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得她不行,以為皇兒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或是涼到了生了病,讓太醫把了脈看過才知道沒事,原來是長牙了,當時太醫和幾個奶嬤嬤也提過是不是要生牙,沒想到真的是。m 樂文移動網
記得太醫說過長牙的時候最容易發燒,杜宛宛不由摸了摸皇兒的額頭,然後微微鬆一口氣,沒有發熱。
不過還是不能完全放心。
「去請太醫過來。」她對着身邊的宮人道。
「是。」
宮人一聽,知道娘娘是不放心二皇子,明白娘娘的意思,忙行了一禮。
杜宛宛見去請太醫了,鬆口氣,還是讓太醫看一看,她轉回身,又仔細摸了摸皇兒的臉,還有手還有脖子,沒有發現發熱,她又看着皇兒新長出來的小牙。
之前光溜溜的牙根上並排長着兩個小牙,見皇兒似乎動了動,她收回手,低頭在他的臉上親了親。
「一會問問太醫需要注意什麼,你們平時也多注意點。」
杜宛宛看向幾個奶嬤嬤。
「是,貴妃娘娘。」幾個奶嬤嬤行禮。
杜宛宛沒有讓她們繼續,讓她們起來,要不是不行,她很想抱過皇兒,她已經好久沒有抱過皇兒了。
剛想着,她臉色一變,她低頭,手輕輕的放在小腹上,方才好像在動,只是手放上去又沒有再動。
杜宛宛靜靜的等了一會,可能是時間太短,才四個月,手放在小腹上還感覺不到動,只有偶爾安靜的時候能感受到裏面像是小魚在遊動。
她的小公主。
不對,她怎麼也和那個男人一樣認為是小公主?
被那個男人天天念叨,她也覺得是小公主了,她搖了搖頭。
小公主沒有什麼不好的。
就如一下他的願好了,就怕不是那男人失望,杜宛宛嘴角含笑,想到那個男人她就忍不住想笑。
她慢慢收回手抬起頭,微笑着再一次伸手在皇兒額頭上輕輕動了動,她已經不再那麼嗜睡,也越發喜甜。
同時也喜歡辣的還有酸的,真不知道到底是小公主還是,那個男人要是在不知道是什麼樣子。
到了現在她還是沒有別的症狀,很乖,似乎怕她太辛苦。
是個乖孩子。
幾個奶嬤嬤不敢動,看着貴妃娘娘,宮人也是,杜宛宛又低頭親了親,這時外面有聲音傳來。
杜宛宛看向外面。
一個宮人走進來。
杜宛宛以為是太醫來了,睥了一眼皇兒,也不等宮人開口便道:「讓太醫進來。」
「娘娘,是容真和容喜。」宮人愣了下。
「哦,讓她們進來吧,玉姐兒——」杜宛宛愣了下,但也沒有多問直接道,更是讓另一個宮人扶着她往外面去。
走了幾步,容真和容喜帶着玉姐兒過來了:「夫人。」
「夫人,出了什麼事,二皇子怎麼了?」
容真和容喜帶着玉姐兒,不知道是不是聽到她請太醫,有些着急和擔心,行過禮後便抬頭關切的道。
「不是,你們想多了,沒事。」
杜宛宛朝着玉姐兒伸出手,見容真和容喜一臉擔心看着她,她對着她們搖了搖頭:「到娘親這裏來,玉姐兒。」
她對着站在容真和容喜中間的玉姐兒道。
「娘親。」
玉姐兒早就睜着眼晴望着娘親了,小身子也朝着娘親的方向,圓潤了許多的小臉昂着,聽到娘親的話,眼晴一亮,就要撲過去,突然想到什麼又停下來,望着娘親。
「快過來乖,怎麼不過來?」
杜宛宛又上前一步,伸着手,不解的問。
