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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年底,顧一接到了一個電話,是趙寇他媽打過來的。筆言閣 m.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只有一句話:跟趙寇說,過年回家吃飯。
顧一和趙寇家裏人的關係不好,以往過年也有回去,只是沒想到今年,他媽還是會喊她回去吃飯。
顧一的母親已經過世幾年了,父親從初二遍消失了。兒時趙叔叔和趙阿姨待她也是極好,包括趙寇娶了她違背了趙家兩老的心意,兩老對她也還是挺好的,當親女兒似的。
如果不是顧一一直吵着要離婚,後來害趙寇斷了腿的話。
這樣想想,趙寇對不起她,而她又對不起趙家兩老,從另一種意義上,她也對不起趙寇。過年了,誰又不想陪在親人身邊呢?
便猶豫着拿起手機,點出了趙寇的電話號碼。
顧一併不知道,趙寇他媽主動聯繫自己的原因是,趙寇拒絕今年回去過年,而她又太過於掛念這個兒子,便只能從顧一下手了。
趙寇接到顧一電話的時候,主治醫師正在給他做日常檢查,不可置信地看着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備註。
「餵?」那邊沒有說話,趙寇便先開口了。「有事嗎?」
顧一聽見他不冷不淡的聲音才想起他離開好些天了,「你回s市了嗎?」
「有事?」趙寇的傷情不容樂觀,這個時候不方便出院。
「嗯,」顧一繼續道,「媽剛才打電話過來,讓你回去吃飯。」
「你打電話過來就為這事?」趙寇對醫師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出去。
顧一仔細想想,她確實沒有其他的事情需要打電話找趙寇,要不是因為趙寇他媽的電話。「嗯。」
一時間,兩人都沒說話了,沉默着連呼吸聲都不可聞。
「咳,那你要回去嗎?」顧一之所以問這話,只是想着回不回去都給那邊一個交代,省着兩老乾等着。
大年三十
顧一和趙寇一起回了趙家,趙寇他爸謝絕了所有的宴請早早地回到家裏,趙寇他媽一年也不進廚房幾次,但過年除外,趙遙直到晚上吃飯才從外面回來,渾身酒味,衣領上印着艷紅的吻痕。
趙寇他爸冷臉斥責了趙遙幾句,趙寇他媽連忙將趙遙推進房裏,讓他換身衣服後出來吃飯。
「你去h市的時候有拜訪過溫伯伯嗎?」在等趙遙出來吃飯的時間裏,趙寇他爸和趙寇聊起來。
趙寇垂着的眼帘一顫,「沒有。」
趙寇他爸臉色一沉,俊朗的臉龐更顯威嚴,口氣強硬起來。「你溫伯伯老了,你該去看看他。」
趙寇沒說話,垂下了眼。
「我在和你說話呢!」趙寇他爸聲音一揚,「你既然去h市,就該去看溫伯伯,當初要不是害——」
「老趙啊!」趙寇他媽將手覆在他手上,「大過年的,你怎麼剛訓完小遙這孩子,就來訓小寇了!」
劍拔弩張的時刻,趙遙適時地出房了。
趙寇他爸吃飯講究食不言,這次也是一樣。
吃完飯,趙寇他媽在廚房準備着水果和甜點,想到那個讓自己兒子變成這副模樣的女人,她心頭的怨恨還是難以放下!
「顧一,你過來幫一下忙!」她尋着個理由朝客廳里的人喚道。
顧一以往回來趙寇他媽從來不會讓她進廚房忙活,更何況是在家裏還有傭人的情況下。她知道,趙寇他媽喊她過去肯定不會是簡單的事情。
趙寇卻順手按住了顧一的肩膀,淡掃了眼坐在身邊的女人,朝廚房那邊道,「媽,一一在陪我。」
「這樣啊?呵呵呵,那算了你們玩,我自己來。」
顧一瞪了眼趙寇,他卻將按在她肩頭的手往下滑,似半摟的動作。
礙於趙寇他爸和趙遙都在,顧一沒有掙扎,偷偷捂着嘴打了個哈欠。
「小寇,還是找個時間去看看溫伯伯吧,他一個人這麼多年也不容易。」趙寇他爸夾着半支煙吞雲吐霧。
「再說吧。」趙寇不喜歡和他爸聊這個問題。
「我聽人說城西的地皮你拿到手了?」趙遙翹着二郎腿,挑着細長的眼看着趙寇。
「嗯。」趙寇的手順着顧一細嫩的胳膊往下滑動,圈在她的腰上,指腹隔着衣物摩挲着。
「那地皮不是秦陽負責的嗎?」趙遙可不認為一個要帶自己嫂子私奔的男人會把這塊肥肉讓給他哥。
