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書接上回,只說琢根拒絕承認婷兒的下落在自己手裏,楚尋語哪裏肯信?更加火上澆油,舉起鐵拳對着琢根臉上就捶,楚尋語自己這個武修者本主回來可比青蓮子下手實在多了,招招都是往死里招呼,琢根也感覺壓力倍增,於是虛晃一招,騰出左手,對着不遠處地上的紫鄢劍一指,再對着楚尋語的人頭一比劃,故技重施,紫鄢劍立刻急速襲來,楚尋語大吃一驚,卻不料琢根照貓畫虎,兩隻手把楚尋語死死拽住,和楚尋語剛才拽他的方法一模一樣,楚尋語和琢根在地上被糾纏住無法掙脫,不由得神色大變,眼睜睜的看着紫光一閃,長劍就這麼直挺挺的奔着自己眉心來,心中大駭!
下一刻,只聽得耳邊鏗鏘一聲,婷兒手持殘情長劍出現,擋在楚尋語身前,用劍柄半路攔住了紫鄢劍的劍柄,改變了路線,只看見紫鄢劍打着旋轉飛了出去,楚尋語驚喜的叫了一聲,可是婷兒身形頓了頓,背對着自己,似乎沒什麼反應,楚尋語有些奇怪。筆下樂 www.bixiale.com不過琢根可是一翻白眼,看見婷兒就知道麻煩的來了,於是趁着楚尋語這麼一分神的功夫,一抬腳把彼此分開,一個就地翻滾把紫鄢劍召回手裏來,楚尋語也趕緊爬起來叫道:「婷兒!」
婷兒身形一個激靈,這才反應過來,轉身把劍遞給楚尋語,楚尋語接在手中,發現婷兒的眼神中似乎有些不對勁,連忙問道:「怎麼了?」
「沒有、沒有……」婷兒有些僵硬的搖搖頭。
楚尋語心中隱隱約約覺得不妥,對面的琢根卻杵着長劍,憤恨的叫囂道:「小子,儘管我不得不承認,但還是要認同你『焚世劍妖』的名號,事到如今,你我也都看出來了,我殺你就是殺不死,可是你也殺不了我,乾脆我們也別在斗下去了,何必兩敗俱傷呢?既然都上了燈奴的船,不如我們放下恩怨,待日後我有所獲,到時候帶着你們一起逃脫燈奴的奴役,說不定還能另闢蹊徑,再度進軍天道呢。」
「焚世劍妖?」楚尋語低頭自語了一句,點點頭,「這稱號倒也有些應景,不過,你我有殺妻之仇,家破人亡之恨,此仇豈能不報?」
「什麼仇不仇的?」琢根怒斥,「尹芳有什麼好的?常言道,大丈夫何患無妻?有句話我想說很久了,你真以為你就是尹芳那個什麼虛無縹緲的預言之子?你大錯特錯,他們星語者只不過是一群半瓶子醋晃晃而已,真正的預言之子是我!是我!是我!」
此言石破天驚,所有人都聞言一愣,連楚尋語都愣住了,譏諷道:「說實話吧,縱然是我妻子說的,但我對那個什麼毀滅那破燈的預言其實興趣不大,但是你預言印證的是你自己,真是大言不慚。」
琢根沒好氣的直翻白眼,冷笑的反諷楚尋語:「怎麼?你還真以為是你自己?尹芳的指名道姓是你了嗎?有道是天道茫茫,聖人難測,那預言也不過是天象的一種啟示,豈能如此肯定?尹芳的預言也不過是她自己根據天象揣測出來的,難道就不會出錯?」
「那你怎麼會認為是你自己?」楚尋語哭笑不得。
「也罷也罷,既然你我彼此都奈何不了彼此,我便將此事告訴你,也不用做無謂爭鬥了。」琢根神色十分難看,雖然他素來陰險狡詐,但楚尋語見他表情不似作假,只好耐下性子來聽聽看到底怎麼回事。
原來琢根在當年事發前就十分清楚預言的情況,是因為瀟瀟告訴他的,請他念在同宗之誼上,放過楚尋語一命,但殊不知,此事對琢根自己,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震撼。原來琢根這些年來一直以身體原因為藉口,深居簡出,暗中竊取並研究黑燈,以期有朝一日,不僅可以得到這種力量,還可以擺脫奴役進而毀滅黑燈。此事除了他自己,世上絕無第二人知道,沒想到瀟瀟居然說她在星辰的啟示中,看到了一個人救過無數人,也殺過無數人,生命催化死亡,大死演變大生的預言場景,只不過瀟瀟不知道是誰,經過幾經周折的查訪,認為是中原八俊之一的思弈,因為他出身藥王府,十分契合預言中人。
