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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五分鐘,明亮寬敞的字樓內,梳着羊角辮的小女孩望着電腦, 長長鬆了口氣,滿意向靠在了椅背上。
旁邊一個工作員往她桌上放了杯熱茶,見狀好奇道:「小姜總好像很高興。」
「那當然,大佬加盟, 誰不高興。」小女孩愉快說道,「對了,告訴論壇的管理員,等等那個姐姐註冊賬號,直接給她一個最高等級。」
「……啊?」員工一愣, 「小姜總, 這, 直接給啊?」
「當然。她大佬啊,當然得給最高的。」姜思雨振振有詞, 「哦對了, 我們供貨商里,有叫『匠臨』的嗎?」
「沒見過這個名字。應該用的是假名或者代號。」員工回憶了一下,說道,「小姜總有他的編號或者論壇id嗎?」
「沒有……算了,應該不重要。」姜思雨想了想, 搖了搖頭。
高階的長夜傾向, 對他情緒和心理的感知非常敏感, 而她的獨有素質放大了這一特質,即隔着一條網線,也能大概感知一些東西。
關於匠臨, 她能感覺到,對面的大佬對之情緒複雜。她不喜歡他,有些防備。但這種防備並不強烈……
而且當她說,不用去查這個時,她的外在表達和內在想法是一致的。
所以暫時放着不管,應該不要緊。
姜思雨暗自琢磨着,點了點頭,轉而往前坐了坐,點開電腦上的另一個軟件,大概掃了幾眼,忽然皺起了眉。
「c城仁湖區的那次任務,失敗了?」
「嗯。」旁邊員工點了點頭,神情也跟着凝重起來,「說是一個高階可憎物,已完封印,卻其他連帶盒一起搶走了。」
「搶……這都這個月幾次了?那傢伙哪個組織的啊,懂不懂江湖規矩?」姜思雨咬了咬唇,將報告往下劃拉幾下,看到了一張照片。
這是前去狩獵的供應商提供的。據說他揍得挺慘的,只來得及拍下搶劫犯的一個背影。
即是背影,拍得也很糊。當時是晚上,在下雨,對方的輪廓基看不清,只能看到一頭灰色的頭髮,十分顯眼。
姜思雨盯着這個背影,細細的眉頭擰得更緊了些。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但她看到影,能感到了些排斥,不舒服。
她不高興翻了下眼睛,將照片劃了過去。
「先去確認下,這女的是不是我們的。如是的話,發私信溝通交涉。如不是,就把照片放到內部論壇里,給大家都提個醒。」姜思雨說着,看了下電腦右下角的時間,飛快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拎起了旁邊的包。
「大家工作加油!我先回去了,我媽在等我吃飯!」
她說着,三步並兩步沖向門邊,衝到一半,就返回來,從旁邊一個員工的手裏奪過了對方抄到一半的課文。
「謝了!這個算你這個月績效!」她揮了揮抄,轉身往外跑。
房門打開合上。辦公區內,其他面面相覷,交換着帶着笑意的眼神,很快將注意力轉移到當前的工作上。
他們都是姜頭淘寶店的普通員工,辦過正規手續,有五險一金的那種。每天按時上下班打卡,中午有兩小時午休,看上去和普通上班族也差不多。
如非要說有哪裏特殊,除了公司詭異的營業務外,也就只有這個板了。
姜頭淘寶店,法律上的法和主要營,自然就是「姜頭」,也就是姜思雨的爺爺。但實際上,只有他們這些員工才知道,姜頭已很久沒在公司里現過了,現在主要的管理者,是他孫女姜思雨。
