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老三聽婦人嘀咕,還以着是跟自個說道啥,婦人連忙搖了搖頭,道。「沒啥,東家你先回去罷,這秀兒俺們幾個送她回!」
「成,那就勞煩幾位嬸子了,俺先回去!」說完,便出了郎中屋裏院子,隨後又轉了回來,將幾副藥遞給了婦人,道。「你回頭給那姑娘說道,這藥得每日每頓的喝着,可不能歇停了!」
「唉,俺們記着了!」
等瞧着老三真回去了,幾個婦人才進了屋,小郎中見着她們進屋也沒說道啥,自個忙活自個的去了。
秀兒是聽着外邊說道的話兒,等着幾個婦人進屋,這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動了動身子,瞧着幾個婦人道。「俺這是?」說着搖晃着身子坐了起來,瞧了瞧屋裏,道。「俺這是在哪?」
幾個婦人冷哼一聲,道。「哎喲,還問道這是在哪呢,莫不是你想着是在老三屋裏?還是睡的他屋裏的炕頭?」婦人撇了一眼秀兒,道。「既然醒了,就趕緊的回去,這是你這幾日要喝的藥!」說着,將手裏的幾服藥包丟給了秀兒,秀兒趕忙接住了藥包,她是聽着老三特地交代的,自是要記着!
「俺說秀兒姑娘,你這摸樣生的好,屋裏情形也好的很,咋就生了這般心思,別跟俺們裝傻充愣,俺們那是明明白白的瞧着,你可別怪俺沒給你提個醒兒,若是這老三真有心思的,也輪不着你這外村的姑娘,俺們村裏的姑娘好的能排成隊。還真尋不着像你這般的!」
秀兒聽了這話,道。「嬸子,你說道的啥,俺上趙家村來忙活還是不好的心思?這屋裏情形固然再好。那是跟俺往後搭不着!」
「走罷走罷,這話兒是說道不通,心的心思作怪了還能說道啥!」幾個婦人說着,便走出了門,也顧不上等秀兒。
瞧着幾個婦人說道着走了,秀兒氣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你們等着瞧,俺若是進了門,自是有你們好看的!
想着這般,便下了炕頭,將幾個藥包當成寶似的抱在懷裏,隨後小郎中進來,瞧了秀兒一眼,道。「既然醒了,便趕緊的回去罷!」
秀兒微微笑了笑,道。「多謝郎中。俺便是回去了,今兒勞煩你了!」說罷便回了去,小郎中瞧着這姑娘走了,嘆了一口氣連連搖頭!
陳春花念着小郎中上回來說道話兒,還了她清白,也還上了這人情。這人情可不小,小郎中平日了的藥材那是自個上山采的,自是沒鎮上鋪子那般多種,後邊陳春花聽人說道後,便打發人送了一批藥材往他屋裏送來,做為行醫多年的郎中,對藥材自是歡喜,也是對陳春花屋裏有着感激之情!
他雖沒當着老三的面兒戳穿了秀兒的事,但開的幾服藥也夠秀兒受的了,所謂啞巴吃有苦難言。秀兒要喝的幾服藥那是苦中苦!
「二嫂,你這般急急忙忙的做啥?」這梨花還沒進院子便喊道陳春花,陳春花應聲出來,見着梨花臉色不好,連忙拉着她進了屋。道。「二嫂,可是出了啥事兒?」
梨花是急着跑來了的,等她緩過勁兒,這才瞧着陳春花道。「三妹,你可得長點心眼了,你可曉得上回趙香喊來的那姑娘是誰?」
陳春花自是曉得,搖了搖頭,道。「可不就是上這來忙活呢,俺還能跟人打聽屋裏的事兒?」
「那姑娘叫秀兒,是趙香那夫家小姑子,俺上回聽阿蓮嫂說道,這趙香是想着給自個小姑子尋婆家,這倒是覺着沒所謂,姑娘及笄了,尋婆子自是常理,但這千不該萬不該的,這秀兒姑娘是瞧着了俺妹夫,也就是老三!」
陳春花聽了這話,皺了皺眉,道。「二嫂,你這話是聽誰說道的?」
「還用得着聽人說道,這都是大夥瞧着的,你平日裏沒上場地去,自是不曉得這回事,上回那秀兒瞧着你屋裏老大和老三去了場地,愣是直的給摔在老三跟前,哎喲,那摔的喲,可不是疼呢,這秀兒姑娘費了大心思!」
若不是自個二嫂這番話,陳春花還真是不曉得這回事,沒聽人說道,道。「這秀兒摔着了,定也不是成心摔,偏巧罷了!」
「三妹,你說你,還真當那秀兒是個玩意,大夥是瞧着她摔的,這還能有假不成,成,你說道上回是偏巧,那今兒這回總不得偏巧了罷?」
「今兒這回?」陳春花想着,老三不是上地里去瞧瞧呢,咋的還能遇着秀兒?
