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九月初,陳春花那風扇生意也快停了,今年的風扇生意,可是紅火,比起去年,自是不同,來定風扇人多的很,連着鄰國做生意的,也專門是跑了趙家村來定風扇,一定便是數萬架!
陳春花那肚子也是瞧着越來越大,不過四五月的獨自,咋瞧着就跟月的那般,老大和老三見着自個媳婦肚子這般大,也經常兒的打趣說道,定是懷了個大胖小子!
後邊陳春花害喜的厲害,好幾日吃咽不下,請了小郎中來瞧,把了脈後,拉着老大和老三到了外邊說道話兒,道。「春花肚裏娃兒,估摸着怕是有兩個!」
老大和老三聽了這話兒,整個人一愣,道。「啥?有兩個?」
小郎中聽了,點了點頭,道。「唉,俺也是估摸着是這般,跟一般有身子的婦人那脈象也是不同,再者,瞧着春花這肚子可比平常有身子的婦人大的多!」
老大和老三聽了這話兒,好一會子才緩過來,臉上神色不一,道。「郎中,這事兒,你可莫聲張出去!」
「俺定是不會聲張出去,倒是春花這咋辦?可是要說道給她曉得?」小郎中倒是不覺着肚裏兩個娃兒有啥,這六子和順子不是照樣兒過活的好好的,雖說着長相一般無二,讓人一時半會分不咋清實,可人是沒啥壞心思!
聽了郎中的話兒,老大和老三相互瞧了一眼,倒是沉悶了下來,小郎中見着他們倆兄弟這般,便道。「總歸是自個屋裏的娃兒,一胎兩個也是好着!」
小郎中自是曉得,這話兒說道也不寬心,他不是沒瞧見過,記得往年有一回。見着鎮上一個大戶人家,那婦人懷了身子也都幾個月了,硬生生的給落了,傷了身子不說,連個大人都險些沒保住!
等小郎中走後。老大和老三倒是沒將這事兒與自個媳婦說道。陳春花也不曉得,再說,她就是曉得了心裏也只會高興。哪能想那般多,能生個雙胞胎,可不是人人都能有這運兒的!
九月初過後,徐子前兩日便打發人來,讓陳春花收拾收拾,要去京城,卻並未告知要陳春花去京城作何,陳春花沒啥好收拾的!
今兒一早,徐子便坐馬車來了。陳春花那肚子大的很,自是不便,而要陳春花去京城,老大和老三心裏擔憂更甚,見着徐子,便道。「縣官爺。你瞧着俺媳婦這般,咋能去京城,若不然將日子往後推上一推?」
徐子也作難,瞧着陳春花這般,皺了皺眉道。「這般定不是成。右相來書信,讓春花趕着去京城!」
陳春花聽了這話,便道。「可是知曉讓我去京城為了何事?」
徐子搖了搖頭,道。「這個右相在書信上並未提及!」右相能讓春花去京城,定是有着事兒,若不然也不會這般急着讓她去!
老大和老三瞧了瞧自個媳婦,望着她能自個拿了主意,陳春花倒是覺着沒啥,隨後讓文婆子進屋裏去拿了包袱出來,老大和老三微微一愣,道。「媳婦,俺們和你一道去!」
「這可不成,若是你們都隨着俺一道去了,這去京城也不是一兩日就能回來的,屋裏生意總得有人顧着,董娘她那身子過幾個月娃兒就要落地了,自是忙活不得!」
老大瞧了瞧媳婦,又瞧了瞧老三,道。「老三,若不然你擱屋裏罷,俺隨着媳婦一道去!」
老三點了點頭,自個算賬比大哥上手些,自是留在屋裏為好,道。「成,大哥便隨着一道去罷,屋裏的事兒盡可的放心,俺顧着呢!」
徐子本想說道,這一路上他會好生照看着春花,但這話兒到了嘴邊還是給咽了下去,畢竟春花是個婦道人家,隨着他一道去,這趙家兄弟定是不放心,莫說趙家兄弟不放心,換做他也是不放心的很!
隨後老大進屋裏收拾了幾件衣裳,與自個媳婦隨着徐子上了京城去!
去京城走官道,若是快的也就兩三日的工夫,那還是快的,若是像陳春花有了身子,這般穩妥的走着,怕是沒個七八日是沒法了!
陳春花這坐車馬車去京城,先頭兩日還成,後邊是撐不住了,搖搖晃晃的,胃裏一直不咋的舒坦,擱後邊更甚,那是吃啥吐啥,瞧着老大和徐子一臉心疼!
這老大一個人是顧不上自個媳婦,徐子又是一道來的,見着陳春花難受成這般,心裏能好受呢,這路還沒走一半兒,別說陳春花這懷了身子的人折騰的難受,就是兩個大老爺們也夠嗆的很!
