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貴人臉上依然冷若冰霜。
蕭平看着這個靜貴人,野獸般的眼閃着銳利的光。
「」
「」
這樣並不是第一次,蕭平仍舊直直盯着靜貴人,從他第一次踏進來,就是如此。
無論問什麼,都是這個樣子。
想要見父皇。
但父皇不想見她。
她似乎不願放棄,他不知道她知道什麼,要和父皇說什麼,父皇明顯不耐煩。
蕭平眼底深處有些陰戾和狠厲,想到那本帳長,神情又是一冷,要不是父皇要留着審問清楚,他早就敢傷害趙玉,他怎麼會讓她好好活着。
父皇要查的他知道,他接手就是為了讓這個靜貴人。
要不了多久了。
靜貴人臉上沒變,什麼也沒有。
除了臉色有些蒼白,整個人瘦了些,顯得比往日憔悴,很多日沒有換洗,挽好的頭髮亂了,身上有些髒,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明明身處大牢,隨時都有可能被處死,她臉上找不到一點別的情緒。
不知道是假的還是真的不怕。
靜貴人所在的是一處大牢深處。
大牢裏只有她一個人,周圍的大牢是空着的,沒有關人,四周很暗也很潮濕,根本沒有坐的地方,她便坐在一處乾草上。
乾草整理得很整齊和乾淨,除此外大牢沒有別的東西,只有潮濕和異味還有陰暗,她竟能安之若素一點不在意的待着。
「本宮要見皇上。」
也許靜貴人是有什麼依仗,過了片刻她再次開口。
蕭平還是沒有說話。
靜貴人也不再開口,靜靜的,像是不怕被用刑,或者她知道暫時不會有人對她用刑。
「父皇不會見你。」
又過了一會,蕭平道。
「妾還是要見皇上。」
靜貴人淡淡的。
蕭平又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了出去,靜貴人不動也不說話,靜靜看着,看着蕭平的背影,看着守在大牢外的人離開。
看着大牢再次被鎖上,盯着她的人冷冷看了看她,帶着鑰匙出去。
隨着人離開,腳步聲遠去,四周更陰暗和潮濕,整個大牢靜得可怕,在腳步遠再也聽不到的時候。
一直坐着的靜貴人冷若冰霜的表情變了變,坐得很直的身體晃了晃,她手突然握得很緊,再不復剛才的平靜和淡然,還有冷若冰霜不在意。
她怎麼可能真的安之若素,什麼也不怕,也不在乎。
她掃了一眼四周潮濕的地面還有骯髒的一切,又看了看自己身上髒亂的宮裝,鼻尖是揮之不去的異味。
她低着頭,握緊雙手。
緊緊看着身下的乾草。
她想要從地上起來,可是她動了動,身體又晃了晃,她沒有再動,她臉色蒼白難看,眼中是沒有在她身上出現過的恨還有難堪。
她不想有人看到她現在的樣子。
先前的她不過是強撐,她更不能讓人知道她害怕,只有這樣,她才能見到皇帝。
她一定要見到皇上。
一定要。
只要見到皇帝,她才有機會擺脫現在這一切,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會落到這樣的鏡地。
是的,從來沒有想過。
她知道未來發生的事,她知道很多,她記憶裏帶有很多將要發生的事情。
她本應該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可以照着記憶中的,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可事實不是這樣。
沒有入宮前她很有信心,因為入宮前她做的都很順利。
她記憶里未來的事都是真的。
她照着記憶做了不少的事,都沒有出錯。
她帶着這樣的自信入了宮,她不像那個周嬪也不像別的人,她站在暗處,慢慢謀劃着,自以為會成功。
