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春花一個人在青城忙活着教人做菜的事兒,後邊胡師傅將台子忙活好,便擱宅子裏擺上了。
付家管事是個會辦事兒的,傢伙物什都購置的好,合算下來花了七八兩銀錢。瞧着陳春花這宅子人手不夠,便挑上了幾個手腳麻利的婆子小廝丫頭一塊過來忙活,按照陳春花的交代將傢伙物什擱置好。
這兩日忙活下來,總算是忙活好了,現兒便就是缺了那門匾,她特意為起了個名頭,叫家常堂,家常,家常菜,堂便是學堂。
當日接近旁晚,胡師傅才去將門匾拿來,文婆子將做好的綢緞布遮蓋在門匾上,讓胡師傅掛了上去。這家常堂要開門紅,自然得請上敲大鼓的,這跟往回在清水鎮開鋪子不同,那會子沒錢,地兒也並非青城這般繁華,這回定是要請上三四個敲大鼓的,越是熱鬧越好!
值得一說的是這宅子前邊便是街道,來來往往的人也多,倒不是鬧市!
第二日,陳春花等人起了個早頭,這人還未睡清醒,付家管事便打發人將做菜用的物什送了過來。
陳春花頭天便是與文婆子他們交代了,物什一送過來便拿去清洗分好份子,今日主要教的便是粉條的做法,其次便是幾個炒菜。
見着天兒大亮後,那敲大鼓的人也早早的來了,宅子門一開,大鼓擺在了門口邊上,陳春花對那敲大鼓的幾日點了點頭。
幾個人會意,賣力的敲起了大鼓!
這大鼓一敲響,便吸引住了來往的行人,這大清早的人也不少,都上街道上買物什,瞧着這般,好些人停駐了腳步,陸陸續續的走了過來!
這大門口啥都沒有,就光是在敲鼓,這般情形倒是讓人好奇的緊!
人一聚攏過來。好些離的遠的聽着這動靜也都過來湊湊熱鬧。
陳春花見着人多了。清了清嗓子,這才道。「今日是我家常堂開門第一日,想必大夥見着這般,定是要想,我這家常堂是做何的!」
見着大夥疑惑的眼神,陳春花故意頓了頓,有人等不及了便問道。「這家常堂可是做何的?」
陳春花聽了這話,笑道。「家常,便是指那家常菜,家常堂。便是學做家常菜法子地兒!」
「這位姑娘,你這家常菜可是一道菜的名兒?」
「姑娘。你到是有心思,這學手藝的可得費事,你這敞開大門的教人可是也掏着底兒教?」
被人這般問道,陳春花便道。「家常菜,並非一道菜的名兒,而是十幾道,幾十道。甚至上百道的菜色,至於這位大哥問道的掏底兒教,那是自然!」
聽完陳春花的話,大夥便細聲的說道開了。「還真是這等好事兒?不知曉這家常菜可是怎的菜色!」
這大夥說開了,不久便有人問道。「姑娘,你說道的十幾道菜色我們還覺着靠譜,真要說是上百道菜色,未免也誇大了些!」
陳春花聽了這話,曉得自然不會有人信了她。說上百道菜與她來說,那是簡單的很,隨即拍了拍雙手,幾個小廝便抬着一個長條台子出來,擺放在門前,幾個婆子擺放了好些個碗筷。
饒是這般,大夥也沒瞧出個啥名堂,等着文婆子領着人端着一盤盤做好的菜出來,這才是傻了眼!
陳春花若是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定是不會這般說道,瞧着大夥這般神情,忍不住在心底笑開了。
「這不過是區區十二道菜,最前面的那盤,名兒叫蔥花蛋餅,第二道叫粉絲魚,第三道肉湯粉,第四道紅燒魚,第五道糯米排骨,第六道家常豆腐...」陳春花一口氣念出了十二道菜的名兒,點停頓也沒有,說的大夥都沒緩過勁來。
大夥瞧着那些菜,這名兒是從未聽過,更是沒吃上過這些菜,陳春花拍了拍手,道。「大夥定是也想曉得這家常菜燒出來的滋味,今日這菜便是讓大夥嘗嘗,若是嘗好了,可是能給句好?」說完,便讓幾個婆子夾了菜擱碗裏遞給跟前的幾個人嘗。
初始那些人還不敢接,但奈何這菜聞着滋味都好的很,猶豫半響接過了筷子碗,夾着碗裏的菜送進嘴裏。
吃着蔥花蛋餅的婦人,吃了一小口後,便將剩下的都吃了下去,瞧了瞧陳春花道。「姑娘,聽你說道這菜叫蔥花蛋餅,這蔥花也經常兒的能用着,但還真是第一回見着能這般吃的,若說好,你這家常菜的滋味那是極好!」婦人說完,將碗筷遞給了婆子,瞧着那蔥花蛋餅本還想吃上些,當着這般多人的面兒,自然不好意思下那個臉子!
