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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飛雪的藥是兌在酒里的,被稀釋過,量不是很足,經過搶救脫離了危險。讀書都 m.dushudu.com
所有人都大大地鬆了一口氣,齊洛格想進去看她,程大興說什麼也不肯。
就連喬宇石和喬思南,他都不讓進去。
「你走,你們都走!要離婚就離婚,以後我不管你們的事了。」
經過這一鬧,程大興是真的想開了。過去的都過去了,唯一的親生女兒,還是要讓她開開心心地活着。
「走吧,她沒事,我們過兩天再來看她。」喬宇石摟住齊洛格的肩膀,疲憊的說。
「思南,你去到山莊把爸媽接回喬宅吧,這場宴會沒有了主人,恐怕也進行不下去了。」
「宇石,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回去的車上,齊洛格擔憂地問喬宇石。
她在電話里聽到喬宇石說是程飛雪要陷害他了,她到底是為什麼要陷害呢?
「我想,可能她是因為阿欣吧。她和阿欣約定好了要去私奔,我知道了,我派了喬思南去追阿欣。這邊我拖住了程飛雪,跟她到程家。喬思南說阿欣從明溪山的懸崖上掉下去了,這件事程飛雪並不知情,不過她也有可能猜到了。她一定認為是我故意害死了阿欣!」
「等等!你是說阿欣掉下了懸崖?他死了?」齊洛格的聲音異常艱澀,阿欣是她和程飛雪從小到大的玩伴啊。
他真的死了?她簡直是沒法兒接受。
「凶多吉少。」喬宇石不想瞞她,程飛雪沒事,也會把這些事說給她聽。
與其讓別人說,不如他自己坦率地說給齊洛格聽。
她怪他,這是必然的。本身他也有錯,要不是為了自己的妹妹,硬去追,去阻攔,他根本也不可能掉下去。
「喬宇石!你是混蛋!」齊洛格怒目看着他,眼淚隨着吼叫從雙目中滾出。
「是,我是混蛋。可我真的沒有想過……」
「沒想過也是過失殺人!」
「對,是過失殺人,你可以報警抓我。你的手機在身上吧,打110。或者,現在我們可以開去警局投案自首。」
齊洛格的心再次被揪的生疼,她的好朋友就那麼死了?她不能為他討個公道,他怎麼能瞑目?
真的舉報他?親自送他去警局,她沒有那麼大義凜然。何況他的確是不是故意要殺了他,他也不過是想警告他,為他妹妹負責吧?
「你知道我捨不得你去坐牢,你知道的!喬宇石,你這是在欺負我,你知道不知道我多難受?阿欣也是我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他死了,我真的難受!」她真想打他一頓,打他一頓又能怎樣?能換回他的一條命嗎?
喬宇石停了車,嘆息着把齊洛格摟過來。
「對不起,寶貝兒!是我不好,你罵我也行,打我也可以。我也很內疚,可能我說內疚你都不相信。我真是想彌補他,可他是個孤兒我連彌補都彌補不了。」
「今天程飛雪想要陷害我,我不怪她。她是想給阿欣報仇吧,小洛洛,你如果也想給阿欣報仇的話,你就檢舉揭發我。」
齊洛格哭完了,輕輕推開了他。
「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去檢舉你。可我也做不到當做這件事沒有發生過,你讓我靜靜吧。冷靜一段時間,也許時間過了,我就不會想着這件事,能高興地和你在一起了。」
「你是要和我分開還是分手?」人剛才還在他懷抱中,說什麼分開分手,不覺得很奇怪嗎?
「分開。其實我並不想和你分開,我想天天跟你呆在一起。可我怕我隨時會想起阿欣,我跟你在一起會有愧疚感。宇石,明天天亮我就回我父母那裏去。」她的態度是很堅決的,喬宇石心裏悶悶的。
「好吧,我尊重你的決定,也許這就是我活該應受的懲罰。」跟一個生命相比,這樣一段時間的懲罰還不算重吧?
「今晚,我要陪你到天亮。」他說,不容拒絕。
「嗯!」她點着頭,流着淚。
到了公寓,喬宇石停好車,依然牽着她的手上樓。
兩人心中都是對對方的不舍,卻好像又註定要分開了。
「寶貝兒,你會想我嗎?」上了床,喬宇石摟着齊洛格躺在床上,在她耳邊輕聲問她。
他為了她打了一個晚上的仗了,要是她說不會想他,他會很難過。
他的小女人沒有讓她失望,輕聲:「嗯!」了一下,所有對他的不舍都濃縮在這一聲里了。
「我也會很想你!寶貝兒,一定要分開嗎?」
「對不起,希望你別生我的氣。」齊洛格轉回身看着喬宇石。
他父母的組織,她可以堅持。但阿欣畢竟是人命關天,她實在不能無視。
「不會。」他輕聲說,他能理解她的心情。
其實這也是他對自己的懲罰,假如什麼都不做,他心裏也會過意不去。
「給我好好抱抱,抱一抱。」他嘆道,把她緊緊攬在懷中。
身體和身體貼的很近很近,吻,不知道是誰主動的。
密密地吻在一起,他把她不舍的淚都吸進他的口中。
就着咸澀的淚,兩個人好像是世界末日來臨之前一般激烈地狂吻。
誰也不知道這「靜一段時間」到底是多長,要多久才能忘記一個身邊活生生的人消失了的難受。
這是他們的熱戀期,分開對他們來說就是最最痛苦的事了。
狂亂地擁抱着彼此,除去兩人的衣物,毫無遮攔地抱在一起。
「小東西,我愛你。」他深情訴說着,捨不得退出來。
假如可以,他們真希望永遠過不完這一晚。
小東西累壞了,她靜靜地睡熟在他的臂彎。
沒有他,她睡覺怎麼能安心?
倔強的小傢伙,一定要早些想通。
放心,我也會繼續去尋找阿欣的。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說不定他能幸運地生存下來了呢。
醫院裏,後半夜了,程飛雪的母親恍惚看見門上的窗戶上閃過阿欣的臉。
她眨了眨眼,懷疑是她看錯了。
為了確認,她說她困了,要到走廊上透透氣。
程大興守在女兒的床邊,因歲數大了,有些睏倦,就沒理會她的話。
她出去,果然看到拐彎處有人一晃後,沒影了。
這孩子,恐怕是想來看程飛雪的,擔心程大興在不敢來吧。
她回了病房,勸程大興。
「雪兒現在身體還很虛弱,我們可能要陪很久呢,保持體力要緊。你現在回去吧,明天再來換我。我要是困了,就和她擠一個床睡會兒。」
「好吧,你在這裏,我早上會給你帶早餐來。」
一家人有多久沒有這麼和諧過了,程大興都不記得了。
他一離開醫院,病房的門就被輕輕推開了。
「你陪她一會兒吧。」沒回頭,程母也知道是誰來了,真是苦了這對小鴛鴦了。
她想,要是那個人泉下有知,看到他們沒有實現的享受小輩們能實現,也會欣慰吧。
但願經過這件事以後,程大興能鬆口,讓他們結束苦難。
阿欣幾乎是撲到床邊來的,都是他不好,他擔心她的安危沒敢把他的消息第一時間告訴她。
她怎麼那麼傻?
