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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涵朝黛玉眨了眨眼,跟着向二皇子夫婦道謝,又問黛玉道:「沒認錯麼,我可是託了人費了好大力氣都沒見蹤影的。[燃^文^書庫][www].[774][buy].[com]」又向二皇子夫婦問道:「你們從哪裏尋來的,怎知偏就找着了呢?」臉上的笑容仍在,那眼眸深處卻是冽然的冷意。
黛玉笑着微微頷首,清潤的眼眸中難以自制的流露出喜悅之情,極輕快的看了眼水涵:「瞧,這就是我托你找的那隻鸚哥,卻原來在二哥二嫂子那裏!」說着又向二皇子夫婦施禮道謝:「多謝二哥二嫂子!」
二皇子夫婦兩人對視了一眼,二皇子妃得意的看着黛玉道:「三弟妹,這下可該認得了吧!我這賀儀送的好不好,稱不稱心?」
鸚鵡念的腔調怪異引人發笑,可念的詩句卻又令人倍覺悲慟,黛玉聽得百感交集,幾乎不曾落下淚來,眾人更是愣住了,一時殿內竟異常安靜。
黛玉心中猛然一喜,又聽得那鸚鵡長嘆一聲,竟大似黛玉素日吁嗟音韻,又接着念道:「儂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儂知是誰?試看春盡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誰知那鸚鵡卻忽然嘎聲嘎氣地叫道:「姑娘來了,姑娘來了!」
那鸚鵡卻動了動,忽然嘎的一聲向黛玉撲了下來,一旁的水涵一驚,忙護着黛玉身後避了一步。
黛玉因歪過頭來仔細辨認,那鸚鵡也歪着頭木呆呆地盯着黛玉,黛玉因點點頭,又搖了搖頭,輕聲道:「確是有點眼熟,鸚鵡都這般模樣,到底是不是也未可知呢!」臨了不由微微一嘆。
「三弟妹再仔細瞧瞧,不覺得眼熟麼?」二皇子妃含笑盯着黛玉問。
黛玉早瞧着這鸚鵡與自己以前在瀟湘館別無二致,心裏又喜又驚,又不知裏頭什麼文章,因只婉聲道:「這是鸚鵡,怎麼不認得?」
「三弟妹可認得這隻鸚鵡?」
二皇子妃走到黛玉面前,停下腳步,因指着架上的鸚鵡問黛玉。
「原以為這是他們帶進來孝進我的呢,卻不然!也不知這鸚鵡有什麼出奇之處。」皇后笑嘆。
眾人不禁嘀咕起來,容貴妃因笑着向帝後道:「他們兩個素來最是老成穩重的,今兒竟也孩子氣來,還不知有什麼花頭呢!」
眾人笑着附和,二皇子妃因笑着走到殿門口,輕聲喚了小太監提着架鳥走回來,眾人越發不解,看那鳥也不過就是只鸚鵡,倒不知哪裏稀罕了。
眾人聽的越發好奇,五皇子妃更是忍不住,笑道:「到底是什麼快點拿出來,別勾的人心裏痒痒的!」
眾人都頗為期待的看過來,二皇子妃因睢了眼二皇子,方才抿了嘴兒神秘地笑道:「你們送的都是非貴即古的好東西,我們的只好另闢蹊徑了,這東西原也尋常,稀罕的是這份伶俐,怕也是舉世無雙了。」
五皇子妃撇嘴笑道:「再怎麼着也比不上二嫂子的,二嫂子的壓軸之寶可該拿出來了!」
「這樣真真是極好的!」冷眼旁觀的二皇子妃拍手笑道:「常言道近朱者赤,五弟妹後福不盡呢!」
黛玉莞爾點頭:「只要五弟妹不嫌棄,何樂不為呢!」
「不用謝,我們還想以後多跟三嫂子親近親近,三嫂子別嫌我們煩就是真心謝我們了!」五皇子妃微笑着,眼神里卻是一派真誠。
黛玉忙笑道:「這樣稀世珍品,五弟妹怎捨得贈人,我喜歡至極,多謝五弟妹!」
「先來就先來。」五皇子妃一昂頭:「二嫂子的必是頂好的,壓軸就是了!」說着拿出一絳色綢緞包裹着的東西:「記得三嫂子說過喜歡抄寫經文,這是柳公權手書的《金剛般若經》,送給三嫂子權為賀儀想來應不算輕薄了。」
「喲,」二皇子妃笑道:「瞧你這麼急做甚,必是有什麼好東西,就讓你先來好了。」
「這會子嘮叨這些做甚,二嫂子是給今兒的壽星備了什麼好東西,還不拿出來!」五皇子妃忍不住催促。
「那豈不是慧娘再世了!」二皇子妃挑了挑眉:「我就不信她這個面子也不給!」
「這得看人家樂不樂意呢,人家也是大家子夫人,並不以此為生。」大皇子妃掩口笑道。
「什麼人仿的這樣好,怎麼我們竟不知道?能否也繡一件給我,下個月我娘家嫂子生辰,送一件這個豈不別致!」二皇子妃仔細睢了那繡品嘖聲問道。
黛玉因稱讚道謝,眾人看見了也無不嘖嘖稱奇,忙問這樣寶貝哪裏得來的,大皇子妃因笑道:「這並不是慧紋真品,是今人仿的,不過與慧紋也不差什麼!這一件就花了半月的功夫呢!」
