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爺停止了解釋。
因為他已經徹徹底底的回答完了這個問題。
雖然聽上去確實有點繞,不明白的人也不會因為這番解釋明白過來,但對於陸淵這種早就有所猜測的人來講,這種回答已經相當圓滿了。
所以,在泛着金光的人影回答完了這個問題後,陸淵也拄着下巴思考了片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而後,才目視下方坑坑窪窪的地面,問道:
「那你知道,這些骨龍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嗎?」
「或者說,這些龍屍為什麼會在這裏?」
陸淵未曾想到,三少爺在聽聞了他這個問題之後竟然哈哈大笑了起來,而後沒有去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指着地面,帶着明顯的詫異反問道:
「你管這叫龍?」
「別的我可能還不清楚。」
「但就目前存在的這幾具,充其量只是幾隻蛟罷了!」
「距離龍,還差的遠!」
「當然。」
「在他留給我的記憶中,你們人族那邊也有把蛟算作蛟龍的,但從血脈上來論,這真的只是蛟,雖然比蛇強了點,但也絕對達不到蛟龍的程度。」
「蛟龍那是什麼物種?」
「那是真龍和蛟或蛇交配,才能生出來的物種,蛟和蛟之間交配,就算撐死了也只是只蛟,而不是蛟龍!」
「而且,龍與龍之間的區別也很大。」
「就像他留給我記憶中的那幾位龍王,就是正兒八經的真龍,雖然實力弱了點,但也是那幾位龍王血脈不行所導致的。」
「我懷疑,真正的祖龍,或者是龍族中血脈真正強大的真龍,就連留給我記憶的他也沒見過。」
「當然,只是我懷疑。」
「究竟見沒見過,我也不知道。」
「不過,在你腳下的這些雖然只是蛟,但這片地里確實是埋了一隻蛟龍,我曾經見過他,當時的他傷的很重,這麼多年沒見,外加上這片土地,他應該就埋在這裏。」
「這些蛟,估摸着應該是他的子孫吧...」
泛着金光的人影說到這裏,語氣里不禁夾雜上了幾分唏噓之意,看着下方滿臉震撼的陸淵,在沉默了片刻後,不禁好奇的反問道:
「你問這些做什麼?」
「一隻蛟龍外加一群蛟,和你剛剛把我拉扯出來的那股力量根本沒法相比,你不會想捨近求遠吧?」
「你就不怕貪多嚼不爛?」
陸淵緩緩收斂起了臉上不自覺顯露出來的震撼之色,打量着腳下的這片土地,自言自語的反問道:
「那麼,它當時的實力如何呢?」
「不算弱。」,泛着金光的人影回想了片刻,然後給出了一個客觀的評價:「雖然和巔峰狀態下的我相比,具有幾分差距,但畢竟是龍種,大妖皇巔峰都算是保守估計,甚至是一隻腳踏入這個世界的門檻,都是有可能的。」
說到這裏,泛着金光的人影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話鋒一轉,帶着幾分無奈和埋怨嘆道:
「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麼了...」
「大妖皇巔峰明明是極限,按理說應該能找到所有的秘密,就算是殘缺的,也應該有把握做到這件事。」
「可偏偏就是沒這個能力!」
「太多太多的秘密我都不知道。」
「別看我在圈內無敵,可在圈外,有不少秘密都能把我殺死,當初那些生靈的底子都不薄,我有手段,它們也都有,在一些殺招面前,還真不好說誰能活下來!」
陸淵沒有接話,只是笑了笑。
開玩笑!
若是真如他所想,圈外是一片高緯度生靈的埋屍地,或者是潛藏着一些假死的高緯度生物,以三少爺這個半吊子,能打過才見了鬼!
龍族的傳承,來自於祖龍。
人族的傳承,來自於幾位大能,其中甚至有聖人。
比如說伏羲和女媧。
再比如說黃帝和炎帝,以及蚩尤。
孫悟空確實很厲害。
但比孫悟空更厲害的存在,即便是西遊里都是一抓一大把,就更不用談在洪荒里究竟有多少人能超過孫悟空了!