「雪兒,雪寶貝,你還好嗎?」阿欣的臉上掛着滾熱的淚,握住她柔軟的小手,一遍遍地問她。
她竟醒了,許是他的呼喚讓她醒的。
在渾渾噩噩的昏迷了很久後,她第一次的睜開了眼睛。
眼前是放大了的阿欣俊美的臉,她眨眨眼,虛弱地笑了。
「阿欣,你真的在這裏等我。我們再不會分開了,沒有人能分開了。」她輕聲開口,聲音很低,是沒有力氣的緣故。
她以為自己一定是死了,否則怎麼看到了她苦苦思念的人啊。
「傻丫頭,你怎麼這麼想不開?難道以為我死了,你就也死嗎?傻,真傻呀!」他嘆着,使勁兒使勁兒親她的小手。
就差一點點天人永隔了,萬幸萬幸,總算蒼天有眼,沒把善良的她給帶走。
「你是活的?」她艱難地抬起手,想摸摸他的臉。
他便抓住她的手貼上他的臉:「摸,你摸,你看看,我活着,活的好好的。那天喬思南帶着人追上了我,那裏的地形我很熟,直接從上面跳下去。只有幾米的地方有塊突出的地方,我就掉在那上邊。有青苔滑到裏面的山洞,不跳下去,誰也不知道我會藏身在那兒。再加上跳下去的時候,我手機從懸崖上摔下去了,跟你聯繫不上。我想我們的行動是暴露了,喬宇石追殺我,一定也不會放過你,從山洞出來也沒敢跟你聯繫。我躲在山莊的暗處,看到你好好的,也就放心了。誰知道你今晚就想不開了,你這個傻女人,你差點把我嚇死了。」
程飛雪的淚靜靜地淌下來,真好,她的男人沒死,她也沒死。
她真是太蠢了,怎麼也沒確認就想不開了?
要是她死了,她男人還活着,豈不是要跟她去了?
想着那種可能,她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你那天為什麼沒來,是喬宇石不讓你來嗎?」輪到他問她了。
「不是,是我爸用我媽威脅我,我不敢來。我打你電話你也沒接,後來有人給我發了信息說你墜崖死了。我真後悔這麼衝動,差點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傻瓜,你不會見不到我的,我們說好了生死相隨。你活着我也活着,你死我也跟着你死。我的雪小姐,不能沒有人照顧。」吻着她的小手,他再次對她訴說着最真心的誓言。
程母一直坐在走廊上,把時間留給兩個苦命的年輕人。
天亮,齊洛格在喬宇石結實的懷抱中醒來。
這麼溫暖的情景,怕要很久不能再有了,她真捨不得起床,把頭再次往他胸前蹭了蹭。
「不捨得,就別走了。」他早醒了,擁着她,同樣不捨得起來。
「不,要走。昨晚我夢見阿欣了,他肯定是不會原諒我對他的死什麼都不做的。」這也就是喬宇石,換做第二個人,她一定會告發的。
嘆息了一聲,她還是起床了。
「別走了,你就留在這裏。要是你回家,你父母肯定認為我們鬧了矛盾,我不想他們認為我總讓她女兒生氣。我答應你,除非你要來,否則我不會來找你的。好不好?」還是待在他眼皮底下比較好。
他可以住江東海那套公寓,就在她旁邊,她有什麼事他能第一時間出現。
「也好。」她畢竟不想真的跟他分手,她捨不得。
喬宇石手機響,是喬宅的座機。
不用說,定是喬顯政震怒了,要抓他回去受罰。
昨晚的事,他會覺得沒面子,兒子沒有按照他的意思行事。
再關一次緊閉是難免了,這次齊洛格說分開也好,省的擔心他關禁閉了。
「我馬上回來。」接了電話,他就說了這麼一句就掛斷了。
「寶貝兒,我爸媽有事找我,你自己照顧自己,有任何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嗯!」她點了點頭,踮起腳尖親吻了一下他的額頭,才送他出門。
他父母找他,恐怕是讓他離開她吧。
昨晚跟她談,今天跟他談,看來是真的不贊成他們的事。
喬宇石回到家,喬顯政什麼都不說,黑着臉直接趕他進黑屋子。
齊洛格吃過早餐,又去了醫院,病房裏只有一個人在守着程飛雪,是她的父親程大興。
從窗口看到她好好的,就是臉色不太好,她懸着的心也算放下來。
「雪兒,保重身體,別再做讓我擔心的事了,好嗎?」她躲到醫院走廊盡頭給程飛雪發了一條信息。
程大興今早來的時候把她手機帶來了,聽到她手機響,眉皺了一下。
心想,該不會是阿欣那個混小子吧?
他可真夠大膽的,差點把他女兒拐去私奔,心夠狠,完全不管他們只有一個女兒。
程飛雪經過後來的睡眠再加上輸液,體力上恢復了不少。
給齊洛格回了信息:「我沒事了,不用擔心我。以後我會好好活着,不會想不開了。」
「好,那就好!我在醫院裏,你父親不讓我看你,我會在附近走走轉轉,他走的時候你跟我聯繫。」
「嗯!」
把手機放在一邊,程飛雪審視着父親的臉。
他似乎一夜之間蒼老了很多,還是在意她這個女兒的吧?
真想一輩子不原諒他,都是他弄的,這麼多的苦難。
可他是她父親,她狠不下那個心。
「爸,要是我死了,你會有一點兒難過嗎?」她輕聲問。
「你說什麼呢?我就你一個女兒,你說我會不會難過?」
「爸,我沒死,你以後還要讓我那麼生不如死嗎?我可不可以求您,別讓我和喬宇石在一起了。我不愛他,我只愛阿欣,只愛他一個。」她要趁熱打鐵,讓父親同意她的事。錯過了這個時機,說不定等她好了,他又變回去了呢。
「看你多快能好吧,要是一個星期就能活蹦亂跳的,我就不管你們的事了。」程大興板着臉說道。
「我保證保證,三天就活蹦亂跳。」父親終於吐了口,她別提多高興了,真想把這個消息第一時間分享給齊洛格。
不過她不能說,喬宇石派喬思南去追殺阿欣。要是知道他沒死,能不能再為難他,這可是說不上來的事。
還是等事情平靜了一下再說,等她好了,再偷偷探探齊洛格的口氣。
程大興在妻子來了以後又離開醫院,程飛雪才叫齊洛格來陪她說說話。
「嚇死我了你,你忘了,我們從前說過同年同月同日生,同年同月同日死的。你這麼着,是想把我也害死嗎?」齊洛格嗔怪着,狠狠的瞪了一眼程飛雪,眼淚卻又止不住了。
「對不起,是我不好。」還差點要把她男人也拖下水,她估計也知道了吧,卻也不怪她。
天下,跟她最好的,也就是她和阿欣了。
「是我不好,是喬宇石不好,是我們害的阿欣沒命了。」齊洛格握着她的手,臉上全是歉疚。
「我跟喬宇石說好了,會分開一段時間。要是我因此就永遠都不跟他在一起,我做不到,你要怪就怪我吧。阿欣要是知道我知道我跟過失殺了他的人繼續交往,你說他會不會永遠都不原諒我?」
她真傻!程飛雪覺得這世界上唯一一個比她傻的人,大概就是齊洛格了。
「傻瓜,阿欣不會的。他總是會為我們着想,他知道你是情非得已。你好好跟喬宇石交往吧,我差點害到他了,也希望你能原諒我。」回握住齊洛格的手,她是真的很想把阿欣沒死的事告訴她的。
洛洛,就等一下下吧,忍一下,等我出院辦了離婚手續,跟阿欣能遠走的時候再告訴你。
夜晚,齊洛格一個人睡在公寓的大床上。
六月份了,天很暖和,正是程飛雪和喬宇石結婚的那個季節。
想着這一年發生過的所有事,齊洛格感慨良多。
她握着手機,真想給喬宇石發一條信息。她想他,空落落的,很想。
此時在黑屋子中的喬宇石又何嘗不是在想齊洛格呢?
