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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唐栗敲響方家家門,方筱筱的母親一臉意外,不僅因為女兒老師突然到訪,令她措手不及,她剛才還以為敲門的是送快遞或報紙的呢,還因為在唐栗的身後,站着個高大好看得耀眼的男人,以及一個有幾分眼熟又記不起到底是誰的平頭小男孩。美國小說網 https://m.gogogous.com/
愣了好幾秒,方媽媽才意識到自己該表現熱情一點,於是迅速堆起滿臉笑容「唐老師,來家訪嗎?真不好意思,不知道你要來呢,筱筱那孩子也沒跟我說。」
唐栗溫和笑着,甜甜脆脆的聲音說「我才不好意思,其實我今天來這裏,不算是正式的家訪。」
唐栗說明來意,方媽媽就什麼都明白了,她連忙把三人往屋裏請,高聲喊方筱筱下樓「筱筱!快下來吧!你的好朋友小松來看你了!」
方筱筱剛才在二樓畫水彩畫,一聽到小松來了,興奮得把畫筆一扔,蹦蹦跳跳就下樓來,揮舞着被染了顏料的兩隻手,眼眸亮晶晶望着小松,歡快大喊「嚴小松!你終於出現啦!」
意識到還有班主任和一位陌生大哥哥在場,她收斂起過了頭的興奮和調皮,交握着雙手,彎了彎腰,朝唐栗甜甜叫了聲「老師好!」
然後又望着唐栗身邊的嚴時,只是覺得他很好看,然而不知道他是誰,不敢亂稱呼。
嚴小松早已禮貌問候過方媽媽,接過方媽媽準備的一杯熱茶,端端正正坐在了木頭沙發上。他站起身對方筱筱介紹嚴時「這是我親叔叔。」
方筱筱聽了,立即朝嚴時甜甜叫了聲「叔叔好」。
嚴時微笑着點頭。
餘下的時間就交給嚴小松和方筱筱兩位小朋友敘舊了。
方媽媽明顯不像嚴小松的父母,很放心女兒跟男孩適度地來往。方筱筱和嚴小松同坐一張沙發上雞啄不停地聊天,她並不在旁監視,而是走進了廚房,慢悠悠準備些待客的點心和水果。
唐栗和嚴時站在方家的陽台上。
方家住的是公寓房子,陽台小小的,但是因為樓層高,周圍沒有建築物遮擋,顯得特別開闊,有種高處不勝寒的清靜。
已是夕陽西下的時候,遠方天邊一輪落日,漸漸下沉,紅色霞光灑在黑色欄杆上,唐栗把手擱在上面,手心能感覺到微微的燙。
霞光也照在他們臉上,為他們本來就好看得過分的五官加上一層濾鏡,柔柔的夢幻的卻又是真實的。他真實地站在她面前,她也真實地站在他面前。
看着小松和筱筱別後重逢那樣快樂興奮,他們不約而同都憶起了年少時的好友。
「慄慄,我跟你提過,我以前有一位好朋友,已經十幾年沒有聯繫了,你還記得嗎?」他先開口,打破憑欄同看日落的安靜氣氛。
她眨了眨眼睛,眼睫毛微微一顫,心頭瞬間被一股複雜情緒包裹住。如果要對他坦白,承認她就是他失聯了十數年的好友,此時無疑是最適宜的機會。她也下定決心要向他坦白了,想作出大方從容的神氣,淡淡定定地對他說「其實我就是湯媛,我們早就認識了」,偏偏說不出口,嘴巴就像被針線縫住了似的,半天說不出一個字,只好懊喪地低下頭。
他等不到她說話,便繼續說「湯媛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可以說是我從小到大最欣賞的一個朋友了。她會彈鋼琴,會畫畫,會跳芭蕾舞……當然,富家女裏面誰不會這些呢?會這些也沒什麼特別的。她特別的地方在於,她在做那些事情的時候,是帶着滿腔的熱愛去做的。她對未來,也總是充滿憧憬,很樂觀,很愛笑……」
作為他口中提到的那個「她」,唐栗聽他形容着「她」,越聽越慚愧,她哪裏有他說的那樣好?其實她不過是一個虛榮驕縱的女孩子,當時被富家千金的光芒籠罩着,總覺得未來可期,仿佛任何東西唾手可得。後來落了魄,生活給了她一個大大的耳光,她早就為自己往日的天真單純付出過代價了。
她突然不想告訴他關於她的身份了,就讓湯媛永遠存在於他的回憶之中吧,不要破壞了那美好的印象。
他哪裏揣摩得到她如此複雜的心理?見她低着頭,默不作聲,還以為她對他說的不感興趣,於是住了口,不說了。
她為他的戛然而止而疑惑,抬頭瞅他半晌,突然問「你為什麼到現在還沒忘掉湯媛呢?她對你很重要嗎?」
他誤會了,連忙解釋「不是你所想的,我對她純粹是友情。我和她已經失聯很多年了,我是看到小松跟方筱筱,才想起我和她以前的一些事情。慄慄,你要知道,我跟湯媛認識的時候,我們還是小孩子,我們是不會產生友情之外的感情的。」
她一愣,反應過來他是誤會了。擰眉注視他的臉,見他一臉着急,她心裏越發內疚。無意要玩弄他,她漲紅着臉,忸怩道「你別說了,我都知道了。」
