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媛和雲婧兩姐妹出發,前往曾經的山洞,那處兩個人在二十年前的藏身之所。
二人內心十分忐忑,不安的情緒不斷地衝擊。
畢竟二人加一起都快九十歲了,武功再精通,再熟練,也抵不過年歲的身體壓制。
還都有了牽掛,對死亡很恐懼,要是二十年多前,義不容辭!
身後的人目送兩姐妹,所有人都是一臉不舍。
夏笙也徹底沒了之前對妻子的芥蒂和警戒心,在這一刻,他無比希望去救的人是他,也應該是他,畢竟柳風是他姐姐。
靳賢由於地位原因,在這群人里只起到了建議的作用,甚至是送死都輪不上他,他愛夏柳風,希望用自己的命換柳風。
風起滿目憤怒,不甘心就這樣被敵人擺着走,母親才剛好,還沒親熱幾天就只身前往危險的境地,她內心屬實是不甘!
風凰卻是一臉自信,給足了雲媛和雲婧信心,她支持母親和姨娘,若失敗了才談傷心的事。而她意外看到了不遠處有一道黑影,很細小,就當做是小動物忽略了。
對於雲婧的孩子們,他們所有人都是一副非常悲傷的樣子,不像風起和風凰兩姐妹,讓整個氣氛變得卑劣低落,環境憂傷。
這般送行,原本所有人都在,唯獨沒見若誓若茜,因為沒告訴他倆,這畢竟是若茜母親,要讓她知道,非得爭先恐後的去。
對於這次行動,知情者也僅只有雲媛雲婧,風起風凰,若衍若秋,夏笙和靳賢。
大家回到大堂的路上,突然間,若誓跑過來。
「你們看到若茜了嗎?」當即他着急的問道。
「沒有啊?就你倆……不一直跟你在一塊嗎?」風起用異樣的眼光邪魅的看着若誓。
「不是!若茜不見了!」
風凰一聽便知,她想起了剛剛在牆上飛過的黑影,若茜應該是聽到了幾個人的交談。
隨之夏笙、靳賢也紛紛想到,也解釋給了大家聽。
輕功好的速度快的風起和夏笙等人立刻出門尋找,可雲媛雲婧和若茜已經離開了奇羽城。
在城牆上,夏笙嘆了口氣。
「唉!隨她去吧!」
「她武功也不弱,不會拖累大姐和婧兒,也能讓她放下。」
「走!回家!」
說着,夏笙幾人回到了家,並開始佈置若誓和若茜婚宴和風起生辰宴,祈禱她們安然無恙。
若誓一晚上無精打采,甚至都一夜沒睡,屋都不出。
次日。
風起來到了若誓臥房,她帶着明顯勸說的狀態坐在若誓身邊,展現她難得的溫柔。
「弟弟!」她摟住若誓的肩膀。
「你應該知道大姐我現在沒未成親對吧?」她瞪大雙眼,抿着嫩嘴,很可愛的望着,可若誓沒打岔,還是很頹廢的樣子。
「但其實我有男人了,他一直在家等我,就跟你一樣。若茜妹妹又何嘗不是我?我也一直在外遊歷,時刻會有喪生之危機,他不也是好好的嗎?你可能會說他是不是不愛我啊?不會,我的李鄴絕對不會背叛我!」
「所以!你要振作起來啊,幾天後是你的成親宴,也是大姐的生辰宴,好日子不會有壞消息。」
「嗯?」
她就像個兄弟似的,來回晃若誓的肩膀,還不停拍打。
若誓也終於在大姐的勸說之下,笑了一聲兒。
「走!」
「去我們的宴會上看看,按照你喜歡的佈置。」
若誓抿着嘴,笑着搖了搖頭,信心徹底被大姐鼓起,也按照若茜昨夜跟他說的婚
宴來佈置,實現若茜心中想像的成親宴會。
風起也完全交給了他,她其實不在乎生辰不生辰的,因為她知道兒的生日娘的苦日,所以不願讓母親每年回想起七次痛苦的時刻,將快樂留給了自己的兄弟姐妹。
二人也祝二人的娘和若茜藉助雙喜臨門之風,平安歸來……
一天一夜過去了,雲媛和雲婧已經來到了距離那座山最近的城池,打算再次歇腳。
「這旅店竟然還在啊?」雲媛抬頭一望看到了一間風格和周圍大相徑庭的小旅店。
「呵!走吧?」雲婧笑了一聲,她也不知道旅店竟然還在這。
兩姐妹眼神一對,走進這間旅店休息休息,順便再吃點這間旅店曾經給二人做過的飯,可雲媛的眼神有些奇怪且暗示。
記得雲媛二十多年前,首次喪失了理智後,除了山中自己做,雲婧還常常從外面買東西給她吃,她深深的記得這間旅店的食物,是真好吃。
雲婧還為了讓她喝藥,特意騙她說是吃的,而吃的也是這家,雲婧也嘗嘗來這獨自安靜。
更重要的,就是在這,雲婧遇到了大姐生病那幾個月里,願意收留她前期叫她武功的那個師父,也是這個師父給她的藥方。
只可惜師父還是死了,就因為自己的藥晚了一步。
「換人了?」雲婧一看掌柜,她竟然不認識。
「盟主!」掌管趕緊走出櫃枱參見雲媛,而這一幕雲婧意料之外,但看過後明白了。
「其實掌管早就死了,還好我手下學到了他的手藝,繼承了衣缽。」雲媛帶着雲婧向後廚走去,「我怎會讓恩人白白失傳?」
「真好!」雲婧感慨萬千,甚至都要流淚了。
