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世彼岸 第2242章 源初的倒影

    測試廣告1    話說話題是怎麼從「人生大事」給扯到「反水狗」再扯到「居所」最後扯到「探親」的地步的?起源一系討論的話題真的就這麼飄忽嗎?還是說,這些事兒都是串成一串的,所以其實無論怎麼說都不算是真的跑題了……

    雖然他已經習慣了跑題,而且只要在起源一系範圍內隨便抽一個人,隨便聊,怎麼聊好像都能跑題,更離譜的是跑到最後好像又能把話題給跑回去,就特別神奇——現在話題是「探親」對吧……嗷,那就接着這個話題好了,前面的,可以慢慢回收。燃武閣 m.ranwuge.com

    弦音……按照記憶層面的時間來說,他已經有十幾個紀元沒見過那丫頭了;按照現實層面來說,這輩子他就沒見過弦音;從因果層面進行判斷,他們已經分別了近二十個紀元。就很離譜,沒想到倆人之間按照時間關係劃分還能給整出三條線來,也不知道是他特離譜,還是說就……反正特離譜。

    要問他想不想跑過去見那丫頭……那,自然是該見一見的,理由麼剛剛已經說過了,但是真要見面的話,該怎麼見、要說什麼,他通通都不知道,無論是身處於五十八紀元的現在亦或是一百三十九紀元的「以後」的他,其實都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弦音——他少了與她相識相熟的那段重要記憶啊,只有開頭的那麼一點點……當年懷中的小嬰兒和以後所見的大姑娘,怎麼着都聯繫不起來,彼此間的立場一下子就變得不對等了:他在弦音心中,是念念不忘的一個影子,即便時過境遷跨越一百個紀元有多,她心裏的想法都沒變化……嗯,而且剛見面沒多久就偷襲他,讓那會兒的他怪尷尬的,天知道那幾天他怎麼承受心靈的煎熬熬過去的。後面經過一段漫長時間想着想着,倒是沒那麼尷尬了,也一樣,都只剩下了感嘆。

    那弦音在他心目中……那丫頭,在他心中算是什麼呢?一個……剛認識不久的,奇怪的女孩,加上她刻意點明的身份,就將她當成了一個妹妹,言語與神態中透露出的哀傷與幽怨讓他會下意識感覺到憐惜,也許這部分憐惜也是源於曾經相識殘留的印象所導致——真的有這個印象嗎?當年的自己應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渣都沒給剩下來,還能有印象殘留?——雖說確實是留下了一點點與她有關的記憶,但確實是不多:短短几句話,幾個看不清的畫面,便是她在他心中的僅剩……也是僅存不多的記憶。

    不太公平。

    倒不是說這事對他不太公平,他對自己如何沒什麼想法,這世間對他所做的最大的不公平的事兒他都熬過來了,並且還會繼續熬下去,其他的都已經沒什麼,他主要是覺得對弦音不太公平——記憶的不對等,促使了他與她的感官與認知的差異,他就算想回應什麼,估計也沒辦法做到百分百純真心去回應……他說句掏心窩子的老實話吧,現在讓他去面對姚光、卿予和道天她們,都感覺比站在弦音面前要自在一些……就……就是這麼老實的話。

    也是因為這部分原因,讓他猶猶豫豫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弦音——於情於理,是該見上一面的……唔,該說是當年把她撿回去的職責嗎?還是說,對於自己不聲不響啊一聲沒了,獨留她一人在世間而感覺到愧疚呢……

    不知道,沒有這部分記憶,感官與認知總是有點偏差。就像他預定的那部分「仇恨」一樣,始終是差一線。

    不管如何,已經下定決心會去見一見就不會臨陣逃脫,只是,他可能還得糾結和揪心一會。

    「看上去確實很煩惱的樣子。」望着坐在山崖邊,每隔幾秒鐘就苦惱撓一次頭的老夥計,輝忍不住嘀咕了一聲,回頭望向文姐姐,「我雖然聽說過那個『誰』的名字和億點點曲折的事兒,但是對她是咋樣的人還確實不清楚——楓他的妹妹對吧,三十八紀元左右撿回去的,後來『輾轉』到了起源大陸里。」

