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用自己的五千萬兩買一個『草娃娃』嗎?」柳卡輕揚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蘇小說道。出門沒查黃曆、碰到這麼一潑臭狗屎跳出來噁心自己,一定是的!柳卡輕揚心裏恨恨的想道。
看了看不遠處條案上的那個草娃娃,頭搖得像撥浪鼓,眼睛瞪得圓圓的看着柳卡輕揚、就像是在看一個傻瓜。「咯咯……你個破草娃娃能值五千萬兩?你是欺辱我年少無知吧?再說手工也不怎麼好,我要是喜歡的話回去可以叫小兒給我縫上幾個,又美觀又便宜、呵呵……十幾兩銀子蠻搞的定!」
「你……」柳卡輕揚有一種想要把蘇小拖出去餵狗的衝動。不值?你喊什麼喊?莫非只有你口袋裏的才是銀子,而人家口袋裏的都是狗屎不成?
「一千兩紋銀,有人需要這個草娃娃嗎?」見到台底下兩個女人有些劍拔弩張的氛圍,管家模樣的男子適時地報出了草娃娃的底價,而且是用蘇小聽得懂的中原話報的,或許是緩解自己小姐的窘境吧。
「這個還送給我嗎?」蘇小歪着腦袋看着柳卡輕揚問道。「哼、不亂叫就賣給你……算了,一萬兩」柳卡輕揚舉了舉手、報出自己的數目。
靜,大廳里再次因為蘇小靜謐了下來。人們的視線再次不由自主的投注到蘇小身上,似乎在等待着這個能折騰的女孩子再次翻騰起浪花。卜曦阿雲這次倒也識趣,一溜煙的捂着肚皮飛奔着跑向茅廁。「沒屎?那就去干蹲着,要不這死丫頭再喊一輪,自己和父王就窮得只能吃屎了!」
蘇小笑了笑,說道:「將心比心、便是仁者仁心,我的愛心已經獻過了,這次這間是柳卡小姐的愛心。雖說比我的小了些,我們也不應該苛責她是不是?畢竟每個人的能力大小是不同的嗎?力量越強應該分擔的責任就應該大些!」
蘇小看着柳卡輕揚輕輕地拍起了巴掌,聲音不大卻在大廳靜謐的烘托下、宛如幾聲炸雷。掌聲如此寂寥、沒有人附和,誰也不會傻到當着柳卡輕揚的面附和蘇小、給她難堪!
「靠……見過不要臉的、可卻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呸……你是拿我的錢奉獻你的愛心好不好?你風光無限、小爺估計要清減幾年的花銷……天呀?你為什麼就開開眼?」茅房裏的卜曦阿朵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仰天長嘆道。
「愛心無大小,我想蘇小姐說得有些偏頗了……我這草娃娃是代我剛滿月的小侄子競拍的,我個人願認捐兩千萬兩以表寸心……」柳卡輕揚話剛一出口,大廳里爆發出極致熱烈的掌聲、靜謐的大廳再次喧囂起來。
「怎麼。你不再給我難堪了?」柳卡輕揚有些詫異的看着鼓掌鼓得最歡的蘇小、問道。「我餓了,再斗下去要什麼時候開席?我不是怕你、而是讓着我的肚皮罷了!」蘇小對着柳卡輕揚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略微鼓凸的小腹,說道。
「吃條牛尾,一個男人纖纖瘦瘦的、白得就像個癆病鬼……」柳卡輕揚夾了一塊牛尾放進獨孤莫憂的食盤裏。眉頭微蹙、略帶教訓的口吻說道。
「嘔……將那噁心的玩意拿開……」蘇小的胃裏一陣翻騰,看着獨孤莫憂的食盤揮了揮手問道。「我想他會更介意我的感受!」柳卡輕揚看着獨孤莫憂說道。「是嗎?」
看了看蘇小有些蒼白的臉,獨孤莫憂猶豫了一下,將食盤推得遠了一些。抿了抿嘴唇,獨孤莫憂嘆了口氣說道:「我也不喜歡過於油膩的食物,我的口味偏清淡些!」
柳卡輕揚手中的筷子頓了一下,臉色變得有些陰鬱,與之截然相反的是她的唇角卻掛着一絲笑意,對比有些強烈,烘托出那一抹笑意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柳卡輕揚很蠻橫的一把拽過獨孤莫憂的手。將身體向獨孤莫憂的方向湊了湊、看着他的眼睛說道:「你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什麼嗎?不要說你忘記、昨天我還提醒過你!」
「你說我是你的男人……」獨孤莫憂眼神一暗,有些無奈的說道。這句話他一直記得,清晰的記得……因為,他覺得那是恥辱。「虧你還記得,既然記得為何違拗我的意願?」柳卡輕揚咄咄逼人的問道。
「我說過,我就是我……不是你的玩偶!」獨孤莫憂說道。說話的時候,獨孤莫憂站起身體,略微向蘇小的方向跨了一步,拉開和柳卡輕揚之間稍顯曖昧的距離。手一用力,甩開柳卡輕揚的手、另一隻手有些霸道的握住蘇小仍然在夾菜的手掌。拽了拽、握在掌心。
獨孤莫憂是個男人、是個有骨氣要強而驕傲的男人。撇了一眼身邊呆若木雞的柳卡輕揚。獨孤莫憂嘆了口氣,「我是人、有血有肉的人,我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驕傲,不是任你擺佈的玩偶!」一個聲音在獨孤莫憂的心裏迴蕩。
被父親算計來到蠻國。由於顧念到父親的難處、家族的沒落趨勢,獨孤莫憂一隻讓着、忍着、憋着……可結果呢?這個自己第一眼見到並不討厭的女子卻步步緊逼、變本加厲!
