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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內一片欣欣向榮,淡粉色的蘭花伸着懶腰,茉莉的花稍懸着一滴露珠,國槐樹上傳來『咕咕咕,咕咕咕』的叫聲。
國槐樹下的白玉石桌旁邊,易傳宗坐在正北方,他一臉悠閒的喝着清茶,左手則是伸進旁邊的嬰兒車,捏着兩隻胖嘟嘟的小腳丫。
花姐姐端坐在他的左側,一身潔淨的黑色青山裝,膚色比茉莉更白淨,坐姿優美,氣質端莊。
婁曉娥坐在右側趴在石桌上看着棋盤,形象的話不說也罷,反正臉盤子不小,標準發福的孕婦。
這時候人起的早,六點鐘就起床了,飯都吃了有一個小時,易傳宗帶着老婆孩子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順便品品茶。
婁曉娥可能是沒睡醒,竟然想着和花姐姐對弈,這會兒已經輸了兩盤了。
當然,兩人下的是五子棋,圍棋這個東西他們兩人一直不得要領。
啪!
白色的棋子落在紫顫木的棋盤上,花姐姐臉上含笑地看着對面,完全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婁曉娥瞪大了雙眼瞅了瞅斜着連起來的四個白色棋子,並無黑子堵路,這不是輸了?
「哎呀!我剛才沒有看到!」婁曉娥心情很不美麗,尤其是一扭頭看到易傳宗那略帶嘲諷的笑容,她更加惱火了,「你怎麼不提醒我?」
易傳宗佯裝迷糊地問道:「該我了嗎?」
別鬧了,倆媳婦兒下棋,他摻和什麼?一個直接動手甩咧子,一個微笑着用軟刀子扎心,都不好受。
婁曉娥磨了磨牙,不服氣地道:「再來!」嘴裏嘟囔着,「明明上次我還贏了一盤的。」
花姐姐雙眼含笑地拾着棋子,若不是讓婁曉娥贏一把,今天怎麼會找她下棋?
作為一名圍棋國手,五子棋這種東西,當熟練掌控了規則之後,下起來根本就不用動腦子,她只是想和易傳宗一塊享受這美麗的清晨罷了。
「嘿嘿,大傢伙都在呢?」
一聲偷笑,讓人感覺有些猥瑣。
易傳宗眼皮一抬,看清了來人。
許大茂點頭哈腰地站在門口,一手煙酒糖茶,一手雞鴨魚肉,這態勢顯然是下了血本!
花姐姐和婁曉娥的眼裏滿是詫異,這人會過來送禮?她們可是知道易傳宗怎麼收拾的這兩人,尊嚴丟踩在地下踐踏,這人還舔着臉的上門?
「嚯,許大茂,真有你的,你這套瓷的絕技用到我身上來了。」
易傳宗感覺很是好笑,這人別的事情不好說,但是這拉關係,用人情這方面,那可是玩的溜着呢。
「嘿,我這兒想求您辦點事,這點東西不值錢就是一片心意,您別嫌棄。」許大茂舔着臉笑着,都被看出來了,他也不拐外抹角的了,索性直接說了出來。
易傳宗眉梢一挑,打量着許大茂臉上的表情,婁曉娥和花姐姐也是滿眼審視的目光。
許大茂也不感覺尷尬,臉上的笑容那叫一個真切!