卻一次次出錯。
好幾次都出了意外,只有一些事沒有出乎她的掌握。
這次的刺殺還有派刺客入宮,她什麼都想好了,但皇帝什麼也沒有讓她說,也沒有讓蕭蘭說,就把她關起來,除了蕭蘭的公主封號送出宮,她直接被關到了這裏。
一直關到現在。
讓她想好的都無法實施。
她不知道外面如何,蕭蘭是不是真被送走,等着她的是什麼,她害怕,怕被人嚴刑逼供。
好在沒有,她只是被關起來,但就是這樣,同樣是她難以忍受的。
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她就不能接着謀劃,而且她知道皇帝說不定已在派人查,她放在寢殿的帳本還有一些東西要是被查到
最重要的是她在宮外做的事,要是皇帝查到,她就完了。
她相信皇帝會查,他不可能不查。
唯一的辦法就是見皇帝。
可皇上不見她。
大牢裏的一切和她想的一樣。
髒亂噁心,關在這裏,她只能被動的等待,等着皇帝的命令。
也許一個口諭,她的命就沒有了。
她很後悔,早知道這樣,她不會派人進宮刺殺。
那些刺客是在她入宮前找的,都在宮外,她知道她的時間不多了,要不了多久,那個蕭平可能就會對她逼供,再用刑。
她要在那之前出了這大牢。
她絕不讓自己落到被用刑。
她絕不會讓自己被動刑。
要出大牢要麼皇上放她
要出大牢要麼皇上放她,要麼她見到皇上,用一些事離開大牢,她還有一種感覺,似乎皇帝不準備再問她,只要查到是她指使就會處置。
再在這裏呆一天,她就難受一天。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會被關在大牢,她是靜貴人,她自認為自己該呆在中宮,她很恨,恨皇帝。
她想着入宮前入宮後過的日子,再看眼前噁心潮濕帶着臭味的大牢。
這是死人呆的地方,不是她,不是她呆的。
身上好些天沒有換洗,靜貴人臉色變得更難看,她一向愛乾淨,每日都會淨身換洗,如今呢,她身上髒得發臭,這是她的恥辱。
那個春貴人。
她突然想到那個春貴人,早晚她會出大牢,她絕不甘心,她一定要成功,那個春貴人不知道是怎麼知道未來的一切的。
不知道是不是和她一樣。
那是一個威脅,等她出了大牢,她會除去,在這之前,那個春貴人應該也知道她也知道未來的事,要是來見她
春曉一聽貴妃娘娘懷孕,鬆了口氣。
宸貴妃有了,那麼太后和長公主也要回京了。
她呢。
那個靜貴人那裏
「皇上還是沒有下命令,那個靜貴人不是關在大牢,皇上還沒查到,還沒有」靜貴人對着身前的宮人。
「沒有。」
宮人開口。
「怎麼還沒有消息,大公主那裏呢」春曉又問。
「奴婢打聽到大公主似乎真的被送出宮了。」宮人說,她也是悄悄的打聽,好不容易打聽到一點的。
春曉也不在意,蕭蘭早晚都沒有什麼好下場,活該。
心裏同時又鬆了口氣,那個靜貴人看來還沒有和皇上說什麼,她這些天一直有些擔心,就怕那個靜貴人說了。
她還是想想還有沒機會接近宸貴妃。
她要給自己找一個靠山,宸貴妃杜氏是最好的靠山,至少目前看來,她也不求別的,就是想活着,不想死。
她想完,接着讓宮人再去打聽。
只要有一點消息都回來告訴她。
又叫了一個宮人讓她去求見宸貴妃杜氏,宸貴妃又懷了皇子,她該道賀的,要不是怕被人陷害。
她想了想,找了一幅畫出來,這幅畫是她自己畫的,畫的福字,準備要是宮人得了準話,她便親自去給杜氏道賀。
「去吧。」
「」
等宮人退下,春曉又有些擔心,她不會刺繡,不敢做吃食,她知道其它女人肯定也會送東西賀宸貴妃。
她希望能以此慢慢接近杜氏,一點一點的,以前她就想,可沒機會,加上她也不是很想。
她的自尊讓她不接近杜氏,可現在沒有辦法,又過去那麼久,她不再怕被皇上懷疑。
