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世彼岸 第2038章 發呆的時候

    測試廣告1    他本應該整理一下徹夜長談所收穫的一大堆內容，儘快騰出腦部空間，然後繼續折騰起源能量的才是，畢竟大好機會擺在眼前，這是輕易就能讓起源的力量獲得質變般飛躍的機會，但是，自楓與霜霜一塊回來之後，他的行程就只剩下了喝茶、發呆、喝茶、發呆——天知道他為什麼一直在發呆。茶壺小說網 www.chahu123.com

    發呆了好一會兒他終於是忍不住了，抬頭看了看表情神態都「不對」的楓，雙眼出神但不是在思索什麼，就是在發呆而已，他再看了看淡定自若，紅唇微翹略有點小欣喜的霜霜……這雀躍的樣子……這兩昨晚要真沒點什麼，打死他都不信，但是可能確實沒他所想那麼誇張——他很肯定這一晚上的功夫，這兩都膩歪在一塊，而且楓可能確實是被……做了點啥。

    不然他還真解釋不清楚這前後變化到底是怎麼回事。

    青年看到這位新傳承者一副坐臥不安的模樣也是感覺到奇怪，偏頭看了一眼小傢伙……確實，與之前時不時就露出陰沉、深邃的心緒相比，現在要寧靜很多，就好像一下子把自己給放空了，轉變之大有點誇張。

    他用腳碰了碰輝，小聲道：「小傢伙平日裏是個什麼情況啊？」

    輝喝了一口茶沉默了一會，決定用最直白的話來回答：「一個小時六十分鐘，六十分鐘在思考放煙花，一百二十分鐘在思考放更大的煙花，一百八十分鐘在想怎麼讓煙花變得更加有『藝術感』。」

    青年：「……？」三……三管齊下？六倍效率？

    「而且這事兒已經持續了五個紀元不帶停的。」輝一想起來就打了個寒顫：「整整五個紀元不帶停啊，而且半個紀元往前的時間更難頂，三管齊下之外，每一分每一秒還要應對來自冥界那群貨的攻擊，在這種情況下他硬生生把虛空前線給整成了今天這副樣子……我覺得不大行啊，我聽了都覺得要瘋。」

    青年聽完也沉默了，這是把自己往死里逼，逼到輪迴路都要崩塌的情況：「……小傢伙還沒瘋真是個奇蹟。」

    輝使勁搖頭：「楓早就瘋了，很早以前就瘋了，現在之所以沒有表現得瘋瘋癲癲，不過是因為現在沒有必要表現出來而已——您看他把自己當成元始境界來使用應該就知道他已經不怎么正常了，而且是支離破碎般的不正常。」

    青年咽了口唾沫：「……那他的靈魂？」

    「早就崩潰了，現在不過是……」輝瞄了一眼在和霜霜說着什麼的楓，小聲嘆息：「在苦苦支撐而已。」

    「……你們平日裏也不看着……」青年剛說完這話就捂着腦袋苦笑一聲：「呃，我覺得你們應該看不住這個小傢伙。」

    輝聳聳肩對他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他上次被混沌概念體用概念級力量傷了之後，為了折騰出源初規則，不惜把已經快要癒合的傷痕撕開，強行借用概念級的力量，把自己整得差點潰散，完事了還對我們露出理所當然以及既成事實你奈我何的欠打表情，問題是咱還真沒有立場去教訓他……您說怎麼辦嘛。」

    青年：「……」好傢夥概念級傷痕都敢整來利用，這小傢伙這是瘋癲到什麼程度了？

    「所以，現在看到楓忽然停下來了……」輝臉皮抖了抖：「……雖然是好事，但是……就能感覺到一股非常驚悚的感覺，畢竟，我們都覺得只有當對面死得灰飛煙滅的時候，楓才會長舒一口氣，然後，一口氣把身上的負擔全給甩乾淨。」

