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足夠的興奮勁兒,她走了半個時辰終於到了集市冒地,因為時間不早了,很多趕集的人都陸續散開了。她看着一個露天的小吃鋪里冒着熱騰騰的氣,肚子就更加餓了。她咽了咽口水。這穿越的日子過得還真是苦呀。
「老闆,肉包子1個多少錢哩。」空心菜笑盈盈的問道。
包子鋪的東家瞧着一身乞丐模樣的小女娃,臉上嫌棄的意思十分明顯。他可沒多餘的包子打發要飯的。這段日子南山鄉的乞丐增加了不少。
「肉包子一個銅板1個,素的便宜,一個銅板2個。」
「給我一兩銀子的肉包子吧。」她也不太知道這個一兩銀子能買多少東西。
東家看了看空心菜手中的一兩銀子,眼睛頓時亮了又暗了。
「小姑娘,今日老漢我的包子不夠,你看明日給你留着怎麼樣?」
「那一兩銀子能買幾個肉包子?」她看看滿籠的肉包子,難道都被預定出去了。
「小姑娘,能買一百個肉餡的包子。」東家討好的說道,雖然看着這個丫頭穿的破爛,只要有銀子,東家自然是十分樂意做這筆大生意的。
空心菜頓時嘴角開始抽搐了,一百個肉餡包子才一兩銀子?這個包子可不小,她撐死能吃兩個,那麼說這一兩銀子天天吃包子都能吃一個月,這十兩銀子可是十個月的伙食費,看來恩公阿哥還真是個好人。
「那麼算了,今日你就給我來2個包子吧。」她感覺自己現在也算的上有錢人啦。怪不得老闆看見自己手上的銀子眼都發亮了。
「好咧!姑娘明天還來嗎?老漢給你留下那剩下的九十八個肉餡包子。」東家兩眼發光興奮的問道。
「不用了,也不能天天吃包子不是。」她可不傻,剛才他嫌棄的眼神可是真真切切的。
「好吧!姑娘你的肉餡包子,拿好,這是找的錢。吃好了再來喲。」說着拿出一個線串起來的銅錢,空心菜一看鬱悶了,這還真重。一兩碎銀子換回這麼大一串錢,還真是搞笑。這零錢也太零了點吧。
空心菜一邊吃着包子一邊將那一串錢收好。幸好來的時候帶來一個竹籃。她將零錢放在竹籃里,上面蓋個破布,財不外露,她還是知道的。
走着走着,看見前面圍了一圈的人,隱約傳來吆喝聲。她可是個好奇寶寶,肚子不餓了後,八卦的潛質又激發起來了。她奮力的擠進人群,看見地上用鐵鏈捆着一個男人,雙手還被麻繩捆着,難道這個窮鄉僻壤的,也有囚犯?
男人的臉上有着刀傷,而且傷口開始潰爛,大概輪廓猜測他應該還是很斯文的,只是那身上的血衣看着,還真膽寒,她有輕微的暈血症。
「一兩銀子,大夥看看這胳膊多結實。」一個長着八字鬍須的中年男人拿着皮鞭抽打着那個男人的胳膊,空心菜看見有些不忍。但是那個男人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兩眼淡然的看着圍觀的人群。
他那淡定的表情,顯得被抽打的人不是他自己好像是別人一樣。空心菜的記憶里,也有些印象。這是人伢子在販賣人口。在這個封建落後的時空,這販賣人口和賣豬賣羊一樣是合法職業。在這鄉下也十分司空見慣的。
「這人渾身是傷,買回去還要花錢看大夫,你這一兩銀子也太貴了些。」一個肥婆子穿着棉布衣衫口沫亂飛的說道。
「是呀是呀,你們怎麼不看他現在是半死不活的樣子,你那一兩銀子太多了。半兩銀子我買了。」一個長相猥瑣的大肚男人說道,他買他回去,不是傳說中的那個吧。
「我先看上的人,你和我搶,是不是不認識咱們鄉里的首富王員外呀?我可是王員外的親表姐。」那個婆子推了推猥瑣的男人說道。
空心菜突然覺得這兩個人買了這個男人,估計他都是受虐的主。她突然感覺大腦發熱就隨口而出了:
「他臉上的傷口都化膿了,會不會有毒呀?是不是會傳染的?」
她故意說得很大聲,為的其實也就是嚇走那兩個買家,算了自己現在憑空發了一筆橫財,做點好事也好。雖然她是不太相信因果報應的。
「你可不要亂說,要飯的,走開。」那個人伢子顯然不樂意有人質疑他的貨品。