她會睡的好嗎?晚上會害怕嗎?她總會做噩夢的,別怕,小寶貝兒,我的心跟你在一起呢。
齊洛格逼迫自己回憶曾經跟阿欣和程飛雪相處的日子,這樣她才能有勇氣不去主動找喬宇石。
她知道,只要她打電話,他就會來的。
就這樣一個星期眨眼而過,這一個星期,齊洛格每天都趁程大興不在的時候到醫院去陪着程飛雪。
喬宇石白天晚上的關着緊閉,跟上次不同的是,隔一天會派人給他送一次飯,保證他時間長不會被餓死。
程飛雪出院這天,喬宇石也從黑屋子裏解放了。
「喬宇石,你反思的結果怎樣?」喬顯政對他訓誡道。
「爸爸,對不起,但是我還是堅持跟程飛雪離婚,跟齊洛格結婚。」
「我們不會同意的!那個女人就是個災星,從她出現,都發生多少事了?」喬顯政沒想到,關了一個星期的喬宇石態度還是這麼強硬,可見那個女人對他的影響力。
他要真是想要個花瓶一樣的女人,圖個感官的刺激,他還不反對。
他還認真了,娶個完全沒有背景的女人,還處處能左右着他的女人,這對喬氏來說簡直就是個劫難。
「爸爸,我對喬氏會盡心盡力,這是我的使命。但是我個人的情感問題,我會自己做主。何況齊洛格是個非常善良懂事的女人,您二老接觸時間長了,都會喜歡她的。」
「我不會!你母親也不會,我們不喜歡你這樣感情用事!」
「對不起,爸爸,我什麼事都可以聽您的。這件事,我是一定要這麼做。我關了好幾天,公司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我先走一步。」
「站住!」這小子從前多聽話多恭順,現在竟跟齊洛格說話的語氣一模一樣,不是被她帶壞了又是什麼?
「我已經跟齊洛格談過了,讓她放棄你們的關係。我會給她一筆錢,讓她到下半輩子都吃穿不愁。」
「爸爸!您這樣做很不尊重我,希望您再也不要干涉我們之間的事。」喬宇石不卑不亢地說道。
「混賬!」喬顯政一個巴掌扇過來,喬宇石沒有躲閃。
「啪!」結結實實地被打到了,他面不改色,依然堅持他的話。
「我不會放棄和她之間的感情,不管您怎麼對我。打我也好,罵我也行,關黑屋也可以。」
「我偏要干涉,你要是再跟她來往,小心她爸媽的小命。」喬顯政是萬分震怒,氣的都有些哆嗦了。
「請您不要威脅我,要不然我會辭去喬氏總裁的位置。要想為難她,為難她全家,就先拿我開刀吧。我先走一步!」堅持表達完自己的決心,喬宇石大踏步離開了父親的臥室。
「哎呀,算了,別管他了,讓他折騰去吧。程飛雪那兒鬧出那樣了,肯定是不能繼續了。爸媽都急着看重孫子呢,你硬從中間阻止,爸媽也會責罰你的。」夫人雖不甘心,卻也知道大局重要。
她一向如此,總是看中大局。不過對齊洛格這點上,許是真的存了私心,誰也不願意有個女人搶走自己心愛的兒子。
喬顯政冷哼一聲,他就不相信還管不了兒子了。
喬宇石剛離開家就接到了程飛雪的電話,要跟他辦理離婚手續。
兩個人把程大興擬定的離婚協議簽了,再在婚姻登記處辦了離婚手續。
「你身體還好嗎?」喬宇石問程飛雪。
「還行,多謝你的關心。」程飛雪的態度很疏離,他想,她還是在怪他傷害到了阿欣吧。
「對不起,可能你都知道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喬宇石誠心誠意地說。
「算了,都過去了,我也死過一次。還差點就把我的死栽贓到你頭上,我們都扯平了,再見吧!希望你能好好對待齊洛格,別讓她傷心。她很愛你,真的非常愛你。」
見完這次面,她馬上就和阿欣雙宿雙飛了。馬上,喬宇石和齊洛格也會重聚,屬於他們的美好會很快到來嗎?
「我會的。我們結婚正好一年了,這一年總體合作還算愉快,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找我。」喬宇石伸出手,程飛雪和他輕握了一下。
也許婚姻本來就不該兒戲,程飛雪多希望當時就以死相抗,或許就不會有後來的這許多事了。
喬宇石跟程飛雪分開以後,就去了齊洛格住着的公寓。
他沒有上去,克制着想上去的想法,他只想知道她這幾天幾夜過的好不好。
拿出手機,撥通了她的電話。
齊洛格的手機終於響了,盼了整整一個星期了。
她有時候甚至在想,是不是喬宇石被父母說服了,不想要她了,不想跟她來往了。
為什麼她說一句分開,他真的能忍住這麼久不找她?他不會像她像他一樣想着他嗎?
沒有他在的時候,李嫂做的飯菜好像也沒有那麼好吃了。
她吃不香睡不着的,真正知道了什麼叫相思病。
喬宇石來電,她捧着手機,聽音樂唱了很久,都不敢接起。
許是近情情卻嗎?她多怕,怕萬一喬宇石說,親愛的,我們別這樣折磨彼此了,我們好好在一塊兒,她會毫不猶豫地說一聲好。
她也怕他這次打電話是想跟她說,齊洛格,我們分手吧,我父母不同意我們在一起。
這是有可能的,否則怎麼解釋他這幾天的不聯繫?
他那樣孝順,不會違逆父母的意思,為了她,他會跟父母去抗衡嗎?
千頭萬緒的,直到手機的歌聲停了,她也沒下定個決心接起來。
後悔啊,後悔自己思想鬥爭做太久,沒有及時按下接聽鍵。要是他生氣了,怎麼辦?
好在,鈴聲又一次想起,這次她果斷按了接聽。
「餵?」她的聲音有些抖。
她的聲音真好聽,他很喜歡聽,即使只是一個餵字好像也是風情萬種。
「喂,小東西,你這些天老老實實的呆在公寓了嗎?有沒有到外面找野男人?」
他的聲音更好聽,磁性啊,齊洛格覺得他的聲音比主持人的聲音都好聽。
就算只是這個聲音,也會迷倒萬千女性的。她很幸運,他對她情有獨鍾呢。
「瞎說,才沒有呢。」她甜蜜地流出了眼淚,原來相思比她想像中還濃還深。
「那你這幾天都幹了什麼?」
「去看程飛雪了,陪她在醫院聊天,照顧她。你呢?」
「我每天都在上班下班,過着很有規律的生活。」
那為什麼沒來找我?就算不找,連個電話也不打?