    青年苦笑一聲，完全能理解這種情況，就是：「那怎麼會忽然轉變得那麼猛烈？」

    輝雙手交疊沉吟了片刻，用眼睛瞄了瞄旁邊的霜霜：「……您猜他兩昨晚幹啥去了？」

    「哦，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昨晚大伙兒都忙着跟孩子們說事兒呢，大概沒有人去看小傢伙怎麼了……」青年說着，看到輝那瘋狂示意的眼神，微微一凝，三百多個紀元的生命歷程讓他讀懂了這眼神中的意思：「你是想說，他兩昨晚好上啦？」

    輝使勁點頭，看得青年一怔：「那，那個天使小丫頭？」

    輝繼續使勁點頭，看到他身上光芒忽明忽暗閃爍似是在想什麼，不由得低聲道：「他家丫頭是負責拴住他的，儘管，發揮作用需要看天時地利，我敢肯定昨晚就發揮了一次作用……然後就變成這樣了，就是不知道

    能持續到什麼時候。」

    「楓身上套着七八圈『鏈子』都放飛自我到這種程度，您說平日裏沒人看着他的話……呃，雖然這個說法對他家的女孩們有點不大好，但是意思就是這麼個意思，實際上我自己都是一根『鏈子』，不過我大部分情況下栓不住他來着，天時地利人和加在一塊都拴不住。」

    青年想起了什麼忍不住苦笑起來：「……老實說，從她那裏看到小傢伙的未定之未來映像後，我們一致覺得，這是個和她很像的傢伙，方方面面都挺像，但是又完美地不會達到相同的程度。」

    「現在來看，這是個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小傢伙——啊，我指你剛剛說的那些方面。」青年抿了一口茶點着頭，目光瞄向緊閉的宮殿大門：「當年她也是，撤退的時候被好幾個人使勁拴着都要把混沌虛空給崩了一片才罵罵咧咧離開，而那時……撤退已經超時一個小時有多了……小傢伙看樣子比她更瘋一些。」

    輝哭笑不得，小聲嘀嘀咕咕：「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雲諾星瞄了一眼狗狗祟祟說着什麼的輝和青年，一邊說還要一邊看着他……想了一會覺得自己既然沒聽到就不打算去理會了——他轉頭望向宮殿，緊閉的宮殿沒有任何動靜，也察覺不到內部的情況，心中仍是有幾分擔憂，但是現在擔心也沒有什麼用，也只能靜靜等待。

    在這裏發呆小半天后，輝也把注意力從他身上挪開了，繼續聽青年講課，霜霜覺得自己整理得差不多便要去冰姐姐那裏繼續接受傳承……呃，去聽課，他的話，現在處於放空大腦閒着沒事幹的時候，主要是這會兒霜霜很警惕盯着他，大有他陷入沉思就立馬衝上來咬他一口或者就地正法的打算。

    於是乎，他被這丫頭拖着去聽課了，大概是要監視他，眼下倒也閒着沒事，去轉轉倒也沒什麼，他總得找點事兒打發時間——不思考的時候，總感覺時間過得相當緩慢呢，這算是放緩時間延年益壽麼？

    剛感嘆了一會兒，他就被霜霜拽到了一座宮殿面前，這座又高又尖的宮殿他其實是第二次所見，不過上一次見到的時候整個人腦子都愣着所以沒有仔細打量，現在看看，它的風格，就像是一座冰雪堆砌的城堡，通體都是白色與藍色，嘛，外觀大小就如此前所說一樣其實不是非常大只有千丈高，真正顯得寬敞的是它的內部空間——他記得上次走進裏面的時候被帶到了一片一望無際的草原空間上，不是凍成冰疙瘩的空間，讓他沒將其當成那位冰尊神的宮殿。

    在他望着這座宮殿，霜霜拉着他準備開門的時候，宮殿的大門卻先一步從裏面被推開了，身穿華貴的白色點綴金邊紋路的衣裙，頭戴不明覺厲總之很華麗的髮飾的女孩忽然從中走出，剛抬起灰色的雙眸就怔了一下：「啊，你來了，剛準備去找你。」