這婦人說完,接着便有人說道了,道。「這豆腐我倒是吃上過幾回,滋味各是各樣,今日吃了這豆腐,不止嫩,還非常的入味,我這會倒是想知曉這豆腐做的法子!」
眼瞧着站在前邊的好些人都嘗上了,後邊的人只能眼睜睜的瞧着,恨不得也能輪着自個嘗嘗。
陳春花這般做不過是想得幾句好話罷了,這些菜可是她起了個大早忙活出來的,既然菜都嘗了,給文婆子打了個眼色,便將傢伙物什都收了進去,道。「多謝各位捧場,下面便圖着這熱鬧將綢緞布給揭了!」
說完,幾個敲大鼓的便賣力的敲了起來,就在陳春花要將綢緞布扯下來時,門口側邊來了一輛馬車,大夥瞧着這馬車,知曉來人定是富貴人家!
沒錯,來的人便是百堯,百堯得了這信兒,趕着今日便來了,從馬車上下來,手裏捧着個暗紅色的木盒,走過來,瞧着陳春花道。「百某可算是趕上了,祝賀陳老闆的家常堂開張大吉!」
陳春花笑了笑,接過木盒讓六子拿下去,道。「多謝百大少爺今日的捧場!」
「無礙,今日便是要去趙家村一趟,昨兒知曉你在這青城忙活着家常堂的事兒便順道過來瞧上一眼!」
「多謝多謝,先進去坐坐!」
「不用,我現下便去趙家村!」
等百堯一走,陳春花還未轉身,便瞧着一個熟人來了。徐子一身藍色長袍,修長的身材,不似鄉下漢子的粗糙,卻又比文人多了一份剛毅,徐子臉上帶着笑意,身後跟着兩位漢子,這兩人她認得,便是去趙家村帶走狗子嬸的那兩位衙差!
「陳老闆,恭喜恭喜,聽說了你在青城便過來瞧瞧,沒想着,趕上了你這開張大吉!」
陳春花瞧着徐子笑了笑,道。「多謝縣官爺的厚愛,今日能得縣官爺的趕巧,想必往後這家常堂定是能紅紅火火!」
在場的人聽了這話,不覺的有些驚訝,想着這家常堂的老闆來頭不小啊!
這還不算,好些商鋪的老闆也都打發了人來,陳春花也沒想着會來這般多的人上門恭賀,那些商鋪的老闆大多是上回做風扇生意以及做那粉條生意的,打發人來的商鋪老闆可不少,一個接着一個而來,六子和付家那邊打發來的小廝來來回回跑了幾趟才算完,收的禮不說貴不貴重,意思就在那裏!
隨着大鼓的聲響,這拉開綢緞布的事兒便由徐子來,徐子伸手一扯便將紅綢布拉扯了下來,門匾上朱紅色家常堂三個大字印入人眼。
在場人立刻叫好聲立刻響了起來,陳春花朝徐子點了點頭,表示多謝,道。「今日多謝各位的捧場,現下家常堂便真正的敞開了大門,隨時迎候想學家常菜的各位!」
說着,頓了頓,道。「想必各位定是也想知曉這學家常菜需要多少銀錢,現下我便仔細說道一聲,學家常菜十道菜為一期,何為一期?七日為一期,自然,這菜色也分三六九等,越是上等菜色學費定是要貴上些,像剛剛擺出來的菜色,便是為三等菜色!」
「老闆,你說道的一期為七日,若是十道菜還是未學上手可是能往後拖延些時日?」
「這個請各位放心,三等菜色十道菜在七日之內定是能教會,倒是一等菜色不在這之內,若是有意想學,隨時恭候各位!」
說完這話,不少人說着要學這家常菜,陳春花也樂得,讓六子領着徐子進了宅子,隨後便請那些想學的進了大門。
不說那些想學這家常菜手藝的人,就是徐子隨着六子進了宅子,那也是大吃一驚,前院裏邊擺放着七八張長挑台子,台子上擱放這用來做菜的物什,地上放了小火爐子等,這些瞧得徐子愣了半響。
見着院子裏這些,後邊隨着陳春花進來的人也是當場愣住了,他們自是敢問,不少人是大戶人家出身,論起來,他們擱這青城人士,青城哪個疙瘩都去過,還真是沒瞧見過這般學手藝的。
擱往回,這大戶人家若想拜師學藝,那是繁雜的很,不說大戶人家,就是小戶人家,或是想學手藝的,哪個不講究?
徐子回過神來,瞧着陳春花忙着與人說道,這才想起來青城找她是有急事,朝一旁的六子招了招手,六子立刻走了過來,道。「見過縣太爺!」
徐子點了點頭,附耳與六子說道了幾句,又瞧了瞧陳春花那邊,六子連連點頭走過去陳春花身邊細聲道。「東家,縣太爺說道找你有要緊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