她便決定接近宸貴妃杜氏試試。
可又怕自己的畫不夠出挑,杜氏看不上,讓別的女人冒了尖。
春曉很有些憂心。
杜氏什麼好東西沒有,又有皇上寵着,她微皺了眉,先看看,要是杜氏看不上,她再打算。
可又着急,怕那個靜貴人和皇上提起她。
和春曉想的一樣,各宮,聽到宸貴妃又懷了皇子,幾個良人才人美人嫉妒還有羨慕驚訝愕然後,她們位份低,但還是要給宸貴妃娘娘道賀的。
再怎麼,心意還是要到了,準備親自給宸貴妃娘娘道賀。
同時看能不能見到皇上。
不做什麼就看一眼就好了。
玉嬪也吩咐身邊的如蕊,準備好東西親自給宸貴妃道賀,柔姐姐那裏她讓人交待了,她想着和柔姐姐最後的談話,宸貴妃命好又有了龍子。
皇上很高興吧。
她忍下不甘和嫉妒,明明已經有流言,老天爺也幫她,地動了,只要再等等就好。
可宸貴妃又有了。
時隔五年多,居然又懷上了,不是說身體虧損,養好也不易有孕嗎
為什麼這麼快又懷了
有太子昭陽公主二皇子還不夠
那個靜貴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什麼也沒有辦到,還自己被關了,倒是把蕭蘭弄得被
送出了宮。
從冷宮回來她心情好不容易平復一點,就知道宸貴妃又有的消息,她心情哪裏好得起
來。
「除了吃食隨便送吧。」聽到如蕊問她送什麼道賀,玉嬪沒有心情。
如蕊也沒有說什麼,她知道主子心情不好。
周嬪聽到消息,卻冷笑起來。
她臉色更不好,很白,似乎瘦了,眼晴有些紅,國色天香的臉有些黯黃和憔悴,像是幾日沒有醒,沁蓮站在一邊,也瘦了些,神色着急擔憂。
聽到主子的冷笑,她小心看了一眼主子。
從宸貴妃娘娘又有了的消息傳來,她就擔着心,怕刺激到主子,可不說不行,主子一直盯着她。
說了她更忐忑不安。
怕主子想不開。
周嬪躺在榻上,她精神很不好,感覺到沁蓮的目光,她冷冷看過去。
「主子。」
沁蓮聲音一頓。
「你那是什麼表情」
周嬪昂着頭,國色天香的臉上帶着譏誚還有冷笑。
可憐她
她才不要人可憐。
沁蓮不敢說別的,她忙低下頭,這幾日主子一
幾日主子一直是這樣,稍有不高興就會大怒,她:「奴婢沒有。」
「哼。」周嬪冷哼一聲,良久都沒有說話。
沁蓮也不敢說話,聽主子也沒說話,她希望主子不要發怒生氣,能不要傷心。
「你說可笑不可笑。」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嬪的聲音忽然幽幽響起,冷笑又不屑還有傷和痛,一張國色天香的臉昂着,睨着沁蓮。
沁蓮心一緊,抬頭。
沁蓮不敢讓別的人進來,這些日子都是她一個人貼身服侍主子,別的宮人都只是遠遠的。
聽到主子的話,沁蓮臉色就不禁一變,她明白主子是指什麼,她:「主子,你不要多想。」
「宸貴妃又有了身子呢,你說宸貴妃怎麼命就如此的好。」
不止一個人這樣想,沁蓮心中想。
周嬪還在冷笑:「你說宸貴妃命怎麼就這麼好」
「主子。」
沁蓮哪能說什麼,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樣啊,她也替主子不甘心,可是,還是改變不了什麼,宸貴妃還是宸貴妃,主子反而很危險。
主子和那個侍衛的事,是不能叫人知道的,主子難過,沒什麼,可現在想來主子真不該和那個侍衛。
還可能懷了身子,更是不能叫人知道。
現下再來,主子更不能和宸貴妃比了,偏主子的意思又提起宸貴妃。
她怕主子起了怨恨。
「你急什麼,我就是說一說。」
像是看出什麼,周嬪嗤笑一聲,不以為然,同樣恨恨的:「我就是不明白了,你說同樣是人,同樣是女人,宸貴妃什麼都有,我什麼也沒有,宸貴妃可是生了太子二皇子昭陽公主了,又身懷龍種,宸貴妃這一懷上,不知道皇上多高興,我好像也有了身子,可是。」周嬪聲音尖銳起來。
