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迎風而舞,在空中盤旋,遭到強大的力量擠壓,化作齏粉。
滔天的火焰成為實質,連綿方圓數里,化為一片火海。
汪洋從天而降,冰霜呼嘯狂舞,電閃雷鳴……
亂象叢生,一時間,以玄金堂為中心的方圓數里內,轟鳴之聲大作,一副末日來臨般的壯觀景象。
若非玄金堂位處偏僻,平日裏除了玄金堂之人,基本上人煙罕至,否則要讓普通人看到這一幕,必然會驚得嘴巴都合不攏。
平日裏只有在電影院裏才能看到的特效場面和爆炸效果,如今全都化作現實呈現在眼前。
「我受傷了!冰山!快用冰針幫我止血!」
「陳源那老傢伙為何如此之強?我等十六人一同出手,竟無法將其逼入下風!」
「別廢話了,小心被他的桃木劍刺中,一劍足以要人性命!」
「……」
十六位獄主在圍攻之餘,以十八地獄特有的「細紋音」進行迅速交流。
他們驚訝陳源的實力之可怕,十六人一同攻殺,竟奈何不了陳源半分!
須知,十六名獄主個個都是當世的絕頂高手,通過吸食精血,精進功力,早就將那所謂的名門世家甩掉不知道多少條街。
隨便挑一個出來,必然都是能夠獨挑大樑的超級強者。
十六個超級強者的強大陣容,若是放到外界,完全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摧毀任何一個國家,哪怕是軍事大國米國也絕不在話下!
然而一個陳源,以一人一劍之力,竟將他們所有人的攻勢都抵擋了下來。
這傢伙是怪物嗎?!
十六位獄主心中大驚。
反觀另一邊,陳源一人揮舞手中的桃木劍,步伐連踩,面色不改,風輕雲淡。身形在諸多攻擊中閃爍不定,令人無法捉摸。
桃花劍大多數都是防禦姿態,可一旦刺出,十六位獄主的其中一位身上。必然會浮現一道傷口。
若非十六人牽制,桃花劍留下的傷口絕不僅僅只是流血斷筋那麼簡單,而是直接要人性命!
所有獄主都在奮力襲殺陳源,為了找到一線機會,目光在陳源身上四處遊走。全神貫注。
但唯獨有一位獄主,面戴一塊血色面具,始終遊走在最後方。
十八地獄的第二地獄,刻骨獄主!
刻骨獄主在十八位獄主中年紀最小,可他所殺的人,吸食的血氣,卻一點也不必任何人少,甚至在他身上,隱藏着一個誰也不知道的驚天大秘密。
「殺吧,都拼盡全力殺他吧!最後……他的性命只能歸我!」
血色面具露出的雙眼中。閃爍着狂暴嗜血之色,若是仔細看,便可發現他的眼神里還有無邊的濃郁仇恨,仿若隨時都能化成實質,將人吞噬!
——
「虛銅門主!救命!」
被上千名十八地獄的精英包圍,每一個最低都是大師境界之人,如此可怕而恐怖的陣容,饒是十六位世家之主,又能如何抵擋?
第一劍主發出求救,陷入眾多高手的圍攻之中。
原本以他的實力。絕不會如此狼狽,但先前與獄主一戰,第一劍主驚岳絡耗費了不少真氣,才導致現在這樣狼狽的局面。甚至不得不對陳源喊救命。
不光是他,其他世家之主同樣身處險境,招架無力。
陳源聽到聲音,回頭望了一眼,眉頭微皺。
「在我等的圍攻之下,你還敢回頭?是瞧不起我等嗎?」趁此機會。蓋山獄主手中的血色大刀朝陳源力劈而下!
以陳源的實力,這一刀完全可以抵擋下來,繼續與十六位獄主周旋。
然而耳邊不斷傳來的世家之主救命驚呼之聲,使得他發出一道低聲嘆息。
「唉。」
驀然,陳源的身形猛地一顫,像是心臟驟然跳動了一下,聲音清晰的傳到每個人的耳中。
嗤。
快如疾影,連影子都難以捕捉到的一劍,就這麼刺入了剛剛舉起血色大刀的蓋山獄主眉心當中。
而後,陳源收回桃木劍,腳下一踩,腳底冒出氤氳藍光,往世家之主被困之處閃身而去。
「這……」
所有獄主被陳源的舉動老實驚呆了。
目光全都匯聚在蓋山獄主身上。
只見蓋山獄主跟舂臼獄主一樣,面容依舊,表情不變,唯一變化的,是他不再呼出氣息,眼中的神彩也瞬間消失得無蹤無影。
一陣狂風颳來,蓋山獄主的屍體徑直倒在了地上,手裏的血色大刀掉落,發出一道沉悶的聲響。
死了?!