    這話應該是對霜霜說的，不過他看着小時這個裝束，再看了看旁邊的霜霜，頓時心裏就冒出了一萬分的好奇，忍不住道：「你們怎麼都換了身衣服？」

    小時雙手自然交疊，一副端莊莊重又淡然——面癱——的樣子，就像是穿着隆重的服裝要去參加什麼重要的會議一樣，看着倒不彆扭，這丫頭日常的姿態讓他覺得她穿這一身倒也沒什麼毛病。

    小時淡然回應道：「冰姐姐換上的。」

    雲諾星聽完頓感恍然，忍不住道：「燧晴還好吧？」

    小時微微仰頭想了一下，決定用一個抽象的答案回答：「精神損耗七成。」

    那看來是快要昏過去了——重見自家尊神的幸福，被折騰得欲哭無淚的疲憊，不知道哪個更多一點……哦，雖然她已經見過一次了，所以應該是後者成分更多？

    被小時帶着在冰雪所鑄的宮殿中行走，這次走的路與上次去往草原那條路有感官上的不一樣，越深入越能感覺到冰雪的氣息變得厚重，霜霜身上刮着的寒氣也不由自主變得厚重了許多：冰晶、碎雪飄得越來越多，就跟那啥……咳咳。

    雲諾星往走在身旁的小時臉上看了一眼：「昨天過得如何？重新見到你家尊神他們……」

    小時表情微微有點變化，幾次張開嘴，想要說點什麼，但是似乎又想不到要說什麼話，不過看她這樣子，倒也是知道她心潮澎湃，也

    許一整天都沒冷靜下來，只不過面癱讓人看不出她的表情變化。

    其實這心情也挺複雜的，顯化於面前的「人」，都只是故去之人的影子而已，即便這些影子都是真的，但是對她們而言……會是如何？他不知道，對於他來說，他壓根就不「認識」他們，所以，可能覺得沒什麼所謂……嗯，就是影響不大，但是對她們而言呢？

    忽然就有點擔心：這種感覺就像是家人已故，隔了好些年，無意中在家裏的角落裏找到了他們曾經保存下來的一些話語，一些記載，曾經一度關上的記憶匣子又如同洪水般傾瀉而出，僅僅只是一些話語和記載便是如此，那，當他們的影子真的出現並且能交談的時候……

    唔，雖然有點擔心，但應該不用太過於緊張，畢竟，她們應該也不是會在這方面抓着自己不放的人，不然在見到洛纓之後就會有更具體的表現了，而事實是回來的一兩天她們並沒有出現太強烈的情緒起伏，那此次，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能再次見到尊神他們，感覺很好，即便只是一次小意外也感覺十分……」小時忽然回應着，話語斷續，聲音有些輕輕的，她想說點什麼，但是用盡全力似乎也沒辦法把藏在心底的話很好地表達出來。

    「總之很激動就是了。」雲諾星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暫時就別想那些前前後後的事情了，就跟他們好好敘敘舊就行了，生命歷程還長，此次一別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相見，想撒嬌就去撒嬌，想說說心裏話就去說，覺得委屈了不妨也說出來，錯過了，可就沒有機會了。」

    小時忽然停下腳轉頭看着他，讓他一愣，只見她伸手抓住他的手掌，然後往自己頭上放，淡然道：「這裏。」

    雲諾星：「……」呃，那就下手搓……呃，揉兩下——嗯，發質柔順，手感舒適，陌生的手感。

    小時歪歪頭，表情略有點不解：「晴說會有什麼感覺，但，好像沒有感覺到。」

    雲諾星：「……」她是因為上次他不小心摁了摁她的腦袋所以才給你說這話的嗎？

    旁邊的霜霜見了，也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腦袋上，蹭來蹭去一臉滿足……啊，這邊這個倒是習慣了，嗯……很順手的感覺，不會僵硬也不會彆扭。