如果說剛剛相識時她只是強勢一些的話,那麼現在,他就將自己視為她豢養的寵物,自己呢?完全變成一個主人、只要她一牽繩索、自己就要搖尾乞憐……人都有反叛的天性,柳卡輕揚的蔑視徹底引爆了獨孤莫憂心裏的憤怒。
你不說是我是你的男人嗎?我偏不要!你不是限制我不可以接近其他女子嗎?哼、我偏偏要當着你的面牽蘇小的手!於是。他就握住了蘇小的手。或許心裏並沒有愛意、更多的是賭氣與憤怒在作祟。
蘇小的手軟軟的、就像是小時候媽媽給他買的棉花糖。蘇小愣了一下神,有些慌亂的將手抽了回來,狠狠地瞪了一眼獨孤莫憂。皺了皺眉、站起身就要離去。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柳卡輕揚平靜至極的說道。頓在半空中的手握成拳頭、放開……如此周而復始了幾次,也許只有這樣才能些許的緩和心裏將要噴發的怒意。
「知道……」獨孤莫憂看了看柳卡輕揚,又撇了眼蘇小、說道。「我恨你……」柳卡輕揚聲音冷冽,宛若由九幽煉獄爬出來的怨鬼一般。緊緊的咬了口下唇、劇烈的痛令她急怒攻心的心清楚了一些,看了眼獨孤莫憂、冷冷的說道。話一出口、柳卡輕揚覺得鼻翼間有些酸澀、眼睛有些濕意蔓延……
「唉,我知道了,你想做什麼儘管做好了,也許後會無期了吧?」獨孤莫憂說完拖起蘇小的手,轉身向門外走去。
一個四十多歲的儒生試試探探的走到柳卡輕揚面前,輯了一禮恭敬地說道:「柳卡小姐,小侄少不更事,男人嘛、性子野些也是常事、柳卡小姐要多擔待一些!我估計莫憂都是被蘇小那個妖女脅迫的、並不是發於己心……」
「說完了嗎?說完就給我滾……」柳卡輕揚不難煩的揮了揮手、就像是在驅趕一隻惱人的蒼蠅。獨孤莫憂的六叔臉一紅、旋即恢復了笑盈盈的狀態,輯了一禮說道:「柳卡小姐,在下就先行告退了……明天,我一定帶小侄登門致歉!」說完快步的向蘇小和獨孤莫憂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妖女,你知道得罪柳卡清揚的後果嗎?你想死別拽着我家莫憂、甚至是獨孤家和你一起下地獄!」
「莫憂,你還年輕,叔叔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柳卡輕揚有什麼不好?要長相有長相,要身材有身材,你看那小腰盈盈一握、不比這妖女上下一邊粗的水桶樣子好上千倍?脾氣壞?忍一忍就過去了……古話說得好,要想生活過得去、就像王八憋住氣!話糙理不糙……」馬車前,獨孤柳嘮嘮叨叨個沒完、像極了一個處在更年期的婦女。
「說完了?」蘇小對着獨孤柳笑了笑,問道。「額……還沒,你說你這……」獨孤柳打了個哏,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連柳卡輕揚都不放在眼裏的女人、是自己能得罪的起的嗎?
「看來你是說完了,那好……再見!」說完,蘇小一揚手裏的馬鞭,馬車碌碌的向前緩慢的移動起來。路邊只留下一個目瞪口呆的老男人孤獨的站着……
一片深綠色的竹林旁,月光透過竹葉的間隙、映照出斑駁而又迷離的影子。星、月、竹林幾種元素湊到一起、一股難掩的詩意自然而言的流露出來。
「餓嗎?」獨孤莫憂看着蘇小問道。「廢話……」蘇小白了一眼獨孤莫憂,氣哼哼的說道。很顯然她還記着獨孤莫憂之前拉自己手的無理舉動。「生氣了?」獨孤莫憂的臉有些紅,試試探探的問道。「嗯……」蘇小點了點頭,原本修理的眸子氣鼓鼓的瞪的溜圓,像極了一隻鬥氣的青蛙。
「噗……」獨孤莫憂笑出聲來。「剛才是我有些昏了頭、我道歉還不行嗎?」獨孤莫憂軟聲細語的說道。「你不討厭柳卡輕揚吧?」蘇小並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話鋒一轉問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