    「時間上也差不多是那個時間吧。」姝寒點點頭應下,對好奇的大伙兒聳聳肩,慢慢說道,「我們和弦音相處的時間其實不多,一代里也不是所有人都見過了弦音,就比如小艾那倒霉蛋,他早早就拉着混沌概念體打到了下位面去了,是一代里最早封印了混沌概念體的傢伙,所以不知道這事,剩下的人里……呃,我想想。」

    鑄星女孩拉了拉大姐:「剩下大家都知道,只有艾鴻雲不知道這事。」

    「呃,是這樣嗎……好像是這樣,不太記得了。」姝寒盤着手裏一顆球球,嘟囔了一會。

    霜霜好奇問道:「那位弦音姐姐,是怎樣的人?」

    「我們見到她的時候還是個小丫頭呢,看上去十來歲的樣子,像個小公主似的,尊神們不提的話,我們都要把她當成是某位尊神流落在外的私

    生女什麼的……咳咳。」姝寒乾咳一聲斷了自己的話,繼續盤着手裏那顆忽而金色忽而黑色的球球,一邊往上面銘刻起源神紋等,一邊繼續回應,「我們還照顧過她一段時間呢。」

    「大概相處了大幾千年吧……幾千年?還是幾萬年?啊……煩,被混沌概念體捂住腦子後,總感覺智熄了很多,記憶都怪怪的。」

    大伙兒:「……」果然是被混沌概念體給糊臉後就智降了……這是活生生的證據啊!

    還是小罪她們說了一句話給這個智熄的文姐姐補上了信息:「相處了五萬多年,是那『停戰』的五萬多年時間。」

    「三十八紀元和混沌概念體互碾的時候還能停戰呢?」輝吃了一驚。

    「是那一個紀元的前期的前期,因為長久的戰鬥緣故,我們都模糊了時間,算不好那時候到底是三十七紀元末期的末期,還是說剛剛才進入三十八紀元——不說時間。具體情況我們也不是特別清楚,反正在那一個時期,確實是『停戰』了一小段時間。秩序與混沌的戰鬥從至死方休的拼命,變成了你來我往的不斷騷擾,那段時間混沌的主戰方已經不是混沌概念體了,是另一股『神秘力量』——現在判斷一下,應該就是『冥界』和『它們』,仗着混沌概念體的力量,不斷挖掘、扭曲虛空裏的秩序的力量,朝着我們扔過來。就是小打小鬧的摩擦,鬧得不得安生而已,真要打起來又會馬上退縮。」

    輝一下子明白:「精神騷擾的攻擊。雖然不知道這種拖住秩序的力量能不能奏效,又能奏效到什麼程度,但只要有一點點效果也不放過,反正那時候處於某種『閒着』的狀態嘛,閒着沒事噁心噁心敵人也好。」

    鑄星女孩看着他點點頭:「是如此。」

    「只是,當時的我們,也不清楚到底因何而『停戰』。」

    燧風捂着下巴和嘴巴思索了一陣子:「那些年的尊神們在做什麼?」

    「巡視秩序虛空和眾神界,安排防禦,以及對防線受到混沌概念體小動作攻擊的地方進行防守——『停戰』只是大範圍的戰場暫停了,小部分的局部戰鬥依舊沒有完全平息。」

    輝聽着微微蹙眉:「那時候咱家的一把手二把手在做什麼?」

    「創造尊神與毀滅尊神都在起源大陸內修生養息準備下一場戰鬥。」姝寒聳聳肩,「尊神們回到起源大陸的時候,我們還在秩序防線里繼續鎮守了一段時間,是過後才回了起源大陸。等我們回去的時候,弦音已經來到起源大陸好些天了。她一開始迷迷糊糊的,把我們的名字記了好久才記住。」

    「後來聽說尊神們帶着她在虛空裏跑來跑去,唔……大概是嘗試找到與她有關的事情吧,雖然最後統統都失敗了。」

    鑄星女孩接了大姐的話:「尊神們沒照看她多少年,就因為秩序虛空的一些事,還是混沌虛空的一些事又出去忙碌了,那兩位尊神也不例外……那時恰好提出了『居所』的計劃,我們需要相輔着幫忙處理居所就留在了起源大陸里,正好弦音也被『放』進了『居所』的計劃中,就由我們照看了她一段時間。」

