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聞言嘴角露出幾分訝異之色,看了皇后一眼微微沉吟道:「不曾想皇后竟然還想着這件事!」
皇后夏氏聞言白了天子一眼,嬌嗔一聲道:「李卿對陛下可是有着救命之恩的,又是陛下你最信任的臣子,妾身自然是要關注幾分的。」
朱厚照笑道:「那依皇后之見,李桓大婚,你我帝後又該賞賜一些什麼才好?」
夏氏依偎在朱厚照懷中,一雙鳳目之中閃爍着異樣的神采道:「金銀奇珍之物,想來李桓也是不缺,以妾身來看,不若賞賜李桓那兩位妻子各自一份誥命。」
朱厚照聞言忍不住笑道:「皇后所言甚是,朕其實也是這麼想的,李桓身家可是一點都不差,這兩年他抄家所經手的金銀多達千萬兩之巨,什麼樣的奇珍異寶沒有見過,單單是朕所知曉的,李桓他從中所得到的好處就不下數十萬兩之多。」
夏皇后聽了天子的一番話不禁睜大了眼睛,紅唇張開,臉上滿是愕然之色,下意識的道:「啊,李桓他竟然也是一個大貪官?」
聽夏皇后這話,將皇后的反應看在眼中,朱厚照不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一邊大笑一邊點頭道:「不錯,李桓那就是一個大貪官啊。」
夏皇后不禁有些疑惑的看着朱厚照,而朱厚照伸手在夏皇后的鼻翼之間點了一下道:「皇后是不是奇怪,李桓貪墨了這麼多的財物,朕為什麼不予理會?」
皇后下意識的道:「想來是陛下念在李桓對陛下有救命之恩,所以縱容……」
朱厚照搖了搖頭,卻也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話題一轉衝着夏皇后道:「明日便以你我二人的名義下旨,冊封張槿、朱琳二人為一品誥命夫人,賞龍鳳玉佩兩對、蜀錦百匹……」
雖說不賞賜金銀之物,可是如果單單只是敕封誥命夫人的話,就是朱厚照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多多少少又賞賜了不少的財物,當然財物數量不多,更多的是湊個數罷了。
正月初八日
整個貓眼巷掛滿了紅燈籠,紅色的綢緞鋪開,一路紅妝,盡顯喜慶。
身為天子寵臣的李桓同英國公府、成國公府兩大國公府結親,這可以說是京師最為轟動的大事。
這一日,就見英國公府、成國公府兩大大明朝最為頂尖的國公府中門大開。
一隊隊身着紅妝的家丁僕從抬着一個個的箱子,連綿不絕,魚貫而出。
英國公府之中,一道道身着紅色喜慶衣衫的家丁僕從帶着英國公府陪嫁的嫁妝走出,聲勢可謂浩大。
從第一名抬着嫁妝的僕從走出,足足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仍然有僕從還在連綿不斷的從英國公府走出。
原本聞訊而來看熱鬧的城中百姓從一開始的驚嘆,到如今可以說是早就看的目瞪口呆了。
英國公府這陪嫁的場面實在是太驚人了,只看這規模和架勢,單單是家丁僕從怕是就不下數百人之多,再看那陪嫁之物更是一箱子接着一箱子的抬出。
人群之中,有人看到這一幕,不由驚嘆道:「十里紅妝,這就是傳說中的良田千畝、十里紅妝嗎?不,就算是傳說中的良田千畝、十里紅妝也無法與之相媲美啊。」
傳說中富貴之家嫁女,陪嫁之物極為奢華豐盛,以至於送嫁的隊伍足足綿延十里,不單單陪嫁金銀首飾等物,還有陪嫁良田千畝,所以民間往往用良田千畝、十里紅妝來形容某家嫁女之盛況。
但是那等場面可能是民間嫁女所能夠見到的最大的場景了,但是相比現在他們所看到的英國公府嫁女的聲勢浩大來,簡直就是沒有什麼可比性。