她怎麼知道,這次他的手機被上繳了,根本就沒有機會打。
「哦!」她有些失望地發出了這個聲音,沒想到他還能那麼有規律地活動。
看來分開對她的影響遠遠比對他的大啊,這是不是說明他其實並沒有多愛她呢?
「一起吃個飯嗎?」他提議。
「不了,說了不見面就是不見面。如果沒什麼事,就說再見吧。」她悶悶的。
「有事!很重要的事。」
「什麼事你說吧。」
「怎麼這麼不高興?」
希望他說的,她能高興點兒。要是她總這麼悶悶不樂的,他真要堅持不下去要強行去找她了。
「沒有,我沒有不高興,我過的很好,很平靜。」
言不由衷的小東西,還是他收拾她收拾的不夠狠吧,跟他說話她都不實實在在的。
本想在電話里跟她說一聲,他自由了,他是單身。
他現在更有理由可以名正言順地跟她在一起了,她會不會非常非常高興?
想着電話里看不到她的表情,他還是上了樓,嘴上卻說着:「那好吧,其實我也沒什麼事,就這樣,我要開始工作了。」
說完,按了電話。
齊洛格聽着電話那邊的嘟嘟聲,眼淚啊,就如斷了線的珠子,無聲無息的流淌下來。
好不容易盼到他一個電話吧,他怎麼就那麼簡短的幾句話?
而且一個星期他都沒來找她,沒有給她一個字的消息,他都沒解釋一下。
喬宇石,他要是心狠起來可真是無人能敵的。
正哭着呢,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音,以為是李嫂來了。
不想讓李嫂看到她哭的樣子,她躲回了房間。
腳步聲很輕,的確像是李嫂的聲音,朝着她的臥室走來。
「李嫂,我還睡着,你先忙,我也馬上起床了。」
「你怎麼這麼懶啊?昨晚被喬總折騰的起不來床了?」喬宇石捏着鼻子,模仿李嫂的聲音。
他的聲音本就粗,哪兒模仿的像?且李嫂也不會這麼說,一下子意識到是喬宇石那個大壞蛋,她頓時喜上眉梢。
小心肝噗通通的亂跳,卻閉上眼假裝沒聽出來有什麼不對。
哼,不能理他,他都可以那麼無情那麼久,憑什麼聽到他聲音要這麼激動?
一開門就能見到朝思夜想一個星期的小東西了,喬宇石心裏也雀躍的厲害。
扭開門把手,見她懶懶的躺在床上。
身上的睡裙松松垮垮的,怎麼看怎麼性感。
她要是再這麼躺在那兒訴說無言的邀請,可別怪他霸王硬上弓了。
「咳咳。」他輕聲咳嗽了兩聲,齊洛格沒理他,但她的心已經要跳出了胸膛,臉也忽地紅了。
「小東西,我撲上來了。」
「你別!」她忙轉過身,看着他。
這一眼她就明白了,他過的一點兒也不好,眼圈都黑了,且有些凹陷。
熬夜了,好像還熬夜不止一次。
他這是怎麼了?一定是被他父親罰了吧,該死的,她怎麼就沒想到呢?
還在心裏跟他鬧氣,還真是不應該啊。
一骨碌起身,關切地看着他的臉。
「被關了?你看看你,不知道順着他們的意思嗎?你這不會是關了一個星期吧?」真狠心,到底是不是他們的兒子啊?
她伸出小手,蓋到他臉上,什麼也不想了,就只想着她的男人受了罪,她心疼死了。
剛收好的眼淚又滑出了雙眸,剛才是氣的,這會兒是疼的。
「傻,真是個大傻子。」她一邊說,一邊輕輕地來回摸着他的臉,仿佛能給他療傷似的。
喬宇石心裏別提多美了,有她這麼溫柔的責怪,就是在關一個星期也是值得的。
「是為了我的事被關嗎?」她問。
「不是,是為了上次我和程飛雪在她母親壽宴上的事,父親生氣了。怪我沒有尊重他們的意思,很生氣,就關了兩天。沒事了,都過去了。」他很溫柔地安慰着她,大手抓住她的小手,摸了又摸。
「你手上是什麼?」她這才看到他另一個手上有東西,是一個文件袋。
「好東西,給你看看!」說着,他獻寶似的,從袋子中拿出一個紅本子。
「離婚證?」
「對,小東西,我現在正式單身了。我可以給你獨一無二的名分,不會讓你做小了。你高興嗎?」他期待着她臉上的驚喜。
她的眼神中是有驚喜來着,只是那喜悅卻一閃而過。
「雪兒才剛好,你為難她了?」
「沒,今天是她主動找我的。你以為就我想離婚嗎?她也想,我們沒有感情,在一起也沒意思啊。」
齊洛格嘆息了一聲,輕聲說道:「要是阿欣還活着多好?我們就可以同時結婚,他們結婚,我們也結婚。他死了,我真是高興不起來,我覺得我的高興是罪惡的。」
「傻丫頭,都會好的,時間會治療一切的。」喬宇石話音剛落,就聽到齊洛格的手機響,聽鈴聲是程飛雪打來的。
「雪兒電話,我接一下。」
「餵?」
「喂!」對方竟是男聲,男聲!
天吶,齊洛格聽出來了,是阿欣,竟然是阿欣!
「阿欣?是你?真的是你嗎?」她驚喜的一邊拿着電話,還在手舞足蹈。
「你說呢?你不認識我的聲音嗎?聽說你還以為我死了,跟喬宇石分開了。別跟他鬧了,他是為他妹妹,再說我當時是故意跳下去的,也不能怪他。我和雪兒走了,現在就在飛機上,馬上要起飛了,我們要關機了。小洛洛,要幸福!我和雪兒永遠都會祝福你們的!」
「謝謝!謝謝!你們也要幸福,要永遠幸福!要經常打電話給我,不可以忘了我。要照顧好雪兒的身體,她為了你連命都不要了。你要是欺負她,我不會答應的。」齊洛格流着喜悅的淚水,千叮嚀萬囑咐的。
他們要離開她了,不知道要去何方,想着不能見他們,她現在就開始傷感。
不過他們能在一起就好,他們有了圓滿的結局了。
真好,阿欣沒死,他真的沒死。
她不用違背自己的心強迫自己和喬宇石分開了,她真的好高興,太高興了。直到阿欣那邊因飛機起飛強行關機了,齊洛格才電話掛了。
喬宇石也高興極了,今天他恢復了單身,阿欣沒有死。
他不用愧疚,齊洛格也不用愧疚。
「他真的沒死?你沒騙我吧?」
「沒有,大壞蛋,大混蛋,他沒死。他好好的呢,他們飛走了,他們以後永遠都幸福的在一起了。」齊洛格,哭着,笑着,撲向大壞蛋的懷抱。
「小東西!」喬宇石嘆道,手臂用力地收攏。
「小東西,你可要想死我了!」
「我也想你,很想你。我晚上都睡不着,白天夜裏的思念你。你這個大壞蛋,你真害人!」齊洛格小拳頭輕輕捶着他的胸膛。
話語裏全是柔情和甜蜜,他的心也像喝了蜜似的,甜死了。
「小東西,我再好好害害你!」他邪笑着,把手中的文件袋往地上一扔,一彎腰把她抱起來。
「你幹什麼?別又想着使壞,大白天的。」齊洛格的臉兒紅透了,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的眼神讓她更加沉醉,他怎麼那麼帥?帥的她不自覺地發花痴,甚至總想着主動親親他的薄唇。
「你這是反抗呢?還是勾引我呢?」她的眼神像個小色狼似的,盯着他的嘴唇看,讓他全身一下就熱了。
心一緊,他低下頭狠狠地啄吻住他的小心肝。
吻的天翻地覆的,剛狂熱的解去衣物,坦誠相見,就聽到開門的聲音。
李嫂來了!