當然。
傳承這種東西,總會有所遺失。
而且獸族的傳承還會看血脈。
這一點,陸淵深有體會。
但縱然是這些隕落或假死的存在,掌握的傳承是殘缺且有限制的,但也架不住這種傳承的位格本就極高。
孫悟空親自來,還有可能把這些東西拿走,但若是孫悟空的一根毫毛,想拿走這些東西...
陸淵覺得,還是想想就睡吧...
指不定在夢裏就能拿過來看看。
反正在現實中,拿不過來才是正常的。
但這種玩意...他也眼熱啊!
別說是蛟龍了!
就算是蛟,都比他的血脈高貴!
雖然陸淵還不清楚,他體內銀龍王的血脈論級別,在所有龍類中能排到第幾,但沒有蛟的血脈高貴這一點,其實是無需分辨質疑的。
他的親身感受,還能有錯?
當然。
並不是說陸淵嫌棄銀龍王的血脈。
只是說,既然有更好的血脈,自然也就沒必要強行使用次一檔的血脈,限制自身的發展。
但如何研究和吸收蛟龍的血脈,依舊是個難題。
不過當務之急不是這個。
提升自己的實力,可以慢慢提升,而且三少爺在這邊,說實話,陸淵也不怎麼敢放心提升實力。
別看說的很好聽。
具體會怎麼做,鬼才知道!
但對塗山紅紅等人的安全問題,陸淵還是放心的,只不過不是因為三少爺的承諾而放心,而是因為塗山容容的實力和背景,而放心!
因此,在簡單的打量了一下地面後,陸淵也就沒有在糾結這個問題,轉而開口,問道:
「那這個世界的本質呢?!」
「這個世界是怎麼形成的?」
「按照你剛剛所說,你和這些巨龍雖然算不上是外來者,但在巨變發生的時候,你們也具備了意識,自然能記住一些東西。」
「而我想知道的,就是這片天地的來源究竟是什麼,是否是你們原本所在的那個世界分裂出來的一片碎片?」
陸淵的問題略顯尖銳。
甚至是準確到了一個渺小的是否之間。
而三少爺的回答,卻超出了陸淵原本的預料。
只見泛着金光的人影先是點了點頭,而後卻又搖了搖頭,放下翹着的腿,站在半空中望着遠處的落日,沉默了良久,最終才緩緩的講述道:
「我不知道。」
「我之前說過,我的記憶零碎且模湖。」
「但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明確的消息:從始至終我都沒離開這片土地,或許我在這片土地上有過移動,但從未捨棄!」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明白!」,陸淵嚴肅的點了點頭,眉頭也是不自覺的驟起,蹲下身,把手按在地面上,一次一頓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不是你發生了變化,而是這片天地發生了變化!」
「他既然把你留下,而你既然沒有從高緯進入低緯,而是一直處於這個緯度,就只能說明這個緯度還是原先那個緯度,只不過我們能看到的東西發生了變化!」
「也許,原先的世界會比現在的這個世界更大,修煉者的實力也更高,但人力終究比不過天力!」
「這就好比,我們都是井底之蛙,先前的我們生活在一片天地中,雖然無拘無束,但看到的也只是頭頂的天空,腳下的大地,僅此而已。」
「而在大難到來之時,為了保護我們,也為了留下火種,更強大的人將我們這些井底之蛙放在了井裏。」
「等我們再度睜眼,我們能看到的,依舊只有頭頂的這片天空,區別只是在於,周圍的環境變了!」
「可我們始終想看的就是天空!」
「但我們能看到的天空沒有任何變化!」
「或許,倖存下來的只有我們頭頂的這片天空,但落在我們的眼裏,就成為了沒有任何蹊蹺的天幕!」
「而到了這時,見過外面的井底之蛙就自然會懷疑起了周圍的環境,也就是說,雖然能感覺到不對勁,但不知道究竟是哪裏不對勁!」
陸淵的目光越來越亮。
但三少爺卻沒有激動的附和。
他是井底之蛙嗎?