他反而以為她生氣到不想聽他解釋,更加不安,更加迫切地要解釋,直接抓起她的雙手,正視她的眼睛,焦灼地說「真的!我不騙你!你是我喜歡的第一個女孩,也會是最後一個。你不要誤會我對湯媛有什麼眷戀。我跟她多年不見,就算以後再見面,也不過是朋友。」
他們現在可是在方筱筱家裏,唯恐跟他拉扯,等一下會被方媽媽出來撞破,她紅着臉掙開他的手,連忙往旁邊挪了兩步,跟他保持一米距離。
「唐老師!嚴先生!進來坐,吃點兒點心和水果吧。」
她剛恢復自然的神色,方媽媽就走出來了,招呼他們進屋吃東西。
她朝方媽媽點點頭,笑着答應「好,謝謝你。」隨即瞥了他一眼,抬起腳往客廳走去。
他只好先跟着進去,在心裏長長嘆了口氣。
當晚回到家,他又迫不及待去找她,要向她解釋清楚湯媛的事情。
蛋糕在烤箱裏烤了二十分鐘,濃濃的香味飄滿整個廚房。
一進門他就說「好香啊,是你在烤蛋糕嗎?」
她嗯了一聲,往回走,邊走邊說「卓菲發微信跟我說,她今晚想吃火山蛋糕,我就給她做。」
他抬腕看一眼手錶,說「現在已經九點多了,卓菲還沒回來,她要吃蛋糕當夜宵?」
「嗯,夜宵吃蛋糕,不可以啊?」
他笑了,「不是不可以,我只是想到,卓菲她老是嚷着要減肥,卻每天吃夜宵,還要吃蛋糕。」
卓菲自從失戀後,在身材管理方面似乎有點自暴自棄的意思,每天晚上都要吃夜宵,昨天吃了鹹的今天就要吃甜的,想到要吃什麼就撒嬌讓唐栗給她做。
嚴時總是黏着唐栗的,因此也就留意到卓菲的這個變化,唐栗隨口說「你還挺留意卓菲的啊。」
他又急了,瞪大雙眼望着她問「你這樣說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啊,就是覺得,你挺留意卓菲的變化嘛,真是個貼心的好朋友。」
她正在搗碎香芋做芋泥,眼睛都沒抬起來看他一眼,所以沒察覺到他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不復熱情,連眸子裏的光也暗淡了。
「唐栗。」他很嚴肅地喚她一聲。
她終於察覺到不妥,一隻胳膊已經被他用力抓住,她的身子也被他扳了過來,他身體壓了過來,逼着她與他對視。
「你幹嘛?」她有點心慌,仰臉看他,對上他帶着幾分冰冷的雙眸,才幾秒,又不禁低下了頭,不敢再看。
他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抬起來,隨即英俊的五官向她逼近,他的鼻尖輕輕滑過她的眼角,她閉上了雙眼,以為他會吻她。
他沒有,他鬆開了她。她再次睜開迷濛的大眼睛,去凝視他的臉,他已經恢復了克制和理性。
「慄慄,那天晚上我對你說的話,你還要我再對你說一遍嗎?」眼神恢復了柔情,他的語氣也變得溫和。
她懵懵的,問「那天晚上?哪天晚上?什麼話?」
他的瞳孔又瞬間放大,剛剛按捺住的氣惱又有要爆發的趨勢,他以為她要裝失憶,想把那天晚上的事情通通賴掉。
可沒那麼容易。他伸手撫上她的臉頰,耐心幫她回憶「那天晚上啊,就是你喝醉酒的那天晚上,我說過的……」
「你別說了!」她一聽到他說喝醉酒的那個晚上,她就想起,她在九分酒醉之下給他連發了三條語音,說喜歡他想他要見他……
回憶起那三條語音的內容,她羞得連耳尖鼻尖都紅了。
他繼續說,沉醇的嗓音仿佛要鑽入她的心「那天晚上,你對我說,你喜歡我,你希望我永遠只喜歡你,就算我跟別人在一起,我的心也要想着你。」
她猛地抬起頭,激動地叫起來「我沒說過這話!我怎麼會說這樣的話!」一邊否認一邊已經心亂如麻,在她的腦海里,始終缺少了這段記憶,所以她以為這是他故意騙她的。
又是一怔,他直勾勾盯着她的臉,炙熱的目光恨不得把她融掉「你是說過這話。」如果她再不承認,他真要生氣了。
可她就是不承認,「你別胡說了!我才不會有那樣的心思!你要喜歡誰,要跟誰在一起,我都不會介意的。」
他挑眉,很認真地問「真的?如果我明天宣佈有了女朋友,你也無所謂?甚至明天我要結婚了,你都沒有感覺嗎?」
她沉默了,眼眸下垂,顫動長長的眼睫毛,許久才用細微的聲音答「真的,你有了女朋友……你結婚……我都……無所謂……」她儘管口是心非,幾顆淚珠卻不受控制地掉了下來。剛才只是在腦子裏,她想像着他跟另一個女人手牽手,走進教堂,得到所有人除了她以外的祝福……光是那樣想像一下,她都心如刀割。
她的眼淚無疑是最能制服他的武器。他完全軟化了,馬上放棄逼她。他伸手把她擁入懷裏,她把臉貼在他胸口上,讓他柔軟的襯衫吸收掉她的眼淚。他在她耳邊輕聲說「不要緊的,我知道你喜歡我,就夠了。要記得那晚我跟你說的,我願意等你,哪怕一輩子,都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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