繡的極為精緻,構圖、用色、意境皆極精巧,黛玉便猜着是湘雲的活計。
大皇子夫婦送上的是一幅「慧紋」,鴨蛋清的絹紗底一角繡着半卷湘簾並一折枝桃花,旁繡着一句「東風有意揭簾櫳,花欲窺人簾不捲。」
執事太監宣喻,幾位皇子王妃們便依制進來了,各各依制行禮見過,奉上賀儀。
皇后笑着打圓場道:「罷了,不說這個了。這會子該是他們兄弟妯娌們鬧壽了,宣他們進來吧!」
齊妃只能撇着嘴叫屈:「皇上,臣妾也是一片好心哪!」
「嗯,這事確實不能怪涵兒,齊妃這做法確實欠妥!」皇上笑着向齊妃表達自己的不滿。
「齊娘娘誤會了,齊娘娘言重了!」水涵淡淡一笑:「兒臣只是不想要別人用過的食用器皿!」
齊妃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到底忍不住道:「是呢,要不然活着還有什麼意思,一輩子的老臉都沒了,我竟不知哪裏得罪三皇子了,連我送給林丫頭的賀儀都不肯收了!」
「可不是!」皇后笑着接道:「想不到咱們三皇子竟是情種,這樣疼愛林丫頭。才剛對齊妃妹妹那般形容,怨不得人說娶了媳婦忘了娘,幸而五皇子不曾那般。」
容貴妃因嘖嘖稱讚道:「誰能想到三皇子會有今日,真真林丫頭是個福深有造化的!」
眾人感慨着竊竊私語,皇上已哈哈大笑:「好!朕這三皇兒這回真是轉性了!林丫頭,功不可沒啊!」話音雖不洪亮,卻聽得出十分愉悅,殿中的氣氛頓時又輕鬆了不少。
黛玉也跟隨着水涵向眾人深深萬福。
水涵的話鏗鏘有力,凌然自威,不容置疑,不容侵犯。黛玉的心都要融化了,那些微的不安瞬時消解:此身得此良人,還有何遺憾、有何畏懼?
女人們看着黛玉的眼神里羨慕嫉妒恨種種情緒皆有,看的黛玉有些微的不安,卻聽得水涵的聲音又在身畔響起:「我知道我媳婦是什麼樣的人,所以不需要旁人費心來告訴。我素來是浪蕩性子,如今好容易收下心來,只想過些安生日子,請諸位成全!」言罷又是深深一鞠。
「齊娘娘也知道,那是容貴妃娘娘自己的愛物兒,又不是吃用器皿,豈可同日而語。」水涵只是淡笑,見齊妃不接,便上前一步將錦盒放到齊妃身旁的茶几上,復又走回黛玉身邊,與黛玉退後一步向眾人躬身行禮道:「今兒是我媳婦的好日子,多謝父皇、皇后、貴妃和諸位娘娘們對兒臣媳婦的愛護,兒臣還想着與媳婦子白頭到老,還請父皇、皇后、貴妃和諸位娘娘們成全庇護。」深深一鞠,令眾人皆默然震動。
齊妃一愣,強笑着道:「三皇子這是什麼意思,才剛容貴妃送的鐲子不也是用過的麼,難道也都不要?」
黛玉淡淡笑着低頭不接話,水涵卻是濃眉一挑,從黛玉手裏拿過齊妃送的錦盒遞向齊妃道:「齊妃娘娘知道今兒是我媳婦的生辰,這當是齊娘娘特特精心準備的吧!可惜了,我不比五弟寬厚,我向來最是任性狂妄的,旁人用過的東西我是不要的。這套杯盞還是請齊娘娘收回吧!」
一對還沒說出口,忽聽得水涵乾咳了一聲,就覺得冷颼颼一道眼風掃來,齊妃驚覺失言,忙掩口作避諱狀:「呀,今兒是林姑娘的好日子,我沒的說那些作甚,沒的讓三皇子心煩了!」
齊妃輕佻的掃了黛玉一眼,嘆道:「也是人各有命,興許妙丫頭就是在庵里靜修的命!哪能都象三皇子妃這樣好造化呢,在哪都有人疼着!聽說原先在賈府里,三皇子妃走到哪裏,那賈家的寶玉就跟到哪裏,誰不說兩人是一對……」
眾人聽着她大煞風景地說起妙玉小產的事,也不好吱聲說什麼,水涵的眉頭卻漸沉重。
齊妃仿佛料得旁人會這麼問,不屑地笑道:「誰知道他們鬧的是哪出!這東西還是她上次進宮裏來孝敬我的,這孩子心心念念就想見見林丫頭說說話兒,好容易如了願了,兩人好好的說着話,不知怎麼偏偏她又被嚇着了……」
「皇后姐姐問的是!」容貴妃也附合道:「聽說那妙側妃削髮為尼了,這是怎麼了?孩子沒了就傷心成這樣了?連自己的心愛物也不要了?」
皇后恍然笑道:「東西固然是好的,只是齊妹妹從來不是小氣的人,今兒怎麼拿晚輩的東西送人?」
黛玉因婉然笑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這一套杯盞原是五皇子妙側妃的,當年妙側妃在外祖母家櫳翠庵帶髮修行,曾見妙側妃用過這套杯盞,這可是妙側妃的心上愛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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