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子一個比一個詭異 第151-154章 欽天監【萬字】

    他直接出聲轉移了這個稍顯遙遠的問題,問道,「顧部長,你說這陸學士有可能是被黨爭所累、

    但小子不喜歡朝廷上的彎彎繞,我也愚鈍,不懂。」

    「怎麼,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是修士,所以就看不起這些官員?」顧清遠笑着問了一句。

    余乾坦然笑道,「倒也不是,雖然很多官員都沒有修為,但是能調動的力量自然是我區區一個執事不能擋的。

    我只是想着,可以不理解這些。因為我只在大理寺做事。」

    顧清遠道,「咱們身上畢竟背着糾察百官這個使命,之後的接觸肯定是不能少的,你要學會適應這些。

    不要想着自己的修為,在大勢面前,個人實力其實是最不值得一提的。」

    「那我要是入了歸藏境呢?」

    顧清遠看着余乾那無辜的眼神,頓時不知道該怎麼接了,良久他才說道。

    「是,入了歸藏,確實可以不管這些無聊且紛雜的關係。但是你要知道,就算你天資絕頂,但歸藏境又豈是那麼好入的?

    年輕人,不要好高騖遠,要腳踏實地。」

    余乾來了興趣,直接問道,「聽顧部長這麼說,歸藏境很難很難?」

    「嗯。很難,天塹。」

    「我想知道,咱們太安城有多少歸藏高手?」余乾繼續問道。

    「這個嘛,明面上的倒也好數,不過十指之數罷了。」顧清遠簡略的回答了一句。

    「咱們寺卿大人是嗎?」

    「當然,寺卿大人修為無雙。」顧清遠崇拜的點了下頭。

    「幾品呢?」余乾就像個好奇寶寶不停的問着。

    「三品,你以為還能幾品?」

    「就沒有二品高人嘛?」余乾有些詫異的問着。

    顧清遠沒好氣道,「這種人有,但我怎麼可能認識,你在問什麼猖狂的問題?你知道二品代表着什麼嘛?那是一個國家最頂尖的戰力,這種高人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這樣啊。」

    余乾點點頭,不再追問。跟他之前了解到的也差不多,一品境界的高人據說這個世界已經千年沒出現過了。

    二品也寥寥無幾。余乾之前還好奇的查過,說是數千年前,不乏一品,一品之上為仙人。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一夜之間,仙道崩塌。

    數千年時間流轉下來,就漸漸形成了這樣的格局,歸藏境就算是頂尖的戰力。

    而也因為這些高等武力的缺失,世界也慢慢的演化成百國林立,紛爭不斷。因為個人實力的嚴重削弱,導致國家體系的巨大力量得到了空前的版本加強。

    仙人傳說也早就沒人相信了。

    這也是余乾得到那張說是什麼仙人傳承的羊皮卷意興闌珊的原因。

    這不就扯淡騙人的嘛,幾千年沒人找出原因,憑自己個人又有什麼用,簡直就是雞肋一般的東西,都不懂那些個勢力為什麼會喜歡這玩意。

    想着這些問題,很快車駕就來到了目的地。

    陸中書的府邸在內城,處在一處寬闊車道的中間地段。

    佔地很大,建築風格通體幽黑,看着極為莊嚴肅穆。

    不過,現在這抹莊嚴掛上了白色,府邸四周掛滿了白事素縞,在風中慢慢的搖晃,極為惹眼。

    余乾將車駕挺好,和顧清遠一同朝府邸走去。

    門口站着一些侍衛,見到大理寺來人,直接進去通稟。

    很快,陸府管家就迎了出來,穿着一身白色麻衣,很是涵養的朝功顧清遠作揖道,「顧老親自前來,實在是不敢當。」

    顧清遠輕輕頷首,「陸學士在嗎。」

    「在的,老爺就在書房等着,請顧老隨我來。」

    管家點頭說着,然後轉身引路。

    余乾和顧清遠跟了上去,步入院子裏。

    很靜謐,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任何聲音,下人也全都身披麻衣,輕手輕腳的幹着活。