英國公府可是號稱大明勛貴第一,歷代英國公都是深受皇家倚重的勛貴第一人,英國公府的底蘊也就可想而知。
當然英國公府嫁女雖然也陪嫁許多的嫁妝,聲勢也不小,但是也從來沒有像這次這般的聲勢浩大。
一方面是因為此番結親的對象乃是李桓這位天子重臣,另外一方面未嘗沒有同成國公府爭鋒的意思。
畢竟李桓此番不單單是要迎娶張槿,更是要迎親成國公府的朱琳,兩大國公府嫁女,就算是兩家不想相互比量爭鋒的話,怕是背後也會被百姓們所議論。
既然如此,身為英國公府的張侖直接便下令,竭盡英國公府所能,務必要將這一門親事辦的足夠聲勢浩大,不管如何都不能夠被成國公府給壓下去。
這可是關係到他們英國公府的臉面問題,所以說才催生出了眼下這般的浩大場景。
從英國公府到李桓所居的貓眼巷,距離也不到十里,然而英國公府派出的送嫁妝的隊伍便連綿近十里,可以說是從英國公府到貓眼巷,宛若一條紅色長龍一般,可以說是真真正正的十里紅妝。
英國公府這邊動靜驚人,然而成國公府那邊也是絲毫不差,成國公府同樣也是一開始便想着要在送嫁的聲勢上儘可能的壓英國公府一頭,所以說成國公府送嫁的隊伍也是浩浩蕩蕩,聲勢驚人。
同樣是連綿十里的送嫁隊伍,如果說從高空望去的話就會發現,這一日兩條紅色的長龍,帶着無限的喜慶,橫亘在英國公府、成國公府、貓眼巷之間。
如此景象可以說是京城百姓生平僅見,畢竟像這樣的情形,還真的沒有幾家這麼搞過。
就算是當初身為太子的朱厚照成親之時,也沒有這麼大的動靜,畢竟皇家更講究一個莊重,不可能搞出這麼大的聲勢,否則就有奢靡的嫌疑了。
但是英國公府、成國公府卻是不怕,他們可是百年的公侯之家,搞出這麼大的聲勢和動靜來,就算是朝堂之上的言官們也是說不出什麼來,只能暗暗感嘆兩大國公府不愧是百年傳承的公侯之家,底蘊和財富深厚的驚人。
這一日,李府充滿了喜慶,也就是李府前身乃是閣老謝遷所居府邸,佔地面積夠大,即便是如此,兩大國公府派來的送嫁的隊伍也將整個李府差點給擠滿了。
大量的嫁妝被抬進了李府兩處跨院之中。
這兩處院子正是在馮氏的主持之下,親自收拾出來的兩處迎親的院子。
別人娶親,一次至多是娶一人,可是誰讓李桓太過特殊了呢,由天子親自賜婚,一次便賜婚兩女,不分大小,皆為正妻。
如此一來卻是讓馮氏有些犯愁起來,雖說同為正妻,可是終究是兩個人啊,總不能將人娶回來,直接將兩人安排在同一處吧。
真要這麼搞的話,鬼知道到時候會鬧出什麼亂子來。
所以說馮氏直接便整理出兩處院子來,分別收拾好,兩處院子的佈局幾乎是可以說是一模一樣,就連所準備的新房內的一切都是一模一樣,沒有絲毫的偏袒之意。
而現在兩大國公府送嫁的人員則是分別將兩家所陪嫁的陪嫁之物抬進了兩處院子當中,同時兩家所派來的嬤嬤侍女也開始將送來的嫁妝安置在各自的院子當中。
很快兩處院子便被妝點一新,更是平添了幾分喜慶之意,讓人看了都忍不住為之驚嘆兩家陪嫁的大手筆。
單單是只看那明面上的嫁妝,恐怕就不下數萬兩,這要是再算上私下裏陪嫁的金銀首飾、田畝等物,恐怕兩大國公府這次也是真的大出血了,價值恐怕有近十萬兩之巨。
偌大的京師,真正嫁女陪嫁如此之多的財富,就是天子嫁女也未必會陪嫁如此之多的財物,畢竟大明朝天子自太祖朱元璋開始,那是出了名的節儉。
正月初九日,這一日伴隨着喜慶的噼里啪啦聲中,天色蒙蒙亮,李桓便被驚醒,然後被催促着換上了一身新郎服,然後準備迎親。
正常情況下,李桓這位新郎官應該啟程帶着迎親的隊伍前去迎親才是,可是因為這次李桓是一次娶兩位新人入門,那麼如何迎親就成了一個問題。