「說的也對。」胖婆子悻悻的走了。
而那個猥瑣的男人看見胖婆子不買了,自然也犯了嘀咕。
「大爺,半兩銀子成交了。」八字鬍須的人伢子看見大肚男人猶豫了,趕緊要和他交易,以免這個買主也走掉。
「不要了,便宜沒好貨!」猥瑣男人斜眼看了看地上的男人,直接走了。圍觀的多是貧寒的山民,只是圍觀看熱鬧的。看見買家走了,熱鬧也散了,自然繼續趕集去了。
剛才還圍得水泄不通的地方,人群散去剩下一片冷清。
「小要飯的,走開!剛才搞砸了我的買賣,現在你休想我施捨你一個銅板。」看來是真的生氣了,那八字鬍都快成11了。
空心菜雖然穿的是破舊了一點,還提着個破籃子,但是她手上拿着一個已經吃不下去的肉包子。這怎麼也算資產階級吧,她又沒拿着破碗拄着木棍,臉上寫着乞丐兩字。憑什麼就認定她是要飯的。狗眼看人低的傢伙。
「好了,既然破壞了你的買賣,自然給你賠償。既然沒人買他,我買了。」她從破布下取出那點零錢,估摸了半掉錢給了人伢子。
「好好,姑娘你拿去,這是他的契書,你拿好了。」她看着那張泛黃的紙,上面的名字居然是「路人甲」空心菜心裏咯噔一下,這個時代難道有同道中人。
「他叫什麼名字?你是從哪裏把他買來的。」空心菜問道。
「這個是我們的吃飯門道,可不能告訴你。」八字鬍的人伢子顯然不樂意告訴她,不過有錢能使鬼推磨。
「這個夠不夠?」她拿出剩下的半掉錢說道。
「夠夠,夠了,小姑娘真大方。我是在羅鄴城裏一個大伢子手中買的。他好像叫高富帥?而這個奴的名字是他給起的。有的奴是不願意說自己的真實姓名的,但是畫押的手印肯定是他的。我親眼看見畫押的。」那八字鬍須簡直高興的成一字鬍鬚了。
空心菜的兩眼冒光,原來真的有同道中人,那個高富帥肯定是穿越過來的。而且,他取這個名字,很明顯是為了讓同道中人能夠認出他。簡直有一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
「那麼羅鄴城離這裏遠嗎?」空心菜好奇的說道。
「遠得很,估計坐馬車也要一個月吧。」人伢子也收拾東西走了。
空心菜站着浮想聯翩,幾乎忽略了自己剛買下的大活人。
「你是誰?」地上的活物說話了,不過聲音很低沉帶有極強的磁性。
「你會說話呀。」空心菜以為這個被抽打後一聲不吭的男人一定是個啞巴。沒想到聲音這麼吸引人也。
「咕咕。。。」這時候空心菜聽見奇怪的聲音,自己吃飽了怎麼肚子還在叫。
「咕咕咕。。」空心菜聽見好像不是自己的肚子發出來的,哦對了,那個聲音是從地上的男人身上傳出來的。空心菜看了看手上的肉包子,還熱着呢。
「你吃吧!」她蹲下將包子遞給他,他猶豫了一下,接過後慢慢的吃着。空心菜給他解開手上捆着的繩子,腳上的鐵鏈上有一把大鎖,那是防止奴逃跑的,剛才她出錢買下他,自然也得到了鑰匙。
她打開那個大鎖,很費勁。因為鎖上都生鏽了。
男人驚異的看着小丫頭替自己解開束縛。那圓圓的小臉雖然算不上漂亮,但也十分可愛,只是眉梢處有一顆克夫的大黑痣。
他的臉上全是血水和膿包,看不出什麼表情。但是一個飢餓的人,吃東西還那麼文雅,真是佩服他那高深的定力,只是他突然停止了嚼動吃在嘴裏的包子。
「你繼續吃吧。」她微笑的看着這個滿身血跡的男人,該多疼呀。
她慶幸自己沒穿到一個和他一樣的人身上,因為她最怕疼了。沒吃的興許她還能勉強堅持一下,這受皮肉之苦的話,她還真沒那個毅力。
這個男人身上的血跡有鮮紅的,也有烏紅的。看來是新傷舊傷一大堆,一般人伢子為了把奴賣個好價錢都不會下死手打的,即使剛剛那個八字鬍須的伢子用皮鞭抽打他,但是也不會打出他身上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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