    陸天明深受陸中書的喜愛,現在死了,沒有人敢觸霉頭,戰戰兢兢的,生怕因為沒眼力直接被拉去陪葬。

    余乾也一路緘默,低眉垂眼的跟着往前走去。

    穿過有七八條長廊後,才在一處幽靜的書房前停了下來,書房門開着,微風滾動進去。

    管家當先走進去通稟,很快就折身出來說道,「顧老,老爺有請。」

    顧清遠輕輕頷首,帶着余乾走進書房。

    這是一間佈局極為考究的書房,一道頎長的人影就站在中央位置。

    五十出頭的模樣,穿着白色衣裳,兩鬢微微發白,面容雍和大氣,蓄着長髯,臉色上佈滿滄桑,身上氣場很足,不怒自威。

    「見過顧老。」陸中書朝顧清遠作揖問好。

    這顧清遠面子也屬實大,到哪都讓人執晚輩禮。

    「陸大人客氣了。」顧清遠作揖回禮,「這次來府上是代表大理寺來弔唁二公子,希望沒有太過叨擾。」

    「不會。」陸中書繼續抱拳道,「多謝大理寺關懷。」

    顧清遠點着頭,「盧大人節哀,事發突然,我等也未料到,老夫多的話也不好說,但是只有一點能保證。

    那就是真兇一定替陸大人捉拿歸案,還請陸大人放心。」

    陸中書謝道,「多謝顧老了。」

    顧清遠繼續道,「我這次來主要還是有些問題想問陸大人。」

    「顧老請這邊詳談。」陸中書伸手指着右側的茶几說着,他先走到茶几邊上直接坐下。

    顧清遠跟了過去,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余乾則老老實實的站着,默默的聽着他們的交流。