剩餘的獄主們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難以置信眼前這一幕。
哪怕是隱藏其中的刻骨獄主,見到那一劍的可怕後,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但他的臉色很快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嘴角翹起。
「是了,虛銅門的《虛銅返生》,這一招可是會讓他的實力在短時間內大幅度上升,可同樣……強烈的副作用,會讓他進入漫長的虛弱期……我的機會終於來了!」刻骨獄主猩紅的眼睛閃爍着濃烈的殺意。
——
「來了!虛銅門主來了!」
「好厲害的劍,那無常竟連他的劍氣都無法抵擋,被攔腰橫斬!」
「虛銅門之名果真不虛,這僅僅只是門主一人,若是再多幾位,那虛銅門該是何等可怕?」
「……」
陳源瞬殺十八地獄的精英,桃木劍幾乎是一揮便橫掃一片,轉眼間,便有上百人死在陳源手中,鮮血將地面染成了河流。
世家之主們壓力驟減,尤其是當他們見識到陳源的身法,力量,出劍的速度時,更是驚得連嘴都合不攏。
大約十個呼吸的功夫過去。
十八地獄的精英們倉皇后撤,上千人已然倒下了大半,在陳源面前簡直就跟麥子一樣,一割一大片,就算想要抵擋都抵擋不住!
「獄主!救我!」
「我不想死!獄主。求求我!」
「只要今日能活得一命,日後任憑獄主差遣,獄主,救命啊!」
無常。執刑官,獄卒們歇斯底里的大喊,一改剛剛囂張肅殺之色,眼中恐懼之色幾乎快要溢出。
「出手嗎?」刀鋸獄主問道。
「出手?可笑!」
冰山獄主一抖袖袍,冷聲道「沒用的廢物。給我回去!」
直接將那逃過來的無常執刑官獄卒等人全部掀了回去。
噗嗤。
格拉。
嗤。
鮮血狂飆,斷臂殘肢沖天而起,眨眼間,那些十八地獄之人全都死了個精光。
所有獄主都看了冰山獄主一眼,眼中有不解之色。
「虛銅門主那傢伙忽然間變得如此強悍,必然是施展了某個功法,但這樣使實力大漲的功法,他沒有一開始便使用,必定有時限和強烈的副作用,先讓這些炮灰去消磨時間。待到虛銅門主的功法時效過去,副作用爆發,便是我們動手殺死他的好時機!」
冰山獄主此言一出,眾位獄主們頓時眼睛一亮。
沒錯,虛銅門主忽然間變得如此強悍,一定是有特殊的功法,這樣的功法雖然強,可施展起來就得付出一定代價,只要等功法的時間過去了,他們再圍攻虛銅門主。便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將其斬殺!
「廢物!我十八地獄向來不留膽小怕事之人,你們竟敢退?都給我回去!」
「若敢逃,殺無赦!」
「都給我回去!」
諸位獄主發難,有的更是直接動手。將那些逃向他們的十八地獄之人全部推了回去。
一時間,咒罵,痛嚎,絕望,悲鳴之聲響徹雲霄。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隨着最後一個無常頭顱拋飛而起。無首屍體無力地倒在地上,這場近乎慘烈的屠殺終於畫上了一個句號。
而屠殺的始作俑者,陳源,輕輕一挽手中的桃木劍,畫出一道圓弧形的血色筆鋒,反手拿捏着劍,朝另一邊的十五位獄主望去。
在他身上,找不到一滴鮮血,腳下更是離地而起,沒有沾染到絲毫血跡。
可偏偏在他四周,以他為中心的方圓數百米內,完全化為一片人間煉獄!
各種令人作嘔的人體器官灑了一地,鮮血更是將大地染得通紅,哪怕是一粒塵土都沒有放過。
屍山遍野,血流成河!
「虛銅門主,殺我十八地獄如此多人,你手中所沾的人命,已經與我等相差無幾了!」孽鏡獄主捂着嘴輕笑道,猩紅而嫵媚的眼神輕輕拋出,有種要把人骨頭都酥麻掉的感覺。
「你所施展的功法的確厲害,短短時間內,我十八地獄連一人都沒能逃得性命,全被你所殺!」火山獄主目光沉凝道,「但這功法的時限,怕也是快要到了吧?」
火山獄主的話剛剛說完,陳源便一下子變得臉色煞白,單膝跪地,一大口鮮血直接噴出,神色虛弱得不像話。
「咯咯咯……」
見到這一幕,孽鏡獄主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可在這笑聲之中,卻有着讓人心寒的殺意。
「虛銅門主果然撐不住了,我這就來取你性命!」血池獄主無比興奮,這可是揚名立萬的好機會,能夠親手殺死公認的第一強者,日後他的名字將被刻在武林史詩上,千秋傳唱!
當即,血池獄主縱然一躍,手中雕刻着一匹狼的銅棍狠狠朝陳源腦袋上砸去!
「他是我的,誰都別跟我搶!」石磨獄主大喊,身形也隨同血池獄主一起躍出。
不僅是他們兩人,還有其他諸位獄主,全都興奮難耐,想要親手斬殺這位傳奇人物。
嗤!
驀然,陳源手中的桃木劍揮動,也未曾見桃木劍觸碰到這些獄主當中的任何一人,可所有獄主的目光一滯,眼中神彩不再,氣息全無。
咚咚咚……
幾具屍體接連落在陳源身邊,鮮血將他們渾身沾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