容真和容喜只聽到夫人沒事還沒有問清楚見夫人伸出手,她們看向玉姐兒,發現玉姐兒看着夫人想要過去,她們鬆開手,摸了一下玉姐兒的頭:「玉姐兒怎麼不過去?」
聽到容真和容喜的話,玉姐兒轉回身仰頭看了她們一眼,回頭,一步步往杜宛宛走去。
杜宛宛微笑着等着。
玉姐兒已經是小姑娘,變了很多,就是有時還是有些怯怯。
讓她心酸。
玉姐兒走到杜宛宛面前,便停了下來,望着娘親的肚子,小臉上帶着天真的擔憂,容真和容喜看着。
杜宛宛低頭凝着女兒的目光,她想要蹲下去,只是——
「怎麼了?」
她溫柔的開口,摸着玉姐兒的頭。
扶着杜宛宛的宮人還有跟着容真容喜玉姐進來的宮人都看向玉姐兒,玉姐兒昂着小臉格外的認真:「娘親有妹妹了,玉姐兒不能讓娘親抱。」
難為她小小的人兒還記着。
說完,昂着小臉,很是認真的等着。
杜宛宛又心酸又心軟,雙手摸了摸玉姐兒的臉,牽住她的手:「走娘親帶你去看弟弟。」她還以為玉姐兒又像以前一樣,竟是因為擔心她,這樣小小的人兒。
「弟弟乖嗎?」
玉姐兒一身小襦裙,粉粉嫩嫩的,很可愛圓潤,她牽着娘親的手,聽到弟弟,就像長姐一樣關心弟弟。
「弟弟乖,玉姐兒是一個好姐姐。」杜宛宛誇讚道,對着玉姐兒昂着的小臉微笑。
「娘親,玉姐兒一會陪弟弟玩。」
玉姐兒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小臉紅通通的。
杜宛宛卻心中高興,點頭:「好,一會我們玉姐兒陪着弟弟玩,要是弟弟不乖娘親打他,好不好?」
「不好,娘親不要打弟弟,弟弟乖。」
玉姐兒居然以為是真的,停下步子,昂頭看着娘親,堅定的搖頭,稚氣的聲音道。
「好,都聽玉姐兒的。」
看着玉姐兒堅持的小臉,杜宛宛還能說什麼,心又酸又軟得不行,她輕點頭:「娘親疼你。」
「娘親。」
玉姐兒臉更紅,小臉紅得不行,似乎不好意思。
杜宛宛牽着她的手。
容真和容喜跟在後面,她們也又欣慰又難受,玉姐兒越發的懂事了,小小的人兒什麼都知道,怎麼不叫人心疼。
夫人想必也是吧,她們看着前面的母女倆,相互看了看彼此,什麼話也沒有說,其它的幾個宮人跪在地上,低着頭。
這位南陽郡主的義女,貴妃娘娘以前的女兒竟不再一臉小家子氣。
杜宛宛牽着玉姐兒的手,帶着容真到了裏面,玉姐兒乖乖的上前,見弟弟睡着了,她望向杜宛宛:「弟弟在睡覺。」
杜宛宛牽着她的手含着笑意:「對,弟弟睡着了,玉姐兒要不要再睡一會?」她低頭溫柔問。
「不。」
玉姐兒搖頭:「玉姐兒陪着娘親。」稚氣的聲音叫人喜歡。
「好。」
杜宛宛心軟軟的笑點頭。
容真和容喜看着,又看過二皇子,想到夫人還沒有說為什麼請太醫,她們看向夫人:「夫人。」
杜宛宛知道她們想問什麼,先揮手讓幾個奶嬤嬤把皇兒把到床榻上,讓宮人去拿玉姐兒喜歡的點心過來。
拉着玉姐兒坐下走到床榻邊:「玉姐兒,知道嗎,弟弟長了牙了。」凝着床榻上的兒子。
「弟弟長牙了?」
玉姐兒很驚奇,驚奇的望着床榻上的弟弟。
杜宛宛頷首微笑:「嗯,弟弟長牙了,剛長了兩個小牙,所以娘親讓太醫過來看看,需不需要注意什麼。」說着也凝着容真和容喜。
容真和容喜恍然,二皇子長牙了嗎?她們盯着二皇子。
「弟弟也長了牙了,以後弟弟就能吃好多東西,像玉姐兒一樣,玉姐兒也長了牙。」玉姐兒稚聲稚氣的說。
仰着頭向杜宛宛。