看來還真是有事兒求我頭上了。
易傳宗站起身來,「走,咱們屋裏說說,讓我聽聽咱們社交小能手有什麼用得着我的地方。」
「您別開玩笑了,我就是一個小放映員,混口飯吃,哪裏能跟您比?」許大茂這姿態一放下,那就是放下放下再放下,好話不住的往外冒,端是一手好舔,也就是在村里能支棱支棱。
兩人來到屋裏,易傳宗直接坐了下來,伸手朝着櫥櫃那邊一指,「東西放那邊,放好了過來坐。」
「哎,好嘞,您稍等。」
許大茂屁顛屁顛的將東西放下,看着那精美的裝修,不說富麗堂皇也是差不多,帶着點異國風情,又古色古香。
他不敢多看,趕緊放好東西坐在了易傳宗對面,臉上的笑容絲毫不減。
易傳宗帶着一絲玩味地看着許大茂,這讓許大茂多少有些不自在,於是準備開口直接說了,「宗爺,我今天」
「等等。」
易傳宗直接打斷了許大茂的話,臉上帶着一絲詭異的神色,「說來,我今天也有事情問你。」
許大茂臉色一僵,腦袋瓜子裏面想着他這兩天有沒有得罪這人,想了一圈也猜不到是什麼事,只能訕訕地開口道:「您問,您問。」
易傳宗點點頭,隨口就是一句,「你先跟我說說,你這放映員的位置是怎麼來的。」說完不經意地朝着前面瞥了一眼。
這話可是把許大茂嚇得不輕,額頭上面頓時出了一層細汗,張開嘴想說什麼,卻又直接憋了回去。
他這會兒心裏慌亂極了,本來就是想求人辦事,這要是把算計人的事情說出來,那他今天想辦的這事兒怕是要黃。
「嗯?」
「不說?」
易傳宗橫了一聲,眼皮一耷拉,隨口喊道:「蛋黃,過來送客!」
「汪汪汪!」
「汪汪!」
蛋黃現在可不是一條狗,他是一個家庭的老大,這一有動作那是帶着老婆和五隻半大的修狗一塊行動。
幾乎眨眼間的功夫,七條狗已經衝到了門口,一隻只呲牙咧嘴地跑着,那架勢仿佛要將許大茂給分屍了。
許大茂回頭一看嚇得不清,連忙道:「哎,哎!我說,我說。」
易傳宗嗤笑一聲,擺擺手,「蛋黃,出去吧。」
「汪汪!」
蛋黃一個急剎車,昂着頭叫了兩聲,這才帶着隊伍離開。
許大茂心中鬆了一口氣,隨後滿臉苦澀地笑容,小心的開口,「宗爺,您這身體挺強壯的。」
易傳宗翻了個白眼,沒說話,端起茶杯默默的喝着。
許大茂見狀只能繼續開口,「您有這身板,不為國家爭光真是瞎了。」
???
易傳宗面無表情地抬起頭來,怎麼這話聽着那麼不對勁?身板和為國爭光有什麼聯繫嗎?這許大茂思想不正經啊!
許大茂被盯得低下了頭,抬眼小心翼翼地偷看了易傳宗一下,這才小聲道:「我從報紙上面看到小鬼子那邊要舉辦什麼會,咱們還有其他的一些大國都要參加,這種會要是贏了那指定有面兒,所以我就想着舉薦您去參加。」
「噗!」
易傳宗一口茶水直接噴了出來,給許大茂來了一個大瀑布洗臉。
什麼會?
身板強壯。
為國爭光。
這tm是讓他去扔鉛球?還是玩鐵餅?
運動員這種事很光榮,甚至還經常上報紙,民眾也都耳熟能詳,原因無他,資源供應。
前兩年難的時候,運動員也能吃上肉,吃上雞蛋,這東西看着眼饞啊!一頓飯多吃個饅頭不香嗎?
易傳宗對這事兒當然就更加清楚了,別說這一屆,就是往後幾屆他都門清,問題是他沒想參加這玩意。
要是別的地方舉辦他還想着去熱鬧熱鬧,別問為什麼是熱鬧,就他現在的身體情況,那些項目就是小孩子玩的東西。
當然他也就是敢稍微熱鬧熱鬧,太出格,容易引起物理、生物、進化等學的專家關注,離手術台更近一點。
如今被許大茂舉薦了?
易傳宗的眼神如果能殺人的話,許大茂已經死了好幾遍了,這絕對是破壞他目前生活的強力一擊。
可以啊!
不愧是敵人啊!
這麼一整,他這小日子可就變了樣。
「繼續,我想聽聽原話。你最好不要想着騙我,要是我發現一點騙我的事情,你今天的事情就不用說了。」
許大茂身子一抖,滿臉茶水不敢擦,他低着頭小聲說道:「就他那懶散的模樣,平日裏上班都不願意干。不過這人拎得清輕重,一些大事兒他指定不敢含糊。」
「這要是讓他去當運動員,上面的命令下來他絕對推辭不了,到時候指定有他頭疼的。還有就是這人喜歡低調,不愛出名,把他推出去讓一圈人盯着他,這要是生活作風方面的問題被人捅出來,夠他喝一壺的!」
易傳宗緊了緊自己的拳頭,他現在恨不得一拳頭將許大茂的頭打下來!
還給他分析上了!
這些話不用想都知道是跟那姓周的說的。
難怪頂着紅字都能上崗,這是把他的弱點直接說了出來,分析的那叫一個透徹。
這是準備讓他和悠閒的日子說再見!