「主子,你不要這樣。」
沁蓮上前一步,跪行着。
周嬪還是在說,她聲音又輕又不屑又尖銳,緊盯着沁蓮,又像是透過她看向誰:「宸貴妃有了,大家都高興,沒有誰不高興,皇上肯定高興,在皇上的眼底下誰敢不高心,不去道賀,我呢,只能藏着,躲着,多可笑,宸貴妃也有了。」
周嬪說完笑起來。
沁蓮再是着急再是想說什麼,可不敢,這幾日主子哪裏也沒去,她也是,怕被人看出什麼,她一直陪着主子。
主子從那日察覺到了什麼就變了,她們不敢請太醫。
「也許錯了呢,主子,也許不是那樣。」
由於不敢請太醫,不能肯定,沁蓮只能這樣安慰主子,說不定真的是虛驚一場,到了時候才發現想多了。
哪裏會這麼巧,主子可是很注意,她也注意着。
「宸貴妃又有了可以召告天下,本宮只能躲在這裏,誰也不能說,還怕被人發現」周嬪根本不理沁蓮的話,尖銳的又道。
她雖然語氣尖銳,但好在聲音並不大。
知道不能太大聲,叫人聽到。
「主子,一切都還沒有定論,很可能是你和奴婢胡思亂想,你不要多想了。」沁蓮再次道。
「那個人,那個人。」
周嬪突然沒有再說,卻是提起別的,直視沁蓮。
沁蓮心頭又一緊:「主子」
主子這幾日不僅不出門,也沒有讓她出門,主子是說那個侍衛,主子想說什麼主子不會是想告訴那個侍衛還是
如果是這樣,她馬上去。
主子想好了嗎,下定決心了嗎那個侍衛也該知道,只要不泄露了消息出去。
她幾日前就和主子提過,要麼讓那個侍衛找太醫,想辦法,主子不答應。
不准她去。
她只能不去。
「算了。」周嬪一下子又頹然,神色依然不屑譏誚。
「主子,你是想告訴那個人,奴婢早就和你提過。」沁蓮不想這樣,她覺得還是近快找人給主子看看。
還是勸勸主子,要麼找那個侍衛想辦法,最好是能給主子診下脈,確定一下。
要是沒有懷,一切迎然而解,要是真的有了,再說。
「不。」
周嬪還是搖頭。
「主子,要不還是奴婢想辦法和夫人通一下氣。」這是最好的,夫人要是知道,也好有更好的辦法。
可主子之前還是不同意。
沁蓮說完,很想主子想通答應,說着想再勸勸主子。
「主子還是儘快弄清楚。」
「去吧。」
不想周嬪道。
沁蓮還沒有說完,一下子聽到周嬪的話,愣了愣,她望向主子。
周嬪臉上懨懨的,沒有精神,臉色不好,仍然帶着不屑與譏誚,不過不再那樣憤怒和尖銳。
「去吧,沒聽到我的話,我讓你去,你既然想就去。」
「主子,奴婢馬上去。」
沁蓮連忙回神。
周嬪沒有說話。
沁蓮就要出去。
「等一等。」周嬪又想到什麼,眸光一閃,帶着異樣的光,叫住她,沁蓮很急,不過主子也許是還有什麼要說,她停下步子回頭。
「主子,你還有什麼要說」
「宸貴妃那裏,你一會讓一個宮人去看看,宸貴妃又有了,怎麼能不去道賀,本宮去不了,也該派一個人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周嬪不願見任何人,一見到她就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有了
是不是有了,對方是不是看出來了。
「奴婢知道。」沁蓮一聽忙點頭,對於主子的不屑還有嘲諷,並不放在心上。
「還有,你說要是本宮真有了,是留下來還是」
後面兩個字周嬪沒有說,她冷笑着,眼中再次閃過異樣的光,沁蓮一下子嚇到,她太了解主子了。
主子話沒說完,可意思是什麼她知道,主子難道想生下來,可這怎麼行,這不可能的。
主子又沒有得過寵,這可是後宮,那麼多雙眼晴看着,是不能出錯的,主子若是懷胎十月,肯定瞞不住,除非主子不要命了,可就是不要命也不行。
