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真的該離南宮寧墨遠一點了,她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給南宮寧墨的生活帶來麻煩。
雖然她不能忘記他,她迷戀他全身散發出的與眾不同的高貴之氣,風度翩翩的容貌,還有他黝黑髮亮的眼神像是會說話的眼睛,有時候不用跟他說話,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睜眼閉眼都是他,怎麼辦?怎麼辦呢?她腦子裏一會兒閃過他冷峻的下巴,一會兒又想起他捉弄自己時,笑得肚子上的肉都在發顫的樣子,好像他天生就是來看她笑話的。
雖然她不能忘記他,她迷戀他全身散發出的與眾不同的高貴之氣,風度翩翩的容貌,還有他黝黑髮亮的眼神像是會說話的眼睛,有時候不用跟他說話,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睜眼閉眼都是他,怎麼辦?怎麼辦呢?她腦子裏一會兒閃過他冷峻的下巴,一會兒又想起他捉弄自己時,笑得肚子上的肉都在發顫的樣子,好像他天生就是來看她笑話的。
胡雙玉的手,在聽到南宮寧墨輕輕呼喚公孫雨晴名字的時候,無力的垂落下來,眼裏飽含着晶瑩的淚花,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不讓淚水掉下來。
一個正在跟她翻雲覆雨**的男人,呢喃着情敵的名字,這怎麼能讓人平復下來。
想讓她對他絕望,也不至於用這麼殘忍的辦法吧?無論她怎樣努力,在南宮寧墨的心裏,仍然沒有給她留一席之地,這麼多年過去了,即使已經到了談婚論嫁,她依然是個多餘的女人!
想到無望的未來,她想到了死……
胡雙玉想一個躍身飛出窗外,這美麗的一跳,她決定留給南宮寧墨,即使是死,也要讓他看着死在他面前。
看着情緒激動的胡雙玉,南宮寧墨顧不上遲疑,三步並作兩步的飛也似的跑到她跟前,上前拉住了正在朝窗戶處走去的胡雙玉。
他緊緊的把她摟在懷裏,久久不願放開。
除了心跳,連腿部的肌肉都跟着一下一下的跳動,更準確一點說,是抖動。他萬萬沒有想到,胡雙玉對他的痴迷到了要死要活的程度,怎麼就這麼倔呢?他的心多了一份疼痛。
瘋了嗎?
胡雙玉,你非要把我逼上死角嗎?
「胡雙玉,你是要用你的生命來證明你有多愛我嗎?」他低沉的聲音可怕極了,臉上的憤怒已經到了極點,因為摟抱的太緊,胡雙玉幾乎不能呼吸,他有力的臂膀環繞着她,沒有一點兒愛意,只是緊緊的像是一根繩子把她捆綁在那裏,不能動彈。
她的兩隻手被他掐在手心裏,因為過度用力,他手指上的青筋慢慢凸起,她試圖掙脫開,越是這樣越被他狠勁兒的拽着,恨不得把她的骨頭捏碎。
她的淚無聲無息的留着,他似乎不懂得憐香惜玉,還停留在剛才的氣憤當中,抽離不出來。
臉部的肌肉因為過度的憤怒,看起來猙獰了很多,耳邊又響起他冰冷的聲音,「你到底讓我給你說多少次才能夠明白我的意思?愛是雙向的,不是一個人愛另一個必須接受,胡雙玉,這麼多年了,你難道還沒有清醒嗎?我也試圖說服自己去愛你,可是,這只能傷害你更深,我只能把你當做妹妹,想要我多疼你都可以,只要你別逼着我去愛你……」
她知道,一直讓他說下去,下面的話會更傷人,安靜了一會兒的胡雙玉使出全身的力氣,一個扭轉身突然抬起頭踮起腳尖霸道的吻住了他怒不可解的雙唇,她瘋狂的佔有着他,哪怕只是一瞬間,足夠了。
只是淚水依然掛在臉上,流進嘴裏,苦澀極了。
他呆呆的站在那兒,被她突如其來的吻震住了,好幾秒鐘都沒有回過神來,之後,他努力讓自己鎮定,用手推開她的肩膀,冷峻的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的怒火,他兩手攤開,做出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要怎樣她才能善罷甘休呢?這樣一次次的糾纏有意思嗎?