姜思雨雖然年紀小——或者說,小得過分,但管理起來也算像模像樣。而對於她長久不現的爺爺,她只說他是「忙實驗」去了。
那些和她常打交道的員工們,也明智沒有去多問。不僅如此,都默契對此事保持了沉默,對外只稱自家板。是以外界至今不知淘寶店的背有個姜思雨,一直以為是姜頭掌權。
當然,因為年紀小,姜思雨有時總會做些孩子氣的事。不過那怎麼樣呢?只要工資照發、公司能正常運營,隨她去就是。
給姜思雨遞茶的員工如此想着,坐在了自己的工位上,登上了論壇的管理員賬號,一面點外賣,一面等着給對面新入職的「大佬」審核資料。
*
另一邊。
徐徒然長長呼口氣,將帖子往上拉,次找到對方發過來的那個「捏」鏈接。
按照對方的說法,一旦申請高保密狀態,他們那邊就不會強求員工的真實資料。但用來交流的「身份」是需要一個的,至於具體怎麼填,徐徒然可以自己斟酌,太離譜就行。
填好的資料,他們那邊會有審核一下,沒問題的話徐徒然就可以用這份資料在論壇內註冊個內部賬號。如有想展示的信息,也可以在個主頁掛,以如有想組隊合作,也可以作為一個參考。
徐徒然暫時不考慮和合作,那資料也填得相對敷衍,反正面試官說了日也能改。
「……這就是你給自己取名『張白雪』的原因。」楊不棄一手撐在桌上,一言難盡看着徐徒然的操作界面,「為什么姓『張』?」
倒不是他對這個姓有什麼意見。主要是上次大槐花的事件里小張給他留的印象太深了。理智上他知道小張是個好孩子,但感情上,他看到這個姓就莫名有些膽戰心驚。
他以為徐徒然是隨便取的,自己也就隨口一問。不想徐徒然敲着鍵盤,頭也不抬:「小張不是姓張嗎?就仁心院那個梔子花。借一下他的姓,就當討彩頭了。」
在大槐花中學的最那段時間裏,她曾聽楊不棄和其他提過小張能力,實說,她蠻羨慕的。
楊不棄:「……」
行吧,你開心就行。
至於其他的資料,徐徒然也是盡力填上就行。反正她所有資料都選擇了隱藏。但令她沒想到的是,即如此,在她創建賬號的半個小時內,依舊收到了大約三四封私信。
「全是問要不要一起任務的?」她刷着界面,皺起了眉,「希望我提供一下自己的大致能力,好做個評估……他們是不是想空手套我資料啊?」
一個性年齡都謎的,短時間內就收到那麼多私信,未免太奇怪了。徐徒然不由懷疑,他們根不是想邀請自己,只是想先過來摸個底。
楊不棄湊過來看了看這些私信,也跟着皺起了眉:「有一部分是。但有一部分,確實是在真心尋找隊友……」
他讓徐徒然退個界面,轉而打開論壇的會員列表,觀察了一下,道:「你看,這個論壇,實際會員數不多的。最高在線數只有五十多,此時在線的才八個。」
而這些會員里,肯定包括淘寶店的普通員工,說不定有精分小號……那麼實際可以投入任務的「供貨商」,更少。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些那麼熱衷組隊……他以為會和姜頭合作的,都是想隱藏身份的孤狼呢。
「會不會和我這個標也有關係啊?」徐徒然研究了一下,發現了一件事,「我這個賬號頭像一上來就有一個金色的小王冠。我看其他有這個的好像很少。」
……確實。
楊不棄仔細一看,發現帶有同樣王冠的會員只有不到十。此時就徐徒然一個在線。
「感覺像是個大佬的標誌。」徐徒然自我肯定點頭,「挺好看的。」
說完在論壇內查了一下,發現真是。她頭像帶着的這個金王冠,代表着論壇內的最高等級——可以隨意接取任務、帖子、享有道具申請優先權。獲得酬勞時,能享有1.5倍福利。