    「陸大人,老夫的性子你也知道,我就直言不諱了。」顧清遠開門見山直接說道,「這次的命案明顯就是有人蓄謀的。

    我想問陸大人,最近這段時間可否和人結下大仇。」

    陸中書搖頭苦笑,「顧老你也知道,我身居朝堂之上,明里暗裏肯定得罪了很多人。」

    「我說的是結仇,不死不休的那種。」顧清遠尖銳的問着。

    陸中書沉吟兩聲,沒打算回答這種問題,他是官場的老油條了,知道很多事情的潛規則,更知道,很多情況下,有的話能說,有的話不能說。

    尤其是當着大理寺的人的面。

    於是,他模稜兩可的回答道,「抱歉顧老,我還真不知道有沒有,或許我無意間招惹大仇,但是我自己也沒意識到。

    這種事確實不好確定,畢竟我這情況特殊,每天接觸的人和事可謂繁雜。一時之間無法剔除。」

    顧清遠料到了對方會做此回答,這些當官的都這尿性,嘴裏沒一句真話。

    「這案子目前最大的線索就是天舞軒,而天舞軒又是趙王府的產業。我想問盧大人,可否和趙王有過嫌隙?」

    顧清遠的這個問題就更為尖銳了,誰特麼剛正面回答啊。

    陸中書趕緊擺手,「顧老,這話可不能說。我與趙王素無瓜葛,而這趙王又很少管朝里的事情。怎麼會是趙王呢。」

    顧清遠淡淡道,「那就是說,陸大人覺得這事不可能是趙王乾的?」

    陸中書道,「陸某是這麼認為的,但是顧老或許可以去別的苦主家問問才好。」

    顧清遠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對於陸中書的明哲保身很是不屑。

    他雖然能看透很多事,也知道這陸中書是出於一家之主的謹慎。

    但是性子使然,顧清遠還是認為這些人活的沒什麼意思。

    顧清遠又繼續問了一些問題,最後得到的都是各種敷衍,推辭加甩鍋。

    白來一趟。

    就在這時,一隻符紙鶴突然飛進書房裏,落在了顧清遠手裏,將屋內的交談打斷了。

    顧清遠了解完符紙鶴帶來的信息後,抬頭看着陸中書,「陸大人,現在有一個直接線索,老夫得現在趕過去了。」

    「顧老請,案子要緊。」陸中書點頭然後鄭重作揖,「陸某這家事就都拜託顧老了。」

    「應該的,陸大人放心吧,老夫自當竭盡全力儘早找出兇手。」顧清遠淡淡的點了下頭,帶着余乾轉身出門。

    沒打算駕車過去,而是直接拎着余乾,明晃晃的沖天而起朝符紙鶴說的地點飛了過去。

    屋裏的陸中書臉色淡了下來,倒負雙手走出書房,抬眼看着天上遠去的人影,古井不波的眸子裏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到片刻功夫,余乾就被全速前進的顧清遠帶到了一處荒郊野外的地方。

    這裏已經不是太安城了,而是太安城城外的一處農莊邊上。

    底下以公孫嫣為首站着一些大理寺的人,見顧清遠來了,這些人紛紛朝他抱拳問好。

    顧清遠擺手問道,「什麼情況?」

    「發現了那位天舞軒舞姬的屍體。」公孫嫣徐徐說道,「半個時辰前,在這片農田裏一位農戶發現了。

    報官之後,第一時間傳到我們這邊,經過驗證,是那位名為小柔的舞姬無疑。」

    公孫嫣一邊說着,一邊指着田間的那具屍體。

    余乾走過去看着,死者除了臉色蒼白一些,其它倒也並無任何惡習狀態。

    不得不說,這大理寺的效率確實頂。上行下效的執行程度也極高。

    「有什麼別的發現嘛?」顧清遠走過來看着屍體,問着。

    「經查證,這小柔死前被附身,非自主意識行事。是一種相對簡單但卻狠辣的術師法訣,是先將這位舞姬的神識和魂魄全都抹除,最後附身。

    算是一種常見的邪修暴虐行為。」公孫嫣解釋道。

    顧清遠道,「所以,這蠱毒大概率是這附身之人下的?」

    公孫嫣點頭回道,「嗯,差不多如此,因為別的線目前為止暫時沒有查到任何比這更有利的線索。」

    顧清遠繼續問道,「據查證,當晚詩會那些人有帶了一些修士侍衛,我記得好像還有個七品的吧?」

    公孫嫣回道。「是的,再根據這個術法的施展來看,這位附身的修士少說六品實力,大概率是五品修為。」

    「確認是哪個路子的修士了嘛?」

    「暫時不能確定,等屍體送到欽天監那邊,再進行最後的確定。」

    「好。」顧清遠最後點頭道,「那就先這樣吧,把其它所有線,除了有疑點的全都收縮起來。

    全力追查附身這位舞姬的修士。另外,把這個發現屍體的地方方圓十里徹查一遍。」

    「是。」其他人抱拳領命。

    「公孫部長,這事就勞煩你盯着點了。」顧清遠最後補充了一句。

    「嗯,應該的,顧老放心。」公孫嫣抱拳領命,將屍體和其他人帶走,去佈置相關事宜。

    周圍又只剩下余乾個顧清遠兩人,余乾他都是默默的遵照指令就完事了。他並非專業人士。

    對這種案子,沒有任何理由也沒有資格來對大理寺這些專業人士指指點點。

    「顧部長,接下來,要去哪?」余乾問了一句。

    「剩下的幾家受害者的府邸還需要去慰問一下。」顧清遠說着,就一把拎起余乾朝城裏飛去。

    回到城裏,顧清遠帶着余乾又拜訪了四座府邸,這些人也只是比陸中書稍遜一籌罷了。

    其他人就不去了,沒那麼大臉面讓顧清遠去。

    說實話,拜訪了這些個官員後,余乾就只得到一個結論,全特麼的老油條,顧左右而言他,一句有用的信息都沒有。

    跟他們交流下來,這大齊的官場是那樣的和睦友愛,這不是扯呢嘛。

    還好,顧清遠本就不打算能問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主要的還是慰問為主,免的別人說大理寺冷冰冰的。

