侖、朱輔等人皆是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要知道方才他們可是被嚇得不輕。
前些日子李桓親自坐鎮監斬,可是殺的人頭滾滾,那一日仿佛半個京師都瀰漫着一股血腥氣。
這才過去多久啊,結果李桓竟然懷疑有人或者說有一股勢力在背後支持安化王謀逆,天子要是真的信了的話,鬼知道會掀起什麼樣的狂瀾啊。
恐怕到時候就是他們這些人都要惶惶不可終日了。
不過現在李桓提及韃靼人,眾人這才算是稍稍放心一些,同時也都是神色為之凜然。
他們先前的確是只想着安化王朱寘鐇一人了,卻是忽略了安化王有沒有人相助的事情。
就算是朝堂之上或者說地方上沒有人相助安化王,但是不要忘了,安化王所處之地乃是寧夏邊鎮之地。
而寧夏邊鎮又毗鄰草原,要說安化王勾結韃靼人的話,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甚至說這種可能性還非常之大。
他們可沒有忘記年前李桓才帶領大軍掃蕩了韃靼人兩個部落,也就是因為天氣的緣故,寒冬時節,韃靼人無法出動大軍,可是所有人都清楚,一旦天氣轉暖,韃靼人的報復隨時都有可能會到來。
那麼韃靼人同安化王相互勾結,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朱厚照緊繃的身子微微放鬆了一些,但是神色依然凝重,至少比之先前要鄭重許多,看着李桓道:「李卿所慮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單單一個安化王的確是掀不起什麼風浪來,可是如果再加上韃靼人的話,那可就麻煩大了。
韃靼乃是大明的勁敵,這點自土木堡一役之後,大明曆代帝王都不敢小覷了草原上的異族。
「李卿,你說韃靼人真的同安化王相勾結了嗎?」
被天子給盯着,李桓苦笑搖了搖頭道:「回陛下,臣也不知啊,臣不過是照着最壞的可能去假設,至於安化王是不是同韃靼人相勾結,恐怕也只有安化王還有那些叛軍高層知曉了。」
說着李桓神色一正,帶着幾分鄭重之色道:「但是不管如如何,我們卻是不得不防備這一點,若是安化王沒有勾結韃靼人倒也罷了,萬一對方真的勾結韃靼人,那麼邊鎮之地怕是真的有大麻煩了。」
不用李桓說,在場眾人也都意識到這點。
如果說沒有李桓提及韃靼人的威脅的話,按照李東陽所提應對之策,命三邊總督楊一清調集三邊精兵平定朱寘鐇叛亂。
那樣一來,三邊精兵被調走平定朱寘鐇叛亂,那麼邊鎮之地的防禦力量勢必會大為空虛。
而這個時候,韃靼人一旦大舉入寇,恐怕到時候三邊之地的防禦將會一觸即破,韃靼人的大軍必將如洪流一般越過長城南下。
王陽明面色凝重的道:「三邊精兵不可輕動,否則一旦韃靼人趁機入寇,悔之晚矣!」
李東陽皺眉道:「可是安化王叛亂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平定,否則的話,一旦無法平定,大明必將為之動盪。」
李東陽話語之中所隱藏的意思眾人如何不清楚,如今還只是一個安化王跳出來造反,如果說朝廷連一個安化王都平定不了的話,鬼知道那些地方上的宗室之中,還有沒有野心勃勃之輩趁機跳出來啊。
畢竟大明可是有文宗皇帝成功靖難的先例在呢,既然當年文宗皇帝能夠成功靖難,那麼難保宗室之中就沒有人想要效仿文宗皇帝。
不要小瞧了人心貪婪,那可是天下至尊之位,加上有成功的例子在,就算是真的蹦出來幾個王爺造反,也不稀奇。
君不見在安化王謀逆之後沒有多少年,寧王就跳出來造反了,還不是人心不足,窺伺那至高大位嗎!
說話之間,李東陽看向李桓道:「李都督,你可有什麼應對之法嗎?」
別看李桓神色鄭重,但是從開始到現在,李桓一直都表現的不急不躁,似乎對於眼下這種情形早有預料一般,並沒有絲毫的擔憂。
聽李東陽這麼一問,就是朱厚照也看向了李桓,眼眸之中流露出幾分期冀之色。
一直以來李桓都不做什麼沒有把握的事情,而且李桓也從來都沒有讓他失望過,所以朱厚照在這一刻看向了李桓。
李桓將眾人的神色看在眼中,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衝着朱厚照躬身一禮道:「陛下難道忘了,臣去年奉旨前往陝地巡查賑濟災民情況,曾向陛下請命,在陝地就地徵召青壯充入京營……」
李桓話還沒有說完,坐在那裏的朱厚照登時眼睛一亮,臉上充斥着幾分驚喜之色,直接站起身來道:「朕明白了,李卿你是指被你留在陝地操練的那五萬大軍嗎?」
不單單是朱厚照,就是內閣一眾人,朱輔、張侖也是在一愣之後反應了過來。
李桓在陝地鬧出那麼大的動靜,他們如何不知。
尤其是李桓回京,自陝地帶回了五萬兵馬,那五萬兵馬雖然算不得精兵,可是卻都是青壯,只要嚴加操練,必然是一支可戰之師。
當時他們也聽聞李桓在陝地招募了十萬大軍,只是留了五萬在陝地,這件事情其實朝堂之上一眾文武是知曉的。
畢竟那五萬大軍的名冊軍籍可是落在了京營的,朝廷每年要撥付軍餉的。
只不過一直以來,京營都是駐紮在京師之地,所以大傢伙下意識的也就將陝地還有五萬歸屬京營統轄的兵馬給忘了。
要不是李桓提及的話,他們一時之間還真的想不到朝廷在三邊之地竟然還有這麼一支大軍可以調遣。
想到這一支兵馬的存在,原本面露愁容的首輔李東陽以及一眾人皆是暗暗鬆了一口氣。
朱厚照哈哈大笑道:「好,好,李卿將那一支兵馬駐紮在陝地,現在想一想卻是一招妙棋啊。」
足足五萬已經操練了大半年的兵馬在這個時候非但是可以抽調一部分人馬平定安化王叛亂,更是可以支援三邊總督楊一清,加強三邊的防禦力量。
韃靼人不來也就罷了,就算是真的大軍寇邊,有這麼一支兵馬相助,朝廷至少不用擔心三邊會被韃靼人輕鬆攻破。
就見朱厚照神色一正,目光凜凜的衝着李桓道:「李卿上前聽旨!」
李桓聞言神色一肅,大步上前,躬身向着朱厚照拜了下去,沉聲道:「臣在!」
朱厚照看着李桓,眼眸之中滿是信任之色,緩緩開口道:「李卿,朕封你為威武大將軍,總督天下兵馬,負責平定安化王之亂。」
李桓不由得呆了呆,莫名的覺得朱厚照封他那所謂的威武大將軍的名號有些熟悉,下意識的抬頭向着朱厚照看了過去。
一旁的李東陽、楊廷和、王陽明還有朱輔、張侖等人這會兒也是一個個的目瞪口呆,傻傻的看着朱厚照,顯然也是被朱厚照的操作給搞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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