    鬧了一會兒他們穿過了走廊盡頭的大門，門外不出意料是一片銀裝束裹的空曠世界，堅冰覆蓋、塑造了一片大陸，外形上有點像是他們剛凍住的那片空間，但這裏明顯要更完善一些，除了此前已經見過的東西以外，天空上還飄着一些堅冰鑄造的幾何體，在無序的、緩慢地翻滾着。

    「冰姐姐的『恆久凍土』，與此刻概念空間鑄造的冰原一致，原本此處還有更多造物存在，覆蓋着整片『恆久凍土』。」小時輕聲說道。

    雲諾星本想說一說碎片……嘛，算了吧，等回到概念級空間的時候再說這個也不遲，他已經開始期待能從裏面倒騰出什麼奇奇怪怪的造物來了，那真是每一個造物都算是一個大當量造物，把它們一次性給用出去估計能把混沌概念體給炮轟幾百輪，然後破了丫的防，還……

    霜霜忽地拽了拽他的手掌，讓他哆嗦了一下，一轉過頭，看到這丫頭目光閃爍盯着自己，笑眯眯的樣子看得他打了個寒顫，連忙把腦海里剛冒出來的想法給摁下去。

    看到小星星立馬調整過來，霜霜輕嘆了一聲，自言自語道：「小星星真是一刻不看都不行。」

    雲諾星額頭冒汗：呃，看來這段時間是不能想太多了，要處理什麼得等回到觀察者空間才行——他身上還有很多緊急要處理的東西，時間不允許他發呆，不過那些可以在回去後再說，在起源大陸這段時間嘛，不折騰到他暫時就歇會吧，有關他的話題，應該差不多都聊完了。

    雖然聊完了也還有很多沒捋清楚的事兒，那些就沒得辦法了。

    寒冷、新鮮的氣息，空氣中夾雜着起源能量的味道，是那位冰尊神的氣息，他帶着點好奇的目光打量這片被冰雪覆蓋的純白世界，這裏是她的元始領域，是重新施展開的元始領域，入口是憑空出現在一片地勢稍顯平緩的山地上，往前就是一個長長的滑坡，直達山谷底端，繼續往前則是一個不算太高的上坡——保守估

    計一下加速往下沖應該可以從頂端飛出去——兩側可以看見連綿的群山，天空上飄浮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幾何體，陽光的照射穿過幾何體射出刺眼的光芒，在地上投下的影子都像是擁有某種含義的符號。

    視線內是一片白雪皚皚的樣子，無論是山地、山谷、冰山都有不少仿佛汲取冰雪的力量生長出來的植株以及樹木，又像是冰晶所鑄的雕塑一樣，反射着陽光，高大的樹木的樹枝上垂落着晶瑩剔透的冰錐子，這玩意砸下來應該能造成小於等於擦傷級別的傷害，一腳奔在樹幹上，冰錐密密麻麻一片砸下來，如果是普通人可能就直接抬出去了。

    霜霜蹲在地上摘了一朵冰晶般的……開得很鮮艷的不知道什麼花，挽着他的長髮給別在了他的頭上，然後拉着小時指了指小星星的頭髮笑起來。

    小時看了一眼搖搖頭：「不合適。」

    說着在旁邊摘下來兩根冰錐給掛在他的鬢髮上，又將他身後長長的長髮給分成一簇簇掛上一節節冰錐，霜霜給他的長髮扎滿了的冰花，片刻後兩個女孩繞着他轉了一圈，滿意點了點頭，一同舉着個大號冰晶當鏡子擺在他面前。

    雲諾星看了一眼苦笑起來：「跟冰窟窿里爬出來的什麼鬼似的。」

    無視了這一片走起路來會碰得丁零噹啷的冰錐，他在冰原上眺望了一會兒沒見到人，轉頭看向她兩：「人呢？不在這裏麼？」

    「應該在領域深處，尊神們都在這裏。」小時望向另一個方向，拉着他就往前方走去。

    雖然入口這個長長的山谷滑梯看着挺好玩的，但是……但是個鬼咧，元始領域裏怎麼會出現這種……就是，娛樂觀賞性大於實用性的玩意……唔，反正是別人的元始領域，管她怎麼處理是吧，反正，起源天神人均樂天派——幾個風格迥異的除外。