顧一的身體明顯在聽見秦陽二字的時候一緊,本是快搭在一起的眼皮一睜,她下意識望向說出秦陽名字的趙遙,而忽視了自己在誰身邊的事實。
懲罰似的掐了把顧一腰間的細肉,顧一吃痛險些叫出聲來,回頭不悅地看着趙寇。
趙寇他媽正端水果過來,正看見被自己兒子摟着的女人一臉不悅的表情,「這是怎麼了?」
顧一趁着接果盤的當口不動聲色地掙脫開趙寇的手臂,叉了一塊菠蘿拿在手裏轉移注意力。
「你該不會是為了一塊地,對秦陽用強了吧?」趙遙也從果盤取了一塊瓜果,笑望着趙寇和顧一二人。
「小遙!」趙寇他媽埋怨地低斥,「好不容易一家人聚在一起,怎麼回家了還談公事?」
趙寇輕笑了聲,突然抬起手抹去了顧一嘴角的菠蘿汁。顧一想都沒想就要推開他,餘光卻瞟見趙寇他媽一群人,愣是什麼都沒做,眼睜睜地看着他從自己手裏取走了餘下的半塊菠蘿。
趙寇說,「我買城西地的時候,負責人是杜正。」
「是他?不是秦陽嗎!」趙遙顯然不相信。
趙寇冷眼掃向他,似笑非笑地勾起淡色薄唇,「過年也不把侄子帶回來嗎?」
趙遙臉色一沉,咬牙瞪目。
「什麼侄子?」趙寇他媽見話題不在糾結於秦陽立即接話,生怕又牽扯上那個男人。
「小遙沒跟您說嗎?」趙寇呵笑。
「趙寇!」趙遙皺眉,目光陰沉。
趙寇笑意不減,挑眉無視了他的威脅。
本是有意放他一馬,可趙遙每句話都不離秦陽二字,真當他趙寇斷了腿連腦子也傷了看不出他的小把戲?
「這幾年你不是和徐媛媛走的挺近麼,有人還看見了你和徐媛媛帶着一個三歲大的男孩出去,一家子其樂融融呢。」
「什麼徐媛媛,你在說什麼?」趙遙聲音不自覺地一大。
趙寇又從顧一手裏「接」過一塊水果,語調輕緩,「不是你公司的藝人麼?都說她跟你幾年了,在岐川買的別墅帶孩子。」
「趙寇你——」
「夠了!」趙寇他爸將手裏的茶盞重重地落在茶几上,恨鐵不成鋼地看着二兒子,「趙寇是你叫的?他是你哥!成天和狐朋狗友混在一起,是不是連基本禮儀都忘了!?」
趙寇聞言看着面如菜色的趙遙,他只淡掃一眼笑了。「爸媽,我累了,你們早點休息。」
「唉?不再坐坐嗎?」趙寇他媽心念着多日不見的兒子,還想着像小時候一樣除夕守夜呢。
「不了。」趙寇被趙遙鬧得心煩,加之腿上的傷口,他確實累了。
顧一將他扶回輪椅里,跟趙家兩老道了晚安後便送趙寇去了一樓收拾出來的房間。
「那你休息,我出去了。」
「你要去哪兒?」趙寇將剛被顧一打開的門用力合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一臉茫然的女人,「走出去那就是告訴我媽,你和我分房睡?」
確實!以往回趙家住的時候,她和趙寇都是同房,因為怕被趙寇他媽起疑引起不必要的爭吵。
但那時候趙寇都會把床讓給她睡,自己去沙發將就一晚。可這間臥室里,沒有沙發,就一張雙人床。
顧一犯難了,如今她和趙寇他媽的關係並不好,這樣走出去確實不妥,毫無顧忌地張口打了兩個大大的哈欠,抹去眼角因打哈欠而瀰漫的水汽。
「你先去洗了休息吧。」趙寇並不累,他轉動着輪椅去了桌邊。
既來之則安之,顧一從床上拿了套睡袍進了浴室,泡了個舒服的澡,擦乾身子裹好浴袍。
趙寇挑眉看了眼她,衣領交疊成y字,露出白皙的脖頸和精緻的鎖骨一端,濕漉漉地頭髮垂在一側也沒包裹起來。
趙寇轉動着輪椅上前從顧一手中抽去了那條干毛巾,拍了拍旁邊的凳子,「過來。」
顧一聞言倒也沒反對,可能是累了吧,稀里糊塗地打着哈欠。
趙寇將毛巾擱在她頭上,每一縷都很用心地擦拭着,從頭頂到發梢,不知過了多久毛巾濕了大半,而顧一頭頂也差不多幹了。
「醒醒,去床上睡。」
「啊?哦哦。」顧一揉了把頭髮,傻呵呵地一笑,「幹了誒,好神奇啊!」
趙寇知道她半睡半醒,領着她到床邊,給她蓋好被子。「睡吧,一一。」
趙寇是在零點醒來的!
第一件事就是捂住了顧一的耳朵,又扯來被子蓋過兩人的腦袋。
趙寇他爸是個傳統家主,除夕夜裏是要點炮竹和煙花熱鬧的。
屋外噼里啪啦的鞭炮聲和煙花綻放的聲音,就和打雷一樣,吵得趙寇睡意全無!
低下頭,下巴頂在顧一柔軟的發頂上,懷裏人在除夕這晚,睡得可真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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