齊洛格羞紅着臉,就要去拿衣服來穿,卻被喬宇石制止了。
「齊小姐,我來了,現在給您準備午餐嗎?」李嫂來敲門的時候,喬宇石還邪惡地霸佔着她。
狠狠瞪了他一眼,她扭着小身子,想要脫離開他。
「不用,我們再睡一會兒到外面去吃。」
李嫂一聽,竟是喬先生的聲音。
大白天的,還什麼睡一會兒,當她不知道是在幹什麼好事啊?
「好好好,那我就再出去買點兒東西。」
她怕齊洛格臉皮薄,她在,她不好意思呢。
這幾天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一直都沒看到喬宇石來。
每天看着齊洛格失魂落魄的樣子,她可真是不忍心。問她,喬先生怎麼不來,她又不肯說。
總算來了,又能看到她高興起來了。
李嫂動作迅速地離開,生怕攪了他們的興致。
「你討厭,李嫂肯定知道你我們……」齊洛格的臉像煮熟的螃蟹,不知道晚些要怎麼面對李嫂了。
「我們還沒幹呢,現在開始。」
他說了一聲,把她的小腰往胳膊中一圈。
「嗯你別李嫂說不定會回來。」
「別吵,做這事要專心致志的,否則容易走火入魔。」他停了一下,極認真地說道。
切,騙誰啊,還走火入魔呢,她看他早就瘋魔了。
一個星期的相思化成了愛的動力,小別勝新婚在他們這兒演繹的淋漓盡致。
她的男人就是太強了,關了一個星期的禁閉,飯也沒怎麼吃,還能把她都要折騰死了。
她愛他的力量,男人就是要有這樣的力量。
「喜歡嗎?」他溫柔地笑着,伸手把她粘在汗濕的小臉上的髮絲一一捋開夾回她的耳後。
「嗯!」她含着嬌羞點了點頭。
「我們躺着說說話,別起床,就這麼抱着。」
「嗯!」她柔聲應着。
她也不想起床,就這樣跟他一起賴到天荒地老才好。
「我爸媽找你談了,讓你離開我了?」他問。
「嗯!」
「生氣了沒有?很受委屈吧?」
「沒有。他們也是為你好,自從我跟你以後,你的確是發生了很多事。又是受傷,又是去搶新娘,弄的滿城風雨的。我有時候想想,自己都覺得慚愧。」
「小東西!」他吻了吻她的發,嘆道:「那些事都是我不好。謝謝你沒有因為他們的反對退縮,不過話說回來,你要是退縮了,我也會抓你回來的。」
「你抓不着,我現在就跑。」她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我抓不着?我抓不死你!」
「吵死了,沒正經的,放開我,我餓了。」
「好,那咱們就去吃飯。」他起床,愛憐地幫她穿衣服。
正好這時,她的手機又響,打開一看是一條信息。
「我愛你,我想你,你想我嗎?」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信息。
她心想,要是讓喬宇石知道有人發這樣的信息,估計會生氣吃醋吧。
也不知道是誰,最近常常這樣。她也曾打電話過去,對方根本不接,真是奇怪。
看她的神情有些閃爍,他就隨口問了句:「是誰的信息?給我看看?」
「別看了,沒什麼,廣告。」
兩人剛才還那麼親熱來着,她真不願意所有的美好又被吵架代替。
「不對,廣告你不是這樣的表情。你有什麼事瞞着我?」他的本意,並不是懷疑她跟別的男人有來往什麼的。
他的小東西,對他如此的熱情,也不會跟別人親近啊。
他只以為她是有什麼困難不肯跟他說,是見外呢。
「沒沒有。真是廣告。」
「什麼廣告,我看看!」說着,他就把她手機搶到了手裏。
「這是廣告?齊洛格,這是廣告?」那幾個字刺到了喬宇石,他真沒懷疑她,她卻給他這麼個驚喜。
他今天來,可是打算跟她去領取結婚證的呀。
她怎麼可以這樣?
「喬宇石,你又不信我嗎?」
「我想信你,可是你看看你的樣子,閃爍其詞的。還不讓我知道有人給你發這樣的信息,你要是心裏沒鬼,你慌什麼?」他皺着眉,問她。
兩個人衣服都沒穿,剛才還那麼親密來着。
轉眼,他就質疑她,她心都要碎了。
「喬宇石,你答應過你信我的。我就知道你多疑,所以我不想告訴你,不想破壞我們難得的氣氛。你想想,要是我真的跟別人好,我為什麼要在這裏等你。我不早就出去逍遙快活了?你這個混蛋,你儘管懷疑我,不信我,我再也不理你了。」說着話,氣的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真氣死她了,他怎麼就不肯信她?