有道是說這無意,聽者有心,瀟瀟關於這番預言的描述當時就讓琢根內心翻騰不已,大受震撼,當時就感覺不對,心中判斷這個預言有可能說的是自己,因為他本身就做賊心虛,一直對黑燈別有用心在先,更何況自己和楚尋語一樣出生藥王府,也曾經懸壺濟世,這一輩子救的人比楚尋語可多多了,殺的人自然也比他更多。這個預言要是瀟瀟透露出去給黑燈,那黑燈必欲先除自己而後快,所以琢根當時既想殺了瀟瀟滅口,又想立刻遠遁天涯逃命,沒想到瀟瀟居然主動告訴自己願意用自己人頭換思弈一命。
聽到這個請求琢根心中是暗中竊喜,連呼僥倖,所有的燈奴當時都在等着瀟瀟漏出關於預言的口風,而只要把黑燈的目光集中在家裏這個叫「思弈」的後輩身上,那自己就是平安的,黑燈也萬萬想不到原來預言之人就一直潛伏在它身邊,這不是蒼天庇佑,天要滅燈嗎?
楚尋語現在變成了燈奴,原本他這點實力在琢根看來有如螻蟻,前來尋仇也不過是蚍蜉撼樹,不想幾番交手下來,發現楚尋語身上大有文章,
出人意料,既然雙方都奈何不了彼此,他的實力又得到自己認同,索性在燈奴的世界裏同為囚犯,不如彼此攜手,要知道楚尋語也是和自己同宗同源,只要他願意跟着自己干,絕對大有前途,早晚能破籠而出,毀滅黑燈,這豈不是美事?
這番話說完,楚尋語才知道琢根之前一直對自己這個所謂的預言之子不屑一顧的態度是怎麼回事,同樣,燕枝他們遠方三人聽到這番言論也驚呆了,一個個都面面相覷,因為這番話聽上去沒什麼破綻,按照星語者給出的條件,印證瀟瀟預言之人,的確有可能是琢根,也有可能是楚尋語,甚至光從滿足預言條件的層面上來看,琢根比楚尋語大那麼多,又是同宗同源,救人和殺人都遠在楚尋語之上,難道一直搞錯了?他們的救星是這個惡毒陰狠的「不滅魂醫」琢根?
眾人皆醉我獨醒,楚尋語聽完反而哈哈大笑,笑的牽動筋脈內傷都在疼,扶着胸口說:「你以為我在乎這個什麼破預言?你以為我稀罕這個什麼預言之子的名號?我根本不在乎,說實話,我根本不在乎,一點都不在乎,因為我……」
楚尋語抬起眼睛看着琢根,收聲認真的說道:「我早就告訴過你,我是一定要宰了你,你我之仇,除死方休,這是其一;其二,這個預言之子是不是我,我也許不知道,但是我唯一能知道的是,他肯定——肯定——肯定不是你,懂了?」
「你怎麼就不肯聽人勸呢?」琢根怒極,「你真以為僥倖幾次沒死,我就殺不了你?」
「那就放馬過來啊。」楚尋語橫着長劍,一步一步蹣跚逼近。
「狂徒!你心口挨了我的拈花指,就算不死,內傷也不輕,你居然還敢這裏大言不慚?」琢根看見楚尋語如此大搖大擺的正面逼來,也被激怒了,左手紫聖靈氣激昂,直接一指頭點過去。
楚尋語也用左手一揮,一道鳳凰靈火直接把紫聖靈氣不耐煩的掃開,不料後面琢根嘿嘿一笑,眼中佛光一閃,故技重施,右手如來拈花指緊隨其後,楚尋語原地閃轉騰挪了一下,卻沒有躲開,正中右胯骨,整個右胯骨直接折了,人直接摔倒在地上,所有人都沒想到,連婷兒自己也驚呼一聲:「公子,你怎麼沒閃開?」
楚尋語疼痛萬分,用手拍着地面憤恨的喊:「太慢了!太慢了!」而後踉踉蹌蹌扶着劍爬起來繼續前進。
琢根不明所以,以為他又瘋了,或者體內還藏有什麼後招,不由得又是一指,楚尋語原地身形一閃,結果還是被打穿了肩膀,長劍都拿不住掉在地上,血柱噴出來老遠,婷兒在旁邊不忍心的叫道:「公子你瘋了?」
楚尋語身子搖搖晃晃半跪在地上,喃喃自語道:「太慢了!還是太慢了!」
琢根好像慢慢品出味道來了,這小子不知道又發哪門子瘋,他似乎好像是故意迎着自己來的,按理來說,方才這兩下,一下指丹田,一下指面門,自己先手不可能打歪,他要不然閃開,要不然正中目標,怎麼可能全部偏的不倫不類?他也似閃非閃?這又是耍什麼名堂?