新員加入時,淘寶店都會根據審核給對應的論壇等級,之通過積攢積分,逐漸升級。對面估計是對徐徒然評價很高,一上來就給到最高等級了。
而那些邀請組隊的,多半也是注意到了這個標誌,所以才想來抱大腿。
徐徒然倒不是不願意和合作。主要是她現在一心想趕緊撿個任務好去申領一疊銀色色紙,如和組隊,這事就不太好操作。
所以,她目前是更想去領一個單任務。
已收到的組隊邀請自然通通回絕。徐徒然也不希望有更多的現。
她研究了一下,功將那個「大佬標誌」隱藏了起來,猶覺不夠,想了想,開始改資料。
手指一敲,年齡改72,然公佈在了個信息上。
至於這麼改動,到底有沒有效,徐徒然尚不清楚——因為她在改完,就滿意拍拍手掌,當着楊不棄的面關掉了界面。
楊不棄:「……實說我不認為會有蠢到把你的年齡當真。」
「那可不好說。」徐徒然咕噥着,轉而打開了微信的聊天界面。楊不棄自覺移開目光,坐到了角落的沙發里,徐徒然敲了幾個字,忽然轉頭看他:
「誒,你對c城熟嗎?仁湖離市中心近嗎?」
「行吧。」楊不棄回憶了一下,道。他正好去c城過差:「仁湖算是c城的近郊,那裏有一片墅區。要進市里有高速通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在找新的住處啊。」徐徒然道,「之前不是答應了朱棠要一起去看漫展嗎?我琢磨着,要不乾脆將住處也換一下。正好我哥他助理說我家在c城也有房子,不過在仁湖區……」
朱棠說的漫展就在c城,卻是在市中心。童話鎮其餘幾這會兒全在那裏了。她如這兩天就動身,應該趕得上。
楊不棄一怔:「你真想去?」
徐徒然:「……」
「嗯……也不好說想不想去,主要沒歷過。」徐徒然偏頭想了想,「但有朱棠她們在的話,感覺應該會有意思。」
楊不棄是不太喜歡這種活動的,感覺太過嘈雜。聽徐徒然語氣里隱含的期待,他想了想,是沒說什麼,只提醒道:「如是你自家房產的話,小心有埋伏。」
鬼屋71號就是前車之鑑。
那不是挺好……這句話只在徐徒然心裏轉了一圈,卻沒說口。她只點頭應了一聲,算作回答。
養兄這會兒正在外差,和徐徒然對接的是另一個助理,效率奇高,沒用多久,就和她敲定了關於搬家的種種事宜。
徐徒然內心讚嘆着對方的效率,轉頭正想和楊不棄說些什麼,卻見他正一手撐着側臉,雙目閉起,腦袋一點一點的。
似是正在瞌睡。
徐徒然:「……」
仔細一想也是。他們都是今早凌晨一點從大槐花中學離開的,徐徒然好,到家睡了五六個小時,而楊不棄,應該是回去就在報告、提交匠臨屍首了。
他帶過來的那一小部分說是已「處理」過,這工作也只可能是在前幾個小時裏完的。加上他剛才反噬,暈乾嘔的……
徐徒然輕輕呼口氣,小心靠了過去,將他手拿開,腦袋靠在了沙發背上。調整了下椅背的角度,好讓他躺得更符合體規律一些。
楊不棄估計真的是累了,腦袋挪來挪去的都沒醒。徐徒然將擺得整整齊齊,拿了個抱枕給他塞懷裏,跟着便悄悄退了房間。
此時已是中午,她實際也有點困了。她打開冰箱,想要摸些速凍食品當午餐,不巧手伸進去時沒忍住打了個呵欠,閉眼的同時手往旁邊一摸,摸到一個陌的袋子。
「……」徐徒然身體頓時一僵。
她睜開眼,發現不其然,自己摸到了那個裝着小半匠臨的黑色袋兒——徐徒然瞬間下頭,也沒啥胃口了,關上冰箱門默默回到了樓上。