從前是被強暴過,除了那一次,她可是沒跟過任何人啊。
「誰說不信你了?不哭了,乖,不哭了。」她的眼淚,把他的心都要澆碎了。
許是太喜歡她了,她又長的這麼美,性情又這麼溫順。
他覺得全天下的男人都會愛她的,所以總會有那麼點兒不安全感吧。
也或許是因為從小就缺少普通家庭的那種父親母親的愛,讓他的內心其實是脆弱的。
對他來說,齊洛格的包容,有時就像是一位真正的母親。她的柔順,善良,真正的纏住了他的心。
「哼,別來假惺惺地哄我,我再不信你的話了。」
她抹着眼淚,樣子很是嬌羞可人。
他可能真是大壞蛋吧,有時候喜歡欺負她,看到她這樣淚光點點的模樣,他滿心的憐惜之情。
「信我,我不懷疑你了。小東西,乖,給我笑一個。」
「誰給你笑?才不給你這麼無恥的人笑。無恥!不守信用!」一聲聲地控訴他,伸手去拿睡衣。
她要穿的嚴嚴實實的,跟他保持距離。
「再說我無恥,我收拾死你!」
齊洛格也不說話了,氣鼓鼓的不理他。
「你別笑啊。」他在她身邊故意這樣說。
「誰笑了?」
「你想笑就笑,別忍着啊,其實你笑起來真是不好看。所以你有自知之明,不敢笑了。你看看,又笑了。」
她才沒笑呢,結果忍了很久,被他一說,到底還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怎麼辦?她敗給他了,就算他有些小小的懷疑,她還是不捨得生他的氣。
「小傢伙,越來越大膽了,還給我甩臉子看,看我不收拾你。」她笑了,他卻板起了臉,不過樣子假的很,根本沒生她的氣。
把她手中的睡衣搶下往地上一扔,餓虎撲食,再次壓上。
「小東西,我們下午去領證吧?」他心情無比愉悅地躺在她身邊。
「領證啊?」
「你那是什麼語氣,還不想去?」
「不是,我就是很奇怪,總覺得不踏實。還是別急着領了,我不想偷偷摸摸去領證。我希望我的婚姻完美,希望得到雙方家長真正的祝福。不急,等你爸媽願意接受我進喬家再說。」
他是想把她儘早地鎖在自己身邊,否則他也覺得不踏實。
總感覺有很多男人虎視眈眈地盯着她呢,也許是在暗處,就好像剛才的信息。
「你把那個號碼給我,我去查查,看什麼人這麼放肆。」
「算了吧,別跟瘋子一般計較,興許是發錯了呢。」齊洛格說不出是怎麼回事,又怕他像對付阿欣那樣對付旁人。
他這個人,要是恨起一個人來,也會下死手的。
「是第一次發,還是發了很多次了?」他再跟問道。
「第一次。」
「第一次,可能是發錯了吧,再有他這樣的信息,你就告訴我,把號碼給我。記住了嗎?」
「嗯!」她柔順地點點頭。
「你說,有沒有可能是陸秀峰發的?」他忽然又想起了那個男人,喬思南已經找人把他給收拾了一頓。
他應該是不敢來了,老實了吧?
「應該不會吧,我特意換了手機號,他到哪裏知道我的新號碼啊?我的新號碼就只有身邊幾個親近的人知道,我爸媽,你,喬思南,李幕晴,雪兒。你說這幾個人,有誰會把我號碼告訴給一個不相干的人呢?」
「那可能就不是他。你別忘了跟我丈人丈母娘說好了,你的消息別泄露給他聽,我記得他父親和你父親好像是共事的。你們兩家還是世交,是不?」
「是,不過我爸媽不會跟他說的,這一點不用我說。那件事就是城南別墅發生的車禍,我爸媽很迴避。他們怕我被陸秀峰傷害,在我面前絕口不提他的名字。」
說起這些,齊洛格的疑問再次湧上心頭。
他知道她第一次沒了,是不是也知道她曾經被強暴過?
作為一個男人,他現在還能如此的愛她,真的不介意?
不對,他應該是介意的。
就是有人發這麼一條示愛的信息,他都那麼不高興,他怎麼可能不介意?
「宇石,我想問你,你知道我第一次是怎麼失去的,是嗎?」她謹慎地問。
「知道啊,不就是給了我嗎?」他很無辜地反問。
「我記得很清楚,你當時見我是第一次,很生氣。你的反應是,懷疑我不是第一次,或者是確知我不是第一次。」
「傻丫頭,我那時候說那樣的話,是因為我覺得你是有意接近我的。你想啊,一個為了錢接近男人的女人,哪兒還能有真正的貞操?我當然懷疑你,我一方面喜歡你,一方面又懷疑你,就恨你。你怎麼這麼想不通呢?笨蛋!」
「是嗎?」她皺着秀眉,總覺得哪裏就是不對,可他好像也沒有理由騙她什麼。
依照他的個性,真要是知道她被強暴過,也不會是毫不在乎的態度。
也許她是想多了,很想對他坦白地說出自己的第一次是怎麼沒的。
想了又想,還是決定閉嘴不說。
男人,都是在意的。假如沉默能讓他一輩子珍惜她,愛她,同時他自己也能更幸福,她願意永遠對這件事沉默。
「不是餓了嗎?去吃飯。我爸媽那裏的事,不着急。爺爺奶奶快回來了,他們再硬氣,在爺爺奶奶面前也沒轍。爺爺奶奶喜歡你,認為你會給喬家傳宗接代,他們就會笑着接受。進了喬家門,以你的脾性,一定會獲得他們的認可的。」
「好,聽你的。」齊洛格笑着溫柔地說。
於此同時,喬思南站在母親的墓前,深深地嘆息了一聲。
「媽媽,對不起,我沒有在您祭日到來的時候把所有事情辦完。齊洛格,她上次受了傷害,我還是不忍心讓她沒有一天安生的日子過。媽媽,我好像愛上她了。您說,我是不是該爭取她跟我在一起?媽媽,為什麼這麼多年,我連夢都沒有夢見過您幾次?您到了天堂,就忘記了人間還有個兒子嗎?有時候我真的很累,媽,您贊成我為了您報仇嗎?喬宇石,他對我真的非常好,很信任,比對喬思南和喬菲雨還信任。我這樣對他,算不算背信棄義?我真痛苦,您要是在地下有知,請您給我個夢,給我個提示。我聽您的。」
一陣冷風吹過,他覺得有些冷,心冷。
或許這就是母親的提示,她在告訴他,她很冷。
被逼死的人,怎麼可能瞑目?
「我知道了,媽媽,我會加快行動的,放心。」
「既然並不願意,為什麼一定要做呢?」他聽到一聲幽幽的嘆息,那聲音竟跟他母親的聲音有些相似。
不過聲音不是從墓中發出來的,而是身後。
他轉回頭,是他聽錯了,原來這話,只是夏宛如說的。
「為什麼要到這裏來?」他冷淡地問。
上次兩個人還算和諧,是不是她就以為他們的關係真的親近了?
他不過是在行動中需要她的幫助,才給了她笑臉罷了。
「想分擔你的痛苦,想跟你離的更近。」她坦然說道。
她愛他呀,為什麼要不敢說出來?