    「再後來你們差不多也能補全了。」姝寒攤手嘆息,「幾萬年過後,局勢惡化,秩序可控的所有力量再次傾巢而出,抵禦混沌概念體,那之後,我們就一去不回了——連一聲道別都沒有來得及說,我們就在不經意間,經歷了那一世的離別。」

    一代們都嘆了一聲,捂着臉無奈搖頭,臉上的表情述說着無限的哀愁與無奈。

    輝等他們慨嘆了一會,才繼續提起這件事:「所以,其實你們與弦音相伴的時間,比起源天神們與弦音相伴的時間還要長對吧?」

    「嗯,畢竟是那個時候,不可能真的戰止,尊神們還是得看住秩序虛空,閒下來的時間不多。」秦哥捏着下巴嘗試回想一些事兒,「比較值得一提的就是,那幾萬年間,尊神們回來過幾次,其中有一次,就把弦音給收為了『樂律』的傳承者。」

    小律聽着很是激動放下了手裏的琴,喜眉笑眼地蹦了起來:「呀,我有後輩了呀?」

    秦哥點點頭,看到小律那樂得快飛起來的模樣,忍不住道:「呃……『樂律』尊神跟咱們說過,弦音與『樂律』的相性……比你高不少,當時就是一代,只不過,是那一時代的晚期才出現的一代,因為沒能參與那一次的秩序與混沌的戰爭,就沒有算進我們這一列里。」

    「啊……呃……哎呀……」小律的笑顏頓時就僵了,撓着臉頰乾笑了一會,忽然又翹着小嘴一挺胸,「沒事,我現在也是一代,雖然有一點點小缺陷,不過問題不是很大……」她看了一下,望了眼坐在山崖邊緣如遺世獨立的綾,連忙甜笑着跑過去,「

    綾哥~大腿借我抱一下,過幾天要去見後輩了,我得趕緊加把勁,不能丟臉!」

    「……啊?」雲諾星被這含糖量超標,聽一聲就甜得差點心梗的呼喚給嚇得一哆嗦,呼吸都一滯,哆嗦着回過頭的時候,忽然就看到那音律妹子抱着一張琴湊了過來,連忙挨着他坐下,還在他臉頰上吧唧了一口:「嘿嘿……借我靠一下。」

    雲諾星:「……嗯?嗯?嗯?嗯???」

    大伙兒:「……」雖然吧,知道那個奇奇怪怪的源初造物功能有點多,還能起牽引的效果,但那個是……啊,她已經立刻進入狀態了,估計現在說啥都聽不進去了。

    雲諾星捂着左臉愣愣地轉過頭看着大伙兒,托她這一下的福,他現在已經懵得忘了剛剛在想什麼了:「……發生……什麼事兒了?她這是?」

    「哦,沒什麼,就是被後輩刺激了一下,決定臨時抱『源初』的大腿,借借光,藉口氣兒趕緊提一提自己的力量,以免過幾天與後輩見面之時看到被後輩反超一頭,那就會很尷尬。」輝淡定解釋了一下,朝他擺手,「沒事沒事,你繼續發呆,當你的『源初造物』拉她一把就好,嗯。」

    雲諾星:「……???」他唯一聽明白的就是「借光」兩字。

    他偏頭看了小律一眼,發現她立刻沉浸在某種狀態里,也就沒說什麼,微眯眼輕吸一口氣,源初與起源能量的氣息從身上散發出來,順帶還把最初之光打在周身,做完這些才小聲自言自語:「……牽引……這不是常規操作麼,還來那麼一下,嚇我一跳……」

    大伙兒也跟着苦笑:也把他們都給嚇到了。

    「我還以為要把我抬出去切片呢……臨死前給點安慰什麼的。」雲諾星拍着胸口鬆了一口氣。

    大伙兒:「……」你這也想得太……話說怎麼天天說「切片」的事兒,是被起源天神們串起來串出了心理陰影麼?

    「切片……啊,我忽然想起來一個話題。」姝寒好像想到了什麼,忽然一拍手。雲諾星聽到這話猛地一哆嗦:「……你來,我不反抗了,來吧混蛋……」

    大伙兒:「……」這傢伙屬實是有被害妄想症吧?