既然不吃飯了,那乾脆就直接睡覺。因為楊不棄已佔了自己臥室的沙發,徐徒然就直接去了三樓客房,躺倒便睡。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觸摸過那小部分匠臨的原因,她才睡着沒多久,眼前忽而展開一片熟悉的場景。
廢墟、高草,有一隻繞着自己腳邊轉來轉去的兔子。
徐徒然站在原,瞭然眨了眨眼。
她回到了「秩序之宮」。
*
另一邊。
二樓。
楊不棄躺在沙發椅上,眉頭微微皺着,抱着抱枕的手臂正不由自主收緊。
而在他的夢境內,他此刻也正皺着眉。
他腳下是一道螺旋上升的走廊,板上繪滿意味不明的圖案。走廊的外側沒有牆,側頭便能看到浩瀚的星空,以及環繞在外的其餘幾道走廊。每條走廊之間,都有着巨大的空隙,只要一個不慎,就能直接掉進不見底的星空裏。
而走廊的內側,則是無數扇整齊排列的門。
每扇門扉上,都是不同的圖案,而且只有半個。楊不棄知道,他只有找到正確的門,並繪對應的另外半邊圖案,他才能將其打開。
一條走廊上,正確的門共有兩扇。一扇打開會進入一個房間,裏面存着用來升級的光球;另一扇打開,則會進入下一階段的走廊。
如不去開門,則永遠只能在同一條走廊上徘徊。如開錯了門,則會在踏過去直接墜入星空,驅逐回現實世界。
而想要找到正確的門,就必須參考其他門板上的圖案。它們既是誤導,也是提示——問題是,自從那個辰級的預知者進行封鎖,所有提示的圖案都遭到了塗改。如無法原正確的圖案,想要獲得線索根就是不可能的事。
好在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楊不棄也算是有個掛的——在之前的夢境裏,他已順利找到了通往下一走廊的門,理論上來說,接下去只要繪正確的圖案就行。
嗯……正確的圖案……
他盯着面前改得糊一團的圖案看了片刻,小心翼翼側頭,目光落在旁邊的兔子上。
那是一隻黑色的小兔子,看上去小小一團,皮毛光亮,瑩藍色的眼睛像是會發光。
看上去是很可愛的。而且於某種原因,楊不棄現在對這種有着藍眼睛的黑兔子形象好感度很高——但在和那兔子對上眼睛的剎那,他是下意識避開了目光。
思索片刻,他抬手按上眼前門板,開始試着往上面繪製完整圖案,才畫到二筆,就聽見旁邊傳來「咚」的一聲——
楊不棄條件反射縮了下手。
看向那隻黑兔子,正兩隻前爪按在板上,兩條腿快速抬起,狠狠跺在了板上。
咚!咚咚!
……行吧,看來二筆應該畫錯了。
楊不棄有些尷尬笑笑,收回手,開始盯着那改得亂七八糟的半個圖案看,試圖從凌亂的線條里,找原的軌跡。
坦白講,這確實有些難了。他此時已進入了代表着炬的區域,此時要開的正是藏着炬級光球的門。而門上圖案的複雜程度,明顯是隨着升級不斷加大的。
……即他可以在黑兔的引路下,略過解謎流程,直接找到正確的門,但要從這毛線團般錯綜複雜的黑線中提取原圖案,也實在有些……
楊不棄默默嘆了口氣。身兔子冰冷的目光讓他如芒在背。他至今記得自己一次進入「預知迴廊」時,因為好奇想摸兔子,結對方一口咬到強制登的遭遇……他現在的感覺就像是正監考師站旁邊盯着考試。
之前所繪製的半品已自行消失。他閉眼思考了一會兒,次抬手,嘗試着在門板空白處塗抹起來。
一筆、二筆、三筆……
咚!咚咚咚!
兔子開始面無表情跺腳了。楊不棄連忙舉手:「行行行,我知道了。是這邊錯了是嗎?抱歉我想想。」
一番沉思,次抬手。
……八筆、九筆、十筆……
跺!跺跺跺!