雲婧當初的房間也依然存在着,而且由掌柜住,掌柜也是女的,而且也很漂亮。
但云媛並沒說,這個女掌柜是在山洞裏一直照顧她最後還為她而死的丫鬟的親妹妹,雲媛不僅給她找相公,還給了她手下,讓她一輩子在這幹活,生兒育女。
不僅雲婧不知道,就連妹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跟盟主還有這層關係。
姐妹二人在吃飯、休息,而若茜不眠不休在外面等,關鍵在於她不知道地點在哪兒。
「睡夠了沒!」
她等了三個時辰,出發前她熬了一點藥,那就是可以幫自己不困,因此她此時精力十足,但其實卻一直在消耗自己的身體。
一刻鐘後,她看到了雲媛和雲婧出來了。
三個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去了那座疊山,而若茜自始至終沒被發現,跟蹤的非常好。
又過了一夜,在凌晨時,二人來到了山洞口,本以為凌晨那個孽徒會睡覺休息,可是人家不僅沒睡覺,甚至還準備好了迎接二人。
他揪着光着身子的柳風,站在只有燭火的陽台的,望着洞口處。
「她們馬上就來了!你希望誰來換你的命呢?」何文彧揪着她的頭髮,舔着她的臉。
「混蛋!」柳風瞪了他一眼。
「哎呀……玩過兩次,你還挺誘人的啊?」他撫摸着柳風的身體,陰陽怪氣的說着,「真殺了你,我還有點捨不得了!這衣服還真藏住了你這……絕美的身子!看看!這多好!」他猛地親了一口柳風。
「啊!」何文彧瞬時後撤,柳風竟然咬了他的舌頭。
「你是真傻,為何不早這麼做?現在拒絕了?」何文彧並沒有還擊,反而卻更喜歡柳風了。
說着話,兩道影子接近,再安靜的腳步聲也傳到了耳朵里。
雲媛和雲婧也沒想到,這一切竟然也在何文彧的計劃之內,提前料到了她們的計劃。
「柳風姐姐!」
「禽獸!」
雲婧看到柳風這般模樣,想立即衝過去營救,可被雲媛攔住了。
二人看着疲憊而又累到不行的柳風甚是心疼。
「南宮雲媛!」何文彧大喊着,他此時已蒙上了面。
「你是不是覺得走到一個地方得到下一個地方的線索很老套?沒有一點新意啊?」他驕傲自得的說,還不停的凌辱着柳風。
「快說,我兒子在哪?」雲媛站在原地,非常冷靜,並且使勁抓着衝動的雲婧,說着話,雲媛看了看腳下的影子。
「他在西邊正享受呢,但現在我不想跟你算賬!南宮雲婧!」何文彧突然放聲怒吼。「你當初殺了我愛人,如今,二十多年過去,該當何罪?」
「你想知道真相嗎?」雲婧比他更大聲的喊。
「我不是為了銀子殺的她,而是她害死了我師父,導致我師父的藥耽誤了一個時辰!所以我殺了她!你要是明事理就放了她!」雲婧的聲音一點點隨着真相變小,心情也十分複雜,她感到了無儘自責。
何文彧確實猶豫了,他開始明白當年那場戰鬥的真相。
柳風也注意到了他的情緒轉變,但並沒改變對他的心,面前的人依然是自己的壞蛋。
以為事情會有轉機,可何文彧看到了山洞口,另一個人影。
「我說了,要是多個人,我就會殺了她!」何文彧暗示二人身後有其他人在場。
當若茜出現後,準備衝上去救自己的娘,但就在此時,何文彧一瞬間,隔開了柳風的脖子,將柳風退下陽台,自己飛走了。
三個人上前,只看到奄奄一息的柳風還沒死,只為硬撐一口氣。
在看到女兒後徹底咽氣!
「回來!」雲媛朝雲婧大喊。
「竟然這兒沒埋伏,那他的人一定在後山,柳風已經死了,你可不能再死了啊!」
若茜抱着娘的屍體,痛哭流涕,哭聲傳遍了山洞每個角落。
而在雲媛的勸說下,二人還是平復了理智,死者為大,就這樣帶着屍體回了奇羽。
夏府在這三天,已經將成親宴和生辰宴裝扮好了,就等兩位到場,開始雙喜臨門。
但大家等來的,是柳風的屍體,不過出去的三個人安然無恙,這就是對他們最大的驚喜,雙喜臨門也變成了雙喜一悲。
這場婚禮,所有人在悶悶不樂的情況下,辦完了。
若誓和若茜也向柳風的棺材,磕了頭拜了堂。
而風起的生辰,大家也沒辦。
在婚禮結束後,都睡了。
「娘聽你們的,去西邊,必會經過咱家,咱們要不要回去?」雲媛對三個孩子說道。
「娘!你是知道若茜妹妹跟着你們的對不對?」風起轉移話題,搞得氣氛非常緊張。
「是,我知道。」而雲媛並沒有否認這件事。
「那你……」風起咬牙切齒,但又戛然而止。
「我跟柳風非親非故,憑什麼讓我妹妹為她而死?」雲媛無比冷靜,自認為做得對。「她自己的錯由自己承擔,合情合理。」
「其他人我不管,我只管你們和婧兒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