畢竟如果李桓先去英國公府的話,那麼成國公府那裏嘴上不說,肯定心中有所不滿,同樣的道理,先去成國公府,英國公府也會頗有微詞。
這個難題顯然是落在了李桓的身上,此時一道道的目光落在李桓身上,等着李桓做出決定先去哪一家。
畢竟李桓只有一人,也不可能將人劈成兩半不是,只能先去迎接一人,然後再去迎接另外一人。
這等事情別說是李桓了,換做任何一人,怕是都要發愁。
就像這會兒李桓穿戴整齊,騎在同樣帶上了紅綢緞的駿馬之上,臉上卻是露出了為難之色。
這選擇可沒那麼好選啊,一旦做了選擇,怕是兩女還沒有進門呢,他就要被其中一人給念叨上了。
李桓心中苦笑,一切都是天子的鍋,當初為了拉攏勛貴集團,非要一次給他賜婚兩家,現在倒好,天子那是管殺不管埋啊,給他留下這麼一個大難題。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一陣喧譁,李桓循聲望去,就見一隊人走了過來,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侍奉在天子身側的大太監丘聚。
丘聚臉上掛着笑意,快步走了過來,遠遠地就聽得丘聚笑道:「恭喜李兄弟,賀喜李兄弟新婚大喜。」
李桓衝着丘聚拱了拱手道:「丘老哥,你怎麼來了,不會是陛下……」
丘聚聞言不禁眉頭一挑,與此同時在丘聚身後那一隊人當中,一道身影便映入了李桓的眼中,不是朱厚照又是何人。
倒也怪不得李桓猜出朱厚照可能就混在丘聚身後的那些人當中,實在是以李桓對朱厚照的了解,朱厚照完全做得出這等事情來。
所以只是稍加仔細尋找一番,李桓便第一時間尋到了朱厚照。
朱厚照察覺到李桓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倒也沒有躲閃的意思,反而是抬起頭來衝着李桓笑着點了點頭。
李桓下意識的想要翻身下馬,不過朱厚照卻是衝着李桓微微搖了搖頭,而是指了指外間,張口示意李桓迎親。
李桓正發愁該是先去英國公府還是先去成國公府,忽然一道身影走了過來,李桓看去,來人赫然是英國公府張衛,此人乃是張侖之弟,可以說是英國公府的核心嫡脈。
此時張衛行至近前,低聲向着李桓道:「李大人,我家姑姑有言,請大人不必為難,可先去成國公府迎朱家姑娘。」
李桓聞言不由眉頭一挑,顯然是沒有想到張槿竟然會如此深明大義,能夠察覺到他的為難之處,並且派人前來幫他解圍。
不過正當李桓準備帶人出發的時候,又有一道身影走了過來,來人不是別人,卻是朱麟。
朱麟可是成國公府的小公爺,也是朱琳的兄長,就見朱琳看了張衛一眼,衝着李桓拱手道:「妹夫,我那妹子說了,讓你不用為難,可先去英國公府迎親,然後再去迎她。」
李桓看了看朱麟、再看看張衛,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李某何德何能,竟得如此兩位賢妻厚愛。」
說着李桓稍稍沉吟一番便道:「罷了,槿兒大了琳兒三個月,那麼便以長幼為序。」
李桓當即帶着迎親的隊伍,直奔着英國公府而去。
英國公府
一身鳳冠霞帔的張槿此時正端坐在閨房之中,家中幾個嫂嫂、外嫁的姐姐乃至幾名嫡脈的侄媳此刻正一臉笑意的看着盛裝打扮,恍若謫塵仙子一般的張槿。
身為英國公府的女主人,蘇氏此刻正坐在張槿身旁,再加上一名長嫂,此刻正低聲在張槿耳邊說着什麼。
一向清冷的張槿這會兒一張精緻的俏臉之上卻是泛起暈紅之色。
長嫂輕咳一聲,同樣是臉上帶着紅暈道:「槿兒可記下了嗎?」
蘇氏則是將一個冊子塞到張槿手中輕笑道:「小姑姑莫要害羞,夫妻敦倫大禮,按照你們修行之人的說法,那就是天道自然,若是有什麼不懂之處,就翻看一下這冊子。」