楊不棄深吸口氣,推倒來。
……十二、十三……
跺——
……二十二、二十三……
楊不棄摒着一口氣,儘可能快在門上塗抹着。
雖說兔子的跺腳確實有點嚇,但在它的反覆糾正下,他隱隱能感覺到,自己距離最終的正確答案,似乎越來越近了。
說來也怪。明明之前登入這個空間,總感覺沒待一會兒就會踢去。這回的時間卻是異常充裕,任他推倒重來這許多遍,居然一點趕他走的意思都沒有。
終於到了最一筆,楊不棄深吸口氣,小心將之繪上。
旋即移開手指,謹慎往推去。
淡淡的光輝從面前的圖案上散發來,迅速綻放變亮。緊跟着,楊不棄聽到了門鎖轉動的聲音。
他深吸口氣,伸手按住門把,用力一推——
只見漆黑的房間中,正浮着一團小小的光球。
*
「……這,就是升燈的光球?」
另一頭,秩序之宮內。
徐徒然望着眼前漂浮着的光團,有些不可思議喃喃聲:「我這是不是,拿得也太容易些了啊……」
雖說她在天災傾向的升級也很容易,但天災傾向,好歹有「代行步數」這個在她理解範圍之內的掛。然而秩序之宮……
這順得連徐徒然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
天知道,她上次升級,只是剛摸到了燭級的光球;這次登入,卻是一路順利往前,路找對了,門也過了,不僅如此,連升下一級的光球都直接入手。
她瞥了眼旁邊的兔子,撇了撇嘴,蹲下身去。
「一直都是你在給我引路。」她望着圍着自己轉來轉去的白兔,若有所思,「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上官校長的記錄里曾提到,「升級空間是活的」。那麼這隻白兔,說不定就是這片升級空間的意志身……
這也能解釋,為什麼它對正確的升級路線這麼熟悉。
問題是,它為什麼非要幫自己?
總不能是看自己好看吧?
徐徒然不解挑眉,那兔子忽然動了動耳朵,主動朝她垂下的手掌貼過來,不住往她掌心裏拱。
貼貼!
徐徒然它逗得一樂,順手摸了摸它的頭,跟着站起身來,次環顧一遍四周,面上笑意逐漸收斂。
和之前一樣——這枚光球,也是藏在一片廢墟里的。
而廢墟,則是藏在高草里。巨大的石塊表面滿是腐蝕與苔蘚的痕跡,像是巨的屍體。
目光掠過一個角落,徐徒然心中一動,沒有去摸光球,而是先朝那角落走了過去。
只見那飽風霜的一角外牆上,滿是凹凹凸凸的痕跡。徐徒然靠近觀察了一會兒,垂下眼眸。
「這些傷痕,看上去像是砸的。」她嘆了口氣,不知為何,內心忽然湧上一絲悵然。
那白兔蹦躂着跟了過來,開始繞着她轉圈。
徐徒然摸了摸它,呼口氣,站起了身。
「行了,是專注當下吧。」
她咕噥着,回到光球的旁邊,小心朝它伸手去。
溫暖的感覺從指尖傳來,下一瞬,躺在床上的徐徒然睜開眼睛。
——【恭喜您,順利完了一次傾向升級。】
——【當前素質:白雪女王】
——【當前等級:天災:炬/秩序:燈】
秩序傾向對應的特技「絕對王權」也跟着升級,至於技能說明,因為之前已接觸過,徐徒然便沒關注。
至此,她各個傾向的等級分為,天災炬級、秩序燈級、混亂燈級,野獸則依然停留在螢。
不意外,混亂升到炬也就是這兩天的事了……徐徒然默默計算着,心情好了不少。
她看了下時間,驚訝發現自己一覺竟睡到快下午四點鐘。難怪肚子有些餓。