「嗯,玉姐兒說得對。」杜宛宛轉回視線,重重點了頭,對上女兒天真的眼。
「到時候玉姐兒的都給弟弟。」玉姐兒果然是非常的懂事。
弄得杜宛宛恨不能抱着玉姐兒不放開,她含着淚和笑,低頭親了親玉姐兒的臉:「娘的乖乖。」
「娘親。」
玉姐兒害羞了,臉又紅了起來,卻乖乖的站着任娘親親,帶着靦腆的笑,閉着眼晴,昂着小臉。
「玉姐兒。」
杜宛宛親了又親,捨不得放開。
「娘親。」玉姐兒也紅着臉叫着娘親。
母女倆如此,幾個奶嬤嬤可不敢看,容真和容喜已經知道請太醫是由於二皇子長牙,也不再擔心。
「玉姐兒是娘親的乖乖。」
「娘親,玉姐兒會一直乖乖的。」
「不用一直乖,無論如何,娘都愛你。」
「娘親。」
玉姐兒害羞極了,杜宛宛站起了身,拉着她的手,容真和容喜滿是欣慰,二皇子長牙了,幾個奶嬤嬤默默注視着二皇子,偶爾微抬頭。
「貴妃娘娘,太醫來了。」
不久,太醫終於來了,杜宛宛讓宮人請太醫進來,給皇兒看看,待太醫進來看過後,知道皇兒沒有發熱,一切都好她徹底放下心。
又問了問需要注意的,太醫也知道她在擔心什麼,說了一些平日要注意的,杜宛宛站在一邊記在心裏,又怕忘了讓幾個奶嬤嬤也記住。
太醫說完,用紙寫了下來,交給杜宛宛。
杜宛宛這才放心。
接下來,皇兒其它的小牙也會一個個冒出來,直到全都長好,杜宛宛覺得很神奇,下一對要冒出來的是上面的兩顆小牙。
長牙的時候,都會有些發燒,流口水,吐泡泡,容易煩燥哭鬧,因為乳牙在長,所以牙床會覺得很癢,喜歡吃手,或者咬東西。
可以餵食一些需要咀嚼的東西。
長痛時是會痛的。
杜宛宛看着皇兒才那麼一點大,心也跟着痛,問了太醫有沒有什麼辦法不痛,得知最好是什麼都不要用,只好放棄。
又讓太醫給她把了脈,給玉姐兒看過,才讓太醫離開。
「夫人,二皇子長得真快。」
容真和容喜發現夫人擔心的望着二皇子,她們相視一眼上前一步,開口道,對着床榻上的二皇子。
「嗯。」
杜宛宛聽到容真和容喜的話才緩過神來,低頭髮覺玉姐兒乖乖的由她牽着手看着皇兒,幾個奶嬤嬤低着頭站在一邊。
「要不了多久二皇子一定就會叫娘娘還有皇上也會跑會跳了。」容真和容喜又道。
杜宛宛知道她們是不想她難過,便打起精神,想到皇兒要不了多久就會和玉姐兒一樣會叫她母妃還有父皇,也走會跑,她嘴角多了一絲笑。
容真和容喜舒了口氣。
玉姐兒也看出娘親不再像剛剛不高興,她看向弟弟,娘親是在擔心弟弟,她會陪着娘親和弟弟的。
「弟弟會好好的。」稚氣的聲音響起。
杜宛宛笑了笑:「玉姐兒乖。」
幾個奶嬤嬤也跟着看過去。
「弟弟會叫姐姐嗎?」忽然玉姐兒有些擔心。
「會的。」杜宛宛沒想到玉姐兒擔心煜兒不會叫姐姐,一時失笑,拍了拍玉姐的頭,容真和容喜也笑起來。
「等弟弟會叫姐姐了,我帶弟弟玩。」玉姐兒放心了又說。
杜宛宛想着玉姐兒和煜兒一起牽着手玩耍,眼中全是溫柔,在煜兒會叫會走會跑之前那個男人會回來嗎?
杜宛宛有些思念那個男人,她另一隻手摸着小腹,他們的小公主也想父皇,煜兒也是,醒來的時候總是望來望去,像是在找什麼。
「三郎,你在哪裏?」
*
一直到南巡結束,吳貴嬪等後宮的娘娘小主都沒有見到皇上,曾經她們還懷疑皇上沒有來江南陪着宸貴妃杜氏,可如今皇上來了江南卻不見她們,難道宸貴妃也跟着來了?
或者皇上趕回南苑陪宸貴妃去了?