上一次他的動容,說明他心裏是有她的。
「我不需要!以後這裏,你別來了,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他冷淡地說完,給母親深深地鞠了躬。
「媽媽,我走了,我會再來看您。等到所有的事完成了,我再來給您謝罪。我讓您等太久了,實在是太久了,該了斷了。」
「不要!」夏宛如忽然從身後抱住了他的腰。
「不要,既然不是你心裏願意的,就別去報復了。逝者已逝,你母親要是知道你在被仇恨折磨,她不會高興的。」
「你懂什麼?不是你的母親,你當然這麼說了。我告訴你,我不會停止報復,永遠都不會!」他伸出手使勁兒扯開了她的小手。
他的心是硬的,是陰狠的,他拒絕陽光,拒絕她的影響。
「是不是一定要報復完,你才能快樂起來?」她問,如果是,她願意幫他,無論做什麼,出賣靈魂也願意。
「不知道,走吧,回去!」他冷淡地說道,他也不知道。
報復以後他真的能快樂嗎?或許會更痛苦,他大哥,是真的把他當親弟弟的大哥,他親手去傷害他,怎麼能不付出良心的代價。
夏宛如沒說話了,默默地跟在他身後。
喬宇石和齊洛格過着很平靜很幸福的日子,時間過的飛快。
兩個月以後,喬家老爺子和老太太結束了美國之行,療養結束,回國了。
回來的那天,喬宇石特意帶了齊洛格去接。
他們也聽說了喬宇石和程飛雪的事,一直都是假的,也生不出個重孫子來,他們也就都不去計較了。
倒是看着齊洛格水靈靈的臉,他們在她臉上看到了希望。
「你要跟她在一起,也行,得早點給我們生個重孫子。」
齊洛格小臉兒一紅,羞赧地笑了笑。
上次剖腹取出孩子以後時間隔的太短了,喬宇石想至少也得兩三年後再讓她懷孕生產。
他的小洛洛,他是不許她有任何閃失的。
喬顯政夫婦提前並不知道喬宇石要帶齊洛格接機,很是不高興。
「怎麼着?你老子回來了,你還死繃着一張臉,是給我臉色看嗎?」老頭子看喬顯政那撲克牌似的臉,很不悅,呵斥了一聲。
「不是,爸爸,我們其實都不太同意他們兩個人的婚事。」
「你們?」老頭子皺着眉,看看他,炯炯有神的目光又掃了掃自己的兒媳婦。
「喬家的事還由着你們說的算了是吧?我死了?」
「爸爸,對不起,您能聽我解釋一句嗎?」喬顯政掛上個難看的笑臉,恭順地跟老頭子說話。
「解釋你個屁!你給我死遠點!」說着,揚起手中的拐杖,狠狠地招呼了他腿兩下子。
「好了,你個老不死的,就這麼一個兒子,別打壞了。還當他是小伙子呢?都老頭子了,可經不住你這麼打。」老太太使勁兒拉住老頭子的胳膊,他的氣才消了些。
「爸爸!您……」您這樣會把喬宇石寵壞的,喬顯政的話沒說完,母親已經警告了他一眼。
再有夫人,也挽住了他胳膊,柔聲說:「爸媽都辛苦了,趕緊回喬宅接風洗塵是正經事。」
老頭子再不悅地看了看兒媳婦,心道,算你識相,不然連你一起揍。
「過來,小洛洛,你就是喬家的孫媳婦,我說了算。來扶着爺爺!」喬家老爺子慈愛地說道,其實上次在美國,他也沒給她好臉色看。
不過他想在自己兒子面前擺擺譜,證明他還寶刀未老,能鎮得住喬家所有的人。
「哎!」齊洛格答應一聲,忙上前扶住了他。
他把個拐棍抖的震天響,喬顯政和夫人只有在後面跟着。
老江夫婦也在後面跟着,江東海拿行李。
「你們兩個,以為有人幫忙,自己就可以清閒着?東西你們兩個拿,江東海還要照顧他爸媽呢。」老頭子又停下來,對兒子媳婦頤指氣使地說。
可憐的喬顯政兩口子在喬氏也是呼風喚雨二十多年的人物了,就這麼被他使喚,臉上還不能有半點不高興。
偏偏喬宇石還一副得意的神態,爺爺奶奶給他出了氣呢。任何人不喜歡齊洛格,都是跟他作對。
喬顯政狠狠瞪了一眼他兒子,看他們不在身邊,他怎麼收拾他。
「瞪什麼?他可是你親兒子!」老爺子好像背後長了眼似的,忽然冷聲說了句,嚇的喬顯政一身的冷汗。
好吧,這回連瞪一眼出出氣也不行了,他怎麼就生了這麼個不懂事的孩子?
「喬思南和喬宇歡喬菲雨呢?都不把我老頭子老太太放眼裏了?」
「不是的,爺爺奶奶,他們三個人是我安排在家裏給最敬愛的爺爺奶奶安排洗塵宴呢。」
「哼,他們會安排個什麼,還不是亂指揮一氣。」
眾人都不說話,不敢反駁,恭恭敬敬的在後面跟着。
幾輛車回了喬宅,喬宇石心裏高興的很,一來有爺爺奶奶撐腰,他娶齊洛格就順利了。再有,江東海回來了,他的左膀右臂啊。
他不在很多事別人辦的都讓他不滿意,就算是林秘書能幹,也抵不上江東海了解他的心思。
江東海覺得喬宇石現在從說話到眼神都變了一個人,從前有些冷漠,現在好像更能體恤人了。
到底是這位齊小姐改變了他吧,看來這是愛情的力量。
唉!想到這個,他心裏不禁惆悵,他愛慕了那麼多年的李幕晴,跟了二少爺了。
當愛一個人,就會去留意她的一切。他早知道她心裏有二少爺,卻沒看出來二少爺對她有意。他總以為等下去就能等到她失望了,選擇他。
可惜是痴人說夢,痴心妄想罷了。
李幕晴的父親看到江東海盯着恩愛的小兩口神色黯然,也知道他是在想什麼。
他一直都希望女兒能嫁給江東海,二少爺再怎麼說也是二少爺,跟他們的地位天差地別,高攀不來。
「東海,我看林秘書不錯,你要是也有意,我幫你撮合一下?」喬宇石走到江東海身邊,笑道。
他又如何不知道江東海的心思,實在是愛莫能助,李幕晴喜歡喬思南,他總不能為他拆散他們。
「謝謝大少爺,我還不想想那麼多,先照顧好我父母再說。」
眾人回了喬宅,喬思南為首的幾個年輕人正在熱火朝天的張羅着。
距離午飯還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很多東西都已經到位了。
齊洛格一回到喬宅,把包放進她和喬宇石的房間,也跟着跑前跑後的忙活去了。
她的手機就放在包里,喬思南趁所有人不注意,悄悄溜進了她放包的房間,掏出她的手機。
李幕晴跟在他身後,見他鬼鬼祟祟地進了喬宇石他們的房間,不一會兒又出來。
他很奇怪,難道是喬宇石叫他去談話了?
「二少爺,是喬總找你?」喬思南一出來就見到李幕晴站他身後,嚇了一跳。
心中驚了一下後,迅速恢復了鎮定。
「不是,是我找大哥,他沒在裏面。你怎麼沒在廚房幫忙?」
「哦,我是來問你,要是今天爺爺奶奶他們催我們結婚,我該怎麼說。」這話,本來也不是她個女孩子該問的。
他總不主動,上次她要獻身他也不要,她心裏真急了。
「你別說話就行,我見機行事。」看她小臉又有些暗淡,他又補充一句。
「如果你想早點嫁進喬家才能安心的話,我就抓緊時間辦。不過我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能搶大哥的風頭,好歹也得等他把齊洛格正式娶回家,我們才能辦我們的事,你願意等嗎?」
「願意,二少爺,我會聽你的安排。」李幕晴點了點頭,喬思南說的也不無道理。
她是在喬家長大的,她的事相信老爺子老太太會給她做主。
「好了,別再叫二少爺了,爺爺奶奶會認為我欺負了你。」他拉起她的手,一邊往廚房去了。
「幕晴,剛才我去大哥房間的事,你別跟別人說,知道嗎?」快到廚房了,他悄聲囑咐了她一句。
「為什麼?」
「沒什麼,我去的時候裏面沒有人,我敲門以為大哥沒聽見,就直接進去了。要是讓別人知道我私自進了他的房間,怕別人會認為我幹了什麼壞事。你沒忘記小時候那件事吧?」
「記得,好,我不說,跟誰也不會說的。」李幕晴當然記得,喬思南從前進過一次喬宇石的房間。
後來喬宇石丟了東西,丟的東西卻在喬思南的房中找到的。
就是喬宇歡和喬菲雨兩個人惡作劇,喬宇石堅持說喬思南是無辜的,他才免於被罰。
當時喬顯政說的話很嚴厲,說喬思南是上樑不正下樑歪,沒有一個擺的上枱面的媽,就生出這麼個下作的孩子。
每當想起那句話,喬思南都如墜冰窖。
他媽再不好,難道是他媽主動爬上他的床?