易傳宗臉色陰沉的可怕,不愧是許大茂,這個傢伙是真有招啊!防不勝防。
許大茂就低着頭看桌子上面的水漬,他也不敢抬頭,就這麼愣愣地看着。
「要不然,到時候就去扔個鉛球、鐵餅的混一下?」易傳宗嘴裏嘟囔着,他感覺危險已經在靠近了。
他這力氣大在軋鋼廠都是出了名的,幹些這種沒什麼技術活的項目,應該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影響,反正力氣就擺在那裏,扔個100米,50米的,多着別人幾倍,練不練的都無所謂。
就算不表現的這麼誇張,隨便比國際記錄多個5米6米的,那也足夠了。就今後的生活環境,人類整體的身體素質下降不可逆。人類不進化,他隨便扔扔的記錄估計以後都破不了。
「來,跟我說說你找我有什麼事。」易傳宗面無表情地開口詢問,同時他的心理琢磨着,怎麼懲罰這個王八蛋?
其實要真是光這種手段,對他來說無傷大雅算不上什麼大事,說不定他還能跟許大茂玩個有來有回。
許大茂這時也不再害怕,而是抬起頭來滿眼希冀地問道:「宗爺,您說我不生孩子這病能治嗎?」
這兩天他折騰婆子的次數不少,每次結束後都感覺索然無味。
然後他就去藥鋪看病,但是醫生並沒有解決的辦法,甚至不少大夫連他的病都沒有看出來。
這時候他想起易傳宗了,易傳宗可是有位醫術高超的老師,雖然現在人沒了,但是就易傳宗現在給人的印象,那是學什麼就能學到頭。
就隨便看看傻柱做菜,這人都能學的一手好手藝。這在軋鋼廠都沒請教一大爺,幹着活就成了八級鉗工,還能搞設計,都收徒了。那一手石雕更是無師自通,看看這院子和門口的石獅子,沒人說出個不好來。
這些隨便鼓搗的東西都能到這本事,那專心學習的醫術得到什麼程度?當初剛開始學可就能給二大媽診斷,現在是不是也能治他的不育?
原來是這事兒啊!
難怪這孫賊什麼話都敢往外禿嚕。
易傳宗心中恍然,面上還是沒有什麼表情,甚至眼神有些冷漠。
許大茂察言觀色的本領高強,見此心裏一個哆嗦,要涼。
其實易傳宗是故意的,這病,他能治,但是這人也得收拾。
本來他這賬跟許大茂算得差不多了,該受的罪也受了,該挨得刀也捅了心,這人也是服軟了,總不能真讓這人蹲一輩子號子。
但是他現在發現許大茂服是服了,但又沒全服,這小心思的性格改不了,自私這一手耍得也不賴,還能給他下絆腿。
易傳宗思忖了一番,這許大茂其實還長進了,對他很了解不說,就這次給他下的絆腿,但這人也給自己留了退路。
雖然可能會讓他有點難受,但這不是壞事,他就是想收拾許大茂也不會太狠,現在這人還能有臉敢求到他面前來。
究其原因,許大茂不是怕了,而是有了個娃,他不得不考慮一些事情,從號子出來這人就有了一些擔當。
工作、生活、家庭,這就是老百姓最重要的三樣,許大茂也不會例外,有個自己的孩子,這人反倒是更加安穩。
「你這病啊」心中有了主意,易傳宗拖着腔調,許大茂的一下提到嗓子眼,豎着耳朵聽着後面的。
「能治,但又不是那麼容易治。」
「有治?有治就好!宗爺您說怎麼治,我聽您的!」許大茂激動地兩眼放光。
易傳宗眼中帶着一抹笑意,搖頭嘆息着,「就怕你忍不了。」
「忍得了!我絕對忍得了!」許大茂連忙開口保證。
易傳宗開口吐出倆字,「戒酒!」
許大茂臉皮一抖,他就是酒量不行還賊愛喝酒的人,這戒了酒就是戒了半條命!
「行!」許大茂咬牙切齒就是一句。
易傳宗面無表情又是兩字,「戒房事!」
許大茂心裏一顫,這真有點要命了!他像是能管得住自己的那種人嗎?尤其是這婆娘躺在身邊,怎麼忍?
「行!」許大茂牙都快咬碎了。
「這樣,那咱們就可以說說怎麼治了,首先說一下病因」易傳宗裝腔作勢地開口,咬文嚼字讓人聽不明白,翻譯出來就是許大茂從小受過不少次創傷,導致一些管道出現了堵塞,再有就是組織受到了損傷,引發的發育畸形。
懂的都懂,要想知道許大茂得了什麼病,看看傻柱怎麼打許大茂就知道,一腳直接踹鐺里,一個膝頂直接干碎。
當然,許大茂沒有被干碎,要不然這人的症狀不會這麼輕,但是不能用肯定是真的。
也就是許大茂沒有聽懂,要不然這會兒應該去找傻柱拼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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