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書接上回,只說楚尋語和琢根二人一時間陷入僵局,都跪在泥水中面對彼此,奈何不得,二人都已經身體瀕臨崩潰,釋放出的氣勢也無形當中弱了許多,海水開始陸陸續續回攏,淹過來,海水已然淹沒過腿部,快到腰了,楚尋語回頭對婷兒說道:「婷兒,你拿劍,將這混蛋宰了吧,只可惜我不能親手將其斬殺,實為人生一大憾事。筆硯閣 m.biyange.net」
「樂意效勞。」歐陽娉婷毫不猶豫的拿劍上前。
琢根哈哈大笑:「就憑你?」說罷,右手鬆開左手,左半邊身子燃起洶洶紫氣,左眼逐漸開始恢復神采,紫色的經絡從左邊臉頰開始向右蔓延,琢根的聲音也變得愈發尖細,近乎女聲喊道:「你方才說我用五花八門的功法視為負擔,好,那我就這番就用聖人血脈自己的功法,我看你怎麼找到弱點。」
這一刻,所有人都震驚了,歐陽娉婷往後退了兩步,瞪大了眼睛,看着琢根慢慢的站起來,左半邊臉上李筱陽原本灰白的眼珠逐漸恢復神采,琢根整個人全身閃爍起無數符文,皮膚上紫色經絡縱橫,靈氣激盪,一抬手將紫鄢劍召了回來,整個人仿佛嶄新的一般開始恢復,不過右半邊人臉隱隱有幻影出現,好像和左邊拼合在一起,逐漸變成了女相。
「你不光盜取了她的身體,你還拘押着李筱陽的靈魂?」楚尋語難以置信,隨即看見琢根身上那些符文十分眼熟,轉念一想,恍然大悟,失聲叫道,「生死契?你這是用我們藥王府家『生死契』做到的?」儘管楚尋語不願意面對,但不得不承認,琢根已經以一己之力,另闢蹊徑,將自古不善於戰鬥的藥王府的那些功法,升華到了另一個層面。
琢根憤恨的說道:「你應該感到榮幸,因為你是有史以來,第一次能把我逼到這種地步的。」
所有人都想不到,已經毀了琢根引以為豪的魂馬燈,卻為何能將李筱陽的靈魂束縛在自己身上,原來是利用了藥王府的生死契,楚尋語轉頭看看歐陽娉婷,卻不料婷兒的表情複雜急了,目不轉睛的看着這一切,楚尋語雖然覺得奇怪,但是自己心想肯定她覺得很熟悉,因為同為靈魂之體,還保留了生前大部分實力的婷兒也是如此,只不過一個寄宿在劍上,一個寄宿在琢根身體上。
隨着李筱陽身體的相貌恢復的越來越清晰,整個人釋放出道道肉眼可見的紫聖靈氣,周圍的海水又被推開了,所有人臉上都寫滿了絕望,包括楚尋語,燕枝喃喃自語,莫非琢根才是預言之子?瀟瀟真的看錯了或者騙了自己?琢根如果不死,他一定會設法從楚尋語的封印中把黑燈營救出來,那麼眾人的苦難就遠遠沒有結束了。
楚尋語想要努力動動手腳,發現已經很難行動了,不由得絕望之極,自己終究沒有辦法戰勝他嗎?轉頭婷兒沮喪的嘆言:「看來我的步伐就到這裏了,婷兒,對不起了,我一定是殘情劍有史以來最差的主人,我死之後,如果你能安全離開,你一定要堅強的走下去;如果能去投胎,那也早入輪迴吧。」
「公子你剛才不是說嗎?死簡單,活着……才難。」婷兒抬起眼睛,動人的雙眼皮下,那眼珠明亮,恍若天空皓月,第一次用一種看晚輩疼愛的眼神看着楚尋語,用手扶着着楚尋語的肩膀,努力的把他扶起來,楚尋語疼的咧着嘴,踉踉蹌蹌站起來,婷兒把劍柄塞回楚尋語的手上,「拿着,我還有一招,可以贏他。」
楚尋語苦笑一聲,現在手裏攥住無比熟悉的劍柄,卻感覺那麼陌生,因為自己已經無法在揮動它戰鬥了,道:「我中了他的拈花指,身上兩處大面積內傷,連小密記剛都發動不了了,還拿什麼和這位天下第一女劍聖拼?」