邊上的婦人見狀不禁一個個的俏臉泛紅,暗笑不已。
就在這個時候,外間忽然之間傳來了喧譁之色。
就見幾名小丫鬟飛快的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喊道:「姑爺來了,姑爺迎親來了。」
坐在那裏的張槿不由一愣,下意識的道:「不應該吧,若是李桓先去成國公府的話……」
蘇氏聞言笑道:「那還用猜嗎,肯定是那位大都督先來我英國公府迎親,看來這位大都督還是更看重小姑姑你一些啊。」
張槿卻是搖了搖頭道:「李桓不是傻子,他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面露出明顯的偏袒的,與其說他看重我,還不如說他是按照我同朱琳的年歲長幼順序來的。」
蘇氏等人聞言先是一愣,緊接着蘇氏笑道:「不管這些,新郎官前來迎親,咱們送小姑姑你上了花轎才是正事。」
經過一番折騰,李桓總算是將穿着鳳冠霞帔,頭頂大紅蓋頭的張槿迎進了花轎之中,然後伴隨着禮官的喝聲,足足三十二人抬的花轎緩緩而起。
成國公府
成國公府上下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偌大的國公府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
老國公朱輔坐在那裏,看着氣喘吁吁前來報訊的管事,嘴角掛着幾分笑意道:「你說李桓他前去英國公府迎親了?」
管事點了點頭道:「不單單是小姐謙讓,英國公府的那位槿姑娘同樣也是謙讓,最後姑爺決定按照小姐與槿姑娘二人的年歲長幼順序迎親。」
朱輔聞言忍不住捋着鬍鬚哈哈大笑道:「倒也是難為他了,像他這般一次迎娶兩位妻子,可謂是古來罕見,他想要一碗水端平,也是不容易啊。」
迎親的隊伍將張槿迎進李府,送入為張槿所準備的院子當中,李桓當即馬不停蹄的帶着原班人馬前去成國公府將朱琳也迎了回來。
來回跑了這兩趟,就算是李桓修煉橫煉功夫,那也是累的不輕。
陪着李桓折騰的林平之臉上滿是疲憊之色,看着李桓低聲道:「表兄,沒想到成親這麼麻煩啊。」
李桓聞言不禁瞥了林平之一眼輕笑一聲道:「怎麼,平之你莫不是想要成親了?」
聽李桓這麼說,林平之連連搖頭道:「不,不,我還小,這等事不急,不急。」
李桓不禁輕笑。
不過李桓也沒有什麼心思去打趣林平之,將兩位新娘子給迎回來可不意味着婚禮就算是完成了。
如今天邊的落入已經西沉,即將落山,天色漸漸的黯淡。
隨着禮官一聲宏亮的唱禮聲傳來,就見兩邊的兩處院子當中,一身喜慶的嬤嬤各自架着兩名身着鳳冠霞帔一身盛裝的新娘子走了過來。
及至近前,李桓看着二人手中各自牽着的繡球,深吸一口氣,上前各自將兩人手中的繡球另外一段抓在手中。
四周不少賓朋看到這一幕,皆是感覺非常的有趣。
一對新人拜天地的情形他們見過不少,可是像現在這般,三人一起拜天地的場景可是他們生平僅見。
雖然說李桓身份貴重,可是能夠有資格前來參加李桓的婚禮的,同樣也都是身份不一般。
其中不少可以說都是勛貴之家,畢竟勛貴之間相互聯姻,彼此之間都有着親戚關係。
李桓娶了張槿、朱琳,以後便自然而然的融入了勛貴這個集體,不少人甚至在一旁吹着口哨。
就算是天子在場,這等情形之下,也會下意識的忘記天子的身份,而李桓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去阻止那些人的起鬨。
唱禮官看着站定身形的李桓、張槿、朱琳,再看看已經坐在那裏的馮氏,深吸一口氣朗聲道:「新人祭拜先祖。」