要麼主子得過寵,還能瞞一時。
可不管如何說,在陛下眼皮子底下,都不容易,一旦叫人知道,不止是命沒有了。
連老爺夫人也會被牽連,和侍衛糾纏不清不說,還懷上了,還想生下來,主子難不成想混淆皇室血統
就是不,也會被定罪。
主子和那個侍衛已經是背着皇上,要是真的生下來,她想都不敢想,主子怎麼會有這樣的心思,主子真的瘋了嗎,什麼也不管不顧了。
明明主子沒瘋啊,主子難不成以為她和那個侍衛一起皇上沒有發現,也沒有人發覺她就可以瞞天過海生下來。
那可不是皇子,在她的想法裏,主子該打掉才是。
她也以為主子會打掉。
「你說我生下來如何,還有你說有什麼辦法,不會叫人懷疑」周嬪還在說,冷笑着,一臉譏諷。
「主子,你瘋了。」沁蓮覺得主子是真瘋了,想要搖醒主子。
「主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知道,你說要是我生下來,當成皇子養,哈哈,不過這之前要讓皇上先寵幸我。」周嬪笑了。
在周嬪發着瘋時,宮裏的宮人太監聽到宸貴妃娘娘又有了身子,驚訝過後,大多是高興的。
傳到宮外。
宮外不少人的心情先驚後複雜。
宸貴妃娘娘到底是好命,不知道怎麼得了老天爺的喜歡,說有又有了,才說身體虧損了,剛養好就又有了。
外面那些流言沒用了。
不管怎麼攻擊宸貴妃,在宸貴妃又懷了龍種的情況下,不可能有多大的效果,有人氣憤覺得宸貴妃太過好運。
有的複雜,有人愕然,有人高興。
有人很是生氣。
只是再生氣也沒用,在宸貴妃娘娘又懷了龍子這個消息的衝擊之下,宮外越來越傳開的流言有止住的趨勢。
看來老天爺不是警告,也不是祖宗示警,不然為什麼宸貴妃又有懷了龍種。
地龍翻身不過是有奸臣,對。
漸漸又有流言稱是有奸臣,消息一經傳開,氣到不少人,特別是一些有些心虛的,覺得好像在說自己。
南陽郡主倒是非常高興,杜家也是,還有景家,忠親王府都高興,與此同時,從宮出也有信往長公主還有太后那裏去。
此時宮中。
御書房。
蕭繹再次聽到蕭平的話。
「靜貴人仍然要見父皇。」
蕭繹沒有說話,蕭平也不說,總管公公不久後從外面進來,蕭繹才把目光轉開,看着總管太監。
蕭平也看着總管公公,總管公公是得了下面傳來的消息進來的,他向皇上和忠親王行了禮。
起來後:「陛下,派去查靜貴人娘家的人傳來了消息,還有一封信。」說着拿出手上的信奉上。
蕭繹先是皺眉,然後看着總管公公,看了他一眼,消化一下,接過他手上奉上的信,他沒有避開人,直接打開看起來。
蕭平野獸般的目光沒有多看,他看着父皇手上的信。
總管公公低着頭。
半晌,蕭繹看完了信,信並不厚,只是說了兩件事,他放下信紙,一會折好,放到信封,遞給蕭平。
「你看看。」
他開口,語畢站起身來,對着總管公公:「你去寢宮說聲。」說着對蕭平:「走。」
蕭平還沒有看信,聽到聲音,抬頭。
他知道父皇的意思,父子倆很快出了御書房,總管公公送走皇上和忠親王,剛要走,等到太子。
他本來要去寢宮求見宸貴妃娘娘的。
「父皇呢,王兄呢」
太子問。
總管公公沒有隱瞞,說了,太子蕭煜想了想,什麼也沒有說。
寢宮。
杜宛宛見到了春曉派去的宮人還有幾個良人才人美人,玉嬪不一會也來了,周嬪派來的人也到了。
幾個良人才人美人發現自己是最早到的,很是高興,不過見到春曉派人還有玉嬪後,臉色不是很好。
周嬪沒有來,和春曉一樣只派了人。
杜宛宛沒多少心情應付她們。
便讓身邊的宮人去見她們。
不過最後還是露了露碩。
她想儘快打發了,好休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