    小時腦部神經一抽,下意識道:「綾,生孩子。」

    大伙兒苦笑捂臉:啊,又來了——不過這話一代們還是第一次聽,這會兒統統都瞪大了眼睛,一個個目瞪口呆。

    秦哥當場就激動了:「雲弟弟,你這有點太……太那啥了吧?雖說戀愛自由以及不朽者愛咋咋地,但是你是不是……」他憋了一口氣,回頭看了一下坐在這裏的一片女孩,再看了看小律和小時,「呃……是不是太博愛了一點。」

    雲諾星一臉木然看着他,用一個帶着高光和一個失去高光的雙眸凝望着他,再擺着一副無可奈何與好像冬天枯死的樹木般的表情,片刻後,用能量凝聚出一柄匕首,當着大伙兒的面揮刀扎進了自己心臟的位置,斑斕的能量當場就嘩啦一聲噴出去幾米遠,血濺當場……


    「哇!你做什麼呀!」霜霜她們頓時大驚失色,一窩蜂沖了過去,趕緊拔刀,用能量護住,打繃帶……看得姝寒她們一愣一愣的:這是表示扎心的意思嗎?

    半晌後,雲諾星一個人滿臉灰暗與蒼白蹲在旁邊,把自己縮成一團,黯淡到頭髮都褪色了,還在那邊自言自語着不知道帶着什麼心態說出來的話語:「博愛」、「神經病」、「注孤生」、「我不是該莫得感情麼」、「我啥時候成獵物了」、「明明我啥都沒做,為什麼要說得好像我做錯了什麼」、「好像從頭到尾吃虧的都是我來着」、「人際關係好複雜為什麼我一定要管,不管又不會死」、「禍害啊禍害」、「就該在虛空犄角旮旯的地方自己窩着誰也別來找我」、「啊,找個混沌概念體封印個百八十紀元算了」。

    那碎碎念,那幽怨的話語,那複雜到好像比世間之罪都要複雜的心緒撲面而來,讓大伙兒都滿頭大汗,趕緊退開了一些:能說出找混沌概念體封印百八十紀元這話,可見他確實有點……這是滿滿的孤獨終老的決意啊!

    「呃……我這是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題嗎?」秦哥趕緊抹了把額頭上的汗苦笑。

    「大概算是扎到了『楓』這個個體的歷程的『大動脈』。」輝對着那滔天的幽怨氣息咽了口唾沫,一頭大汗對着秦哥解釋道,「其實吧,楓是個莫得感情,守身如玉的神經病來着,這部分這些事兒吧……其實不太好說,不好說……」

    燧風和易青他們忍不住苦笑,異口同聲:「不好說啊不好說……」

    秦哥一怔:「……哈?這?呃……」

    他看了看擺着哭笑不得表情的輝,再看了眼好像已經失魂落魄到要把自己給埋進地里的雲弟弟,

    又望着他旁邊,繞着他慌慌張張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還一起出主意的霜霜她們,頓時一臉問號:「嗯嗯嗯???」

    輝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一副眼鏡戴上,滿臉寫着深沉:「話說那是大元界開天闢地之時……」

    鑄星女孩忍不住道:「長話短說,你加個速。」

    輝沉默了片刻:「然後楓就這樣了。」

    大伙兒:「……」讓你加個速沒讓你把他的生命歷程全給掐了……

    看到大伙兒有擼起袖子掄起小拳拳敲死他的趨勢,輝趕緊乾咳一聲正經了一些:「總而言之,這是一個源初的遊子在虛空與現界空間裏獨自一人晃悠,經歷得太多,經歷了無數次生離死別,重複着獲得又重複着失去,最後完完全全變得徹底麻木,覺得世間一切事物均已經無所謂的事兒……你要詳細展開說說,那就只能在靈魂傳訊內說了,因為太長了。」