    萬里冰封的世界，就算種滿冰晶的植株也顯得冰冷而缺乏生機，還是在一個領域內，本不應該是一個談話的好地方，但是對於已經無視了各種環境條件的一群規格外來說，就算在岩漿里泡澡也不會影響他們聊天打屁，之所以待在這裏是因為——

    「霜霜的原因。」小時很乾脆回答道：「本源生命很少見，尤其是已經徹底穩定的本源生命，尊神們很感興趣，霜霜又是冰姐姐的傳承者，所以，都聚集在此。」

    簡而言之就是湊在一塊聊天打屁。

    冰天雪地的風景也很不錯，帶着兩丫頭在這地方逛，時不時聊兩句，時間流逝緩慢倒也愜意，他還想把天上飄着的幾何體拽一個下來看看，不過想到有人在等他們，就不在路上磨蹭了，以免磨蹭多一會兒那個骨子裏玩心挺重的冰尊神把他們三個給提過去折騰——燧晴都被折騰得欲仙欲死的，有過某些「悲慘」回憶的他就不去當這個「玩物」了。

    小時帶他們去到的地方，有點像是他醒來時見到的那片巨大冰原，周圍一圈被冰峰包圍着，像是一個盆地，冰面光滑能當成鏡子來使，嗯，這是真當成鏡子，冰面倒映着他們三人的鏡像，他得說幸虧這兩丫頭穿的服裝都很長而且很布靈布靈閃，不至於低下頭看到點不該看的畫面。

    這裏也是領域裏冰霜氣息最濃郁的地方，從能量感官上來看，在這片盆地以及盆地的上空正刮着一場由能量引起的微弱風暴，領域內的所有能量都會從四面八方匯聚於此，隨後像是打亂一樣重新拋灑出去，形成了一個能量流動的循環，而且這循環跟抽風一樣沒有規律的。

    此刻在這個像是領域中心的地方，一大群白光人湊在一堆，在冰鑄成的桌椅板凳上隨意坐着，那邊，那還有幾個或掛或坐在樹上的呢，還有旁邊在冰柱子上側臥的，一百多號人都聚在這裏跟聚會似的，司雨、青凰和元姬她們沒有意外也都在這個地方——看到這陣仗他立馬感覺怪怪的，他現在有一種感覺就是，只要他一露面就會被串起來……源自上次經歷的恐懼至今還未消退。

    「啊，小星星來了！」第一個察覺到他到來的還是司雨，這丫頭一嗓子把這裏的一百多號人全都喊回過了頭，然後均是愣了一下，那幾個掛在冰樹上的傢伙身體一晃差點就掉下來了。

    司雨剛欣喜地衝到小星星面前就怔住了，看到他頭髮扎着冰錐、纏滿冰藤蔓還挽

    着一朵朵冰花，像是一棵冰藤蔓成了精似的，看得她的目光一下子就變得有點古怪：「……小星星，你剛從冰窟窿里爬出來？」

    雲諾星忍不住扭過頭去看霜霜和小時，不過這兩在他還沒轉頭的時候就先一步扭過頭去躲開了，讓他苦笑一聲：「沒事……咳咳，你們聚在這裏做什麼呢？」

    「在等你啊！」司雨立刻忘了他滿頭奇怪的打扮，笑嘻嘻拉着他往前走去：「弄了個好玩的東西，剛剛才讓小時去喊你呢，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

    「等會，小時不是去找霜霜的麼？和我有什麼關係？」雲諾星愣了一下，略有點慌的小眼神瞥見周圍的起源天神們全都坐了起來，光芒盛放表示他們現在都很有精神，看得他心裏冒出來一股濃烈的不安。