徐徒然起身下樓,先去了躺自己房間,發現楊不棄已不知所蹤。往下走,來到客廳,發現餐桌上擺着幾道快手菜,以及一張便條。
便條是楊不棄留下的。大概就是說慈濟院有事叫他回去,他看徐徒然在睡,就沒叫她,先離開了。電飯煲里有保溫的米飯,桌上的菜都是用冰箱裏的食材做的,要吃的話熱一熱就行。
徐徒然往桌上掃了一眼,發現自己都挺喜歡的,便愉快舀了碗飯開始用餐,開始吃之前沒忘給楊不棄發個信息表示感謝。才剛發完,便見一條微信信息彈來。
這條信息來自她和顧晨風他們那個朋友群。之前沉寂過一陣子,現在大家陸續開學,便次熱鬧起來,常有往群里分享東西,或是吐槽大學裏遇到的奇葩事。
這次的消息就是顧晨風分享的。他原也打算考a大,不過高考語文沒發揮好,現在去了二志願,在外。他在入學前就加了個大學的靈異愛好者群,這陣子常往他們小群里轉發接觸到的「靈異信息」。
……實說,徐徒然挺驚訝的。這傢伙在歷了民宿事件,居然能對所謂的「靈異事件」保有熱情……
說起來,楊不棄之前似乎也說過。當時一同歷過民宿事件的學崽們,似乎事的精神狀態都不錯,相當穩定。都不用他們的插手疏導。唯一的例外就是學委,曾消沉過一陣子,跟蹤觀察的工作員列為重點關注對象。
徐徒然當時聽說這事奇怪,她向來覺得學委心理素質可以。和楊不棄對了時間終於破案——那段時間正好錄取通知來,學委真正消沉的原因,應該是因為分數差了一點,調劑去了不喜歡的專業。
回到現在。徐徒然點開顧晨風分享的消息,不其然,是靈異事件的鏈接。跟在鏈接面的文字是很典的一驚一乍:
【細思恐極!只有觀看直播的才能體會的恐怖!據說直播過的up主都消失了!】
徐徒然:「……」
光看標題,似乎和顧晨風之前分享的鏈接差不多。她想了想,點進去,直接進了一個視頻網站,界面上顯示的內容卻是「您所要觀看的內容不存在」。
徐徒然:【?】
過了一會兒,才見顧晨風回覆:【誒?怎麼沒了?我之前看到的。】
徐徒然:【……】
徐徒然:【視頻是什麼內容?】
顧晨風:【遊戲實況。錄的。我也才看了一會兒,感覺風格挺少見的,就說分享一下。結幾個群分享完,視頻就沒了。】
徐徒然:【……】
徐徒然:【行吧。】
她試着點了點鏈接,依舊什麼都看不到,於是斷放棄,放下手機,專心吃飯。
吃完收拾好碗筷,上樓整理了一下最近都不太安分的靈異道具,徐徒然次打開電腦,登錄論壇,驚訝發現自己賬號居然收到一份組隊邀請。
邀請她的這個用戶,也是信息全隱藏的。十分禮貌和徐徒然打了招呼,說有個任務想合作,希望能詳細談談。
徐徒然默了半晌,發過去一個問號。
對面此時也在線,立刻回覆:【大爺好!】
徐徒然:……
徐徒然:【我女的。】
對面從善如流:【大姨好!】
徐徒然:【……知道我年紀大,邀我做任務?】
對面:【實不相瞞,我們就是需要年紀大的。】
徐徒然:【?】
她懷疑盯着屏幕看了一會兒,慢慢敲字:【你們要幹嘛。讓我去養院當臥底?】
對面:【不不不,您誤會了。和養院沒關係。】
對面:【其實吧,我們是需要和您,連麥打遊戲。】
哦,打游……
不是,等等。
徐徒然瞪着那行字看了一會兒,腦袋上緩慢飄一個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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