本來新婚的流程很是複雜,按說迎親歸來從新娘子下轎開始便已經進入了婚禮的流程,但是誰讓李桓這親太過特殊了呢。
所以商議之後,改變了不少流程,所以省去了許多的繁文縟節。
這會兒李桓、張槿、朱琳他們只需要先行祭拜先祖,給先祖上香,然後便可以進行大家最是熟悉不過的拜天地的流程。
李桓三人接過香燭點燃,然後恭敬無比的向着李氏先祖的靈位叩拜,三拜叩首之後,將香燭奉上。
唱禮官這才道:「禮畢」
與此同時,邊上有人帶着幾分期冀喊道:「快,快,新人拜天地了。」
喧譁聲響起,以至於李桓心中都忍不住有些緊張起來。
不過當李桓看到正站在邊上衝着他眨眼的朱厚照的時候,李桓差點忍不住消出聲來。
這位天子還真的是少年心性啊。
四周觀禮的不少官員怕是早已經認出了天子來,譬如王陽明、劉宇等一些官員除非是瞎了眼,否則的話,不可能認不出天子來。
雖然看到天子竟然一身便裝的出現在李桓的婚禮之上深感驚愕,但是卻沒有誰敢上前來打擾天子。
不過許多認出了天子的官員注意力自然也就有大半放在天子身上。
眼看天子在那裏衝着李桓眨眼睛,這一份君臣融洽,以及天子所流露出來的對李桓的那種信任還有寵信,只讓這些人為之羨慕不已。
再看看李桓年不過二十餘歲便已經貴為太傅、大都督、執掌錦衣衛,深得天子寵信,又得天子賜婚,娶得英國公府、成國公府兩家的女兒,同兩大國公府聯姻。
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可以說放眼天下,還有誰人可以同李桓相比。
「一拜天地!」
伴隨着唱禮官的喊聲,定了定心神的李桓按照禮官的指引,恭敬的向着四方天地拜了拜。
「二拜高堂!」
坐在那裏的馮氏聞言不禁眼睛一紅,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向着拜了下去的李桓還有張槿、朱琳二女,馮氏忍不住眼中落下喜悅的淚水,顫聲道:「好,好,能見我兒成家立業,為娘便是立刻去了,也可以去見李家的列祖列宗了。」
一旁站在馮氏身旁的馮永國、馮永邦兄弟二人見狀忙勸慰道:「妹子,今日可是桓兒大喜的日子,你可千萬不能哭。」
李桓三人衝着馮氏恭敬拜了拜。
「夫妻對拜!」
張槿、朱琳二女並立,而李桓則是站在二女對面,隨着唱禮官的喊聲中,李桓同二女對拜。
「禮成,送入洞房!」
當李桓將二女各自送進洞房換上了一身衣服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昏暗了下來,而四方賓朋也都各自落座,正在喝着喜酒。
李桓自然是奔着天子而來。
此刻朱厚照一身常服坐在那裏,與其同桌的則是王陽明、劉宇、楊廷和、李東陽、張衛、朱麟幾人。
不過也能夠看出,同朱厚照同桌的幾人多少都有些不自然,畢竟就算是朱厚照不在意,同天子坐在一起,他們也放不開啊。
見到李桓走過來,朱厚照哈哈大笑道:「李卿,大喜啊,今日你能抱得兩位美人歸,可莫忘了朕這位大媒人。」
李東陽見狀不禁一陣劇烈的咳嗽,似乎是在提醒朱厚照要注意天子的身份,只可惜李東陽這一陣咳嗽,引來了朱厚照的白眼道:「李卿家,這會兒沒有君臣,你們就當我就是來給李桓道賀的。」
李東陽聞言不禁苦笑,天子都這麼說了,他還能說什麼,難道還真的要繼續提醒朱厚照要注意自己的言談舉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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