「噓——」婷兒示意楚尋語不要說話,勉強鼓起一絲笑容,笑容真的很好看,對楚尋語說道:「你只需要揮出去就行了,剩下的交給我。」
「你想幹什麼?」楚尋語感覺到不妙,懷疑的問,「你不是要做什麼傻事吧,我自己的仇,報不了算我無能,如果連累……」
「噓——」婷兒豎起手指在嘴邊,示意他繼續禁聲,「公子你剛才說向死而生那一招不錯,從來都是你找我學劍術,這一回,我也學你一次,我也是剛剛領悟了一個新招。」
對面的琢根身體已經全部變成紫色的李筱陽虛影,把紫鄢劍從左手交到右手,不由得得意的哈哈大笑,雖然是女聲,總歸是琢根在說話,感覺怪怪的,只見她得意的對手裏的紫鄢劍說道:「你也有今天?終於被我馴服了,這可是我第一次真實的用自己的手握住你。」
婷兒一手扶着楚尋語,另一手下壓他的肩頭,示意重心放低,讓楚尋語不要分神,盯着琢根嚴肅的說道:「要來了,機會只有一次,公子,你只需要像平時接敵一樣迎上去就可以了,剩下的交給我。」
琢根回過神,抬起眼睛看着楚尋語,道:「這就是先天聖人血脈充盈全身的感覺嗎?聖人之下,你這種螻蟻還不誠心伏誅?」
楚尋語當場就罵了一句燕枝他們所有人心裏都想說的話:「聖人要是你這樣子,那老天爺真是瞎了狗眼。」
琢根嘴角抽了抽,冷笑了一聲:「老天爺懂什麼?他本來就是個瞎子。」繼而橫起紫鄢劍,叫道:「不過你能死在紫鄢劍下,你一輩子都值了,它可是不斬無名之輩的。」
說完三步並做兩步,徑直走了過去,叫囂道:「安心的去吧。」雙手高高舉起紫鄢劍,從右上方對着楚尋語的頭顱自上而下直接斬下。
「就是現在!」婷兒眼神一凜。
「拼了!」楚尋語心一橫,牙一咬,本能的揮動殘情劍自下而上對了上去。
只聽得一聲鏗鏘,二劍相迎,殘情劍瞬間被斬斷,楚尋語這才想起自己之前一直避免二劍碰刃,可自己目前身體已經無法做到了,不過還來不及心疼,只看見婷兒忽然快趕一步,似乎早有所料,就在長劍折斷的一刻,一把抄住前半段劍刃,繼續順勢劃了過去,琢根也忽生變故,突然左手撒開紫鄢劍柄,中門大開,在琢根滿面驚恐的眼神中,殘情劍自下而上帶起了一道炫目的紫光裹挾着鮮血。殘情劍雖不及紫鄢劍,但鋒利也遠非常物,只見李筱陽那半邊身子正好被劍刃徹底削開,楚尋語揮劍慣性使然,重心不穩,手裏還握着劍柄,伴隨着驚呼一聲「婷兒!」整個人跌落塵埃,劍刃插在遠處泥中。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誰都沒想到,所有人都愣住了,李筱陽的身子被分開的一剎那,紫鄢劍立刻掙脫了琢根的掌控,摔倒了遠處,滾了幾滾。只留下琢根半邊身子血流如注,骨髓、血管、腦漿、經絡全都肉眼可見,發出陣陣悽慘的叫聲,身上原本就被楚尋語崩潰了十幾處大穴和幾十道傷口,離開了李筱陽的半邊身子庇佑,瞬間新傷舊傷全部崩壞。
楚尋語不管琢根如何,抬起頭到處找婷兒,殘情劍被毀,婷兒怎麼辦?這才看見婷兒蹲在楚尋語的身邊,把楚尋語扶起來,楚尋語急忙說道:「婷兒你……」
「公子別忘記……嗚嘀嘀咕咕咕滴嗚」婷兒連話都說不清楚了,整個人一陣抖動,一會消失一會出現,這是靈魂在崩塌的跡象,婷兒只得焦急的努力喊道:「快!快!快!」騰出手來指着地上慘叫翻滾的琢根。
所有人都明白,她這是要楚尋語斬草除根,燕枝急得跳起來揮手大喊:「快啊,要不然瀟瀟白死了!」
李爾文也不顧傷口喊道:「上啊,他要是不死,就會把那破燈找回來的,我們都要死!」