太后娘娘那裏,什麼也沒有說,長公主和南陽郡主更是……
她們連見也見不到皇上,爭寵得寵更不用說,她們還以為自己能得寵,南巡下來皇上再怎麼也不會再專寵宸貴妃。
還有人笑話宸貴妃。
可如今看起來她們才是讓人笑話的。
除了靜貴人一張臉沒變化,周嬪滿臉不相信,玉嬪也慘白了臉,吳貴嬪也沒有往日鎮定,幾個良人才人美人更是期待落空。
各家夫人,也沒想到皇上會這樣,家裏有姑娘是小主娘娘的如定國公府安國分府威遠侯府真的是傻了眼。
皇上難道從今往後都不寵別的人,只寵宸貴妃,不知為何大家突然覺得皇上可能真的會這樣。
只寵宸貴妃一個。
安國公府定國公府幾家的夫人臉色都不好了,根本沒有辦法可想,求見太后,太后不舒服,並不見人。
長公主和南陽郡主陪着太后。
讓各家的男人去求見皇上,可皇上都不知道去了哪裏,江南各地的官員倒是沒覺得皇上如何,只害怕皇上微服要是查到什麼,一個個心驚膽顫的。
官員的夫人倒是知道皇上沒有入住行宮,知道得多些,只是嘆一句皇上真是寵愛宸貴妃娘娘啊。
惠妃一想到皇上連來看她一眼也不曾,杜氏就算遠在南苑無法伴駕南巡皇上也不寵幸其它人,她和那些女人一起又一次成了笑話,太后又厭棄了自己,女兒也不聽話,家裏更是幫不上忙,長公主南陽郡主看也不看自己,皇上絕對是為了杜氏。
絕對是去陪杜氏了。
杜氏,她還笑話杜氏,她千方百計,杜氏什麼也不做就得到一切,憑什麼?她還笑杜氏蠢得被害,被送去南苑。
她和那些女人一樣可笑之極,想得再多,可是皇上不給機會,又有何用。
杜氏不知道多得意。
一定在笑話她們這些人吧,一定是她讓皇上這樣,皇上答應了杜氏,所以才不見她們。
杜氏早就知道,早就等着看笑話。
她們居然還倒着笑話杜氏,難怪杜氏甘願去南苑,什麼也沒有做,惠妃越想越覺得杜氏心機深沉。
說不定一切都是杜氏設計的,杜氏根本沒有被害,李氏不過是被杜氏算計的,惠妃臉色更加的難看了。
杜氏肯定從頭到尾都在算計她們,她們想爭寵?就讓她們看清楚皇上心裏只有她,她們想伴駕南巡,她就不來,讓她們看明白就是沒有她皇上也不可能寵幸她們,毒婦,毒婦,杜氏就是一個毒婦!
心機深沉,算計所有,陷害李氏,杜氏就是一個陰險的婦人。
心胸狹窄,怕被奪了聖寵,皇上你怎麼看上杜氏那樣的女人,要是你知道杜氏的真面目,皇上你可知道杜氏有多毒。
皇上你一定不知道。
若是皇上你知道了你還會這樣由着杜氏嗎?
一定不會,皇上你是明君,你被杜氏騙了。
她一定要見到皇上,一定要揭穿杜氏的真面目!
回到京城,她派去查杜氏的人一定已經查到了什麼,她再派人盯着杜氏的一舉一動,抓到把柄後她就在皇上面前揭穿。
皇上不會喜歡心思毒辣的婦人。
太后娘娘還有長公主南陽郡主其它的人都被杜氏騙了,都不知道杜氏是怎樣的人,太后娘娘明明喜歡吳貴嬪,明明要抬舉吳貴嬪皇上這樣太后娘娘也不生氣,說不定就是杜氏做了什麼。
在此時的惠妃眼中,杜氏就是那最心機深沉的毒婦。
她很想馬上去告訴太后娘娘,可是她沒有證據,她不能衝動。
太后經過長公主的勸說,就算知道皇帝又不知道去了哪裏,也許是去見杜氏她也沒有再像往常一樣生氣。
皇上是來見過她這個母后的。
並沒有提起杜氏,說的都是江南的政務,還有李家的處置,她也沒有提杜氏,母子倆難得沒有不歡而散。
她沒有再召見吳貴嬪等人。
也沒有派人做什麼,對於其它人的想法也沒有在意,皇帝翅膀早就硬了。
皇帝既然決定了,心中有數,她勸也沒用,皇帝若是沒有那個心思,再怎麼着也沒有用,她不管了。
她是看出皇帝不會寵幸那些女人了。
就是杜氏不在,就算不在宮裏,南巡江南也是一樣。
她若是再生氣下去,什麼用也沒有,皇帝的性情哪裏是能勸得住的,不過白費心思,從頭到尾皇帝都沒那個意思。