    這也算是大理寺的老傳統操作了,面子工程,聊勝於無。

    從最後一座府邸出來,時間已經到了晌午。

    余乾正打算想着尋個好去處,請顧清遠搓一頓,促進一下老少之間的和諧感情。

    可這時候卻迎面走來一個侍衛,直接攔住兩人,抱拳道,「余執事,可算是找到您了,我家公子有請。」

    余乾愣了一下,「你家公子是誰?」

    「平衍郡王。」侍衛尊敬的回道。

    「放肆!」余乾直接大聲道,一個帽子扣下,「見到我們顧部長卻不問好,你眼裏還有我們大理寺不成?」

    「顧部長,小的眼拙,還請見諒。」這侍衛被余乾突如其來的招呼給嚇了一大跳。

    顧清遠眼皮都懶的抬一下,只是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余乾則是趕緊問道,「你家平衍郡王找我何事?」

    侍衛趕緊回道,「未曾說明,只說是想請余執事吃頓便飯。」

    余乾緩和的說道,「我在忙正事,跟你家郡王說一聲,我暫時沒空,抱歉了。」

    「去吧,你個小小執事,墮不得郡王的面子。」顧清遠卻突然出聲說道。

    余乾抱拳作揖,「多謝顧部長體恤。」

    「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完事之後來欽天監找我。」顧清遠眯着眼,補充了一句。

    「屬下明白。」余乾頷首領命。

    侍衛鬆了口氣,趕緊道,「車駕就在這邊,還請余執事移步。」

    余乾不做多想,跟着侍衛就走了,顧清遠看着兩人的背影,表情淡然的轉身朝另外的方向走去。

    侍衛專心的駕着馬車,車駕里,余乾正襟危坐,面帶思索之色。

    這李湷突然找上自己大概率就是天舞軒一事了,自己和顧清遠查到天舞軒那邊,他肯定清楚。

    再加上這個案子這麼大,趙王府現在又處在線索端的不利位置。

    李湷找上自己倒也能說的通其中的用意。

    但是這種事找自己有用?肯定沒用啊,自己一個小小執事怎麼可能在這種事情上幫到他們?

    要是趙王出面找顧清遠余乾倒是能理解,找上自己屬實不懂。

    難道就因為自己現在是大理寺平平無奇的掌中寶嘛?

    幾位部長爭奪自己的事情也傳到了李湷的耳朵了?

    余乾最後暫時將這些信息摒除腦外,沒必要想這麼多,見面自然就見分曉。

    不過,他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是。去鬼市之前,自己曾經去代王府上赴過宴。

    那時候李湷就說等自己執行完任務後要請自己幫個忙,現在倒也恰好是這個時間點,也不知道和這件事有沒有關係。

    思考問題時時間過的就很快,等侍衛將余乾從思緒中喚醒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目的地。