或許是。
也或許不是。
可無論是不是,他都沒辦法給予陸淵一個肯定或否定的答覆。
邏輯雖然能說得通,但很多邏輯能對的上的事情,真相卻完全是逆着來的,因為無論是任何生靈,都會有不理智的時候,做事全憑自身喜好的生靈也不少,所以,根據邏輯來推理,越高的層面上,這種方法就越不可靠。
假設,一個人知曉了未來。
那他在現在,就殺掉未來殺死自己的兇手,從現在的已知線索來看,兩者之間根本無法構成任何的邏輯。
因為沒有作桉動機!
所以,這也是三少爺沒有附和或否定的根本原因。
因為他也不知道真相。
而見到三少爺如此態度,陸淵也算是慢慢的回過味來,站起身來摩挲着下巴,沉默了片刻後,才話鋒一轉,轉而問道:
「你見過這片天地有多大麼?」
「如果只是大概的進行比喻,你所見到的世界能有幾個圈內這麼大?」
聽見這個古怪的問題,站在高空上泛着金光的人影也明顯愣了一下,回過頭打量了一下身後的圈內,然後簡單的在空中比劃了幾下,最後準確的給出了一個回答:
「不會小於十個。」
「根據我已知的面積,應該是十二到十三個圈內這麼大。」
「但由於我不是全知全能的,這個世界具體有多大,還是要看你想不想去探索,探索的話又能探索出多少。」
「總之,絕不會小於十個!」
不小於十個圈內面積的圈外!
陸淵微微驟起眉頭。
抬起手臂,簡單的比劃了兩下,然後計算了一下理論上最長直線的距離,不由得搖了搖頭。
這種距離,就算讓他全力去跑,不跑上一個月都看不到頭,而且,這還是理論上的世界極限,如果不止十個圈內的總面積,他這個計算結果還是錯誤的。
這麼大的面積,能埋下多少秘密?
陸淵不知道。
不過他也很清楚,三少爺也不知道。
但根據三少爺手裏的那些法術,以及三少爺的跟腳來判斷,這樣的世界,顯然還是不夠大的!
拔下一根毫毛,就是一位大妖皇。
黑狐娘娘拼死一搏,能把一片綿延萬里的山脈徹底泯滅掉,若真按照這個打法,目前的圈內圈外加起來,估摸着也就是三十個大妖皇拼死一博,就能把這片世界從上到下洗刷一遍。
而這樣的事情,或許只是三少爺背後疑似孫悟空的那位,從身上拔下來的三十根毫毛,就能辦成的事...
所以,這片世界顯然是縮水了!
只不過不知道縮水的原因。
而當話都聊到了這個份上,甚至是聊起了世界的本質後,陸淵和三少爺也就都很清楚,沒什麼可以聊的了。
所以,在短暫的沉默後,還是三少爺率先開口打破了這陣安靜的氣氛:
「還有什麼想知道的?」
「我的回答,確實不怎麼圓滿。」
「但這也是我知道的全部了。」
「我總不可能因為面子去湖弄你吧?」
陸淵輕笑一聲,對站在半空中那道泛着金光的人影點了點頭,而後,似乎是又想起了什麼事情,不自然的輕咳一聲,相對委婉的試探道:
「不知,有興趣與我做筆交易麼?」
交易?