「春花,你如何了,可是覺着舒坦些?」老大可是兩日沒歇着了,不但顧着自個媳婦還得防着徐子,這一來二去的,是頭牛也撐不住!靠在車壁便睡了過去,陳春花這會子也渾渾噩噩的,睡了一會子便難受的緊,捂着胸口便乾嘔了起來。
徐子瞧着陳春花臉色蒼白的緊,趕緊替她順了順後背,這會子馬車突然一晃,陳春花整個人朝下邊倒去,徐子眼疾手快的拉住了陳春花,直直的撞進了徐子懷裏!
徐子被這般一撞,胸口疼的直吸氣,瞧了瞧陳春花,見着她沒事兒,心裏噓了一口氣。
陳春花迷迷糊糊的睜了睜眼睛,接着便依偎在徐子懷裏睡了過去,不曉得是為啥,徐子身上散發着獨特的味道,讓她覺着好聞的緊,心裏也不似先前那般難受了,倒是睡的安心!
徐子瞧着陳春花睡了,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手臂不自覺的摟緊的陳春花的肩頭。
等老大睡醒過來,瞧着自個媳婦睡在徐子懷裏,眼裏直冒火,若是仔細瞧的,便能瞧見老大那黝黑的皮膚下的凸起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徐子也是累的緊,摟着陳春花沒過一會子也睡了,兩人依靠在一塊兒,老大乾瞪眼半響都沒見着兩人醒來,瞧着自個媳婦好不容易睡得個踏實,自是不好驚擾了她,雖是這般想着,但心裏那股火是憋的他夠嗆!
陳春花總算是睡夠了,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子,這一動,徐子便醒了,瞧了瞧陳春花,只見陳春花也睜了眼,四目相對,驀然怔愣住!
老大見着他們倆這般,在一旁乾咳了幾聲,陳春花趕忙離開了徐子的懷裏,面露尷尬之色!
徐子嘴角扯了扯,似乎懷中還有陳春花的餘溫與那股屬於她的清香,老大連忙坐到了自個媳婦身邊,撇了一眼徐子,瞧着自個媳婦道。「媳婦,可是餓了?」
陳春花點了點頭,瞧着老大那般臉色,心下便曉得老大自是作氣了,接過老大遞過來的糕點,塞進了嘴裏,好幾日沒吃咽得下,現兒真是餓的緊!
這會子天色也晚了,因着陳春花的緣故,趕車的衙差也沒敢加快速度,挨着這塊兒可是荒山野嶺的,離着前邊那縣城可是還有好好幾十里路呢!
「大人,天色不早了,今日晚上怕是要擱這塊過夜!」聽着外邊趕車的人說道話兒,徐子掀開帘子道。「行,找個地兒落腳罷!」
一會子過後,趕車的衙差便停下了馬車,老大好生的扶着陳春花下了馬車,趕了一天兒的路,總算是撈着了歇息,說道這坐馬車,陳春花這一回可真是坐怕了,不僅腰酸背痛,就連屁|股也疼的緊,饒是馬車上邊墊了墊子也不成!
當陳春花一行人趕到京城,那已是第八日,剛到京城,便有右相打發來的人,領着他們去了右相府!
右相雖是右相,但從這府邸裏邊的擺設便能瞧出,右相這人喜好清雅,幽靜!
進了右相府,便遇着了一人,此人陳春花與老大自是沒見着過,徐子與周天淼倒是見過幾回,二人也算是能說道上幾句話兒!
「見過周大人!」瞧着徐子拱手行禮,陳春花與老大也連忙隨着一道行禮!
周天淼笑了笑,道。「徐大人何必多禮,你我二人豈能這般生疏?」說着便瞧了瞧陳春花與老大,道。「想必這位便是陳春花?」周天淼沒見過陳春花,瞧着陳春花是個摸樣姣好的婦人,還真是沒想着是這般!
徐子點了點頭,道。「這位是陳春花,這位是陳春花夫君!」
「既然來了便好,家師已恭候多時!」說完便領着陳春花三人去了後院,只見後院涼亭中右相手持一子,眉眼帶笑將一子落了下去,周天淼見着家師這般,便曉得,方才那一局定是給破了!
瞧着陳春花等人來了,右相笑了笑,朝跟前伺候的人擺了擺手,下人會意便下去備茶水!
「見過右相大人!」陳春花等人立刻行了禮,右相抬了抬手,道。「請坐,不必拘禮,從趙家村上京城來,想必也是車馬勞頓,今日晚上便在府上歇息一晚,明日一早便去皇宮面見聖上!」
「面見聖上?」陳春花微微一愣,先前是想着這點兒,倒是給猜准了,道。「右相大人,民婦面見聖上可是要做何準備?」
「無需擔憂,到時見了聖上,聖上問你何,你便作何回答便是,切記不可虛言!」
陳春花點了點頭,道。「是,民婦定是謹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