    司雨神神秘秘地笑着，把他拽到了一個用斑斕能量結晶裱起來的冰塊面前，忽略掉它後半截臃腫的樣子只看正面就像是一個落地鏡，鏡子面前還擺着一張椅子，青凰這會兒就坐在椅子上側着身對他笑着揮手打招呼。

    鏡面中出現了青凰的樣子，不過鏡子中的她，在背後還有一個赤粉色如流動的火焰鑄造而成的虛影，是她幾乎從沒有變化過的另一個形態，鳳凰的形態。

    「這是可以倒映出本質的鏡子哦！」司雨指着那面鏡子笑起來：「是冰姐姐製造的呢。」

    嘛，光聽前面那句話就知道大概是誰弄出來的了，不過這奇奇怪怪的鏡子，再加上周圍那一圈起源天神好奇得甚至從柱子以及樹上爬下來打算湊近點圍觀的樣子……他就不太想湊過去。

    雲諾星想了想，麻溜退後了兩步：「我不玩。」

    剛後撤兩步呢就感覺到肩膀撞到了什麼冰涼的東西，一回頭，只見一位頭上頂着跟半米長呆毛的白光人影用雙手撐着他的肩膀，一邊發出迷之戲謔聲一邊推着他往前走：「不行哦，這可是特地、特地、特地為你準備的，我們可都在等你呢。」

    雲諾星頓時劇烈掙紮起來：「……我不！我不！我不啊！你們弄出來的東西全都是用來折騰我的！這玩意指定也不例外！我不去……霜霜你放開我……司雨，青凰你……你們到底站在哪一邊的……話說我的本質你們不都是知道的嗎為什麼——噢噢噢噢，我不去啊啊啊！」

    徒勞掙扎了半天被三個女孩半抱半夾着給摁在了椅子上，雲諾星剛坐穩就看到眼前的冰·鏡子立馬出現了動靜，頓時俏臉煞白，心裏立馬傳來一聲慘叫：「吾命休矣！」

    呃，那種奇奇怪怪的現象全都沒有發生，冰·鏡子上先是出現了他的樣子，隨後立刻急速扭曲，就像是有一層風雪糊在眼前沖刷了一輪，緊接着冰·鏡子內的鏡像迅速出現了變化：

    沒有倒映出什麼人影，沒有倒映出物體，他像是直視着一個漩渦，由純白色的氣流、雲霧鑄成的漩渦，背景是一片無盡而深邃的黑暗，漩渦由外而內一點點變得密集，就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朝中間匯聚。

    「哎呀，果然是這種情況嗎。」

    那位頭扎呆毛的冰姐姐走到他背後，雙臂交疊搭在他腦袋上，微微俯下身看着黑底白色漩渦的畫面，用不出所料的語氣嘆了一聲：「雖然確實是有所預料，但是真的看到這種情況的時候難免感覺有點苦惱呢。」

    「混沌態、不成形態的源初……哎呀，麻煩，不好辦。」

    「啥意思？」沒見到啥要命的異常，雲諾星先鬆了一口氣，隨後眼珠往上翻瞄了她一眼：「我的本質你們都知道的，何須再進行確認？」

    「因為有異常情況啊。」呆毛尊神垂下手掌捏了捏他的臉蛋，解釋道：「昨天她還有『守護』、『鬧鐘』把事情給我們說了，就打算換着方法再看一看情況，不過看樣子是失敗了。」

    雲諾星哦了一聲：昨天把因果啊、存在抹消啊、本質啊翻來覆去說了一遍沒鬧明白前因後果的事……

    「那結果呢？」

    這位呆毛尊神聳聳肩：「直接投映出來的本質是屬於未成形的混沌態就沒有辦法窺探出什麼了，不過就我們此前所想，也許就與你的本質無關，只是為了安心多檢查一次而已。」

    雲諾星發呆一會：「即是說……」

    呆毛尊神攤手嘆息：「白忙活了唄。」

    「不用着急，如果真有異常之處絕對能找出來的，耐心點等等吧。」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