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是個急性子,出聲催促道。
「就是,快開始吧!」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前面的雖然也是寶貝,但今日大家都是來競買鮫人血的,那些寶貝根本沒賣到預期的價錢。
當然,除了那西域女子之外。
在他們眼中,花五千兩買個女子純粹是人傻錢多。
「既然諸位已經等不及了,我也就不賣關子了。」
司儀立刻命人端上來一物,蘇軼昭探頭去看,發現是一隻琉璃瓶。
能用琉璃瓶來盛放,可想而知有多珍貴了。
「就這隻瓶子,都不下幾百兩了吧?看來這鮫人血確實珍貴啊!不過它真的有傳說中的那種功效嗎?」
蘇軼昭覺得這東西也傳得太神了,瓶子太小,即便是有些透明的琉璃,她也看不清瓶子中的液體。
「諸位請看!這瓷瓶中的液體是藍色的,與咱們人的可不一樣。」司儀舉起琉璃瓶對眾人展示道。
「你不打開看看,咱們怎麼知道這是不是鮫人的血啊?給咱們看看!」有人質疑道。
「怎麼就這一小瓶,這能有多少?一口就沒了吧?」
「諸位可別覺得少,若是中毒,只需三滴和水吞下,便能解。」司儀無不得意地道。
「真有這麼神奇?」
「之前只是聽說過,咱們也沒見識,誰知道是真是假?」
蘇軼昭看着比食指長一些的琉璃瓶,這裏面的液體很少,一口都說多了,也就小半口的樣子。
「諸位,鮫人的癒合能力很強。一些很淺的傷口,能在一瞬間就恢復如初。即便是傷重,恢復的速度也是十分驚人的。因此,想要取它們的血液,就必須趁着它們傷重才行。」
「那就殺之取血啊!」有人說地理所當然,對他來說,此物如此珍貴,供不應求,那不就是獲得暴利的最好途徑嗎?
司儀搖頭,「這位兄台此言差矣!鮫人生活在海域,乃是稀有物種,可不是時時刻刻就能遇到的。」
「再者大肆捕殺,豈不是殺雞取卵?更何況它們皮糙肉厚,身軀不小,力氣也很大。人少的情況下,還奈何它們不得呢!」
蘇軼昭點了點頭,你要人家的血已經很過分了,還要殺雞取卵,那就是造孽啊!
「快別多言,月居辦事咱們放心,別理這些土孢子,開始競賣吧!」
此時二樓有人出聲,蘇軼昭看了過去,帶着面具,反正看不清長相。
「咱們月居絕不會做砸招牌的事兒,好!現在就開始競賣,一萬兩起。」
眾人一陣譁然,起賣的價就這麼貴。
蘇軼昭看了一眼身旁沉默的宗澤銘,「不是說能解百毒?你不是正好需要?」
宗澤銘看向蘇軼昭,心中一股暖流湧向四肢百骸。
這是在關心自己嗎?他就知道,滴水能穿石!他就守着雲開見月明了。…
「我既然是月居的東家,你覺得我會放過這次機會?早就留下一瓶了。」
蘇軼昭恍然大悟,覺得自己傻了。
「一共只有兩瓶,待會兒我分半瓶給你。你放好了,以備不時之需。」
嗯?這麼好?蘇軼昭狐疑地看了宗澤銘一眼,不會向自己收銀子吧?
看着蘇軼昭懷疑的眼神,宗澤銘頓時有些生氣。
「我看起來是這么小氣的人?不過是鮫人血,還是給得起的。」
蘇軼昭立刻反應過來,宗澤銘可有錢了。
「不過你為何不將兩瓶都留下?反正你也不缺銀子,何必賣了呢?」
蘇軼昭不解,鮫人血這麼珍貴,難道不應該是自己收藏着嗎?
「你有所不知!這鮫人血是有時效期的,放入冰盒中凍着,也不過才保質一年。時限一到,就會變質了。」
蘇軼昭聞言一拍腦瓜子,她倒是忘了這茬。
就算是人類的血液,想要保存也得入冷庫,否則不得臭了?
「我留下太多也沒什麼用處,半瓶夠用了。」
蘇軼昭點頭應着,耳朵立刻豎了起來,聽着下面的報數。
五皇子原本覺得自己帶了三萬兩銀子綽綽有餘,可誰料居然是一萬兩起賣。
而且看大家的勁頭,所展現出來的財力,只怕十萬都拿不下。
「不過只有一年的期限,為何他們都趨之若鶩?一年一過,這麼多銀子就打了水漂。」五皇子冷哼道。
四皇子悠哉地靠在桌上,朝着一旁彈奏琴曲的花魁玉柔擺了擺手,「退下吧!」
玉柔有些猶豫,她看了一眼二人,這才行禮退下了。
月居的花魁玉柔姑娘可是傾城之姿,那些男子無不為她傾倒,誰不想成為她的入幕之賓?
只可惜玉柔賣藝不賣身,讓眾人扼腕的同時,更為稀罕。
可這兩位卻根本不將她放在心上,玉柔不禁想到了徐媽媽的話。
這兩人身份尊貴,不要起什么小心思,只需安靜待在一旁就好。
只可惜這二人都十分精明,戒備心也很重,就這麼將她給趕出來了。
五皇子看着出去的玉柔,頓時靈機一動,他轉身朝着身後起了個手勢,而後才坐了回去。
「怎麼?還沒找到那姑娘?」四皇子忽然道。
五皇子一愣,隨後嘆了口氣,「什麼都瞞不過四哥,其實鴛鴦不過是我養在府外的外室。最近對她頗為上心,今日要來樓里參加競賣,經不過她的央求,便只能同意了。」
「既不是樓里的姑娘,那徐媽媽為何要將她帶走呢?」四皇子看着五皇子,咄咄逼人道。
「實不相瞞,這姑娘原先就是月居的,想必徐媽媽也是為了找她敘舊。剛才想着她去了好一會兒了,便派人去尋她了。」
若是蘇軼昭在此,必定會冷笑連連。從老相好的變成了外室,五皇子可真會給面子。
「是嗎?就怕她現在沒有和徐媽媽在一起,而是找了其他相好的。」
四皇子的一起中帶着笑意,而後朝着三樓上看了過去。
五皇子立刻跟着看了過去,發現對面三樓上依舊是那個帶着黑色面具的男子端坐在桌旁。
他身後的三名白色面具人位置都沒變,然而剛才東側卷着的紗簾已經被放下了,只能看見紗簾之後的影影綽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