    這裏應該是個很富裕的坊,周圍街道乾淨整潔且寬敞。

    這是一座相對清幽的酒樓,從外頭裝潢來看應該是低奢風,走逼格路線的那種,消費估計不會太低。

    「余執事,這邊請。」

    侍衛熟稔的引着路,余乾跟着走進這家清幽的酒樓,穿過大堂,步入旋梯之中,來到了三樓,又兜轉了幾條長廊,最後來到一間靜謐且寬敞的私人房間。


    屋子很大,窗戶打開着的,外頭還有蔥鬱的樹葉,夾雜着涼風,只能說愜意兩個字。

    偌大的桌子邊上坐着兩個人,一個是李湷,另一個是一位長相和李湷相似的男子。歲數看起來大幾歲,成熟不少。

    兩人只是簡單的穿着淺色的華服,小聲的交談着什麼。

    見余乾進來,停下交流,李湷直接起身朝余乾走來,笑道,「余執事,百忙之中將你請來,還請不要見怪。」

    「郡王客氣了,郡王有命,我莫敢不從。」余乾作揖,語氣真誠低調,努力的擺正位置。

    「余執事,又客氣了不是,說好的,咱們是朋友。」李湷佯裝不悅的說着。

    余乾輕輕的笑了笑,「那我就高攀了、」

    說話之間,倒也沒有太過客氣,走到桌子邊坐下。

    李湷這才繼續說道,「這位是我的兄長李壁。」

    「見過李壁殿下。」余乾拱手作揖,看着這位氣態從容的趙王府二殿下。

    李壁這個人余乾了解過,和他父親趙王不一樣,他算是高調一點,辦事能力也很強,府上的很多產業都是他在打理。

    不出意外的話,天舞軒應該也是他管的,余乾心裏頓時有數。

    「就問余執事大名,今日得以一見,果然是一表人才。」李壁上來就是一句非常樸實無華爛大街的讚美。

    余乾也只是乾笑一聲,受着。

    「不知平衍郡王找我何事,這麼着急。」

    「先用飯吧余執事,咱們邊吃邊聊。」李湷指着滿桌子的菜說道。

    這些菜都是些余乾沒見過的樣式,光從賣相來看就肯定不簡單,余乾那是一點沒客氣,直接食指大動的拿起筷子就狂吃了起來。

    對於余乾這種猛漢做派,李湷自然不會說什麼,反而還很貼心的給他添酒水。

    「聽說余執事這兩天在跟着顧老查沁園的案子?」行酒過半,李湷笑着問了一句。

    余乾如實回道,「是的,這兩天確實一直在忙沁園的案子,累的夠嗆。」

    「那不知道現在進展如何呢?」李湷繼續問道。

    余乾有些為難之色,「這本來是大理寺的機密,但是既然郡王問了,那我也就如實回答。現在查到了天舞軒的一位名叫小柔的舞姬身上。

    而就在剛才,在城外發現了她的屍體,大概是被邪修給控住了,也就是說,沁園案很有可能就是這位小柔犯下的。」

    李湷和李壁對視一眼,前者直接稍稍嚴肅一些說道,「余執事,不瞞你說,這天舞軒就是我們府上的產業。」

    余乾表情訝異萬分,直接放下筷子,問道,「果真如此?」

    「卻是如此。」李湷點着頭。

    余乾表情陷入思索和為難,「郡王,這樣的話,那我在這豈不是讓我們雙方的都難堪?」

    這時李壁接過話茬,聲音溫醇的說道,「余執事不用擔心,這天舞軒一事我們也是在時候才知道的。

    余執事想必也知道,這天舞軒的營生為何。這種舞女出租的情況每年不知凡幾。我們也不可能每次都能監督到,保證到。」

    「二殿下的意思是這件事天舞軒完全不知情嘛?」余乾反問了一句。

    「是這樣的。」李壁點頭道,「可能就是賊人藉機行事,趕巧我們有隊舞姬過去沁園,就利用了這次機會,讓天舞軒處於不利的地位。給賊人背了黑鍋。」

    余乾回道,「二殿下所言極是,但是有證據嘛,你也知道,大理寺是講章程的地方。」

    「這個確實沒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李壁遺憾的搖頭,「事發突然,我們不可能預見這種情況。