「從前的事別想了,我們都長大了,喬宇歡和喬菲雨現在對你也沒意見了。二少爺,你笑起來很帥,你笑一個。」李幕晴調皮地說,就見喬思南牽起嘴角笑了笑。
該死的,她怎麼跟來了他沒發現呢?
現在還能唬住她,可她也不是個笨人,待會兒要發生的事,她是不是會聯想到是他幹的?
她雖然是喜歡他,對喬宇石,對喬家,她也是充滿了愛的。到了關鍵時刻,她能不能站在他這邊,難說啊!
箭已在弦,他已經改變不了計劃了。
吃飯了,喬家很久沒有如此的熱鬧,主僕齊聚一堂。
喬家老爺子和老太太為首,所有主子都圍坐在一張大圓桌上用餐。
按照次序,長輩小輩輪番祝酒,而後各自吃各自的飯。
見到自己的孫子孫媳,所有小輩都俊的俊,美的美,老兩口笑的合不攏嘴。
跟以往一樣,他們會挨個過問一下每個孩子的情況。
「宇石,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老爺子問。
「只要爺爺點頭,馬上就結婚,下午就領證。」喬宇石趁熱打鐵,手牢牢抓住齊洛格的小手,堅定地說。
「這孩子急的,哈哈,我的小重孫子,恐怕很快就能抱上嘍。」老太太樂彎了眉。
「去吧,早點把事情辦了,你的心思才能多放在工作上。」老爺子發了話,喬顯政皺着眉,說了聲:「爸,是不是再等等,婚姻大事,還是得謹慎辦吧?」
「混賬!我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兒嗎?再插話,就別在這兒坐着,給我滾到黑屋子裏去,飯也別吃了。」
喬顯政只得心不甘情不願地閉嘴了,夫人心內也嘆息了一聲。
這女人,她就是覺得不踏實。雖然齊洛格各方面也挑不出什麼來,可以說作為現在的年輕女孩,她是很懂事的了。就是她太能左右喬宇石的想法了,不是好事。
喬宇歡橫了兩眼喬宇石和齊洛格交握在一起的手,到現在他還是不服氣,本來是他帶着她在喬家出現的。
他覺得下人們的眼光老是帶着幾分譏誚,似乎誰都不相信齊洛格不是柳絮。
「謝謝爺爺奶奶,我們一定會專心造娃,多的讓您們抱也抱不過來。」喬宇石呵呵應道,齊洛格的臉更紅的厲害了。
「好,我們等着。那個,喬思南,你打算什麼時候把李幕晴娶進門啊?她爸天天在這兒盯着你看,你不結婚,沒壓力嗎?」老頭子又笑着說。
李幕晴的爺爺曾經救過喬家老爺子,他過世後,老爺子尤其照顧李幕晴一家,對李幕晴也像親孫女似的心疼看重。
「我們正在計劃着呢,爺爺奶奶,快了。」
「哎呀,我看要不然你們兄弟兩個一同結婚,喜上加喜。」老太太張羅道。
「奶奶,還是不要吧?喜事還是分開的好,這樣您和爺爺就可以高興兩次了,是不是?」喬思南巧妙地回道。
「是啊,媽,思南這麼大還沒有單獨熱熱鬧鬧的辦過一次事。他結婚別跟宇石一起辦了,等他結婚時,我給他好好操辦一次。」夫人接口道。
喬顯政不悅地把喬思南一掃,他還想風光,風光個屁,他的存在本來就是恥辱。
「還是你懂事,行,就按照你們說的辦。」老太太應允道。
「喬宇歡,最近也長大了不少,還吵着要進喬氏。這段時間的磨練,有進步沒有?」老爺子問道。
「進步肯定是有進步的,爺爺,我會繼續努力的。」喬宇歡雖然沒做出任何成績,但他不甘心。
他覺得自己先天不會差,就是喬宇石狡猾的,不肯讓他進入家族企業,否則早就有成長了。
「爺爺奶奶,關於宇歡,我有個想法。」喬宇石說道。
「你說!」
「他現在還在上學,兩邊跑着累,何況一心不可二用。他畢業也就是兩年的事,如果他畢業後還想進喬氏,我就全力以赴幫他,您們說好不好?」喬宇石是經過慎重考慮的,絕對是為了喬宇歡考慮。
「說的也有道理,宇歡,你大哥給你安排的學校很不錯。你還是好好讀完了,再說,你大哥會照顧你的。」爺爺沉吟道。
喬宇歡怒氣沖沖地看向大哥,霍地站起身。
「喬宇石,你什麼意思?就是看不得我到喬氏,是不是?怕我奪了你的位?你以為你偽裝一下好人形象,就沒人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我算看明白了,你就是個偽君子。有你在,我們幾個小的都別想活!」
「說什麼呢?大哥真是為你好!你想想,你從小到大,大哥什麼事不是順着你的?有什麼東西沒給你?什麼時候也沒搶過應該是你的東西。」喬思南忙站起身,拉了拉弟弟的袖子,勸道。
他這樣勸,無異於是在挑火,喬宇歡自然想到了被他搶了老婆的事。
「胡鬧!你給我坐下!」喬顯政冷着臉命令道。
喬宇歡卻已經瘋了,他現在誰都不怕,今天趁着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及所有人都在,他非得把所有憋氣的事都說出來。
「我偏要說,喬思南,他搶了我什麼,你不知道嗎?就是她啊!」他伸手指了指齊洛格。
「她就是柳絮,是我的女朋友。我大哥看上了她,就把她霸佔成自己的。還編造了一個謊言,把你們每一個人像傻子一樣的耍。那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種,只是孤兒院裏的一個孤兒,硬塞給我。我還沒結婚呢,就讓我當爹。現在,更過分的是,還不讓我進喬氏。爺爺,奶奶,爸爸,媽媽,你們說他真是我大哥嗎?他是我大哥,能這麼對待我?你們要是覺得他怎麼欺負我都無所謂,你們就由着他。我是多餘的,我活着也沒意思!我去死就是了!」
「喬宇石!你給我跪下!」喬顯政暴喝一聲。
喬宇石冷冷地看向自己的弟弟,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小屁孩長大了。
沒有越長越乖,卻也不知道是受了誰的挑唆,竟認為他是獨斷專行的暴君,真讓人痛心。
他從座位上起身,在喬家所有人的注視下,跪在了地上。
「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帶着這個滿嘴謊言的女人滾出喬家。第二,離開她,永遠都不許有來往!把那孩子給我送回孤兒院!現在就送回去!」老爺子暴跳如雷,衝着喬宇歡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