不管他想幹什麼,琢根決意要他的命,看見楚尋語跪在爛泥里,自己也迎面走了兩步,右手抬起指頭,緩緩的湊到近前,放在楚尋語頭頂上,眼中佛光慢慢跳動起來。
遠處三人神色大驚,同時想要起身動手,但都身體疼痛的坐回原地,婷兒也花容失色,撿起長劍一下擋在楚尋語面前,楚尋語咬着牙說道:「婷兒你讓開,他用的是佛光,對你靈魂之體有天生的克制。」
「說得對。」琢根得意一笑,手指不放,眼中金色佛光不停,對婷兒認真的說道,「你還是讓開吧,我這一下打中你,那可不是鬧着玩的,靈魂受傷了縱然是我也很難醫治你,我可不願意傷你,因為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完成。」
「你讓開!」楚尋語跪在地上不容置疑的吼道。
「公子!你會死的!」婷兒不願應聽從。
「讓!開!」楚尋語咬着牙再強調一遍。
婷兒這才不情願的挪開身子,楚尋語知道自己身上被琢根的如來拈花指打中,短時間內根本好不了了,也不在乎的抬起頭,自己也哆哆嗦嗦舉起右手指頭,挑釁似的和琢根的手指只在毫釐之間就要觸碰,嚼着血沫子,顫顫巍巍的說道:「你……過……過……來啊!」
「這可是你自找的。」琢根嘴角的笑容寫滿了冷漠和自信,因為他知道現如今的楚尋語已經使出渾身解數,黔驢技窮了,再也拿不住什麼好辦法,這一場三死三生的戰鬥,就是他的極限,作為一個元嬰期的修士,曇花到底是曇花,只能從匆匆一現,就是眼下這一擊,送他現在上路。
一聲梵鈴響,二人指尖之間金色佛光一閃,瞬間將二人身形吞沒,燕枝本能的一低頭,不忍心看到這一幕,耳邊卻聽見李爾文驚異的叫聲,馬上抬頭再看,當即又驚又喜,因為發現楚尋語還是和剛才一樣半跪在地上捂着傷口,琢根也愣愣的站在那裏,似乎發生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只見他木訥的往後退了兩步,呆呆的問道:「你
做了什麼?」
「向死而生,這就是最後一式,劍光如月。」楚尋語臉憋的通紅,喘着粗氣回答。
「我問你剛才到底幹了什麼?!」琢根怒吼起來,但是下一刻,整個人一哆嗦,一口鮮血嘔了出來,用手捧都捧不住的鮮血。
「劍氣作風,劍痕似花,劍意化雪,劍光如月。」楚尋語苦笑一聲,喃喃自語道,「我終於領悟了最後一式,風花雪月,向死而生。」
琢根轉頭看看,發現殘情劍還在婷兒手中,婷兒也一臉茫然,不明所以,不由得大怒,但身上傷勢不輕,劇痛無比,痛苦的罵道:「一派胡言,你現在連劍都拿不上了,你還有什麼劍法可用?難道你是跪在地上耍劍的?」
「那你要不要再試試?」楚尋語雖然身上傷口也是血流如注,但是倔強的抬起血紅雙眼,堅定而又蔑視的反諷問。
琢根怒火中燒,抬起手指就要指,忽然想起了什麼,換指為掌,對着天空憑空一抓,整個人鼓起一口血沫翻湧的靈氣在嗓子眼,一招大翻天手使出,巨大的金色佛光巨手從空中直接拍下,一聲巨響,海水泥沙四濺,這回燕枝看的目不轉睛,她看清楚了,大翻天手氣勢駭人的從空中落下,結果還沒拍到楚尋語身上,就一潰而散了,琢根「噗通」一聲,和楚尋語一樣,面對面跪下了,整個人全身數個穴道全都爆開了,鮮血順着破爛不堪的長袍流的到處都是,和楚尋語的鮮血交織在一起,琢根一口一口嘔着血,用右手趕緊捂住李筱陽的左手,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到底……用了……用了什麼……什麼暗器?」
