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多謝瑞大爺。讀字閣 m.duzige.com」鴛鴦略俯了下身子,雙手捧腰行禮。
「不必多禮。璘三弟帶回的東西有收到麼,熟悉怎樣?」賈瑞看着眼前的二八佳人,虛扶一把問道。
「瑞大爺叫璘三爺帶回的叫羽球的新頑物,這幾日和襲人金釧平兒她們也有在頑呢。姑娘們看着實有趣,但又年幼抓不穩,想玩又玩不了幾回,有在抱怨呢,說瑞大爺偏心,怎麼沒有小孩的頑具?」鴛鴦上身稍稍前傾,眼睛眯得像只小狐狸般竊笑道。
「不是也帶了五連珠、跳珠、飛鳶棋這些給她們頑麼?」賈瑞失笑說道。
「姑娘們在頑笑呢。等她們再長几年就能頑得好羽球了。」鴛鴦笑着說道。
「嗯。有空就經常頑,權當舒展身體。頑具壞了就讓你哥去找我二舅,他會修好。」
賈瑞俯視着麗人的眼睛說道。
「嗯」羞的鴛鴦垂頭低眉。
似有半響,賈瑞看着角門內倚立的人物風景,柔聲說道:
「回去服侍好老太太安寢,你也好好休息罷。」
鴛鴦依舊垂頭,輕聲應是,施禮作別。
只剩餘風吹散了幽香,飄然而去。
「還沒恭喜瑞大爺呢」
「明兒會有金陵族人上來」
「咳咳瑞大爺先說罷。」
「我會帶來你父母的信」
幾個女子們「嘻嘻哈哈」打鬧的聲音,借香風送至了賈瑞的耳中。
心情大好的賈瑞微笑擺下頭,輕輕捏了捏包裹,隨後掀開一角,食盒上面有一雙緋紅金絲繡雲靴。
「瑞大爺進來了。」
賈瑞俯身進入暖閣,眾人已起身等候。
一番客套之後,賈瑁上前接過褡褳和包裹。
賈璉笑着說:「瑞哥兒,我們正想讓菅兒說些你們在馬邑的新聞呢。剛才讓瓊二弟和瑁二弟講了不少,着實令我等開了眼界。」
「璉二哥要聽,那是極好的。本應是你我兄弟秉燭夜談,敘些別後之事,又恐二嫂生氣,倒是我的不是了。現天色已晚,加之連日趕路,俱已疲憊,且容我們休息一晚,明兒我再為璉二哥細細說來,如何?」賈瑞笑着說道。
眾人聽得自是哈哈哈大笑,說笑一回,賈璉和賓客們將賈瑞幾人送出門外,各自回去安歇不提。
幾人的馬匹放在榮寧二府,自有下人馬夫們照料。
不過幾百米路程,賈瑞領着賈瑁賈瓊賈菅三人走路而回,榮府小廝提着燈籠照亮前方道路。
大半的明月掛在頭上,灑落着餘輝。
周邊除了榮寧二府依舊有燈光四射,余者房舍只有銀白色的光紗籠罩着的漆黑。
先是送了賈瓊回家,自又是一陣客套,敘了一回。
離了百十餘米,便到自家宅子。
站在門前,賈瑞瞧着這個生活了十年的建築,隔了兩年歸來,心中倒也有安寧的感覺。
「老爺回來了。是否吃飯了?」開門的老者問道。
「嗯,馮伯。都已吃過了。」賈瑞點頭說道。
讓賈瑁賞了一吊錢給榮府小廝,方踏着台磯進入自家宅子。
賈瑞帶着賈瑁、賈菅二人先是祭拜了祖父母、父母牌位,方來至正堂喝茶閒談。
便見房前台階下,從屋內的油燈透出來光暈中,一個老婆子帶着個小女孩已在等候。
「老爺,這個是我孫女叫二丫,我想着老爺大婚將至,就將她帶上來打個雜事,聽從老爺的安排。」
老婆子小心陪笑的說道。
「無妨,朱嬤嬤帶着做活就行,月錢就按半例吧。」
賈瑞溫和說道,示意賈瑁,賈瑁便從褡褳里摸出五錢銀子出來。
「二丫!還不快謝謝老爺!」朱婆子大喜道。
「謝謝老爺!」二丫行禮道,也是一臉喜色。
賈瑞先問了莊裏頭這兩年地里的收成,和一些閒話。朱婆子都細細作了答。二丫在旁垂手偷看賈瑞,像是不懼生。
「老爺!這些日子有家中世交相親的、老爺的同年送來的賀禮,都放在後院的西廂房裏了,老爺瞧瞧罷?」馮門子進來說道。
「嗯。」接過鑰匙,賈瑞與賈瑁賈菅乘着淺白的月色來到後院,倒也不用提燈籠。
「瑞叔,這院子倒寬敞些。」賈菅伸展了下腰身,整個人放鬆許多。