    秦哥瞄了一下已經快把自己給念叨死的雲弟弟,苦笑一聲:「你給展開說說——誰去把雲弟弟給安撫一下?他好像快自閉了。」

    輝嗷了一聲,扯着嗓子大喊:「霜霜!把他給摁在地上!對!老方式!讓他強制冷靜別瞎想就行了……小鳳凰,拉個帷幕,光天化日之下影響不好!」

    一句話擺平了那邊的事兒——雖然有帷幕擋着不知道結果,但是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擺平了——輝才幹咳一聲對着秦哥他們在靈魂傳訊內挑着簡潔的情況說了一遍,末了再用一句話加以總結:「總而言之吧,這是一個心理深層已經對世間億萬事物完全死心,已經不再抱有任何期待的神經病的事兒——相遇也可,那無所謂;可以相處,只要不是惹人討厭的正常人都能處,那無所謂;可以樂樂呵呵,每天結伴走走逛逛,那無所謂;也可以偶爾吵吵嘴,鬧騰一下,真吵架了,過半天也能和好,那無所謂,畢竟也沒有實際意義上的衝突,他很隨緣也很隨性,真起那種無法修復的大衝突,多半是觀念徹底相衝無法扭轉,道不同不相為謀,此後也不會再有交集,甚至因為他那時候一直將自己當成是孤家寡人,若無甚巨大影響,連理都懶得理會,因為那根本就無所謂,而跨過這一層,當無所謂變成有所謂的時候……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怨了。」

    「一般而言倒也鬧不到『不死不休』這種程度吧?」燧風挑着最後一個問題回答,「除非是……背叛者?」

    「正常而言確實也到不了那種程度……也可能是楓沒給機會到那種程度就給弄死了——啊我指的是敵對關係的傢伙——不過你說的『背叛者』,當年還真有一個。」輝臉頰一抽,攤手苦嘆一聲,「藏得挺好,把我都騙了過去,是我的錯,我認栽。」

    「還能有這檔子事?」雷老哥驚了一下,「然後呢?你總不能吃這檔子虧吧?」

    「然後……」輝雙手環抱仰頭看天,吹了聲口哨,額頭流下一滴汗,「那群人的屍骸粉末,葬在了眾神界地底幾萬光年的地方,時隔一分鐘——一分鐘前談笑風生,一分鐘後,那裏只剩下一個囊括了方圓七百萬里的坑。」

    「事後楓丟了一句『無聊,沒意思,啊,沒意思,想殺我也不多佈置點力量,費勁巴力七十億年,聽個響,沒點新意』就完了,肚子上被開了個大洞都跟沒事人一樣。」輝對着冷汗狂飆的大伙兒聳肩,「一點不含糊,不帶切換,一聲碎碎念都沒有,就像是……對,就跟他那句話一樣,『無聊,沒意思』,然後,結束了,此後再也沒提起過這件『無聊』的事情。」

    「順帶一提,我爬了半天才從地底幾萬光年的地方爬了出來,疼得我直哆嗦。」

    「對了,你要問那傢伙算是什麼程度的人嘛……」輝摸着下巴看向小青子,「喏,就跟現在的小青子在咱家的位置一樣,一樣的重要性,關係也差不多是這樣,這點你們可以問青君,當年青君和她也接觸得不少。」

    青君咧着嘴:「我以為不會再提這事兒了……當年我還以為她會像此時的敬元姬一樣呢,結果嘛就……呃,就沒然後了。」

    燧風撓着頭,表情很古怪:「那天你不是說楓小哥沒什麼緋聞了嗎?」

    輝與青君都哆嗦了一下,異口同聲:「您管這叫……緋聞?」

    「哪家的緋聞是以直徑七百萬里的大坑為終點的?」

    「呃……」燧風乾笑縮了縮脖子:好像沒有。

    輝聳聳肩給這個話題一個結尾:「這事兒結束後,他當天躺了一晚上休整結束,第二天蹦起來跟個沒事人一樣。提及冥界的時候還有點表情變化,這事兒就……就沒然後了,提都懶得提——那麼問題來了,你覺得這七十億年……有半點感情沒有?」

    「怎麼着都該有了吧,畢……」燧風下

    意識回答了一聲,忽然捏着嘴巴覺得不大對勁,眯起眼睛思索了片刻,小心回答,「莫非……答案是……無所謂?」

    輝意味深長嘆了一聲:「你的答案是正確的……」

    秦哥滿臉驚悚看着那個赤粉色的帷幕:「那,那邊?莫非也?」

    輝捂着臉很是傷腦筋:「……其實從理論而言,是這樣的,沒錯……真的,是一個挺無奈的答案。」

    姝寒望着那邊思索了一陣子,搖搖頭:「不像,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雲弟弟那表情不是裝出來的。」