「我再鄭重的告訴你一遍,請你聽清楚,我不可能做你的愛人,哪怕沒有公孫雨晴,我跟你也不可能走到一起。」
胡雙玉被他用粗壯的大手推開的一剎那,差點兒摔倒在地上,他真的做到了讓她絕望,寂寞夾裹着寒冷,胡雙玉青紫色的嘴唇瑟瑟發抖,一抹冷笑不經意間從她眉梢划過。她無措的用指尖掐着指肚,癱軟在地上泣不成聲。
如果可以解脫,她希望就是現在,可是為什麼還要攔着她不放?難道就這樣好好折磨她一番他才善罷甘休嗎?
說句實話,當她走到窗前準備縱身跳下的一瞬間,連她自己都嚇壞了,直到現在內心的恐慌還是無法平靜下來,而他除了指責和謾罵連一句溫暖的話都不說給她,哪怕簡單的一句客套話都沒有。
人在高興到頂點的時候會喜極而泣,而現在胡雙玉痛苦到了極限,她連哭的情致都被消耗的不剩一點兒了,她在大笑。
狂放而不烈笑容,像是一把刀,生生的刺痛了他的內心。他的黝黑的雙眸瞬間收緊,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胡雙玉,我看你今天是瘋了,我不要聽到你這輕狂的笑容,請你馬上停止。」
「南宮寧墨,我算明白了……」她根本聽不進他的隻言片語,明亮的眼睛含着大顆大顆的淚珠,她看不清他的憤怒,所有的往事湧上心頭,苦苦愛戀了這麼多年的一個人,傷害他如此之深。
愛有多深,失去時就有多痛。
她絕望的看着他,悲從中來。
「我發現我就是個傻子,十足的大傻子,我早該明白,我只是在你寂寞的時候拿來開心的,我以為我一直站在那裏傻傻的愛你就夠了,我以為我們既然是青梅竹馬理所當然的會發展成戀人的關係……我用勁了我所有的心力,到最後還是被你無情的拋棄。」
她過度的傷心哭泣一度讓她泣不成聲,一句話也說不完整。
「可是,在這之前,你為什麼還要給我希望,甚至我們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你又變卦了,我寧願你一開始就不給我希望……」
「我真的就是一個十足的傻子,如果不是,誰會這麼多年願意在原地等着一個人,誰會在被這個男人傷害了無數次之後還是心甘情願的為他付出?有時候,我也責怪自己,為什麼偏偏愛的是你……」
南宮寧墨站在那裏,剛剛的憤怒被她傾盆大雨似的哭泣弱化了許多,她聲淚俱下的哭訴着,委屈的樣子讓他有些動容,他並沒有多說話,木然的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是啊,二十多年的相處,他也努力過了,就是說服不了自己去接受她,他也沒有辦法,如果感情可以像做生意一樣多好。大家互相談判,然後定好規則,大家互惠互利,互相遵守就夠了。
長大真的很累。不光是付出的一方,其實有誰知道被人愛着,有時候也是一種負擔。
南宮寧墨並沒有改變自己的原則,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強的,他要胡雙玉明白。
「南宮寧墨,我恨你!希望以後不再見到你,我對你的恨這一輩子都不會消散。」
胡雙玉像個瘋子一樣站起身跑開,沒等南宮寧墨明白過來,她已經跑遠了。
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消失在他的視線當中,剛才抱她的時候就感覺她的頭很燙,手腳冰涼,是不是發燒了?想到這兒,他把電話打給了素素,希望她先去照顧一下胡雙玉。
「喂,哥,找我有什麼事?」南宮素素愁眉苦臉的說。這幾天因為哥哥的事情,家裏的氣氛一直很緊張,連她也受到爸媽的影響,臉上時常陰雲密佈。
「胡雙玉可能發燒了,你去把她找過來帶她去看醫生。」
她嘟囔着小嘴,不悅的說:「怎麼又叫我去?我不管。」每次自己闖了禍都要她去幫忙,這像話嗎?