    而且,我們趙府又怎會有如此歹毒心腸?無緣無故戕害這麼多人。說不過去的。退一萬步講,就算是我們幹的。

    也不會選擇天舞軒的人,這樣太過愚蠢了,哪有人把髒水往自己身上潑的道理呢。」

    「二殿下思慮周全,所言極是。」余乾點着頭,「我個人也願意相信二殿下的話,也相信趙王府不會做這種事。

    所以,兩位殿下這次特地把在下找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吧。」

    「不錯,我們也不瞞余執事。」李壁認真說道,「余執事現在是這個案件的主要負責人之一,我希望余執事能儘早抓到真兇,早日還天舞軒清白。」

    「明白了,在下定當竭盡全力。」余乾認真抱拳應承道,「不過,就算最後查出天舞軒沒任何動機。

    但是畢竟舞女是出自天舞軒的,該查封還是要查封,我只能盡力保證不影響趙王府,兩位殿下以為如何?」

    「理當如此,那就多謝余執事了。」李壁舉杯飲了一口,繼續道,「我們兄弟二人帶着目的邀請余執事前來,還請見諒。

    這件事畢竟是我們不對在先,就算不關我們的事,但也還是要承擔起一定的責任。而我們在大理寺又沒有什麼熟人。

    就只好通過余執事來了解這個案子,多有麻煩。」

    余乾心裏嗤笑一聲,這話三歲小孩都不信。

    你堂堂一個趙王府,會得不到大理寺的消息?恐怕每個情況都能第一時間知道,怎麼可能通過自己這個小人物來進行什麼所謂的了解?

