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春秋做貴族 第395章:心不髒,何以成大業

    魏駒在大軍抵達的第一時間過來,訝異地發現晉君鑿竟然也來了。

    會盟呀,國君能到的話,肯定是應該在場的。

    相反,重大的外交場合之下,國君不到場才會顯得奇怪。

    不過,晉君不出現在重要外交場合,好像在晉國那邊都成了一個慣例?

    這個慣例並不是智瑤一手造成,算起來是智躒和趙鞅的鍋,而智躒只能算是背鍋,真正造成那種情況的人是趙鞅。

    一切只因為在當時智躒難以插手外部邦交,晉國的邦交全權掌握在趙鞅手裏。

    「君上。」魏駒反應過來對晉君鑿行禮問候。

    即位之後第一次參加這種活動的晉君鑿看上去十分興奮,要問是什麼心情的話,大致上就是感到意氣風發?

    晉君鑿覺得自己充分得到智瑤的尊重,能做主都想立刻任命智瑤擔任「元戎」了。

    可惜的是,晉國的權柄早就分散,一國之君連很多小事都無法做主,剩下的功能就是別人提議,由他蓋章確認。

    晉君鑿笑呵呵地點了點算是回應。

    魏駒用困惑地表情看向智瑤,又分別掃視了韓庚、狐解和鍾全一眼,隨後目光再次落在智瑤身上。

    一次出動三個軍團南下,尤其還帶上了晉君鑿,到底在搞什麼呀?

    其實,魏駒有相關猜測,只是覺得不那麼好確認而已。

    晉國動用龐大的兵力南下,為的是達到震懾列國的目標。這是魏駒的猜測之一。

    看看晉軍剛剛抵達,早先就到來的諸侯趕緊派人過來問候,能夠證明諸侯確確實實是被嚇到了。

    晉君鑿看着諸侯使者的恭順,每一個使者講話都那麼好聽,着實享受到了作為強國之君的快樂,一瞬間變得飄飄然起來。

    曾經,晉悼公也享受到了強國之君的快樂,短短二十多年的時間之內搞了九次大型會盟,弄得列國那個叫苦不堪言。

    為什麼強國很喜歡搞會盟?其實就是用溜着諸侯玩來證明自己取得了霸權。

    需要掌管全軍的智瑤很忙,一道道指令從他的嘴巴里發出去,隨後一二十萬人忙碌起來。

    首先,周邊的森林肯定是要遭殃,大批大批的樹木被砍伐,隨後變成了營寨的用材。

    再來就是原本駐紮在水源不遠處的幾個諸侯國軍隊,他們很自覺地拆除營地挪走,將水源的控制權交到晉軍手上。

    並不是智瑤下令在溪水或水潭旁邊紮營。

    在溪水邊紮營還行,水是流動狀態,只是蚊蟲還是會多到難以想像。

    在水源無法流動的水潭邊上紮營?有點基本常識的人都不會去干那事的呀。

    營帳立起來之後,幾位「卿」聚到了一起。

    「君上為何……」魏駒沒有往下說,臉上的不解則是太明顯。

    智瑤笑呵呵說道:「君上長居宮城,不知恢復霸業之艱難,亦無與列國邦交過往。今次事大,君上如何不至。」

    魏駒一直以來都相信智瑤想要恢復晉國的霸業,只是納悶怎麼想到要加強國君的威望罷了。

    曾經的趙鞅一直在說要加強國君的權威,問題只是嘴上說說,涉及到可能增強國君威望的事情,一次次將國君撇到一邊。

    魏駒分別看向了韓庚、狐解和鍾全,能看出他們心裏的疑問不少。

    這是什麼情況?