「哥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給你多說了,反正我已經給你說了,去不去那是你的事情了,胡雙玉在這沒親沒故的,還是去照顧她一下吧,省得她告狀到媽媽那裏,我又得讓媽媽一頓臭罵。」
「知道這樣還逃避,早幹嘛去了?」
「素素,不跟你多說了,我要忙了。」他匆匆的掛了電話,長舒了一口氣。
胡雙玉跑出了很遠,她不時的回頭看看,心裏還是希望南宮寧墨趕快追上來,只要他追過來,她就會給他一個台階下,她不會跟他計較的。
可是——
期盼已久的人兒還是沒有出現。
一閒下來,他就又想起了公孫雨晴,而那張黑暗中被偷拍的照片又被他控制不住的翻看了起來。
那個被公孫雨晴稱為清軒哥哥的男人,一半的臉被汽車前面的大燈照着,一半隱藏在黑暗中。他的輪廓分明,即使只能看到一半的臉,依然難藏那雕刻般完美的線條。也難怪公孫雨晴喜歡他這麼多年,他的眼角升起一種異樣的挑釁,「想跟我爭,等着瞧。」
南宮寧墨向來就是個不認輸的人,想讓他退縮,至少不是現在。
豎日,公孫雨晴準備去上班,一條短訊的提示音讓她停下正在換鞋子的手,掏出手機定睛一看,**裸的一男一女正在床上嘿咻嘿咻,起初以為是什麼網站發來的廣告,再仔細看下面的字:昨晚南宮寧墨在我這裏過夜。
公孫雨晴呆呆的站在那裏,藉助朝陽的亮光,她看到了他清晰的模樣,****着身體和一個女人身體交融在一起,待她仔細看,發現身下的那個女人正是胡雙玉。
她孤零零站在那裏,還沒換上的另一隻鞋子斜躺在地上,她的眼前一片模糊不清,白皙的臉上淚光閃爍,無聲無息的哭了起來。
時間已經指向了八點鐘,公孫雨晴努力讓自己平息下來,用手抹了下眼淚,急匆匆的趕去上班。
可是已經晚了,再怎麼趕時間也還是遲到。
當她氣喘吁吁的跑到打卡機前時,迎面走來的胡雙玉抿着勝利的笑容,對公孫雨晴說:「怎麼又遲到?」
冷冷的目光斜視着誠惶誠恐的公孫雨晴。
「別以為你跟南宮寧墨上了幾次床,就可以明目張胆的遲到,在公司,沒有人可以特殊,當然除了我。」
公孫雨晴什麼也沒有說,急促的走開了。
剛換上工作服,就被經理叫去,「公孫雨晴,經理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有事找你。」
一種不祥的預感爬上心頭。
能說什麼呢?本來就是遲到了,看來這個月的全勤獎又泡湯了,而她沒想到,更糟糕的還在後頭。
從打開經理門的一剎那,公孫雨晴就已經準備好了將要到來的專人批鬥會,也怪自己,因為個人的私事而影響了工作,給公司帶來了很大的麻煩和不必要的損失。
公孫雨晴甚至都想好了怎麼寫檢查,草稿已經被她在心裏羅列好了大綱,她決定從此之後痛定思痛,重新做人。
「公孫雨晴,別的我就不多說了,按照上級領導的意見,你可以走人了。以後生活上有什麼困難呢,你儘管說,能幫的地方我儘量幫,但是關於這個事,還是以上級領導的意見為準,今天還給你算工資,下午下了班,你去財務室把工作給你清了。」
領導就像背好的台詞,見到公孫雨晴,一股腦的一吐為快。
怎麼都沒有想到,因為一次遲到事件,竟然被人揪住小尾巴小題大做起來。不用猜,一定是胡雙玉指示人幹的。
算了,眼不見心不煩,還是離這個是非之地遠一點兒比較好,南宮寧墨就像罌粟一樣讓她戒不掉。嘴裏說着想辭職,心裏卻在想以後不知道還會不會遇到南宮寧墨。他的花心是出了名的。
在別人的眼裏,他交過的女朋友比她見過的男人都多,閱女無數,他更懂得抓住不諳世事的公孫雨晴的心。
在公孫雨晴看來,她只不過是他玩弄的一個棋子,玩玩新鮮立即又去別處風流了,她真是太傻了,自己對南宮寧墨的認真投入換來的又是什麼呢?白天還說愛她,晚上又跑到別的女人床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