    完全就是扯犢子。

    余乾不知道這兩貨抱着什麼想法,但虛與委蛇,表面工程余乾自然是要做到位的。

    他爽朗笑着,「承蒙兩位殿下看的起,這種小事,在下自然是願意竭盡全力,何來麻煩一說呢。」

    「多謝余執事仗義。」李壁再次舉杯,飲了一口,這才道,「那我就不再多逗留了,還有一堆事情等着處理,余執事吃好喝好,我就先走了。」

    「好的好的,二殿下慢走。」余乾直接站了起來,拱手相送對方。

    等李壁離開後,李湷才笑道,「余執事真是肝膽相照。」

    「郡王說笑了、」余乾呵呵一笑,坐下來繼續狂吃了起來。

    「對了郡王,我聽說你平時就喜歡出入各種詩文宴會,在下斗膽一問,你和那陸天明陸公子認識嘛?」余乾好奇的問了一句。

    「認識。」李湷感慨萬分的說着,「陸兄天人之姿,文采斐然。一直是我們這一輩人的偶像。

    我也曾多次得到過陸兄的指點,卻沒想到這次竟然死於賊人之手,實在是可惡可恨!」

    「郡王節哀。」余乾敷衍了一句。

    「所以余執事,務必還請你查出真兇,還陸兄一個真相。」

    「自當竭盡全力。」

    不知道的人看這氣氛還以為兩人是什麼肝膽相照的好兄弟,又哪會知道,也曾對簿公堂。

    而這李湷的戴罪之身還是余乾一手促成的。

    從這個角度來講,這位李湷殿下也是個能人,面對階級差這麼多還敢搞他的余乾還能如此談笑風生。

    「對了,郡王殿下,你這次喊我過來不單是為了天舞軒的事情吧。」吃飽喝足的余乾往椅背靠着,問了一句。

    李湷笑道,「倒還真是就這件事,另外,咱們畢竟有段時間沒見了吧,作為朋友,本殿下理當也該招待你一頓。」

    余乾雙眼微眯,看着李湷,「郡王,我沒記錯的話,上次在代王府,你說過要我幫忙,不知道是幫什麼?」

    李湷給自己斟了一杯酒「這個不急,這些天你忙,而且中元節又快到了,等節後再說。」

    「這樣的嗎。」余乾笑着站了起來,作揖道。「在下也吃飽喝足,還有要事處理,就不陪殿下多待了。

    多謝郡王的款待、」

    「客氣了,余執事有事的話就先去忙吧。」李湷笑着點了下頭。

    「在下就先告辭了。」余乾抱拳離去。

    「對了,余執事。」

    李湷突然出聲喊了一句,走到門口的余乾頓住腳步,轉頭看着李湷問道,「殿下還有何事?」

    「改日,我讓雲華去你府上獻舞如何?」李湷露出一個男人都懂的笑容說着。

    余乾爽朗的笑了起來,「多謝殿下,有需要的話我不會跟殿下客氣的。」

    李湷笑着點了下頭,余乾抱了下拳就徑直離去。

    前者笑眯眯的目送余乾離開,然後夾了塊新鮮的羊羔子肉片放在嘴裏輕輕的咀嚼。

    離開酒樓,余乾半秒都沒再多待,絲毫不客氣的指使着侍衛駕車送他離開這邊。

    直接朝欽天監行駛而去。

    顧清遠和公孫嫣估計都在那邊,針對舞姬小柔的特殊屍檢,也就只有欽天監有能力辨別出是那種附身奪魄的功法。

    畢竟天下之間有無數的邪修功法能抹殺常人的魂魄並附身其上,這些功法之間的細微區別在太安這邊也就只有欽天監的那些專門人士能百分百分辨出來。

    作為和大理寺一樣等級的機構,欽天監可以說是佛系很多,它不像大理寺和捉妖殿那般,手中握着巨大的權柄,護佑着太安的安寧。

    這欽天監唯一的任務就是搞研究,各種各樣跟修行有關的研究。

    什麼丹藥,法器,陣法,功法等等都涉獵,各種各樣的專門人才俱全。

    這欽天監產出的東西可以說是直接反哺到了大理寺這樣的特殊機構,所以雖然人家一心搞研究,與世無爭。

    但是地位可是極為超然,沒人願意對這種武器供應商不敬。

    在離欽天監還有一大段距離的時候,馬車就停了下來,沒敢往前走。

    余乾也能理解,直接下車徒步過去。

    他之前一次欽天監沒來過,當時本來想着和真一道長增進一下感情,可是後來又被派到了鬼市,就暫時擱置了。

    拐過兩條街道,余乾來到了大名鼎鼎且樸實無華的欽天監。

    不是坐落在繁華的地帶,而是在西城的一處相對冷清的地帶,這裏也算是特地空出一塊大地方給欽天監落腳。

    因為欽天監雜七雜八的實驗很多,經常發出各種爆炸聲。

    放哪都擾民,就選在了這麼一處相對僻靜的地方,周圍幾乎並沒有什麼人煙。

    欽天監的建築是道觀風格,跟大理寺一樣,偌大的院落群拼湊在一起,佔地極為寬廣,說是道宮也不為過。

    余乾來到西門前,外牆是青磚,上面佈滿青苔,濃烈的道門風格樣式的大門就這麼立在那裏,也沒有人值守,大門就這麼敞開着。

    余乾猶豫了一下,還是直接步入院子裏。

    剛踏入院子裏,右側亭子就走過來一位穿着黑衣服的年輕人,他上下打量着余乾,「你有事?」

    余乾抱拳道,「在下大理寺丁酉司執事,是顧清遠部長讓我來的。」

    「沁園案?」對方問了一句。

    「是的。」余乾點頭。

    「嗯,直走左轉右轉再直走,在庚子院那。走這條道,其他任何地方不許擅入。」年輕人撂下這一句,就直接回身走回亭子。

    余乾拳都沒來的及抱一下,輕輕笑了笑,謹遵這位人說的路線往裏走去。