柳泉雨君額頭出汗,兩次摸出花瓣刀刃想要投擲過去結果都因為身上疼得只好不得已鬆開手。
楚尋語索性也是橫下心來咬着牙,不能讓婷兒白白犧牲,被時有時無的婷兒扶着,步履蹣跚的拖着一路血花,爬到琢根身邊,琢根驚恐的只剩下半個身子,也要在地上連蹭帶推想要遠離楚尋語:「你給我滾開!」
楚尋語咬着牙用左手拽住琢根衣領,努力的壓到他身上,看到琢根此刻第一次眼中透露出恐懼,琢根慌忙叫道:「等等!等等!我可以把平生所學都交給你,那可是你人生中難以企及的大寶藏,你只要跟着我,遲早我們可以擺脫黑燈的,要不然你殺了我,你以為就憑你的本事,就能毀掉黑燈?」
「你說的對。」楚尋語壓在琢根身上,反手拿斷劍比劃在琢根脖子旁邊,聽到他這麼一說,忽然停下手,所有人臉色都變了,琢根聞言大喜。
「以我的本事確實破解不了黑燈。」楚尋語認真的說道,「你之前關於預言之子的事情你說對了,但你也說錯了,符合救過萬千人,也殺過萬千人條件的不止是你和我,還有一個人。」
「還有一個人?誰?」琢根也愣住了。
「也是我們家的。」楚尋語忽然笑了起來,笑的反而很灑脫,也很輕鬆,「其實瀟瀟的預言我也是在你的啟發下才明白過來的,你,我,還有他,都是預言之子,瀟瀟可從來沒說過預言之子只有一個人。換句話來說,這個預言說的是我們三個人,我們三個都符合條件的人,事前你的到來,導致了瀟瀟之死,而瀟瀟死亡就是開啟預言的大門,你就是始作俑者;而後我在事中,把黑燈送過去了;而那個人在最後,我相信以那個人的才能一定有能力毀了它。這就是所謂的天道難測,你是最不願意毀掉黑燈的,卻開啟了預言;我是唯一一個對黑燈無所求願意將它送走的燈奴;而他,因為某些原因沒有辦法自己拿到黑燈,必須要等着別人去拱手送給他。我們三個人同宗同源,血脈同門,都對應了預言,只不過是每個人都各自完成預言的一部分而已。」
「你到底在說誰?」琢根莫名其妙,隨即反應過來不久前見到的那個邪魅的笑容,心頭電光火石一般閃過,難道他是那個自己一直在追趕腳步的人?不由得失聲叫道:「怎麼可能?他……他……他……」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安心的死吧。」楚尋語反手握住斷劍,在脖子上一划,割開喉嚨大放血,琢根臉色憋成了豬肝色,手忙腳亂的去捂傷口,楚尋語這種事情一路上走來都做了無數次了,輕車熟路,而後用手先在琢根丹田處摸了摸,沒急着下刀,反而笑道,「我就知道你用了『推嬰移宮』的
秘術把元嬰藏起來了,這術可是我們家創造的,說到底,自家人騙不了自家人,我把你開膛剖肚,我就不信找不到。」
婷兒焦急的指了指琢根右肋下,楚尋語詫異的看看她,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的,摸了摸位置,感覺到了,琢根已經說不出話來了,眼神中寫滿了恐懼,獨臂慌忙抓住楚尋語的手腕,又連連擺手,楚尋語就知道自己找對了,於是道罵:「就憑你配提『憐憫』二字?」
說罷,用斷劍的鈍尖,慢慢插了進去,琢根臉上寫滿了痛苦,盯着楚尋語發出撕心裂肺的扯喊,楚尋語手腕發力橫着再一攪,琢根眼中寫滿了哀求,一聲悶嘶,一道肉眼可見的靈氣自體內炸開,終於吞沒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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