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也問過周湘。
周湘說以前的時候關係還行,後來就沒什麼聯繫。
不過大家都長大了,肯定跟以前小時候不能比,大家都在漸行漸遠,這很正常。
更何況,周湘本身跟他們這幫人一起玩的時間也不多,她是個病秧子,縱然是想融入他們的小團體,首先得有一個很好的身體,能跟他們玩到一塊去。
可能是因為身邊的人,總是對他跟南梔之間的事兒遮遮掩掩,這樣反倒讓周恪更加的好奇。
這一年,他跟着父親學做生意。
參加大大小小不少宴會,統共遇到過南梔六次。
她乾的行業,兩個人交集的機會其實不少。
她所在的公司,是公關行業內的翹楚。
明年年初周母的生日,他還打算找他們公司來策劃籌辦。
「還是老樣子。對了,她年初有個音樂會,你要不要來捧個場?」
周湘是拉小提琴的,在團隊是首席。
不過因為身體原因,她比較少出席那種公開演出,而且周母給她辦了個工作室,平日裏就只是教人拉小提琴,比較清閒。
是個十足的文藝女青年。
擁有海藻一般的烏黑長髮,皮膚白皙,喜歡穿淺色的衣服,尤其是裙子。
她小時候就是那個樣子,跟洋娃娃一樣,長大了依然清純可人。
在父母的保護下,可以做到什麼都不變。
她性格很溫和,有一點點討好型人格。
以前跟他們一塊玩的時候,通常都不會說一個不字,沒什么小姐脾氣,是真心的很想融入其中,渴望有一群朋友。
南梔那時候不怎麼喜歡她,純粹就是因為周恪對她特別好,情敵見面分外眼紅那種。
感情里,沒有所謂的大肚量,根本不可能存在。
可她討厭她,卻還要偷偷的去觀察她,又偷偷的去學習她。
南梔垂着眼,一邊喝茶,一邊在心裏笑自己,而後欣然答應道:「好啊,到時候肯定會有廣告,我跟他們一塊去看。」
兩人喝了一會茶,南梔餘光看了看他。
周恪本身是不怎么喝茶,但他現在喝茶看着似模似樣。
南梔抬腕看了看時間。
周恪:「你喜歡喝鐵觀音?」
南梔搖頭,拿過手機看了看,應淮序發了微信,已經從事務所出來了。
她一邊回復,一邊回答:「應淮序比較喜歡。」
「那你……」
不等周恪說完,南梔手機響起,她連忙起身出去接電話。
周恪揚了下眉,抬手揉了揉後頸。
心裏莫名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讓他不太舒服,可又有點捨不得這麼快結束這樣的場合。
二十分鐘後,應淮許到了餐廳。
南梔出去接他。
片刻的功夫,兩人就出現在了包間門口。
周恪起身,「你好,應律師。」
兩人握了手,應淮序:「周總,你好。」
男人之間的客套寒暄。
南梔自顧自坐下來,順便讓服務生可以上菜。
接下去,南梔基本上就不插話了,就他們兩個人聊天。
周恪在聊天中,也能獲取一點應淮序的信息。
雖說,他是南梔的未婚夫,是代替陳念來的,但他依然不能完全放心。
現在李章的情況有些複雜,像他們這種部門,是永遠不能見到光的。一旦被人破了,就會很危險,不管是李章
,還是李章手裏頭那些人。
包括周恪在內,都會有危險。
所以還是要小心為上。
不過從應淮序的個人資料來人,是沒什麼問題的。
飯菜上來。
周恪看到飯桌上的兩道菜,心裏微的動了一下。
那兩道菜不起眼,但是他喜歡吃的,這似乎沒什麼人知道。
應淮序:「你不吃?自己點菜,都不知道點個自己喜歡的?」
南梔是習慣性會點客戶喜歡的菜,這種飯局也不是私人朋友局,她就當做商業局來點的菜。
她笑道:「想在過年前減幾斤,這樣過年的時候就可以大吃大喝。」
當然,這就是個場面話。
應淮序笑着摸了下她的頭,沒說什麼。
飯後。
周恪跟應淮序約定了時間,也沒多待,接了個電話就先走了,聽着應該是周湘工作室那邊出了點事兒。
南梔說:「晚上我就不跟你一塊去了,我還有工作。」
「好。」
隨後,應淮序帶着南梔回家午休,然後送她去公司。
到了傍晚,又去她工作的場地,跟她一塊吃了晚餐。
南梔那些個同事,看了無不羨慕。
周恪跟應淮序約的是晚上七點半,時間還早,應淮序就在這邊看南梔工作,等時間差不多才走。
應淮序坐周恪的車去。
保險起見,中間還讓他戴了眼罩。
一路上兩人沒有交流。
到了地方,周恪直接帶着他進了房間。
凌席在這邊照顧。
應淮序摘了眼罩,看到李章坐在床上,他臉色蒼白,神色嚴肅,問:「陳念那邊的情況如何?她沒事吧?」
「她沒事。」
李章說:「是我的問題,用人不夠謹慎。」
應淮序:「徐庭已經死了。」
李章皺了皺眉,沉默不語,其實在他開始懷疑徐庭的時候,就接到一個秘密的任務,是要暗中重新調查戚家的案子,還有戚家每一個人的死亡原因。
但這件事的調查工作才剛剛展開,就發生了這種事。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戚家的案子,跟徐家有個密切的關聯。
當初那個案子真正發生的地方,其實是在研究中心。
研究中心初步成立的時候,掛的還不是徐漢義的名字,是跟戚崢崴有關。
戚崢崴倒了之後,研究中心整個換了血,然後由徐漢義真正掌權,孟家的位置沒變過。
李章沉吟良久,他對陳念有一定的信任度,說:「我想徐晏清能夠配合查一下戚家的案件,不過這件事,具有一定的危險性;另一方面,他自己也是徐家的人,不知道他是否願意參與。」
應淮序道:「他和陳念是相同立場。」
送走應淮序。
李章單獨跟周恪聊了幾句。
「你已經回歸正常生活,就不必再參與其中。我已經讓凌席安排好,過幾天我就會走,你好好過自己的日子,我們的事兒就跟你無關了,保護好自己。」
李章拍拍他的肩膀,拿了一枚徽章給他,「這是你的。」
周恪接過,看了一眼,徽章上竟然刻的是梔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