    路上偶爾打量着周圍的院落,都是緊閉院門,偶爾路上有行人,也都風風火火的樣子。

    一路觀察下來,余乾發現這邊的修士普遍不修邊幅,很是邋遢,眼神里除了思索再也沒有別的任何東西。

    有科學狂人內味了。

    這麼看來,那真一道長倒像是有些鶴立雞群,至少人家拾掇的乾乾淨淨,辦事也極為得體。

    很快,余乾就來到了庚子院,院門是開着的,順着望進去能看到大理寺的人。

    他沒再猶豫,直接走了進去。

    顧清遠和公孫嫣兩人就在院子主屋的大廳里,舞姬小柔的身體就擺在地面上,身邊有兩個欽天監的人正在用余乾看不懂的靈決勘察。

    見余乾進來,顧清遠和公孫嫣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沒有說話。

    場面很安靜,眾人都在默默的等着檢查結束。

    約莫又等了半刻鐘,兩位欽天監的專業人士才站了起來。

    「行兇者是百越巫師一脈。」

    顧清遠問道,「百越巫師?確定?」

    「確定。」

    「那可知是哪一脈?」

    「血巫。具體是哪種功法就不得而知了。巫族秘法本就詭秘,變化多端。」欽天監的人點頭又搖頭道。

    「嗯,無妨。有這個信息就夠了。」顧清遠點着頭。

    「這是該血巫殘留的些許術法印記。」另一位欽天監的人拿着一個透明的瓷瓶站了起來,說道,「我們需要時間來提取凝練。到時候就可以通過這個點,來找到這位行兇者。」

    「多謝了。」顧清遠作揖道。

    「顧老客氣了,這也就是血巫的功法霸道血腥,這才會留下這種術法印記,換做別的修士,我們也無能為力。」

    兩人齊聲解釋了一句,又說道,「那我們就先下去凝練去了,等有結果了第一時間通知顧老。」

    「好的,麻煩了。」顧清遠讓開位置,讓兩人走了出去。

    現在有了初步的階段性成果,只要等着欽天監這邊凝練出氣息,那只要這血巫在太安城就能找到。

    現在唯一的擔憂就是對方可能跑路了,但也問題不大。

    因為這巫師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千里迢迢的跑來太安,大概人是受人指使。只要找出跟巫師接觸過的人就行。

    找出這些人也不難,只要能查出巫師在太安的這些日子所待過的地方就行,接下來就是繁雜的排除工作,這點大理寺經驗很足。

    欽天監的人要想徹底凝練出來時間估計要的不少,大理寺的人也沒必要在這乾等。

    但是這個線索畢竟至關重要,就留下了公孫嫣和余乾兩人在這候着。

    兩人跟着領路的一位小道長離開庚子院,朝一處專門招待賓客的會客院走去。

    「部長,趁這個時間,我想去找真一道長一趟。之前跟他說過,有空就找他,所以現在想見上一見。」來到會客院前,余乾問着公孫嫣。

    「嗯。」公孫嫣只是點了下頭,就獨自先走進院子裏。

    余乾這時轉頭看着身邊的小道長,笑問道,「這位真人,請問真一道長在哪呢?能否帶我去呢?」

    「跟我來。」年輕道人點了下頭。

    路上,余乾跟這位道人攀談了一些。

    了解到這真一道長在欽天監也是出了名的,不僅是因為實力強的原因,更是因為他創新力強。

    很多各色各樣的實用的小玩意都是出自他手,可以說是欽天監里的煉製大師了。

    符籙,丹藥,陣法,法器等等無一不精通。

    很快,年輕道長就將余乾帶到一處角落的位置,這裏只孤零零的佇立着一棟極為簡陋的木屋,周圍十分空曠,沒有任何多餘的建築、

    這邊的土地更是黑黢,散發着焦味,被大火流過的痕跡。

    「真一道長就住這?」余乾有些不敢相信的問了一句。

    「是的。」年輕道人點了下頭。

    余乾有些無語的問道,「為何要讓他在這個荒蕪的地方辦事?」

    「你等會就知道了。」年輕道長說了一句。

    就在余乾還沒想明白這句話什麼意思的時候,一股巨大的爆炸聲直接解開了他的疑惑。

    以那間木房子為中心,一股狂猛的氣浪向四周擴散開,熊熊烈火沖天而起,將木屋炸的七零八落。

    一道人影從火焰中飛了出來,漂浮在空中雙手掐訣。

    一個巨大的綠色光幕從天而降,直接倒扣在火災現場,氧氣隔絕之下,裏面的大火很快熄滅,光幕也化作星點散去。

    人影收手,在蒸騰的煙霧中徐徐落地,嘴裏大聲罵着彼其娘之,彼其娘之。

    感受着殘餘的陣陣熱浪撲來,又看着這一地狼藉,余乾大概知道了為何這裏就這麼一棟房子。

    爆炸聲引起了欽天監很多人的注意,但是當發現是余乾這個地方的時候,愣是沒有一個人過來,大家都該幹嘛就幹嘛去。

    煙霧很快散去,余乾看清了那道人影,有些狼藉,身上沾着煙火黑,頭髮的道家髮髻也很是凌亂。

    但余乾還是一眼就認出這位長相俊美的真一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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