泛着金光的人影挑了挑眉毛。
雖然看不清他的臉色,但陸淵似乎可以感覺的出來,此時此刻,這位三少爺的臉色應該是非常古怪。
不過,三少爺也沒把話堵死,只是跳脫的又翹起了腿,漂浮在半空中,拄着下巴反問道:
「能讓我先聽聽內容嗎?」
「當然可以。」,陸淵點點頭,然後陳述道:「你應該知道,一氣道盟有一塊石頭,被很多知情者稱為道盟密傳...」
「啊,這我知道,那塊兒石頭當年被你弄碎了。」
泛着金光的人影插言道,旋即,話鋒一轉,轉而問道:
「怎麼?」
「你這是想再要一塊兒?」
「沒什麼必要吧?」
「到了你我這種地步,在一塊兒石頭上或一件物品上留下自身的精神印記,用來供後人觀摩,應該是很尋常的操作。」
「而且,在這方面,你比我更強。」
「我因為這種使命,心神有缺。」
「縱使修為已經破境,已經是一隻腳跨過了那道門檻,但靈魂上的執念不解開,我就始終沒辦法邁向更高。」
「不像你,只缺修為上的積累。」
「真羨慕啊...」
聽見三少爺如此凡爾賽的言論,陸淵的眼角不僅抽動了一下。
他能破境,也是借了苦情巨樹根源的福氣,而且還有未來塗山容容的幫助,才僥倖成功。
而且,根據三少爺手裏掌握的法術,和黑狐這個半吊子可不一樣;雖然兩者都是修為上破境,但一個是自主破境,且擁有大量高緯度傳承下來的法術,一個則是臨時提上去的修為,連大招都用不好...
兩者之間的差距,比這綿延萬里的山脈都大!
而他和這位三少爺的差距,雖然沒有綿延萬里的山脈這麼大,但最起碼也有一座百米山峰那麼大。
就在此刻,他與對方真動起手來,絕對是三七開!
他三,對方七!
因為對方不會被自己的法術所傷!
唯一不能確定的,就是之前黑狐娘娘表現出來的那種「言出法隨」的特性,究竟是殘缺的萬仙陣賦予的,還是修為破境後本身具備的特性。
因此,從客觀的角度來看,三少爺最後的這句感慨,說羨慕陸淵,真的摻加了大量的凡爾賽因素。
好在,陸淵心態很不錯。
在短暫的微笑後,陸淵還是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結什麼,只是換了種說法,轉而問道:
「那你覺得,我能在這個交易中付出什麼代價呢?」
泛着金光的人影沉默了。
但面對固執的陸淵,三少爺也只好退讓了一步,笑着說道:
「一個互不侵犯條約,如何?」
「你們人族,與圈內的妖族,不能借着一統天下的名義來攻打傲來國,雖然我可以碾着這些人打,但這無疑讓我結下來的善緣耗費一空,可不打我又不能束手不管。」
「因此,我要的這個保障,你覺你能不能給得起?」
眼見三少爺都這樣說了,本已經做好被宰一刀心理準備的陸淵,倒是也發自內心的笑了起來。
「好好好!」
「一點問題都沒有!」
在和三少爺簡單的擬定了協議後,陸淵就在兩分協議上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而三少爺也按上了兩個澹金色的手印。
雙方互相見證了一下後,三少爺就把其中的一份收了起來,站在空中對陸淵擺了擺手,而後就化作一道金光,朝北山所在的方向飛去。
而陸淵則停留在原地,把另一份協議打包寄到了龍影書局裏,然後蹲下身,感知着腳下的土地。
整個流程簡單的不可思議。
李慕塵已經算是個爽快人了,畢竟是陸淵安插在西域的內應,可即便如此,也沒有像這樣的簡潔。
不過,對此,陸淵也表示理解。
對於他們來講,這種協議真的只是一張寫了字的紙罷了!
簡單來講,就是說,在能不動手的情況下拿出來的一個證據;這個證據具體好不好使,那不是他們這些站在世界頂峰的強者需要考慮的問題。
因為當他們動手的時候,根本不會顧忌這種協議。
當然。
這也只是因為他們懶而已。
他們懶得去和下面找茬的人解釋。
真要是有人找茬,而且不聽勸,那他們也不會費心的去勸,而是會用拳頭把這些找茬的人捶一頓,然後叉出去。
不過這種做法容易損傷情面。
就算是打了人家的狗,人家還會不樂意呢,就更別提打了人家的人,人家會對你有什麼看法。
因此,這份協議,充其量只是能在關鍵時刻維護一下雙方的顏面,沒人會真按照這上面的規矩行事。
畢竟...