「呵呵呵呵……」楚尋語笑聲夾在着悲涼和淒楚,楠楠說道,「我哪會用什麼暗器,怎麼,連我們家自己的東西都忘記了?」一攤開左手,掉出了幾根針灸用的銀針。
楚尋語抬起眼睛,看着琢根問道:「你已經感覺不到自己身上的銀針了吧。」
琢根這才發現,楚尋語的右眼瞳孔是一陣妖異的紫色,這是藥王府的基本功法「紫月妖瞳」,不過這只能用來瞧病,還能用來戰鬥?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確實插着三根細細的銀針,針灸用針極細,一般人不易發覺,不由得怒道:「你居然對我下毒?」
「抬愛了,我哪裏有本事調製的出能讓你中毒的毒藥?看來你還是不明白。」楚尋語頗為憐憫的看着他,「你所有招數都是基於青蓮子的遺產,但是你根本不會『彌天大謊』,所以你一通胡改,把身體的經絡改的亂七八糟,李筱陽的聖人血脈還有一個作用,就是聖人血脈乃萬道之祖,你應該是用她的紫聖靈氣在調和並壓制體內那些功法的衝突,以此達到微妙的平衡,身體暫時沒有異樣了,但是不代表你會的那些五花八門的功法不衝突,於是……」
楚尋語頓了頓,抬起頭,看着灰濛濛的天空,不知道自己說的話,那個男人聽見沒有:「你偷學來的那麼多招數,此刻都是你的負擔,我只需要等到你運行那些不屬於你自身根基功法的招數時,看到到你體內靈氣衝突在什麼穴位就行了,就在那短短的一瞬間,就搶快那麼一小步,把銀針彈進衝突穴位,讓你的體內靈氣一下崩掉,就和吹腫的牛皮一樣,『嘩啦』一聲就破了。」
「不可能!」琢根根本不信,「怎麼可能有這種事?你哪有這麼快?」
「我看見了,用我的紫月妖瞳看見你的要害了!」楚尋語哈哈大笑,「這就是劍法的最後一式,劍光寒芒,皎皎如月,未及先至,向死而生,只有在死亡來臨的一刻,才能全神貫注的更快你一步。這一刻,我終於明白了,死,很容易,活着,才難。枉你活了這麼久,難道都不明白,劍法不一定非要用劍的道理嗎?」
琢根沒有說話,反而少見的沉默了,因為這些劍法的意境道理,只在江湖上聽說過,自己從來沒有深研,一來是傳統武修者人丁日漸稀少,二來則是武修者招數大同小異,自己平日裏視之為村野莽夫,不屑為之,未曾想還有這種奧義。不過琢根也不是輕易服輸的人,他反嘲楚尋語:「就算被你一時僥倖得手,那又如何?你自身中我三指拈花指,你以為就那麼簡單了?」
楚尋語苦笑一聲,坦然承認:「如來拈花指名不虛傳,我右肩和右胯骨骼盡碎,經絡全毀,我自知沒有個三五百年都養不好這些傷,不過,你全身上下最少有十八處大穴崩壞,縱然你能改造身體以至臻境,也一時半會站不起來了,這一回,老祖,我們倆都要死在這裏了,你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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