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拿蓋子重新把盒子蓋上,並將手壓在了他的手背上,提醒道:「你傷還沒好。」
上次在醫院,兩人後來商量好的。
至於這個手銬,當時被徐晏清藏起來了,要不然,陳念肯定給沒收了。
徐晏清反手握住她的手,順勢打開盒子拿出手銬,銬住她的手腕。
陳念瞪圓了眼睛,想要反抗的時候,人就被轉了過來,另一隻手也被握住。
她掙扎了一下,立刻賣慘,「我這樣很不舒服。」
徐晏清手指輕輕揉捏她手腕的關節,整個人靠過去,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我看你跟我待在一塊,總是不能專心,我想可能這樣會好一點。」
他微微歪頭看着她。
陳念只餘光就能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臉,這樣近的距離,這樣親密的舉動,很難讓人不心動。
她別開頭,忍住蠢蠢欲動的一顆心,說:「你別鬧了。」
咔的一聲,另一隻手也被鎖上。
不過這樣,陳念反倒沒了心理負擔。
她轉過臉,主動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兩個人相視,幾乎是同一時間笑了起來。
徐晏清捏住她的下巴,手指在她唇上摩挲了一下,說:「催眠的事兒,我會解決,只是時間問題。」
他將她的臉轉過去,靠近她的耳畔,「應淮序的師傅跟康斯但丁有一點交情,所以在他的幫助下,這一年我跟康斯但丁見過很多次,從他那裏學了一點東西。徐庭自詡比他厲害,倒也未必,他是想走康斯但丁的路子。至於能力上,距離康斯但丁還差很多。」
他一邊說,一邊在陳念的耳朵上親了親。
陳念一邊被他勾着心神,一邊還要分心去聽他說的話。
怪不得他跟應淮序的關係突然這麼好,原來是這個原因。
徐晏清的唇慢慢往下移,溫熱的唇貼在她的脖頸上。
「所以,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更不需要克制你自己。嗯?」
陳念懷疑他在誘導自己,但她沒有證據。
她側過頭,黑白分明的眼,泛着水光,黑色瞳仁里已經染了情潮。
兩人的呼吸逐漸變了頻率,距離越發的近。
唇齒糾纏。
陳念被吻的氣喘吁吁,心動不已。
徐晏清倒是遵守承諾,並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就只是親她。
但這樣也更折磨人。
鬧得久了一點,另一個冷冰冰,想要殺了徐晏清的陳念,就被激發了出來。
康斯但丁認為,徐庭做的未必是潛意識植入,因為在他看來,這種一定會在一個特定的時間發生。
就好像他在給病人進行潛意識植入的時候,會選在病人的生日會上,或者結婚紀念日等等。
然後,在病人結婚紀念日那天,親手殺掉自己的妻子或者丈夫。
但像陳念這種,不在規定情景之下產生的情況。
應該是徐庭在陳念意識薄弱時,幫她分裂出了一個人格。
一個陳念自認為清醒的人格,在情感濃烈時,用來保護自己。
所以,她才會沒有規律的突然襲擊徐晏清。c
但仔細的去觀察的話,還是能找到這種人格出現的規律。
陳念的這種情況,就算是徐庭,也解決不了。
更重要的是,如果這個人格的意識越來越強烈,她出現的次數會更多,甚至有可能會取代主人格。
康斯但丁:「要是真到了這一步,你覺得你愛
的人,還是你愛的人嗎?」
康斯但丁為此還誇讚了徐庭,認為他已經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竟然還能想到這種招數,來折磨人。
而且,徐庭做了雙重保險,他也確實給陳念做了潛意識的植入,在廢棄舊屋裏,徐庭親自催動,對陳念說的那句話就是。
陳念死死盯着他。
徐晏清沒再親她,只是側着身,面對面同她對視。
此時的陳念,臉頰微紅,因為剛剛的吻,氣息還有點喘。
陳念抿着唇,說:「你不用迷惑我,我沒那麼笨。」
徐晏清笑了下,「我什麼都沒做,迷惑你什麼了?」
她支着肩膀吃力的坐起來,與他隔開距離,冷冷的說:「我要上廁所,給我打開。」
徐晏清坐起來,拿了抽屜里的煙盒,點了一根抽起來,一邊抽一邊打量着她。
陳念打量回去。
兩人就這樣互相看了半晌,徐晏清抽完一支煙,摁滅煙頭,順勢關了燈。
下一秒,便聽到陳念低聲呼救,但很快又沒了聲音。
南梔原本以為陳念會親自回來一趟,沒想到竟然讓應淮序代勞。
這樣一來,應淮序和周恪免不了要見上一面。
應淮序回來後的第二天,南梔就帶着他先去見了周恪。
兩人先一塊吃了一頓午餐。
南梔選的中餐廳。
南梔先到,在餐廳門口給應淮序打了個電話。
他的助理在上午的時候給他安排見了一個客戶,因為案子稍微有點複雜,就要晚一點過來。
「你跟周先生說一聲,我儘量在半小時之內趕到。」
南梔撇撇嘴,低聲說:「你這個助理也真是會見縫插針的給你找活干。」
應淮序淺淺一笑,說:「誰說不是呢。」
「那你快點。」
掛了電話。
南梔在門口站了一會,就進去了。
她本身就提早了十分鐘過來,服務生帶她到指定包間時,周恪比她還早,已經坐在包間裏面喝茶了。
包間門推開,他抬起眼,看到南梔一個人來,略有幾分詫異。
南梔跟服務生要了壺鐵觀音,就進了包間,坐了下來,「抱歉,他可能要稍微晚一點,上午接待的這個客人有一點麻煩。」
周恪無所謂的笑了笑,說:「沒事。我今天空了一天的時間。」
南梔點點頭,「不好意思。」
「工作重要。應律師很有名,找他打官司的人肯定不少。」
周恪如今穿正裝的時候更多。
一身熨帖的手工西裝,越發襯出他的身材,如今他的身上少了痞氣,整個人反倒比以前要更加穩重成熟。
修了邊幅的周恪,已經是另一個人了。
兩人一時無話,似乎找不到什麼話題。
沒一會,服務員送上茶水和糕點。
南梔剛要伸手去拿茶壺,周恪先一步起身,給她倒茶,而後親自遞給她。
南梔揚了揚唇,伸手接過,沒話找話,問:「周湘身體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