    說白了,削弱君權是歷代卿位家族一直在做的事情,好幾代人嘴上說什麼不重要,削弱君權的默契總是沒變。

    好不容易將君權徹底削弱下去,演變到晉國由擔任卿位的人說了算,智瑤卻是突然搞這麼一出,怎麼可能不讓傳承沒有斷絕過的魏駒和韓庚不感到迷惑呢。

    像是出奔又回國不久的狐氏,他們不知情就算了。

    公族身份獲得卿位的鐘氏,他們知情卻裝傻也是屬於情有可原。

    最關鍵的在於智氏的傳承一樣沒有中斷過,不應該做出實際打破默契的行為才對啊。

    眾「卿」裏面最鬱悶的當屬韓庚了。

    韓氏在今年本來想要繼續西征,該做的戰爭準備都完成了,只能一聲令下出征,結果智瑤派人找到韓庚,要求韓氏集結起來的軍隊到「新田」城外駐紮,做好南下的相關準備。

    好傢夥,真的是好傢夥。

    別以為韓庚參加會盟願意拉上四個「師」的兵力,着實是被智瑤給逮了個正着。

    智瑤給韓庚的解釋比較直接,言明即將發生在「黃池」的會盟非常重要,或許將會確定「天下」未來數十年的格局。


    所以了,韓氏想攻打秦國,一次兩次很難徹底將秦國打崩,不如先對諸侯展示力量,震懾諸侯對接下來想要繼續西征的韓氏也有好處。

    韓庚鬱悶歸於鬱悶,不得不承認智瑤的說法成立。

    晉國這一波展現一下實力,確確實實是嚇住了諸侯。

    本來就對晉國保持善意的諸侯,他們一副歡天喜地的模樣。

    跟晉國關係不好,或是對晉國有敵意的國家,他們則是難掩如喪考妣。

    因為晉軍的抵達,哪個國家是什麼成份,能從他們的營地挪動看得出來。

    比如說,宋國在取得智瑤的同意後,他們將營地挪到晉軍營寨邊上。

    想要挪到晉國邊上的還有魯國,可惜的是被拒絕了,搞得他們尷尬又惶恐,腦子昏了一樣挪到越國營寨邊上。

    有另外一些國家也將營寨挪到越國旁邊,只有楚國顯得有些孤零零。

    那是楚國把自己的附屬國都吞了的原因,想要幾個小弟擺門面都辦不到。

    此時此刻,晉君鑿正在款待到來的諸侯,儼然就是一副盟主的架勢。

    如果晉君鑿沒有來,或者晉國依舊是那半死不活的模樣,號召會盟的勾踐不可能讓出主動權,再來就是楚君章也不會湊上來。

    講道理,將吳國端上桌的勾踐理應是這次會盟的盟主,由他去主持怎麼瓜分吳國。

    現在,晉國強勢到場讓事情變得比較麻煩,也就等於晉國強行從勾踐手裏搶過了對吳國的處置權,偏偏勾踐不想跟晉國翻臉的話,幾乎不存在什麼可操作空間。

    智瑤略過了為什麼帶晉君鑿來會盟的事情,說道:「吳國不可亡。」

    這一下,魏駒不由掃視其餘人,想知道他們事先對智瑤的處置知不知情。

    很顯然,韓庚等人早就知道智瑤對吳國的處置,剛才又說一遍單純是知會魏駒罷了。

    韓庚贊同道:「越君行此手段,不義、不仁、無德、無道也。」

    怎麼說呢?

    吳國與越國相爭,兩國交戰之下誰勝誰敗沒有什麼好說,憑藉實力和謀略而已。

    越國戰敗之後,夫差對勾踐其實不薄,一來沒有刻意的侮辱,再來就是給予了一國之君應有的待遇,同時還放勾踐歸國了。

    以野蠻而聞名天下的吳國將事情做到那種程度,打從事實上已經比很多自詡文明的國家要好非常多。

    夫差在能夠滅掉越國的情況下選擇手下留情,乃至於像對待親密好友……,不,夫差對勾踐都不止是當作親密好友,至少親密好友可不會有在宮城內隨意走動的權利。

    不管怎麼說,或者說勾踐用什麼手段取得了夫差的信任,反正勾踐就是辜負了夫差的信任,並且還用極其惡劣的手段殺死了夫差,甚至要讓吳國斷絕國祚。

    故事的過程說起來其實挺簡單的。無非就是吳國與越國因為利益相爭而展開交戰,以吳國獲勝而告一段落,隨後認清楚無法使用正常手段復仇的勾踐隱忍期間運籌帷幄,各種能用的手段用了一遍,最後完成了復仇。

    要說對錯什麼的?夫差和勾踐都有自己的立場,不能單純用善惡去區分,只能說勾踐在跟夫差的較量中獲得了最終的勝利。

    不以過往輪對錯,只以成敗論英雄?當然,子孫也要爭氣,不然就呵呵了。

    韓庚不是唯一一個那麼評價勾踐的人。

    事實上,以韓庚的身份去評價勾踐算是一種逾越,能讓自小接受正統教育的韓庚那樣做,只能說某種程度上的「公道自在人心」了。

    然而,大多數時候公道比不過利益。

    前來參加會盟的諸侯,他們不排斥勾踐的所作所為嗎?肯定排斥的呀!可是他們不在乎,只想獲得利益。

    智瑤解釋為什麼要保住吳國的國祚。

    以前吳國能挑戰晉國的霸業,尤其還幾度打崩了楚國,說明吳國的統治範圍內有稱霸的基礎。

    如果讓越國獲得吳國大部分地盤,下一個挑戰晉國霸業的國家就將變成越國了。

    另外一點,南方保持三足鼎立對晉國才是一件好事,並且吳國因為晉國而能保住國祚,起碼一兩代之內的吳君不敢違逆晉國的吧?

    眾人聽完智瑤的闡述,每一個人內心的想法都不一樣。

    幾乎躺平的狐解和鍾全只有高興的份,他們甚至希望智瑤能夠更睿智一些。

    魏駒和韓庚則是感到忌憚和害怕。

    簡單說,智瑤拿出能夠調控天下局勢的方案,足以證明在大局觀上面的認識遠勝諸人。

    無論是智瑤自己想出來,還是智氏群策群力,其實區別真的不大,會讓有些想法的人深深感受到恐懼。

    智瑤在等着眾人消化,心裏則是在想:「成與不成是以後的事情。這一次南下的大軍會是這等規模,我還集結了另外的兵力,針對的是你們,不是諸侯啊!」

    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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