「當初把周邊相連幾個小院子都買了,寬敞些住着舒服。」
賈瑞解釋了幾句。
新的三進院子呈「呂」字形,前窄小後寬大。正門開在右邊(一進),進去便見「蟾宮折桂」的影壁,向左走過窄院,左手邊便是下人們居住的倒座房。轉右進入院子中軸線上的垂花門(二進),門內左右兩邊是抄手遊廊,
左邊的抄手遊廊對着廚房,右邊的抄手遊廊是廁所,行至寬敞的內院中,左右有東西兩廂房:東廂房原是賈瑞父母的居室,西廂房設為客房。直行踏上石階進入堂屋,屋內桌椅左右擺開,是用以招待賓客或節時供設祭祖的地方,正堂東側的臥室原是代儒夫婦居住,西側房則是賈瑞的臥室。出了正堂,來至原是東耳室的方位、現已開闢出一個院門(三進),通向後院。後院正中是五間大正房,東西廂房,抄手遊廊包圍着中間院子的空地,可將前面「二進」的空間都塞進來,還綽綽有餘。
三人在遊廊裏邊走邊聊,賈瑞問道:
「今日你二人看了榮寧二府,感覺如何?」
「米飯好吃。」賈瑁意猶未盡地說道。
「先吃的那碗是上等米,種的不多,收成也少,也難種。」賈瑞哈哈失笑。
「果真是榮華富貴!金陵十二房加起來也像是比不過!」賈菅感嘆說道。
「爺回來了。」俊俏的通房丫頭平兒掀開棉帘子,讓賈璉進得裏屋內。
「二爺,瑞大爺回去了罷?」屋裏的王熙鳳問道。
「剛回家去了。」賈璉隨口應道。
平兒收着賈璉脫下的一領斗篷,出得外間安排嬤嬤丫鬟們準備洗濯事宜。
「瑞哥兒讓璘三弟帶回來的禮送來府上的都是你收着了?」賈璉看着躺在暖榻上的軟媚的王熙鳳問道。
「是了,都是些皮毛汾酒陳醋些許土物,就送與老太太的一張虎皮和白狼皮還有些看頭。」王熙鳳慵懶地說道。
「不是還有土豆、地瓜、苞谷這些農物,你放哪了?」賈璉追問道。
「當初也是我收着的,說是讓老太太嘗嘗的,還給了一份什麼「做菜備案」。想我都沒有聽過這些農物,想必都是些貧民常吃的。咱們老太太都是細糧食的,也不值與老太太說,前兩日我便賞給下人了。怎麼着,二爺吃膩了山珍海味,就想嘗嘗外邊野菜的味道?」王熙鳳眯着鳳眼挪移地將了一軍。
賈璉雙手連擺苦笑不得:
「你又要胡說!老太太對瑞哥兒的大小事都是放在心上的,隔日瑞哥兒問起老太太來,又恐生事罷!」
王熙鳳撐着上身起來斜坐說道:「我也是奇了!自打我進入你們賈家二三年來,只知道老太太對寶玉姑娘們是極好的,對自己親輩如此正是道理。偏又為何對外房的瑞大爺也如此看重?這些天來老太太不單為瑞大爺的大喜之事忙前忙後,還用上了自己的誥命貼,去通知世交相親的,還怕他們不來。二爺你說說,真要都來了,瑞大爺的宅子放的下麼?」
賈璉也有些納悶道:「許是瑞哥兒為人至孝,又是個讀書種子吧。」接着又感嘆道:
「想你我青春爛漫之時,都只喜歡在寧府的會芳園游頑,頑得不知年月。當時瑞哥兒在幹什麼,不在私塾課堂便是家裏書房,日夜苦讀、卷不釋手。同族兄弟,論讀書勤奮的也只有先珠大哥能與他相比。記得直到他進了學,才經常走出來與族中兄弟相親近。」
「比爺強些罷?」王熙鳳打趣笑道。
賈璉強辯道:
「此事說也奇怪!當年論起讀書的靈氣,他是比不得我們的,並不比得我們聰慧。當年參加鄉試,政二叔、先珠大哥的西賓如今的梅翰林皆說他的文章平平無奇,連儒太爺也自覺他文章還差些火候,只是想讓他嘗試一番,進場歷練,得些經驗,以期來年再中得。誰知我們都沒中,竟讓他中了舉,倒惹得儒太爺高興去了。想起來,儒太爺也是可伶,也是沒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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