梨花想着那秀兒姑娘就來氣,她是緊着自個三妹,哪能讓一個外道人這般瞎折騰,道。「那是你二哥親眼瞧見的,老三來場地,這還沒進門口,便與那秀兒給撞上了,嘿,這倒好,人一撞就沒了反應,可是將老三也急着了,你二哥也是糊塗的很,俺先前就和他說道那秀兒姑娘的事兒,他是沒瞧清實老三抱着的姑娘是誰,後邊喊老三抱去隔壁村找郎中瞧瞧,這老三也是應着便抱着去了!」
陳春花聽完梨花的話,臉色冷了下來,道。「二嫂,這沒憑沒據的,總不的怨了人家姑娘!」
「還沒憑沒據的,妹子啊,你若是等到有憑有據的,那秀兒可是要進門了!」梨花瞧着陳春花不着急,自個都着急了,真是急壞了她!
陳春花點了點頭,心裏是有些發酸,但這事兒,還得等老三回來與她說道,不是不信二嫂的話,而是,她是信着老三的!
若是梨花曉得陳春花這般想,定是要指着她額頭一頓好罵,你光信着自個男人頂啥用?那姑娘都這般不要臉了,擱後邊再想着法子給賴上門,那才真是沒了話兒說道。
「妹子,那趙香都能起這般沒良心的心思,你還顧着啥?不成,這事兒,俺就得跟二嬸子說道,現兒她還被蒙在鼓勵呢!」梨花說完,便站起身走了出去,陳春花也沒攔着她,由二嫂去說道,定是好!
陳春花哪裏還想着顧着乾娘的臉面,趙香先前瞞了自個,那來的姑娘是她夫家小姑子,原來早就打算好了,既然是這般,她可管不着她是不是乾娘的閨女!
老三一路回來,還想着咋的跟自個媳婦說道,他倒是想了一路,這頭陳春花是曉得了,正等着他回來呢!
陳春花雖是個現代人沒錯,但感情這塊不能說僑情,自個男人被人瞧着了,還能裝大度呢?她自問,她還沒到那種海納百川的境界!
「你罵俺幹啥,你說你平白無故的罵俺幹啥?」趙香這剛來場地,就被梨花給逮着了,上前去就給開了口!
梨花往回在陳家沒性子,那是因着自個男人得好好顧着屋裏,現兒自個和男人過活着,還能顧着啥?妹子都這般給人欺了,還能忍着?春花能忍,那是因着她做生意,她可不同,顧不上!
「俺罵了你咋的,你說啊,俺罵你咋的了,你若不是做了那般沒良心的事兒,俺能罵你呢?」梨花與趙香這般在場地吵鬧開了,大夥也都停下了忙活,緊着過來瞧熱鬧。
趙香也不是個善茬,這陳春花還得喊她一聲姐兒呢,誰不曉得自個娘是陳春花的乾娘,那是比親娘還親,聽了梨花這話,便道。「成,你罵俺,俺不咋的,俺就不信了!」說完,袖子一擼,抬手就要去打梨花。
阿蓮嫂站在一旁,趕緊拉開了梨花,道。「趙香,你今兒咋的,還想打人不成?要說理,現兒就讓大夥說道說道!」
說着,便瞧了瞧圍攏過來的大夥,道。「你們也都曉得,這趙香娘,二嬸子是春花認了做乾娘的,這本也是沒啥,人好,自是親厚的很,春花也是顧着這乾娘,俺今兒不是說道二嬸子的不是,是這趙香,黑心肝,沒良心,喊了自個夫家小姑子過來,想進春花屋裏的門,你們說道說道,這事兒可是做的好?」
大夥聽了這話兒,好些曉得的也曉得了,好些不曉得的也聽清實了,道。「這可咋成,春花可是對二嬸子屋裏好的不得了,俺前兒還瞧着春花屋裏打發人送物什到二嬸子屋裏呢!」
「這都不是人該做的事兒,二嬸子也是的,咋就養了這麼個白眼狼,春花哪點兒對不住她,盡想着法子給人添堵呢!」
「俺瞧着那秀兒姑娘也不是啥好玩意,你一個姑娘家,又不是愁着嫁不出去,就是嫁個坡子蹶子也比這不要臉的強!」
「可不是呢,那秀兒姑娘摸樣瞧着好,儘是打着這算盤,不曉得那爹娘可是個好玩意,瞧着閨女是這般,屋裏爹娘還能好到哪兒去,一家子都不要臉!」
這大夥說的話那是有多難聽便是有多難聽,倒是顧着二嬸子的臉面,沒指名說道趙香。
趙香聽了這話,可就臉色不好看了,幸而的秀兒不在這,若是讓她聽了這話,回去屋裏,自是要說道一番。
「大夥都這般說道了,趙香你還有啥好說的,若是不想這事兒傳了出去,就趕緊領着你夫家小姑子回去,別擱這兒丟人現眼,給人添堵!」梨花與二嬸子熟道是熟道,但這二嬸子的閨女趙香,她還真是瞧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