只要沒有證據,就不能說我做了錯事!
而就在陸淵走神的這片刻時間內,陸淵腳下的地面也震動了起來,一個又一個的土包被拱起,一具又一具的龍屍也顯露在了陸淵的眼前。
不過,這還沒完。
當百餘龍屍全部浮現出來後,地面的顫動感頓時加劇了不少,陸淵的額頭上微微見汗,似乎是在召喚一個不得了的東西。
當然,也確實是在召喚一個不得了的東西。
巨大且蠻橫的龍屍從地里浮了上來,一個巨大的祭壇也隨之付出土面,被巨大的龍屍壓在了身下。
站在祭壇一角處高高的柱子上,陸淵微微喘了一口氣,平穩了一下自己受到壓制的氣血,然後把目光落在了下方這個巨大的龍屍上。
「龍,理應配寶座。」
「既然配祭壇,就說明留了後手!」
走到龍屍的身前打量了半晌,陸淵終究還是沒敢輕舉妄動,飛到空中看了一下其餘龍屍擺放的位置,然後思考了一下,最後才回到地面上,不緊不慢的打量着龍屍身下的這個巨大的祭壇。
祭壇是石質的。
上面刻着陸淵看不懂的紋路符文。
俗話說得好:不懂就別瞎摸。
陸淵也遵守了這個規矩,直到他繞了大半圈看見了一個半人高的石碑後,才停下了腳步。
祭壇上的字,陸淵不認識。
但石碑上的字,有一部分,陸淵認識。
這要歸功於銀龍王的血脈傳承。
要不然,他也不會認識這些字。
而且,就算是認識,認識的還不全面。
可就是這第一眼看上去,看見了石碑最上方那句開頭的話,陸淵的臉色頓時就是一黑。
「能看懂的,想必是小輩了。」
「你還算不上我龍族的小輩,但多多少少也具備了我龍族的幾分血脈,要不然也不可能看懂這些文字。」
《從斗羅開始的浪人》
「傳承台上的符文,以你的水準,就別去看了,那都是我龍族的傳承符文,你就算是看了也看不懂。」
「所以,也就別較勁了。」
「先說這個傳承台的作用。」
「傳承台,顧名思義,是用來傳承的。」
「雖然不知道你有幾分龍族血脈,但只要還想往上爬,看看上面的風景,最好的選擇就是在這裏提純一次血脈。」
「當然。」
「我快要死了。」
「所以就便宜你了。」
「我這具殘軀,就當做祭品,直接給你一步到位好了,提純存在風險,而且看天賦和心性,如果屬性不想沖的話,你就直接把我當做養料即可。」
「值得一提,我是土屬。」
「不過,先別得意。」
「因為我改造了這個傳承台,所以你體內的龍族血脈必需達到一定的標準,而且和我的屬性具備一定的契合度,才能把我當做養料。」
「血脈不夠的,先用提純。」
「如果是外族,就別看了。」
「看了也用不了,開啟祭壇需要使用者持續放血,用來驗證龍族的身份,而且最終的好處也都會歸於放血者自身。」
「因此,外族人哪涼快哪待着去!」
「如果有成功的,別忘了,把周圍我的這些子孫屍骨都收斂收斂,就算當不成你的養料,也算是我的一個請求吧!」
「開啟祭壇的方法如下...」
半晌,陸淵擦拭了一下石碑,然後將身上存有血肉的龍屍搬到祭壇周圍的各個石柱上,擺好,將餘下的龍屍盡數掩埋封存,最後走上祭壇,伸出手指點進了胸腔,點進了心臟,最後盤膝而坐,任由潺潺的鮮血從身下的種種紋路符文中,蔓延到祭壇的各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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