杜氏就任她去,只要不誤國,太后想完後就關起門來過日子,誰也不見了,長公主見狀也不說什麼,南陽郡主是真沒想到太后會想通的。
南巡結束,啟駕回京。
江南一間小院,蕭繹處理完手頭上的事,他起身往外面去,邊走邊問着身邊的總管太監:「多少天了?」
總管太監知道陛下每天都會問,他:「陛下到江南——」
「哦。」
蕭繹沒有繼續問停下步子,頓了頓:「已經這麼久了。」
總管太監低下頭,跟在後面,蕭繹沉吟了一會,邁開步子往前走,急沖沖的,出了小院走到外面,外面十幾匹馬十幾個黑衣男人正等着。
蕭繹翻身上前:「都安排好了?」
「已經安排好了陛下。」
總管太監輕聲道:「已經照着陛下的吩咐透露出去,若是有動作就在這兩天。」語畢也利落的翻身騎上另一匹馬。
「嗯。」蕭繹望着頭頂點了點頭,他來江南並不止是視察河工,接見江南各地官員,察探民情。
每隔幾年江南都會遇上大水沖毀堤壩。
江南多士族,士子文人眾多,各地的官員更是盤根錯節,牽一而動全身,他想查的是兩淮的鹽運。
這些官員盤據江南,兩淮,李氏便是他的第一刀。
他讓人散佈消息,把他的行蹤散佈出去,就是等這些人動手。
白龍魚服,就看他們敢不敢了。
如今南巡隊伍已經離開江南,啟程回京,只要抓到人他也能回去見心肝肉兒了,他天天都在想那心肝。
也不知那心肝肉兒想他沒有。
「駕——」
隨着一聲駕,十幾匹馬奔跑了起來,揚起一地的灰塵,還有熱氣。
*
京城郊外的別莊,杜宛宛每天一早都會數一數皇兒嘴裏長出來的小牙,過了這麼些天,煜兒上面的兩顆牙也出來了。
數着煜兒長出的小牙,杜宛宛覺得時間流逝得太快。
兩顆,四顆,六顆……
天氣更熱了。
杜宛宛每天要幾個宮人輪換着打扇才沒那麼熱,房間裏不敢放太多的冰,好在有玉姐兒陪着她。
容真和容喜也在,隨着小牙長出來,煜兒能穩穩坐着,要是不高興就會板着小臉不理人,再熱也喜歡讓人抱着到外面去玩。
喜歡玉姐兒這個姐姐,而她的肚子越來越明顯,身上又胖了些許,更是讓人覺得熱,食慾不錯,每頓多吃半碗。
就是夜裏常常失眠,睡不着,到了天亮才能迷迷糊糊睡過去,腰也脹脹的,覺得不舒服。
肚子不再像小魚一樣游,遊動的動作更大更快。
傍晚她會帶着孩子們散佈,這天夜裏她難得的早早睡了過去,更是做了一個夢,夢中她到了一個昏暗的小廟,小廟很破敗,隱隱有火光,外面是大雨,傾盆的大雨,電閃雷鳴。
遠遠的似乎有馬蹄聲,穿過大雨往小廟而來。
不久馬停在小廟面前,這時剛好電閃雷鳴,杜宛宛看清了為首的人,赫然是離開很久的男人。
杜宛宛一下子高興起來,就要撲過去。
突然馬劍交擊聲響起,她看到了血,看到一群黑衣人沖了出來,衝殺過來,男人身邊的黑衣人馬上迎了上前。
雨,血,廝殺,冰冷的目光,殺氣,還有男人身上的血腥味,杜宛宛覺得害怕,她呆立原地,猛的乾嘔起來。
「嘔嘔嘔——三郎!」
下一刻她着急的抬起頭,就見一把刀衝着男人而去,她大驚失色,沖了過去。
「三郎!」
杜宛宛大叫,快速的奔了過去,可是跑了半天她發現她還是離得很遠,不,不要,又是一道閃電划過,伴着轟轟的雷鳴聲,炸在耳邊,反射着刀的冷光,她看到男人臉上有血流下來不,不要,三郎,住手!
「三郎,快跑。」杜宛宛再次奔跑起來,但仍然離得太遠,啊,啊。
杜宛宛陡的從夢中醒了過來,她滿頭大汗,神色驚慌,害怕,眼中全是眼淚,三郎,她就要起身,然後才發現自己不過是做了一個夢。
可是真的只是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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