    「沒裝啊……呃,加上前面說的話,你們應該稍稍明白了一點,但還缺少一個更具體的答案,我乾脆也把最正確的答案公佈出來吧,以後也省得你們東猜西猜的。」輝苦笑着撓頭,也跟着望向那邊,「他的感情,源於霜霜他們對他的感情啊,就像鏡子反射出的鏡影一樣——只不過,鏡子所反射出來的光依舊是來源於光,他反射出來的光是他自己發出來的,摻和上了自己『複雜的氣息』,可能會因此變得更強烈一些。」

    她似乎明白過來:「也就是說……只要霜霜她們傾注在他身上的感情不褪色。」

    「那,直到源初都畫上句號之前,他所回應的情感,也永永遠遠都不會褪色,甚至,經過極度漫長時光的沉澱過後,會變得更加強烈也說不定。」輝嚴肅地點了點頭,「這是……最最真實也最準確的答案,你們其實知道的。只是此前,你們沒能將你們所了解的情況整合起來打上一個最明確的標籤而已。」

    「鏡中的倒影……因為,這一切……」姝寒呢喃着,「統統都……只是無所謂的事物。」

    「此間的一切光景,都是真的哦,比一切存在之物都要真,你想它有多牢固,它就能有多牢固,你想它真實到什麼程度,它就能真實到什麼程度……直到,有一天想放手了。」輝長嘆了一聲,換了一個莫名的語氣,輕聲開口,

    「你想和我玩?那來吧,我們一起轉轉,有目的地嗎,沒有就由我來定。」

    「你想留下?那就留下吧,如果不覺得枯燥一直待着也可以。」

    「我身邊的位置?唔,其實沒什麼特殊的,也不好玩,不過,如果你覺得還行,如果你有相應的覺悟,那就留個位置給你吧,可別嚇壞了哦。」

    「有事兒要忙?那就去忙吧,我的身旁會一直留着你的位置,什麼時候累了,想回來了,就回來坐坐吧。」

    「是嗎?覺得無聊了啊,那就去找你想要的心愿吧,願你此生能順自己的心一路前進。」

    「想殺我?呵,那你我之間,就只剩下恆久的不死不休——來,直面我,直面名為『我』的虛空與源初的災禍……我會吞噬……你的靈魂!」

    輝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換上了淡然的語氣:「我是,源初的意志,是源初投映在世間裏的一道影子,塵世中的過客。我會親眼目睹,虛空億萬事物的終結與毀滅降臨的那一刻,那一切,於我而言,統統都只是無所謂的倒影。」

    他摘下眼鏡揮手讓其消散,輕舒了一口氣,輕聲道:「最後一句話是近期補上去的,大概也就這五十億年間,我補上去的——記錄在《某源初造物的生命歷程》的小本本里。」

    守護者試着用那位觀察者的口吻述說的話語,像是給所有人一個明確的答案,也讓他們明白了一些事情:漂泊在世間裏的一道源初影子,它沒有任何有關色彩的定義,但也因此可以接納任何色彩,所以……要是想讓它變成具體的模樣,只需要用名為「自己」的顏料塗抹在它身上就行了,屆時,將會看到億萬灰白的世界染上絢爛繽紛色彩的畫景,而他們,可以自行挑選自己想要的景色。

    青君撓着額頭思索了好半天:「不對呀,那楓大人如果被潑了太多顏料的話……」

    輝臉皮一跳:「你以為他這會兒扭曲到極致的性格是怎麼來的?丫沾染的顏色太多了,衝突了。」

    大伙兒:「……真的能這樣解釋嗎?」

    「怎麼就不能這樣解釋了?」輝翻了個白眼,乾咳一聲,用低沉嘶啞的嗓音伴着「嘿嘿嘿嘿」的笑聲開口,「『你與他們不是同路人,你之本質便是「純淨」、「無垢」,本可以染上世間一切色彩……卻將自己越抹越黑,成了「不潔之物」……最終走到了今天這一步……呵呵,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大伙兒:「……」媽個雞的混沌概念體……心理陰影要冒出來了。

    輝攤手訕笑:「好吧其實就是隨便一說——他本來就是個矛矛盾盾的性子:此身一切皆為空白,因為對名為『現實』的萬般色彩感到了好奇,因為忍不住去在意,因此才變得矛矛盾盾。」

    「他本身,便是源初最純淨的造物嘛。」測試廣告2



第2242章 源初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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